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這次,他洗得有些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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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飯畢,裴琛依然不想回去。
    “皇叔,侄兒陪您下棋吧。”
    裴淵瞥了他一眼,“我累了,改日吧。”
    “現在還早,怎麽就累了?”裴琛蹙眉,“就下兩盤,下完,我就走。”
    然而,他根本不是裴淵的對手,兩盤棋一刻鍾都沒有堅持住。
    裴淵將棋子撿回棋盒裏,心想,這小子這下該沒有借口不回去了,哪知,裴琛竟然道:“皇叔,今晚的月色好美,我陪您去花園裏走走?”
    裴淵額角青筋一跳,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用你陪。”
    這時,秋笛走進來,稟道:“皇上,柳妃在您屋裏,等候多時了。”
    裴琛一聽,眉頭皺緊,“你去打發了她,朕不想看到她。”
    裴淵終於知道皇帝侄兒為何遲遲不願意回去了。
    “若是不喜歡她,你可以直接讓她回自己院子待著。”
    裴琛聞言,欲言又止。
    想說柳妃不是一般的女人,那臉皮厚得堪比城牆。
    而且老是勾引他,一點廉恥心都沒有。
    他對她又沒有興趣。
    但是眼看皇叔的耐性告罄,他隻得起身告辭。
    “那皇叔早點歇著,侄兒先回去了。”
    “嗯。”裴淵淡淡頷首,起身將他送出門去。
    夜色中,隱約聽到小皇帝與秋笛商量的聲音。
    “秋笛,我不喜歡柳妃,不如你扮作我的樣子,與她春風一度吧?讓她以為得了朕的寵幸,她應該就不會再來煩朕了……”
    裴淵眼角抽搐了下,但這種事情,他並不想幹涉,由他去吧。
    秋笛聽了裴琛的話後,嚇了一跳,差點栽倒,結結巴巴地說:“皇上開什麽玩笑?”
    “朕沒有開玩笑啊,你去陪柳妃睡一宿,朕也能落個清靜,好好睡覺。”裴琛理所當然地說。
    秋笛抹汗,皇上就不怕被戴綠帽嗎?
    當然,這句話,他沒敢說出來。
    隻推辭道:“卑職不敢。”
    “給你便宜占,你還不要?”裴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秋笛嘴辱囁嚅了下,想說既然是便宜,你自己占不好麽?
    “柳妃雖然挺討厭的,但姿色不錯,你又不虧。”裴琛還在喋喋不休,試圖說服他。
    “皇上,卑職若真那麽幹了,便沒有活路了,卑職還想對皇上盡忠職守,不想那麽早死。”秋笛冷靜地打斷了他的話。
    裴琛愣了下,轉頭盯著他。
    月色下,他的輪廓,顯得越發俊秀,一雙眸子,好似星子般,閃閃發亮。
    莫名的,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秋笛,我怎麽覺得,今晚上的你,跟以往不太一樣,好像更加好看了。”
    他突然的碰觸,令秋笛嚇了一跳,剛要避開,便聽到了他說的這句話。
    他心頭一凜,單膝跪了下來,“皇上說笑了,卑職皮糙肉厚,並不好看。”
    裴琛皺眉,“你怎麽動不動就跪下?朕讓你跪了麽?”
    秋笛隻好站起來,岔開話題道:“皇上,時候不早了,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明日還要早起去狩獵。”
    裴琛看了他一眼,有些煩躁地在一旁的石頭上坐了下來,任性地說:“朕不想回去,不想看到柳妃,你去替朕打發了她。”
    秋笛為難極了,“卑職該以什麽借口?”
    “就說、就說朕在皇叔這裏歇下了。”裴琛道。
    秋笛想了想,點點頭,“那卑職這便去。”
    “嗯,快點,朕等你回來。”裴琛支著腦袋,點了點。
    秋笛無奈,很快回了皇帝住的上林院。
    他用小皇帝交代的話,打發了柳妃。
    柳妃很是失望,原本還想不管不顧地去淵王的院子伺候皇帝,卻被秋笛阻止了。
    “夜已深,淵王他們早歇下了,柳妃這時貿然前去,打攪了淵王,怕會惹得淵王不快。”
    果然,柳妃麵色一變,不敢造次,悻悻地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秋笛鬆了口氣,趕緊原路返回去找裴琛。
    月光下,清瘦的少年,坐在石頭上,支著腦袋,睡著了。
    單薄的影子,投射在地上,給人孤寂之感。
    秋笛不自覺地放輕了腳步。
    他在少年身前,駐足站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醒的跡象,又怕夜裏冷,將他凍著,便蹲下來,拉住少年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皇上,夜深了,卑職背您回去吧。”
    小皇帝睡著了,咕噥了一句,腦袋抵在他肩上。
    秋笛頓了下,很快將他背了起來,送回了上林院。
    ……
    再說裴淵送走了裴琛後,便回了寢屋。
    進去的時候,輕柔的女聲,從裏屋傳出。
    寂靜的夜裏,少女的聲音格外溫柔,講著娓娓動聽的故事。
    “……最後,狐狸寶寶成功得救,並回到了父母的身邊,從此,一家三口,無憂無慮,繼續幸福地生活著。”
    裴淵進到裏屋的時候,便看到床上,母子二人,依偎在一起。
    小孩的腦袋緊緊靠在夷珠懷裏,雙眼中,充斥著孺慕之情。
    “孩兒跟爹娘,也一定能像狐狸一家一樣,幸福地生活著的。”
    “一定會的。”夷珠揉了揉他的腦袋。
    一抬頭,竟見裴淵回來了。
    她連忙坐起身來,“皇上回去了?”
    “嗯。”裴淵應了聲,在椅子上坐下來。
    見他眉眼間有倦色,夷珠聲音輕柔地說:“熱水已經備好了,你去沐浴吧,去去乏。”
    “好。”裴淵點頭。
    小孩揉著眼睛,跳下床來,乖乖地說:“孩兒去睡了,父王、娘親,你們早點歇著。”
    夷珠見狀,牽著他的手道:“我送你回去。”
    “好。”小孩點點頭。
    望著母子二人離開的背影,裴淵眸底掠過寵溺,起身解下外袍,便去了淨房。
    夷珠在小孩的屋裏,陪了他一會兒。
    等他睡著了,才返回了與裴淵的寢屋。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見裴淵還沒有出來,不禁有些奇怪。
    這次,他洗得有些久。
    她有些擔心,便起身去了淨房。
    淨房的門虛掩著,她站在門外輕聲問道:“王爺洗好了麽?”
    然而裏麵並沒有聲音,她遲疑了,終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裏麵霧氣氤氳,但還是可以看到男人光著上身,靠在浴桶上,一頭長發,搭在桶沿外。
    “王爺?”夷珠走近了些,又喚了聲。
    可裴淵依舊沒有反應。
    她心裏不禁有些著急,低頭一看,竟見男人閉著眼睛,好像睡著了。
    見狀,她總算鬆了口氣。
    但眼睛卻忍不住落在男人俊美的容顏上。
    即便每日看著,可此時近距離觀看,她心裏還是被他的容顏折服了。
    世上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且正好長在她的審美上。
    入鬢的劍眉,俊挺的鼻子,唇瓣也是厚薄適中,顏色緋麗。
    他皮膚白皙,卻一點也不娘氣,出身尊貴的關係,連帶五官也好似染上了貴氣般。
    她顧著看他的臉了,絲毫沒有察覺到,男人濃密的睫毛顫動了下,隨後便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