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誰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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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等病房裏,小護士的血將白色的護士服給染紅了一大片,看上去很恐怖,由於病房的門窗都被關上了,空氣不能流通,整個房間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聞到那股血腥味,沈星辰立即想起瑞麗賭盤上那恐怖的一幕,一陣陣的反胃,最後忍不住幹嘔起來,小臉煞白,似乎隨時要昏倒。
    肖寒扶著她,濃眉緊皺,道:“我女朋友不舒服,你先讓我們出去,這事跟我們沒關係,你留著我們也沒用。”
    “閉嘴,你們這些有錢人,總以為就你們的命值錢,別人的命就不值錢。”徐大富激動地大喊,還揮了一下手術刀。
    “徐大富,黃醫生已經來了,手術馬上就可以開始了,你先把人質放了。”外邊的警察又喊了起來。
    一聽黃醫生到了,徐大富臉上露出狂喜,用力拉扯著小護士走到窗戶旁邊觀察,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什麽?
    這一扯,小護士本來已經有些愈合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沈星辰隻覺得眼前一片血紅色,她實在無法忍受,心神恍惚起來,心中隻有一個強烈的念頭,她要離開這裏……
    唐雷正跟鄧廣毅說,即使找不到黃醫生,也要找個身形樣貌差不多的來,戴上口罩,裝也要裝個樣子,無論如何先安撫徐大福,讓他放了人質再說。
    鄧廣毅點點頭,正想看看周圍那些醫生誰的身形跟黃醫生相似。
    隻聽見一聲尖叫,一個人影迅速從病房衝了出來,又有人緊隨其後也跑了出來。
    緊接著聽見徐大富激動地聲音喊道:“你們騙我,我殺了你們。”
    隨後就是小護士的慘叫聲。
    然後狙擊手的槍手。
    這一切都在幾秒鍾內發生,很快一切又都平靜了下來。
    唐雷拔腿就朝頭等病房跑去。卻隻看見徐大富額頭中彈,而小護士的脖子上一個大大的口子。正向外邊冒著鮮血,他扯過枕巾按住小護士傷口,大叫:“快救人。”
    鄧廣毅跑走了進來,手指往小護士脖子上一探,頓時搖頭,喉管被割斷,沒救了。
    唐雷隻覺得眼前發黑,慢慢走了出去,看到在一堆醫護人員安慰下,披著紅毯子幹嘔不止的沈星辰還有站在一旁的肖寒。內心止不住的憤怒,都是這兩個人刺激的徐大富,不然這件事本來可以不用發生的。
    此時有警員在他耳邊耳語了兩句,他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兩位,剛才在病房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肖寒淡淡道:“剛才我女朋友看到徐大富分了神,看準機會趁機就逃了出來,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
    “你說的真是輕巧。現在是兩條人命,要不是你們刺激徐大富,悲劇根本不會發生。”這男人那輕鬆的語氣讓他憤怒不已,剛才監視的警員說,那女人跑出來之後,這男人似乎跟徐大富有過肢體碰撞,隔著百葉窗看的不是很清楚。
    還在幹嘔的沈星辰正覺得無限委屈。此時聽了唐雷的話。當即怒道:“唐大隊長,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害死這兩個人的?我是罪魁禍首?”
    唐雷看清楚是沈星辰之後。沒有說話,不過臉上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肖寒冷聲道:“唐大隊長,就算想要推卸責任,你也搞清楚對象,我們也是受害人,不是什麽人都可以讓你們隨便冤枉的,你們警方辦案不力,營救不力導致人質死亡,居然怪到我們頭上,那個人瘋了,我們不跑難道等著他殺?幸虧我女朋友跑得快,要不然等那個徐大富知道你們是哄他的,發起瘋來,隻怕我們一個都跑不掉,我就奇怪,既然你們警方的狙擊手都已經準備好了,怎麽不一早行動,非得等到殺人才動手。”
    他不知道具體情況,不過是隨口蒙的,知道這手術不是說做馬上就能做,於是判斷他們是在哄那個徐大福。
    唐雷臉上浮現深深地愧疚,是他判斷錯誤,他以為徐大富不會輕易殺人,所以在狙擊手準備就緒之後,他也下令不要輕易開槍,這不過是一個無助的病人家屬,他希望醫院能夠幫徐大富的兒子動手術,將這件事和平解決,他以為一個關心兒子的父親,無論如何也不會輕易動手殺人,從而丟下病中的兒子不管。
    真沒想到,不過這徐大富究竟是怎麽知道他們在騙他?當時在病房發生了什麽事,這徐大富為什麽突然發狂,是否這兩個人說了什麽刺激他這才釀成悲劇?
    “兩位,請跟我們去錄一下口供。”唐雷麵對如此慘案,再想到徐大富那個十五歲的兒子,也有些激動,說出的話沒經過細想。
    “什麽叫錄口供,現在你當我是嫌犯麽?遇到那麽倒黴的事,誰願意啊?”沈星辰一聽到口供兩字就爆發了,那小護士死得很淒慘,很可憐,可她也很無辜,她做錯了什麽?這唐雷說得好像她也有罪,還用上了對地疑犯才用的字眼。
    “星辰冷靜點。”肖寒輕輕拍了拍沈星辰的手臂,冷聲道:“唐大隊長是麽?我們也是受害者,沒有必要現在就接受你們的訊問,另外我質疑你們警方這次行動的失誤,稍後我會請我的律師跟你們談的。”
    說完肖寒就扶著沈星辰走了。
    唐雷也不能硬拉攔著兩人,隻聽見後邊有護士急急來報鄧廣毅:“鄧主任,徐大富的兒子聽說了這事,暈厥過去了。”
    鄧廣毅眼皮都不眨一下,輕飄飄對旁邊一個實現生模樣的年輕醫生道:“小李,你去看看吧。”
    無所謂的態度又激怒了唐雷,當即對著鄧廣毅厲聲道:“你們就是這樣對待病人的麽?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碰到這種事,鄧廣毅也惱火了,他不是犯人跟刑警隊沒什麽利益關係,忍了這許久,如今也忍不下去,況且當著那麽多醫護人員的麵。他要再唯唯諾諾,豈不是讓人認為心虛認定他該對事件負責?
    “唐大隊長,我怎麽對待病人了?今天我剛做了八個小時的手術,回家剛洗了個澡,坐都沒做一會,聽說一個病人情況不好,我立即就趕來了,你覺得我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先不說徐大富兒子並不是我的直屬病人,這醫生治病跟你們警察抓人不同,不是說誰身手好有空閑就能抓賊,就說我連續工作了十幾個小時,疲勞之下判斷容易出偏差,是你的兒子你敢讓我治麽?另外醫生需要時刻冷靜,不是憑著一腔熱血就能救人。”
    鄧廣毅說完就走了,今天的事真的跟他關係不大,他還是趕緊想著如何撇清自己吧,徐大富兒子不是他負責,手術也不是他安排,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做手術,之前也沒見過徐大富,談不上刺激他,相反,不該他值班時間,他還趕來這本身就值得表揚,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個護士把那個病人病情嚴重他趕來的小謊給圓過去,他手下那麽多重症病人,隨便一個病情突然有變都說得過去。
    出了醫院門口被夜風一吹,沈星辰冷靜了些,歎了歎道:“我們走走吧,我覺得有些悶。”
    肖寒淡淡道:“還是上車吧,悶得話可以兜兩圈再回去,大半夜在街上溜達,碰到一兩個不長眼的,我倒是不怕,就怕你見血要暈。”
    “那算了,還是直接回去吧。”沈星辰覺得憋在小小的車廂裏更悶得謊。
    開車之後,沈星辰望著窗外一閃一閃的霓虹燈,幽幽道:“那個唐雷我之前見過幾次,感覺他是一個好人,可惜每一次似乎我都跟他在辦的案子有牽扯,每一次他都是疾言厲色,也難怪他那樣,每一次都是命案,這樣多的巧合,誰都會以為我不是個好人,也許我剛才真的不該跑,我要不跑那個護士也許還活著。”
    “也許,也許我們今天不到這家醫院來,換成別的軟弱的病人,今天死的人更多。”肖寒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對於小護士的死一點感覺都沒有,唯一不悅的就是唐雷的態度。
    沈星辰沒有在說話,過了一會,車停下了,她發現回到了之前翠提灣的別墅。
    肖寒淡淡解釋:“這裏近些,你今天也累了,先在這裏休息吧,對了想吃點什麽麽?我叫人給你做?”
    沈星辰現在哪裏還吃得下,搖搖頭,回到以前住的房間,她看著熟悉的一切,輕輕歎了一口氣,還不到一個月,她卻感覺好像過了許久。
    她覺得很累,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一閉眼剛才那血淋淋的場麵還浮現在她眼前,隻好起來,到了隔壁房間。
    繪畫多數時候能表現作畫者的心情表達內心的感受,可她現在心情很亂。
    不過現在要作畫,能作出什麽樣子的呢?
    沈星辰突然有些好奇,她現在要是再做一幅畫,以現在的心情會做出什麽樣的來呢?
    想到這裏,她便翻出以前作畫剩下的翡翠,閉上眼睛沉思了好一會,睜開眼的時候,望著牆上其他畫,心裏有了主意。(未 完待續 ~^~)
    ps:  出現這樣的情節,估計某些親們又覺得刺激了,絕大多數親們都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