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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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當我聽到她這忽如其來的這句話的時候頓時就驚住了,以至於我在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最快更新請到>
隨即就聽到她慌『亂』的聲音繼續在傳來,“我,我隻能找你,我沒有什麽朋友。怎麽辦啊?”
直到這時候我才猛然地反應了過來,急忙地問她道:“阮婕,你別著急。你慢慢說,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情?”
她說道:“平日裏我都是下班後去學校接孩子的,可是今天她卻被別人接走了。我問了老師,可是老師卻說沒有什麽印象了,因為放學的時候孩子們一窩蜂地就跑出去了。以前也從來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所以老師也就沒有特別的留意。”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一下子就有些明白了,“阮婕,你別著急。很明顯,孩子是被她認識的某個人接走了。你想想,當時那麽多的孩子和家長在,如果有人想要強行帶走你的孩子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孩子肯定會叫。你說是吧?這樣,你先問問真真,如果她沒有去接孩子的話。。。。。嗯,應該不會是她,如果是她的話她肯定會提前告訴你的。那麽就隻可能是一種情況,孩子被她爸爸接走了。你馬上打個電話去問問就知道了。”
她即刻地就說了一句:“我馬上打電話。”。隨即電話就被她給掛斷了。
而此時,我心裏卻忽然地擔憂了起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阮婕的前夫帶走孩子肯定是有目的的,不然的話他就應該提前把自己要去接孩子的事情告訴阮婕。
很明顯,他這還是為了那個目的:錢。
此時,我不禁感歎:現在這個社會的有些人真的是瘋了,他們為了錢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不過我倒是希望自己的這個推測是對的,至少這樣的話阮婕的孩子就不會有危險。畢竟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我卻越想越覺得心裏有些不安,即刻就給小隋打了個電話,“我們去省城。現在。馬上!”
在去往省城的路上,阮婕一直沒有給我回複電話,這反倒讓我多少有些放心了。這正如她前麵對我講的那樣,她的朋友很少,在感到最無助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我。而現在,她沒有給我打電話,這就說明她已經不再無助。由此就可以說明一點:前麵我的猜測是對的。
她沒有給我回複電話的原因是她現在沒有時間,或者是因為驟然得到孩子的消息後激動得忘記了這事。
孩子是父母的心頭肉,失去孩子的那種極其痛苦的滋味我曾真切地感受過,所以我完全地能夠知道阮婕的心情,那種心情是極度的絕望與無助。
這也是我決定馬上趕回省城的原因。我知道,這時候她最需要的是朋友。就如同當初我在第一時間去找到童瑤一樣。
在我們剛剛進入省城的時候我才給阮婕打了電話。她說:“哦,對不起,我昏頭了,忘了告訴你。你說得對,孩子在她爸爸那裏。”
我這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找到了就好。隻要孩子沒有危險,其它的任何事情都好談。我問她道:“那,你們談得還好吧?”
她沉默著。我心裏頓時就沉了下去,看來她的那位前夫還真不是個東西。我柔聲地對她說道:“我回到省城了。你在什麽地方?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是朋友。”
她輕聲地說了一句:“我在家裏。一個人。”
聽她這樣說了一句,我心裏頓時就感覺到了一種不妙:這說明她的前夫並沒有想要把孩子還給她的意思,不然的話她怎麽可能還會呆在家裏呢?
不管怎麽說,等見了麵不就什麽都明白了?我這樣在心裏對自己說道,隨即就吩咐小隋馬上把車朝阮婕的家裏開去。
到了阮婕家樓下的時候我對小隋說:“我一個朋友的孩子丟了。你把車給我留下,自己打車回家去休息一下。記住要把手機隨時開著,萬一市裏麵有急事的話我們就得馬上趕回去。”
隨後很快地去到了阮婕的家裏,她家裏的燈光有些昏暗,我進去之後她才打開了家裏的大燈。
我去到她家的沙發上坐下,即刻就問她道:“什麽個情況?說說。”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她的神情黯然,搖頭道:“他要這房子。不然就不把女兒還給我。”
我看著她,“你可以報警的。”
她怔了一下,隨即緩緩地搖頭道:“可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
我頓時也怔了一下,不過隨即卻搖頭說道:“阮婕,你這樣不行的。房子你可以給他,這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那套房子可以給你住,很簡單的事情。可是問題是,這是個無底洞啊。你想過沒有?按照他那樣的搞法,要不了多久就會把你這套房子給虧出去的。然後呢?然後他又來找你,你又拿什麽給他?說到底,他這個人就根本不是那種可以踏踏實實沉下心來做事的人。你說,現在那麽多下崗工人,人家是怎麽生活的?如果你這位前夫能夠沉下心來,開一個小店,就是擺一個煙攤也可以過好一個人的生活啊?可是他會那樣去做嗎?他一直在做夢呢,一直在夢想回到他家裏以前的那種富裕的生活之中去呢。當然,這沒有什麽不對的,可是那也得量力而行,更應該沉下心來踏踏實實做事情才可以啊。你說是吧?”
她輕聲地歎息道:“我怎麽會不知道呢?可是,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啊。而且我和他生活了這麽些年,我也很對不起他。現在讓我報警的話,我怎麽忍心那樣去做呢?”
我頓時不語。我心裏在想:這女人和男人就是有著很大的區別。在遇到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女人總是會瞻前顧後,心軟糾結。說實話,現在我見她是這樣的狀況,這就讓我也不好多說什麽了,因為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完了。
隨即就聽到她在幽幽地說道:“我不能沒有孩子,孩子是我的命根啊。馮大哥,你說怎麽辦?”
我柔聲地對她說道:“我知道,我理解。可是這件事情得你自己想清楚。阮婕,這樣吧,我那套房子反正是在那裏空著的,你要去住的話隨時都可以。那套房子就算是我送給你的吧,不過暫時我不能給你辦過戶手續,前麵我說了,這是一個無底洞。現在看來,你那前夫不把你搞得傾家『蕩』產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同情,你想想,他這樣做還是人嗎?居然用自己的親身女兒來威脅你。你清醒、清醒吧。”
她開始流淚。
看著她流淚的樣子,我心裏頓時就軟了,“哎!阮婕,這件事情我該說的都說了,後麵的事情你自己決定吧。我那套房子你這裏有鑰匙,你可以隨時搬過去住。如果你還需要什麽東西的話給我講一聲就是了,我馬上去給你買。其實吧,要處理好這件事情很簡單,因為決定權在你這裏。阮婕,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吧。”
她看著我,神情依舊黯然,“謝謝你能夠來。我想想。。。。。。”
我點頭,“孩子在她父親那裏,安全是沒有問題的。所以你現在不需要太著急。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前夫帶著孩子確實沒有你帶著好,他那樣的一個人,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能夠照顧好孩子呢?你考慮吧。”
她說:“嗯。”
此時,我眼前的她滿臉的淒苦,讓正準備離開的我禁不住就有了一種衝動,即刻地去將她擁入到懷裏,輕撫著她的後背,“阮婕,你要好好的。有些事情該斷則斷。”
她將我抱得緊緊的,臉頰也貼在我的胸膛上。隨即我就聽到她幽幽地在說:“馮大哥,如果事情是那麽簡單的話就好了。我一個人帶著孩子,我總得給孩子一個好的環境,不管是孩子的精神上還是經濟上。”
她的話讓我頓時就明白了,其實她心裏所想的不僅僅隻是她和自己前夫情感和她內心的愧疚,還有自己目前的身份和地位。
也許她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前夫可能知道她以前的有些事情,所以才不敢在現在徹底地去與自己的前夫鬧翻。而且,她的前夫也很可能正是因為這樣才不止一次地對她實施敲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
我輕輕放開了她,然後去看著她,“阮婕,那你覺得我還有什麽地方可以幫你的?”
她微微地搖頭道:“你幫不了我的。我想想再說吧。不過無論如何我都必須得把孩子從他手裏要回來。”
我在心裏歎息。隨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手輕撫了一下她的秀發和臉之後離開。在離開之前我柔聲地對她說了一句:“有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沒接聽的話就給我發短信。”
她用感激的眼神在看著我,輕聲地道:“謝謝你,馮大哥。” 醫道官途:婦產科11
我用柔和的目光看著她,朝她點了點頭後離開。
很快地就到了停在下麵的轎車旁,此時我禁不住地抬頭去朝上麵看,我看到了阮婕家才窗戶處,那裏的燈光依然明亮。
我歎息了一聲之後開車離開。
回到家裏後孩子已經睡覺,我去到孩子的床前,輕輕『摸』著孩子那張嬌嫩的臉,心裏頓時感慨萬千:這小東西連著的是當父母的心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回到了上江市上班,下午的時候接到了阮婕的電話,她告訴我說孩子回家了。
我頓時就明白了,“你答應了他的要求?”
她沉默了一瞬之後就發出了歎息聲,“還能怎麽辦呢?”
我也歎息,“阮婕,你想過沒有?今後他再來找你的話你怎麽辦?”
她再一次沉默,隨後才說道:“再說吧,我相信他不會了。我已經對他說清楚了,而且也告訴了他我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
我不禁在心裏苦笑:他那樣的話你居然也會相信?以前你和他不也早就“說好了”嗎?
不過我沒有去對她講那樣的話,因為我覺得讓一個女人失去希望是一件殘酷的事情。不過我心裏很是擔憂:這件事情遲早是會再次出現的,到時候阮婕又怎麽辦?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事情卻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麽簡單。
第二天上午,秘書小徐來對我說有個人想要見我,他說自己的省招辦阮主任的丈夫。
直到這一刻我才明白,自己先前把一切都考慮得太簡單了。
我的第一個反應是馬上給阮婕打個電話。我對小徐說:“你讓他在外邊等一下,等我把手上的這份文件處理完了後再說。”
小徐出去了。剛才,在我聽到小徐的通報後的那一瞬間,我居然沒有絲毫的緊張感覺。而我決定不即刻地見這個人,一是我需要時間和阮婕通電話,二是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告訴對方:我不像你想象的那樣慌張。
撥通了阮婕的電話,我即刻對她說道:“他跑到我這裏來了。現在正在我辦公室外邊等著。”
阮婕很驚慌、憤怒的聲音,“他想幹什麽?”
我“嗬嗬”地笑,“他想幹什麽這不是很明了的事情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害怕什麽。既然他是以你的名義來找的我,那我就見見他好了。像這樣的事情我是無法回避的,回避了反而容易惹出事情來。不過阮婕,我覺得你應該去和他好好談談,他這樣做很危險,不是別人危險,而是對他自己和你都是一種危險。我想,他要找的人可能不僅僅隻是我一個。你說是嗎?”
她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我沒有那麽多的男人。”
我頓時感覺到她是誤會了我的意思,急忙地說道:“我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冷書記那裏。。。。。。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即使冷書記已經接受了他的敲詐,但是對你今後的影響可不好。冷書記畢竟是你的領導。好了,他現在正在外邊等著,我馬上見見他,看他來找我究竟是什麽事情。”
她說:“我馬上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離開你那裏。我想不到這個人竟然這麽混賬!”
我急忙地道:“你別那樣做。我剛才說了,回避不是辦法,既然他來了,我就應該見見他,這樣才知道他究竟想要幹什麽。好了,就這樣吧。”
隨即我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用座機告訴小徐說:“你現在請他進來吧。”
不多久,一個人就被小徐帶進來了。我看了他一眼,然後離開了自己的辦公桌。
我是第一次見到阮婕的前夫,我想不到他的身材居然如此魁梧。一米八多的身高,看上去很壯實,也很帥氣。不過我感覺不到他的氣場。
也許是我此時的氣場壓住了他。
我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早就聽說你的大名了,今天還是第一次見到你。請坐吧。”
隨即我吩咐小徐給他泡一杯茶,然後問他道:“你貴姓啊?”
他的眼神裏麵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回答我道:“鄙人姓賀。”
我點了點頭,即刻請他去到會客區坐下。他沒有一點的緊張,似乎在心裏並沒有把握這個市長完全地看在心裏。不過這也不奇怪,我聽阮婕告訴過我他是出生於一個不錯的家庭,所以他曾經肯定見過不少與我同樣級別甚至更高級別的官員。而且我由此也大概可以判斷出一點:或許他真的已經去找過冷書記了,或許冷書記已經接受了他的敲詐,所以才使得他能夠在我麵前如此的淡定。
我在心裏冷笑。此刻,我真的沒有一絲的恐慌,反而地更多的是好奇心。
小徐給他泡好了一杯茶後離開了,我翹起了二郎腿,然後微笑著問眼前的這個男人,“賀先生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他的眼神裏麵再次出現了一絲的詫異,或許他還是想不到我竟然會如此鎮定。他說:“也沒有什麽事情,就是久聞你的大名了,所以想來拜訪、認識一下你這位大市長。”
我“嗬嗬”地笑,“聽你這樣說,我不勝榮幸。”
他隨即從身上『摸』出煙來,我看是一包軟中華,應該是他在我辦公室外邊的時候剛剛撕開了香煙的包裝口。我估計是他今天特意買的這包煙。
這樣的一包煙價值近八十塊錢,其成本最多不會超過兩塊錢。我對香煙的成本構成還是比較了解的,說到底這東西完全就是一種暴利。不過抽煙的人很奇怪,越是有身份的人就越喜歡價值昂貴的香煙,其實這東西已經脫離了它的價格價值了,它體現出來的是一個人的身份。
我麵前的這個人今天特意地去買了這樣的一包煙,這說明他需要用這東西來抬高自己的身份,或者是希望以此給自己壯膽。
他從煙盒裏麵抽出一支香煙來遞給我。我朝他擺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會抽煙。你隨便吧。”
他替自己點上了煙,然後噴出一口煙霧。說實話,他抽煙的動作一點都不優雅,一看就是那種長期打牌賭博的人才會有的抽煙動作。
我就這樣看著他,微笑著。
他沒有來看我,一直在抽煙。我感覺到了此時他內心中的猶豫。
終於地,他抽完了這支煙。隨即他將煙頭狠狠地壓在了我們麵前的茶幾上的煙缸裏麵。然後他對我說道:“馮市長,今天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一件事情。”
我微笑地看著他,“哦?你說吧,什麽事情?”
他再次取出一支煙來點上,然後說道:“我想向你借點錢。現在我在做一個項目,手上的流動資金有些緊張。”
我心裏冷笑著,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微笑,“哦?那你需要多少呢?”
他的精神一下就振奮了起來,“一百萬。可以嗎?”
我笑道:“你想,我怎麽可能借你錢呢?我們是第一次認識。更何況我手上根本就拿不出這筆錢來。我一個月工資也就幾千塊錢,養家糊口基本上夠了。”
他“嘿嘿”地笑了兩聲,隨後說道:“你一個大市長,怎麽可能隻是靠工資吃飯?阮真真的那家酒樓不也是你開的?你住的還是洋房和別墅,你們這些當官的都很會找錢,區區一百萬對你來說不值一提。這我是知道的。”
我搖頭道:“賀先生,你錯了。酒樓是我的不假,我住的是洋房也是真的,但那都是我清清白白掙來的錢,與我現在的這個職務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還有就是,我覺得很奇怪,你怎麽跑來找我借錢呢?雖然我知道你和阮婕的關係,但你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我憑什麽要相信你今後會還我這筆錢?即使要借錢,那也得阮婕來找我才是。因為我隻會相信她。嗬嗬!賀先生,我這人說話很直,你別在意啊?”
他講煙頭摁在了煙缸裏麵,即刻地對我說道:“我倒是很奇怪了,你這個市長長期勾引我老婆,現在看你這模樣,好像還心安理得似的!誰說找你借錢了?我是要讓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一百萬,算是我很客氣的了。馮市長,不是我在威脅你,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如果我把這件事情捅出去了,你不但再也當不成你這個市長了,而且你還會馬上聲名狼藉。你說是吧?”
他終於地『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也明確地告訴了我他今天來這裏的真實目的。我頓時就笑,“賀先生,我覺得你的話很好笑。我什麽時候勾引你老婆了?這話可不是隨便就可以說的。反而地,我現在馬上就可以報警,你這是在敲詐我,是犯罪。你明白嗎?”
他又一次地怔了一下,可能是根本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情況下我還會如此的鎮定。不過他是不可能就此罷休的,隨即我就聽到他在冷笑,“馮市長,難道你需要我把你和阮婕幽會的照片拿出來給你看嗎?或者我把那些照片送給省委組織部的領導手裏?”
我再次地笑了起來,“我覺得你這個人很好笑。哈哈!我問你,阮婕現在還是你的老婆嗎?而且我現在是單身,即使是我去和她接觸,這又犯了哪門子的罪了?又對你產生了什麽樣的精神損失?哈哈!賀先生,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隨你的便吧,如果你手上真的有什麽照片的話,你愛送給誰就送給誰吧。不過我倒是要提醒你,那樣的話你可是侵犯了我的隱私權,也是一種犯罪。”
他頓時就瞠目結舌地在那裏看著我。我繼續地對他說道:“說實話,你的情況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你說你這樣一個大老爺們,你不踏踏實實去掙錢養活自己,卻偏偏去搞那樣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甚至為了錢不惜去綁架自己的女兒,這還是一個男人做的事情嗎?你想過沒有?你這樣做會對你的女兒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孩子的未來?再有,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竟然為了錢忍心把自己的前妻和親生女兒攆出他們唯一的棲身之所,我倒是想問問你,你這樣做於心何忍?”
他冷冷地道:“她就是一個賤貨,在外邊『亂』搞破鞋!如果我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早就把她的那些事情給捅出去了。”隨即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來看著我,“我倒是很奇怪,你這位大市長怎麽會看得上她那樣一個賤貨呢?”
我覺得這個人已經不可救『藥』,“你曾經是她的丈夫,卻需要一個女人養活自己,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想過她作為一個女人,身上擔負的壓力太大了嗎?想不到你反倒去指責她。好了,我還有很多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請你離開吧。不過最後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你千萬不要再做了,這是犯罪。雖然你和阮婕已經離婚,但你還是你和阮婕那個孩子的父親。如果你繼續這樣下去的話,總會有一天會進到監獄裏麵去的。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得替自己的孩子好好想想。今天的事情我會就當沒有發生過,賀先生,你好自為之吧。”
隨即,我站起身來就直接去到了自己的辦公桌處。我沒有去看他,現在在我的眼裏他就如同一團空氣一樣。
可是我隨即就聽到了他憤怒的聲音,“姓馮的!你他媽的少給我假模假樣的!你們這些當官的都是他媽的偽君子!一個個都是貪汙犯,都是流氓!今天我是好好來和你說話,下次在其它地方遇上你了,就沒有這麽輕鬆了。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隨即他就急匆匆朝我的辦公室往外走。這時候我心裏才覺得緊張起來,我即刻地喝住了他,“你等等!”
他轉過身來挑釁似的看著我。我冷冷地對他說道:“我警告你啊,從現在開始,不管是我還是我的家人,如果我們受到任何的傷害,我會把第一嫌疑人視為是你!你好自為之吧,我再一次奉勸你一句話,不要玩火,那樣會很危險,不但會把你自己搞進監獄裏麵去,更會因此傷害到你孩子一生。”
他“哼”了一聲後出門而去。
可是此時我卻沒有一點點被解脫的輕鬆感,反而地就有些後悔了起來——剛才我怎麽去提醒他那樣的話呢?萬一他真的去傷害了我的母親和孩子怎麽辦?
我越想心裏就越覺得不安。
一會兒之後,我給阮婕打了個電話,“他走了。他說來找我借錢,後來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敲詐了。不過我借機狠狠地把他說了一頓。阮婕,你告訴我,他是不是那種為了錢就什麽事情都可以幹得出來的人?”
她說道:“怎麽會這樣?現在他真的是瘋了。我不知道他現在究竟變成了什麽樣的一個人了,我也不了解他了。”
我說道:“他離開的時候還是威脅了我,不過我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麽樣,因為他不敢。我和你都是單身,他現在用我們之間的關係來威脅我沒用。可能這是在他今天來我這裏之前沒有想到的。不過我現在感到有些不安了,我擔心他會去傷害我的家人。”
她即刻問我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我沒有回答她的這個問題,而是即刻地問她道:“阮婕,你今天就搬到我那房子裏麵去住嗎?”
她回答道:“過戶手續還沒有辦完呢。過兩天吧。”
我說:“這樣,晚上你把孩子送到真真那裏去。我們見麵後再慢慢談這件事情。晚上我有個應酬,你先去我那房子裏麵等我,我這邊應酬結束後就馬上過來。”
她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後才說道:“好吧。”
晚上是接待省民政廳的一位副廳長,他是市民政局專程請來的客人,因為我們現在正有求於他們,所以分管副市長請求我也去參加今天晚上的接待晚宴,這樣才顯得規格高些。
我當然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了,所以也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雖然今天我心裏確實有事情,但是我覺得自己還是應該以工作為重。
吃飯前,分管副市長悄悄地對我說了一句:“馮市長,我們可能得給這位副廳長準備一個紅包。”
我當然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如果僅僅隻是一個紅包的話他不會來請示我的,幾千塊錢的事情他完全可以做主。他說的其實是回扣。
也就是說,如果省裏麵答應給我們劃撥一筆資金的話,我們就應該給相關的負責領導一筆錢去表示感謝。這是公開的秘密。
我想了想後說道:“你看著辦吧。不過現在這筆錢不是還沒有劃到我們的賬上來嗎?”
他說:“下午在座談會上他已經從口頭上答複了,說省裏麵原則上同意我們的上次申請報告裏麵的請示。下一步就是劃錢的事情了。這是一種規則,如果我們不那樣做的話,那麽那筆錢就可能永遠劃不到我們的賬上了,到時候上邊肯定會用各種原因去搪塞此事。這樣的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點頭,“你們看著辦吧。”
晚上我隻喝了很少的酒,那位副廳長也喝得較少。其實作為官員來講,喝酒雖然是必不可少的一項技能,但是大家卻非常看場合。如果不是特別要好的朋友在一起的話,大家在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喝很多的酒的。酒,隻是一種相互交往,維持酒桌氣氛的媒介罷了。
民政廳晚上還給這位副廳長安排了活動,所謂的活動就是唱歌什麽的。當然,像這樣的安排是不會越過底線的,最多也就是叫幾個單位的女同誌去陪著唱唱歌或者跳跳舞什麽的。
我估計這是民政廳刻意把這位副廳長留下來的,因為他們不可能直接給人家現金,得明天等銀行上班後他們才去辦好一張銀行卡送給這位副廳長。
我在離開的時候想這位副廳長解釋了幾句,“對不起,晚上我還有一個會議。謝謝您對我們上江市工作的大力支持。。。。。”
他朝我客氣了幾句。
其實他心裏也很清楚,我作為這裏的市長,來陪著他吃飯已經是一種高規格了,而且假如我也去和他一起娛樂的話,他反倒會不自在的。
出了酒樓後我就讓小隋開車去省城。
當我在小區樓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上邊我的那處房子窗戶的燈光了。敲門後阮婕很快地就來給我打開了房門。
我眼前的她看上去少了一些憔悴,估計是因為孩子回到了她身邊才使得她的精神狀態發生了這樣的改變。
她對我說道:“這麽早就來啦?我去給你放水,你先洗個澡吧。”
我搖頭說道:“等一會兒再說吧。我們先說事情。”
她說:“我已經給你泡好茶了。你先喝點水吧。”
此時,我明顯地感覺到她對我有著一種討好的心態。
我喝了一口她給我泡好的茶,然後柔聲地對她說道:“阮婕,你別這樣。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沒有任何的責任。”
她微微地搖頭道:“怎麽會沒有我的責任呢?當初我嫁給他就是一種錯誤,現在我的軟弱就更是一種錯誤了。可是我卻又隻能這樣選擇,我沒有別的辦法。”
我說:“我理解你。可是阮婕,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現在我越來越認為你不應該這樣做了。今天在我見了這個人之後,我的這種想法越來越堅決了。阮婕,說實話,我想不到你的這位前夫看上去那麽帥,而我更無法理解的是,像他那樣的男人,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剛才在來省城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現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我覺得在他心裏一直認為自己還是非常優秀的,所以才不願意去做那些被別人認為是很平常的事情,而且我認為他這樣的想法肯定是一種根深蒂固了,很難改變。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像他這樣的人什麽事情都是可能會幹得出來的。阮婕,我和你一樣,把自己的家人看得比自己還重要,所以,我不希望有些事情真的會發生。特別是現在,在我已經意識到了那樣的事情極有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下。”
她問我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呢?其實這也是讓我一直感到猶豫的事情。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在今天晚上單獨找阮婕談談這件事情。
今天,當阮婕的前夫到了我辦公室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後來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因為我發現這次發生的這件事情與曾經我遇到過的一件事差不多是一樣的。
曾經,唐孜的老公也像這樣威脅過我。隻不過那時候我的顧慮不像現在這樣多罷了。
所以,我覺得最好的處理方式還是應該像上次一樣,對待這樣的人,那樣的方式比送他們去坐牢更有效。
如果現在我們報案的話,一方麵會因此牽扯出很多人來,無論是對阮婕還是冷書記都不好。對我也肯定有一些影響的。如今的時間越來越臨近人大正式選舉我成為市長的時間了,我不希望有損於我威信的任何事情發生。
但是這件事情必須要得到阮婕的同意,或者是我在實施自己的那個想法前必須要先說服她。這不僅是對她的一種尊重,更是因為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讓她對我產生敵意。不管怎麽說她和她的前夫曾經還是有過真感情的,而且現在她還依然不能徹底地忘記他。
雖然她告訴我說,她是因為內心裏麵的內疚才有了那樣的不忍,但是我心裏十分清楚,這隻不過是她內心裏麵其中的一個方麵罷了,或許更多的應該是一種自欺欺人的借口。
我看著她,“阮婕,你想過沒有?他這樣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去坐牢的,因為這樣的錢來得太容易了,所以他一旦獲得了好處就會永遠收不住的。現在我可以肯定,既然他今天來找了我,那就很可能他已經去找了別的人,而且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今天他在我這裏沒有得到,這主要是我不怕他威脅,因為他根本就威脅不到我什麽。假如你和他還沒有離婚,我也有自己的婚姻的話,那麽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你想想,假如有一天他真的因為敲詐坐牢了的話,那麽肯定就會牽扯出一些人來,而且更會直接把你給牽扯出來。還有就是你們的孩子。阮婕,你想想,假如他真的坐牢了的話,那麽今後在你們的孩子心裏將會產生多大的陰影?這樣的話說不定會因此毀掉你孩子的一生。我是學過心理學的,非常清楚父母對孩子的一生有著多麽大的影響,因為自卑而產生異常的心理,甚至由此出現過激的行為,這可是很多家庭在出現變故後孩子最常見的問題。”
我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一直在聽,而且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當我講完之後,她才問我道:“那你說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