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 不告而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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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映菡瞧著這兩樣東西,身體微僵,久久驚詫。
    回過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碧凡將東西鎖進櫃子裏麵。
    櫃坊的憑帖,相當於後世的存折。
    世人皆用銅錢,一貫錢就有六斤多重,攜帶起來十分不方便,而且不安全。為了緩解這樣的事態,衍生出了櫃坊,相當於錢莊的存在,供給人們寄存錢財。
    櫃坊發展大了,還能夠幾個城池通用,不過,他們的賬務是一個月更新一次。也就是說,一個人在長安城的萬鑫坊寄存了一貫錢,到了徐州的萬鑫坊時,取出自己的憑帖,幸運地碰到了更新賬務,就能夠在徐州取出一貫錢來。如果沒有更新,就隻能等每月更新賬目的時間,才能夠取出相應的錢財來。
    不過,這種大櫃坊十分有限,許多還是隻能在當地使用。
    願意去大櫃坊的人,大多是在外地做官,偏父母或者妻子在老家,這樣能夠經常存些錢進去,供給老家的人花銷。
    花少留給時映菡的,就是萬鑫坊的憑帖,是目前最大的一家櫃坊,聽聞皇室都曾經在這裏借過錢,整整八十餘萬緡,用了三天就籌夠了,簡直就是富可敵國。那裏開戶寄存是有條件的,底限就是五十貫錢,不然是不接收寄存的,畢竟他們的這種賬目同步需要很大的工作量。
    所以,時映菡能夠猜到,花少給她的這個憑帖內,定然有不少於五十貫錢。時映菡如果在這個賬戶之中取了錢財,說不定花少在千裏之外就能夠知曉。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花少有可能會繼續往這個賬戶裏麵存錢,供給時映菡花銷。
    不過真要是這樣做了,時映菡也會覺得怪怪的。
    至於夜間通行令牌,還是像這種全國通用的令牌,時映菡隻聽說徐州城那一位四品官才有。長安城中有這種令牌的人,恐怕也不超過三十人吧?
    她,徐州城名不見經傳的閨閣女子,居然有幸得到了一塊。
    這可不是什麽大批量生產的花瓶,一間客房就能夠擺十幾個的東西,這是全國罕見的令牌啊!就算是在封城的情況下,憑借這一塊令牌,也能夠自由地通行在城池之間,這就是這塊令牌的價值!
    昨天夜裏,花少就已經給了時映菡一枚戒指,就算他們是親人,見麵初次見麵給予這樣的禮物,也算是十分客氣了。如今,還非得再加上這些更為貴重的禮物,她想退回都不成。
    看來,隻能是再次遇到花少的時候再退給他了,這兩樣東西太過貴重。之前的那一百五十貫錢,還可以說是時映菡用畫換的,那麽現在這些呢?
    無功不受祿,不能亂收!
    可是……她隻知道花少的名字,其他的,完全不知道啊……
    就連四郎的下落,也成了謎。
    說是軍營,可軍營那麽多,不同地點都有,根本就是毫無線索。
    現在沒有時間細想,在此之前得將東西藏好,這兩樣東西如若落入有心人手中,恐怕會有極大的事情發生。
    還有就是,不能讓父親發現,不然,這些都會變成是時家的東西,且會極盡全力地去發揮其用處,肆意揮霍。如果讓花少知曉了,說不定會有所成見,畢竟此時四郎在他們那裏,那樣對四郎的影響不好。
    鎖住,定要牢牢地看管。
    碧凡還在忙碌,老夫人院裏的奴婢就開始傳她們過去了,定然是老夫人也得到了消息,想要問問詳細。
    魏媽媽過來幫忙,時映菡眼瞧著東西被收好,才鬆了一口氣,與碧凡肩並肩去了老夫人的住處。
    碧凡每次過來老夫人這裏都會顯得很拘束。
    她本就是老夫人調教出來的,對於老夫人這裏的嚴格她是深刻知曉的。能夠去到時映菡的小院伺候,雖說是去了不受寵的嫡女院子裏麵,待遇不如以往好,日後時映菡說不定也會嫁得極為寒酸,但是時映菡的親和讓她能夠緩一口氣,時映菡院裏的魏媽媽又是最親和不過的,她很滿足。
    雖然,府中的奴婢大多不懂,還對她有所同情。
    兩個人在脫鞋的時候,互相對視了一眼,在外人不可查覺的情況下微微頷首,才一同進入。
    時映菡走在稍微靠前的位置。
    “三娘,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見時映菡進入,老夫人急急地開口去問,聲音哽咽。
    時映菡從自己的袖子之中取出了四郎留下的信,交給了老夫人。
    四郎是極為聰明的,早早就猜到老夫人會查到時映菡身上,所以信中寫得極為含蓄,內容簡潔,沒有破綻,卻明確地寫清了自己的去處,卻隻字未提時映菡做了什麽。
    老夫人看了之後,險些暈厥,牛媽媽一個勁地幫她順氣。
    “這是作孽啊!萬一那名貴人是壞人怎麽辦?軍營!那可是軍營啊!四郎單薄的小身子,怎麽能受得了那種苦難?”老夫人說著,開始哽咽,這是真的悲傷。
    時映菡不敢怠慢,連忙湊過去勸解:“祖母,您莫要傷心,四郎定然會為自己謀得出路的,他那麽聰明,還很好學,也是個能吃苦的……”
    “他到底是我的孫子啊!我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老夫人說著,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在府中,也吃了很多苦,我一直看著,卻沒做過什麽,他是極恨我的吧?”
    “不會的,四郎最尊敬您了!”
    “也不知那位貴人的去處,我們還能送去些錢財不是?”
    “祖母,您不必擔心,兒給四郎留了四貫錢。”
    老夫人頷首,人卻十分頹然,臉上的褶皺都越發分明了起來。
    時映菡一直陪著老夫人,陪著她吃了午飯,下午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娘子,之前大娘來過。”碧彤見時映菡回來,當即通報。
    時映菡點頭,問道:“我讓你調查的事情,你打聽得怎麽樣了?”
    “奴婢已經打聽過了……”碧彤說著,湊近了時映菡,壓低了聲音說道:“是劉媽媽找過繡房的人,聽說就是加工送您的那條帕子,同時還改了一件衣裳的大小。至於那黑色的豆子,聽聞並不是傷害身體的東西,隻是農戶用來驅趕蟲子老鼠的,就是用一些粗糧加些許藥物磨成了粉末,最後揉到了一起,讓蟲子什麽的聞久了會厭食,聽說是偏方,也不知道靈不靈。”
    時映菡聽了之後隻是點了點頭。
    小孩子的嗅覺天生靈敏,大人聞不到的氣味,他們卻可以聞到,聞久了會厭食也不奇怪。尤其是他聞了一整天這樣的味道,晚上還會喂給他飯,這才會哭鬧起來。
    難道,這些都是時映蓉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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