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倒要看裴淵是要,還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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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淵沒料到她又會提起樂樂生母一事,頓了下,才道:“這件事情,母後不必費心,兒臣自有安排。”
    太皇太後驚訝地看著他,隨後問道:“那你什麽時候,將人給接回來?便是身份低微,也不打緊,她為你生了樂樂,就是大功一件,你給人家一個名份,相信珠兒不會介意的。”
    裴淵聞言,有些頭疼。
    因為這話,珠兒也與他說過。
    似乎,他不將人接回府中安置,便是無情,不負責任。
    可問題是,那個人就是珠兒啊。
    為應付母後,他隻好道:“其實,樂樂的生母失蹤了,我找不到她。”
    太皇太後吃了一驚,“失蹤了?”
    “嗯。”裴淵點頭。
    太皇太後沉默了片刻,皺著眉道:“其實是你將人給殺了吧?”
    裴淵愕然地看著她,“母後怎會這般想?”
    “因為你在處理樂樂生母這件事情上,拖泥帶水,不像你的行事作風,看來,樂樂的生母早就死了。”太皇太後有理有據地說,“不過,你這樣做,太不厚道了。”
    裴淵皺眉,俊臉難看極了,“母後休要胡說。”
    “是哀家胡說嗎?那你倒是將人帶回來啊。”太皇太後生氣地說。
    裴淵沉默了片刻,無奈地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兒臣保證,定會讓您見著的。”
    太皇太後聞言,便相信了他的話,“那哀家等著。”
    “母後若無別的事,兒臣先告退了。”裴淵道。
    “等一下。”太皇太後叫住他,遲疑了下,問道,“皇上現在如何?”
    “活蹦亂跳,母後放心。”裴淵無奈地說。
    太皇太後一聽,便明白了過來,今早聽說皇上病了,她還想過去看看來著,敢情是裝的?
    她好氣又好笑,“這個孩子,就是會胡鬧,不過你也別罰太狠了。”
    “兒臣知道。”裴淵點頭。
    ……
    此時慈寧宮。
    聽完底下人的稟報,鳳太後心情很是陰鬱,“所以淵王離京的這幾日,一直跟夷家的那個賤人在一起?”
    “是。”單膝跪地的黑衣人,應了聲。
    鳳太後麵色一沉,忽地揚手,重重一巴掌,打在身旁的宮女臉上。
    宮女吃痛,慌忙跪下,大氣都不敢喘。
    “拉下去,斬了!”鳳太後聲音陰冷。
    “太後饒命啊……”宮女嚇得麵無人色,趕忙討饒。
    但鳳太後卻無動於衷。
    那宮女很快被人捂著嘴巴,拖了下去。
    黑衣人請示道:“淵王已經回宮,要不要屬下現在去將夷珠殺了?”
    鳳太後擺弄了下塗著鮮紅鳳仙汁的指甲,“不必。”
    裴淵現在可是將夷珠當成寶貝一樣疼著,若出事,難免會查到她頭上,於她不利。
    她看夷珠不順眼,欲除後快,卻也不能直接動手,她得想個周全的辦法。
    而且比起直接殺死夷珠,毀了她,更能令她痛快。…
    “皇帝的生辰,不是快到了麽?屆時各路藩王都要進京慶賀。”鳳太後沉吟半晌,突然道。
    那黑衣屬下聞言,立即明白了她的想法,“齊王素來貪戀美色,每天都在搜羅美人,若是叫他看見夷珠,到時候……”
    到時候如何,他並沒有往下說,但鳳太後卻心照不宣地笑了下。
    夷珠若成了殘花敗柳,她倒要看裴淵是要,還是不要?
    想到此,鳳太後一掃陰鬱,心情大好。
    ……
    九華山是個風景秀麗,環境幽靜之地,自裴淵回京後,夷珠每日裏除了作畫,便是帶著小孩與司蘭在林間玩。
    偶爾爬山,偶爾也會去山下小鎮閑逛,日子過得很是悠哉。
    期間,裴淵來過一次,隻不過,隻逗留了一日,便回去了。
    七月底,暑氣漸消,沒那麽熱後,一行人便回了京城。
    一回到京城,夷珠先將裴狐送回淵王府後,便直接回了國公府。
    她將畫好的畫,交給碧青,讓她帶人去給各府夫人送去。
    另外,她尚欠字畫行的李老板一幅畫,加上她許久未見葉雯,想去看看葉雯,便順路將畫給字畫行的老板送了過去。
    不過這次到了字畫行門前,夷珠並未進去,她將畫交給秋蟬,由她送進去,她自己則坐在馬車裏等候。
    這是她最後一次給字畫行畫畫了。
    她手裏現在有銀子,所以她打算自己開一間畫坊。
    然而她沒想到的是,秋蟬進去不久後,便出來了,身後還跟著李老板。
    “夷姑娘,我總算將您給盼來了。”李老板站在馬車外,難抑激動地說。
    夷珠笑了下,“你要的畫,已經給你送來了。”
    李老板搓著手,很是局促地說:“老朽有眼不識泰山,竟不知姑娘是國公府小姐,之前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夷珠一聽,便知道他這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她緩聲道:“李老板客氣了,夷珠微末之時,承蒙李老板照顧,要多謝你才是。”
    李老板聞言,忙擺手,“夷姑娘言重了,老朽若早知道姑娘的身份,定當不敢怠慢。今日好不容易盼來了姑娘,可否請姑娘賞臉,隨老朽進去喝杯茶?”
    夷珠搖頭,“李老板的好意,我心意了,我還有事,改日再會。”
    李老板一聽,麵露急色,結結巴巴地說:“那日後的畫……”
    夷珠正色道:“實在抱歉,日後我恐沒有多餘的氣力,為貴店作畫了。”
    李老板麵露遺憾,但也能理解,畢竟對方的身份擺在那裏,再過不久,就是淵王妃了,又怎可能再為他這小店作畫?
    但是——
    “夷姑娘,老朽能否求您再為敝店畫幅畫?”他誠懇地說。
    夷珠搖頭,“抱歉。”
    李老板剛要再說什麽,這時,一道邪魅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這便是夷珠小姐?”
    夷珠抬頭看去,便見李老板身後,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男子。
    那男子長相俊美,但通身卻給人一種邪魅的感覺,此時,正用無禮的目光,肆意地打量著她。
    見狀,她立即落下了車窗簾,吩咐道:“秋蟬,我們走。”
    “是。”秋蟬應了聲,便跳上了馬車,打算驅車離開。
    “夷珠小姐,相請不如偶遇,何必急著走?本王還沒有請你喝杯茶呢。”那男子突然掀起了窗簾,笑吟吟地看著馬車裏的夷珠。
    夷珠吃了一驚,斷沒想到,這人這般無禮。
    “放肆!”她冷下臉。
    “美人動怒,竟也如此動人,本王甚喜。”男人輕浮地說著,竟還伸出手,想摸夷珠的臉。
    卻在這時,一抹寒光閃過。
    男人吃痛,縮回手去。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馬車已絕塵而去。
    他頓了下,撫著流血的手背,眸中閃過興味,“淵王這位未婚妻,還挺潑辣的,不過,夠味,本王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