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天價賣畫(一)
字數:3556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婦貴榮華 !
在府中沒有客人的時候,杜氏帶著不少物件去了時映蓉的屋裏,算是拿出了自己嫁妝之中的東西送給時映蓉,隻想與時映蓉和好,算是息事寧人,花錢免災。
杜家官職並不高,較為出色的,就是家底豐厚,有些店鋪與田產,所以杜氏的嫁妝也頗為可觀。
這一舉動,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她不想與時映蓉如此不尷不尬地相處下去,已經降低了身價,對時映蓉示好。如若時映蓉拒收,那就真是不識抬舉了。
這種情況下,就算時映蓉有多麽的不喜歡杜氏,也不能抬手打了笑臉人。
反正東西收不收是她的事情,之後與杜氏能不能和平相處,依舊是她的事情,不如就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於是時映蓉收了東西,卻不願與杜氏多談。
之後,杜氏還來了時映菡這裏,算是公平對待,給了大姐,不能虧待了小女兒,這是容易讓人挑理的事情。
她送了時映菡一匹緞子,以及一青瓷方形花瓶,做工精良,讓時映菡看了之後都大為驚奇。
真是下了本錢啊。
“我呀,今年不過十六歲,說出來,做你們姐姐都不足為過。不過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兒女都該聽從父母之命,因此我嫁入了時家,還有了你們這幾個孩子,我這心裏啊真真高興,日後也能有個伴不是?我是個沒心沒肺的,隻想著家庭和睦是福,日後你們若是有什麽事,大可來尋我,我若是能夠幫襯,自然會幫的,畢竟我們是一家人。你們嫁的好了,我才能體麵一些。”
杜氏說得天花亂墜,時映菡也隻是微笑著應了:“母親說得是,我也是這般想的。”
“三娘與大娘的性格完全相反呢,一個活潑爽朗,一個溫柔如水,真真讓人覺得有趣。”
“府中女眷的性格多有不同,隻是我與大姐個性鮮明了些。”
杜氏不動聲色,打量了一番時映菡屋中的擺設,不由得暗歎,果然是不同人寵的,屋中物件皆是不同。
時映蓉是甄氏最為疼惜的大女兒,屋中不乏稀罕物件,不少在市麵上新出的好物件,也都在時映蓉的屋中有擺著。杜氏取出自己禮物時,都有些拿不出手的窘迫感。
時映菡的屋中卻不同,不少東西一看就知有些年頭了,精致雖精致,卻也是被用過了許多年的老物件,不少人家都不再用的落後東西,想來是時家老太太贈予的,許是她當年的嫁妝。老人舍不得扔東西,節儉了一輩子,年歲大了,還將這些東西珍寶一般地送給了疼愛的晚輩。
“這屋中若是缺什麽,盡管與我說,我派人送來。”杜氏說著,端過碧彤送來的茶,喝了一口,表情就是一僵。
這還真是說什麽來什麽,碧彤送來的這茶味道怪怪的,不難品出是次等茶,一般是家主給予得力家奴的茶,怎麽還有主子喝這個?
“多謝母親照顧。”時映菡說著,抬頭看了碧彤一眼,瞧見她正與自己飛眼,當即忍俊不禁,這臭丫頭,到現在都學不老實。
“若煙。”杜氏說著,回頭去看自己的貼身侍婢,“明個將我屋中的新茶拿來給三娘,日後這府中物件分配,你也幫我瞧著點,莫要讓那群刁奴抽了油水。”
這是說給時映菡聽的,順水推舟地給了時映菡人情。
時映菡暗暗瞪了一眼碧彤,隨後應了。
送走杜氏,碧彤居然過來討功勞:“主子,日後咱屋裏的茶水可就不是下等茶了!”
時映菡則搖頭,伸手戳碧彤的額頭:“你這小聰明耍得並不聰明。”
“怎麽會?!”
“分配府中吃穿用度的,一直是大姐身邊的劉媽媽。突兀地被夫人盯上了茶葉的事情,定然是認定了我找新夫人打了小報告。如若劉媽媽到大姐身邊訴苦,大姐就會認為我與新夫人同仇敵愾了,定然不會安生。”
碧彤不解,當即反駁:“這話不該這樣說,他們克扣了我們的茶葉,怎麽就不許人家提出來嗎?”
時映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後瞧見屋中並無他人,才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碧彤說:“大姐的腦袋裏麵想的東西,根本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幹出來的事也不像正常人能幹的。”
碧彤聽了,當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噴了時映菡一臉唾沫星子,嚇得她連忙幫時映菡擦臉。
“奴婢錯了!您別生氣,我這就去打水來給您洗臉。”
碧彤慌亂地走了跑了出去,時映菡走到屋中的空盆前輕點,盆中立即出來清水,清澈透明,比之清晨露珠更要潔淨幾分。
她簡單地洗了一把臉,碧彤已經回來,給她遞來了手巾:“原來屋中有水呀!”
時映菡也不回答,隻是笑了笑,接過手巾擦臉,外麵突然來了一批人。
“三娘,三娘,你快出來,出事了,哎呀!”二郎一邊嚷嚷,一邊小跑著進了時映菡的院子。
時映菡快步走到門口,就看到二郎提著兩貫錢,隨後扔到了桌子上,發出哐當一聲,嚇得時映菡與碧彤一哆嗦,在外麵做活的魏媽媽也跟著進來,生怕出了什麽大事。
“二哥,這是怎的了,這般慌慌張張的?”時映菡不由得緊張,二郎雖然經常冒冒失失的,卻很少這般慌張。
二郎進屋端著茶壺,對著茶壺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茶水,喘勻了氣,這才說道:“今日我拿著你的畫去了湖邊,發現薛家那群龜孫子居然帶來了其他的人,想要看我們家裏丟人。我一來氣,就將你的畫給他們看,薛家的龜孫子瞧了,果然大為驚奇,誰也不敢比了。我心中暢快,想將畫收回,卻被一小子拿在手中不放,說給我十貫錢,買那兩幅畫。
我當然不會賣!結果薛家的人居然激我,說我是拿了家中收藏的名家畫卷來冒充,所以不敢賣。那長得跟個小娘子似的臭小子,更是說出價五十貫錢來買畫。”
說完,屋中眾人都愣住了。
五十貫錢?!五萬文錢?!足夠給屋子裏麵換套桌椅了。
“你賣了?”時映菡還挺冷靜的,也不著急,隻是不急不緩地問。
二郎將頭搖得極快,否定道:“本來我騎虎難下,也猶豫了。可是我想著不能偷了你的畫,還答應得好好的,卻還不回去吧,我就沒賣,隻是表示可以再拿幾幅練習的畫來給他們看,讓他們看看是不是我時家人畫的。結果……結果那小子也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特別有錢,張口就開到了一百五十貫錢,薛家的人說話也越來越難聽,我……我就給賣了。”他好像是怕時映菡生氣,指著院外說:“錢太重,我拿不動,全在外院呢!一會我吩咐粗使婆子給你搬進來,我一文錢都不要,全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