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差點氣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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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影眸中的亮光淡了下去,隨後大步朝外走去。
    顧潛想喊住他,但他很快隱沒在風雪中。
    看著天空不斷落下的雪花,心如刀絞。
    比起方才,她眉間的鬱色淡了一些。
    也不知道秋蟬如今在何處?
    沒多久,顧潛回來了。
    安頓好了碧清和徐曜後,夷珠便回了房。
    說話間,太皇太後牽了她的手,進了屋裏。
    裴淵已經坐起來了,正倚靠在枕上,蹙著眉道:“外頭下著雪,母後不該出宮的。”
    太皇太後嗔了他一眼,“你受傷這麽大的事情,還想瞞著哀家?”
    裴淵歎氣,“沒有,您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夷珠讓人抬來椅子,放在床前,扶著太皇太後坐下。
    太皇太後歎了口氣,看著兒子還蒼白的麵色,道:“怎麽就受傷了?”
    “小傷罷了,不礙事的。”裴淵有些無奈。
    “是在登州受的傷?”太皇太後問。
    “是。”裴淵點頭,“其實傷口不深,就是天太冷了,傷口愈合慢。”
    夷珠聞言,看了他一眼。
    她若不是看過他的傷,真要信了他的話了。
    明明傷得那麽重,他卻說得這麽雲淡風輕。
    “那就好。”太皇太後顯然信了,鬆了口氣,“對了,你跟辰景是怎麽回事,你怎麽還讓人將他押去了宗人府?
    怎麽說他也是當朝王爺,這無緣無故的,對他的名聲損傷很大,而且都關了一天了,就將他放出來吧。”
    “這件事情,母後不要管了,兒臣自有兒臣的道理。”裴淵蹙眉道。
    見兒子不悅了,太皇太後也蹙起了眉,“辰景畢竟是你的親弟弟,你忍心?”
    “為何不忍心?”裴淵語氣頗淡,“自小到大,兒臣待他不好麽?但他何曾想過我是他兄長,可有敬過我一分?”
    太皇太後愣住,“他不敬你麽?”
    裴淵抿唇不語。
    太皇太後熟知他的品性,輕易不會動怒,若非阿景做了什麽過分的事情,他應當不會如此生氣,還將阿景關押到了宗人府。
    “簡之,他到底做了什麽?”太皇太後問。
    “沒什麽,母後不必多問,這是我跟他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裴淵不願多說。
    太皇太後見他如此,歎了口氣,“行吧,哀家相信,你不會無緣無故將他關押進宗人府,必定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簡之,阿景畢竟是你弟弟,便是看在哀家的麵上,你隻關押他幾天,可好?”
    裴淵聞言,抬頭看了她一眼。
    她雖然養尊處優,保養得宜,但年歲畢竟大了,臉上的褶皺已越來越多,此時因為擔心他和裴辰景,看上去,皺紋都要比平時深刻了些,人蒼老了很多。
    良久,他淡淡點頭,“嗯。”
    太皇太後聞言,鬆了口氣,抬手給他拉了拉被子,“你跟阿景可都要好好的。好了,哀家不打擾你養傷了,先回宮了。”
    “好。”裴淵應了聲。
    見太皇太後起了身,夷珠也跟著起來,想送送她。
    “不必送,你懷著身子呢,在屋裏好好陪著簡之。”太皇太後製止了她。
    裴淵也道:“你就在屋裏待著,讓洪管家去送吧。”
    夷珠便沒再堅持。
    太皇太後從淵王府出來,坐上了輦車。
    桂嬤嬤問:“太皇太後要去宗人府看望景王麽?”
    太皇太後搖了搖頭,“算了,哀家不去了,簡之已經答應隻關他幾天,他既做錯了事情,便該受到懲處。”
    桂嬤嬤點頭,沒再說話。
    然而下午的時候,托婭突然哭哭啼啼地進了宮。
    太皇太後剛睡醒,還有些迷糊,聽到她的哭鬧聲,很是頭疼,不甚耐煩地說:“別哭了,有什麽事,直說便是。”
    托婭心頭不滿極了,這死老太婆,兒子都被人砍掉了手臂,且關押進宗人府了,她還有心情在這裏午憩。
    但她還是停下了哭聲,隻抽噎道:“臣妾、臣妾也是心疼景王啊……”
    “景王有什麽事?”太皇太後很是不悅,“雖說是宗人府,但吃穿用度,並不會短他的。”
    托婭聽得此言,差點氣吐血。
    這是當母親的人說的話嗎?
    “話是沒錯,但景王斷了一臂,這麽冷的天,那傷口得多疼啊……”
    “什麽?”太皇太後吃驚地看著她。
    托婭一愣,“太皇太後不知道麽,景王被人砍了一臂啊。”
    太皇太後驚得麵色發白,身子搖搖欲墜,“是誰砍他的?”
    “是、是淵王。”托婭見她這模樣,心裏打起鼓來。
    原來太皇太後並不知道裴辰景被斷了一臂嗎?
    而看太皇太後的反應,還是很在意裴辰景的。
    想著,她悲痛地說:“不過這事,也不能全怪淵王,要怪便怪那夷珠。”
    太皇太後還沒從得知裴辰景被斷了一臂的消息中回神,這時聽得她說的話,她茫然地問:“那跟夷珠又有什麽關係?”
    夷珠隻好停下腳步。
    太皇太後上了台階,拉著她的手,叮囑道:“下雪天,路滑,你沒事,別到處走。”
    “好。”夷珠笑著答應了下來。
    沒多久,太皇太後出了宮,直奔淵王府而來。
    天還在下著雪,進東苑的時候,她因為走得太急,一腳踩在台階上,差點摔倒,幸得桂嬤嬤將她扶住了。
    太皇太後驚魂未定,拍著她的手道:“哀家若摔倒,這把老骨頭,非散了不可。”
    夷珠聽到動靜,走了出來,“母後怎麽來了?”說著,便要上前扶她。
    “地上滑,你站住,別過來!”太皇太後嚇了一跳,急忙喊住了她。
    翌日一早,裴琛便帶著秋笛回宮了。
    對上流影希冀的眸,他抿了下唇,搖搖頭。
    “簡之怎麽樣了,有好些了麽?”太皇太後問道。
    “有好一點了。”夷珠回道。
    裴淵拉過被子,將她裹緊。
    要睡著之際,夷珠想起隔壁屋裏的裴琛和秋笛,想告訴裴淵秋笛可能懷孕了的事情,但想到秋笛也還沒有與裴琛說,便將這件事情先放下了。
    裴淵拉過她的手,“你也折騰了一天了,別再操心那些,快上來睡。”
    夷珠確實累了,點點頭,脫了衣衫,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
    長廊下,流影孤寂地站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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