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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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些時候,路遙看了一本異國作家寫的書,裏麵的愛情觀略顯變態,雖說八竿子都打不著,可路遙莫名其妙地就把自己套進去了。
    自己給那詞兒添了層意思,此意非彼意。
    她搓了搓手心裏的汗,剛才幾次都差點把手機滑出去,她哪裏有那麽大膽還能跟放高利貸的談判。
    人家風流才子為搏美人一笑散盡家財還能聽個響,到她這裏恐怕就成過路費了。
    要是剛才自己真出了點什麽事兒,路遠就連缺胳膊少腿兒之後唯一不嫌棄他的人都沒有了。
    路遙很不甘心地拿起手機來又給路遠發了條消息,雖然她心裏知道多半還是要被忽略掉的,可就像是有股子氣一樣。
    路遙這下是真的窮了,小金庫被掏了個空,這些年兼職打工賺的錢又都盡數花在了路遠身上。可真是散盡家財,隻剩零錢包裏那點錢了。
    “隔壁包廂那位小富婆剛才還找你呢。”Rose朝著出門右拐的方位努努嘴。
    Rose因為本名陳魯斯,一群玩得好的朋友平日裏總愛叫他Rose,可他卻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男人。
    是這群人裏唯一知道些路遠過往和大概清楚路遙其人的人。
    是個比任何人都忠心的鐵跟班。
    這個問題在路遠和他老子鬧翻,和路家脫離幹係之後已經被驗證了。
    陳魯斯也是個小富二代,但是比起路家卻是差得遠了,可也遠好過已經脫離路家的路遠,所以很難說是不是被路遠的人格魅力折服。
    人有多麽不禁念叨,這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剛說到小富婆,接著就在轉角處遇到了。
    小富婆是個白富美,一看就知道身家優越。乍一看見對自己胃口的男人出現,立時一雙眼睛暗含秋波,裝作不經意地往路遠身上貼了一下。
    若放在平時路遠不會拒絕送上門的曖昧,可現在他沒什麽興致,想當作沒看見繞過去。
    然而陳魯斯貼近他耳朵邊說了句話,路遠就停了。
    小富婆是城東王家的人。
    路遠站著不動,任由小富婆胡作非為,伸手很自然地扶了一把小富婆,兩人說幾句話之後,自然而然地交換了聯係方式,順帶著還約了頓飯。
    嘖。
    高手過招。
    就看誰海得過誰了。
    顯而易見的路遠有一手哄騙女人的好本事,但是他從來不情願在路遙身上多花費一分精力。
    該怎麽說呢,路遠冷情冷性,卻從不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這一點即便是他和路啟鳴鬧翻,依舊充分說明了他確實是路家的種。
    ……
    路遠進屋的時候,正好趕上路遙又把飯菜熱過一輪。
    路遙看他,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這張臉可真是好看,身材也好,哪裏都好,散盡家財也值了。
    看多了眼都看直了,何況這還是這個月她第一次見他。
    路遠掃了她一眼,有些冷淡地問,“有什麽事打那麽多電話。”
    路遙有些心虛地垂下睫毛,沒說話。
    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說出這個拔出蘿卜帶出泥的問題。
    路遠也懶得問了。
    自顧自地邊脫衣服邊往浴室去。
    浴室裏並排放著的男女洗浴用品對比鮮明,一個包裝精致,價格不菲,另一個破破爛爛,還兌了一瓶底的水。
    這個家裏因為路遠的一句話,所有東西都是用路遙一分一塊賺回來的錢置辦的,沒有任何水分。
    路遙哪怕自己沒有都會給路遠置辦最好的。
    她確實在盡力地好好養著路遠。
    等路遠洗好出來的時候,路遙正在廚房裏收拾鍋碗瓢盆。
    發梢還滴著水,他人就貼了上去。
    路遙一頓,稍稍避過一下,“我還沒洗澡呢。”
    “餓了。”路遠悶聲低頭蹭她。
    路遙也算是天生麗質,這一次澡洗不洗的,身上也總是一股清香。
    路遙這還能不明白麽,他消息裏說的“餓了”到底是什麽餓了。
    倆人一個多月沒見了,說實話路遙也是想的。
    將手上的水一擦,轉身就搭上了他的肩,纖長的腿一跨,路遠就勢將人托了起來。
    路遙的手剛從冷水裏撈出來,還帶著涼意,貼近路遠的脖頸的時候,冰得他“嘶”了口氣。
    接著低頭報複似的就咬上了路遙。
    路遙聽著他這樣的聲音就有些委屈,想著我在家替你扛大拿,你連點溫暖和陽光都不給。
    可支吾半天,那股子氣又下去了,隻說,“你不是要回來吃飯嗎?”
    電話那頭路遠沒說話,隔了好半天才“嗯”了一聲。
    路遙給路遠的貢獻就像打小給他養了一個小媳婦一樣,明明有更通俗的稱呼,可她就是把這個給用下來了,可能是這樣的稱呼更貼近他們略顯禁忌的關係。
    可這次,路遠給她回撥了過來。
    一點開接聽,就是他有些清冷的嗓音,聽不出情緒,“有事?”
    “有事。”
    “有事說事。”
    她第一次這樣開口調侃自己的時候,路遠隻是多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發表任何意見,讚同亦或是不讚同。
    ——再不回來,你的妻妹就要被玷汙了。
    撂下電話之後,路遠朝著Rose微揚了下下巴,“走了。”
    Rose接著把懷裏的美女一扒拉,拿起車鑰匙就跟著出去了。
    現在家裏也隻是知道她偶爾接濟路遠,對他倆的聯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她一哭二鬧掙來的。
    可想而知從小一直乖巧安靜不爭不搶的路遙,突然有一天性情大變求一樣東西的時候,家裏人的驚駭。
    她還不敢跟家裏說。
    說了多半是要下死手來斷了她和路遠的聯係的。
    路遙有點想給自己叫屈。
    自己掏心掏肺,到頭來人家連自己的一個電話都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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