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孟朵遭孟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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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福趕著馬車走了小路,小條路比較近可難走,平常極少有人經過。 走著走著孟朵就有些後悔,最近常常聽說有強盜在山裏出沒,可別讓他們碰見。
    眼瞅著馬車就要插到大路上,孟朵剛想要鬆一口氣,五福突然勒住韁繩把馬車停住。
    “怎麽了?”孟朵緊張地問道。
    “沒事。”五福跳下車回著,“路中間有一塊大石頭,我去搬開!”
    孟朵伸頭瞧著,不知為何心裏有一股子不好的念頭。
    隻見五福走到路中間,正彎腰搬石頭。突然,從旁邊的草叢裏蹦出兩個人。他們手中都拿著棒子,照著五福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小心!”孟朵急忙喊著。
    他似乎是感覺出不對勁連忙側身,一棒子打在他脖頸,另一棒子打在他的額頭附近。他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隻聽見“咕咚”一聲響。
    孟朵從馬車上爬下來,還不等她過去看個究竟,隻見那兩個男人已經過來,又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上了馬車。
    留著絡腮胡子的男人一把就捏住孟朵的脖子,把她像拎小雞一樣的拽起來,又丟在地上。
    “三哥,馬車裏都是些破布,沒什麽值錢的玩意兒。”跳上馬車的小子喊著。
    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立即走到孟朵跟前,把她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瞧見是木頭的又嫌棄地扔在地上。
    他的手在孟朵身上亂摸起來,孟朵嚇得一邊躲閃一邊大聲叫嚷。
    “真是晦氣,馬車瞧著不錯,卻什麽值錢的物件都沒有!”那人惡狠狠的說著,從懷裏掏出塊抹布塞進孟朵的嘴裏,又把她的雙手扭到身後捆住,“大哥,這小娘們長得還不錯,帶回去給兄弟泄泄火!今個兒這趟沒有什麽真貨,免得回去被其他兄弟奚落。”說著把孟朵拎起來摔到馬車上。
    孟朵被摔得七葷八素,聽見強盜的話心裏又氣又急又惱,又惦記五福的安危,這一著急竟暈了過去。
    渾身酸疼,身上似乎有蛇在蠕動,讓人惡心的不得了。孟朵就是從這種感覺中清醒過來,可看清眼前的情形,她卻想立即死去。
    “小美人,我正覺得沒勁,你醒得正是時候!”一個獐頭鼠目光著膀子的男人正壓在她身上,看見她睜眼睛笑得越發淫蕩,“嘻嘻,穿著衣裳還瞧不出什麽,這麽一摸倒是有料,不知道脫光了什麽模樣!”
    “滾開!”孟朵使出渾身的力氣掙紮著,可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卻紋絲未動。
    “小辣椒才夠味,我好就喜歡張牙舞爪的女人!大聲點叫喚,外麵不少兄弟聽著,你要是一聲不吭,他們還以為我不中用呢。”那男人越發的興奮,開始動手扒孟朵的衣裳,一邊撕扯一邊把嘴巴湊過去。
    孟朵羞憤難當,眼見掙脫不過便動了拚死的念頭。她的手腳被死死壓住動彈不了,便看準機會一口咬下去。
    “哎呦!”男人像殺豬似的叫喚起來,“我的耳朵!”他隻覺得一陣劇痛,伸手往痛處一摸,一股粘膩,再一撥弄,血糊糊的一團東西掉在手心裏。
    “操,竟然把我的耳朵咬掉了!”他眼睛冒火,伸手就給了孟朵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鼻口竄血,“本來我還想著,你要是把我侍候舒服就收下。你這小賤人不知道好歹,等我玩完了就讓外麵的兄弟進來爽快,玩死你!”說罷一把就扯破孟朵的衣裳。
    還不等孟朵驚呼,褲子又被扯了下去。她心知今個兒是躲不過去一場劫難,與其清清白白的身子被禽獸玷汙了去,還不如幹幹淨淨地死!反正已經死過一次,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把心一橫,找到舌根狠狠咬了下去。一股腥鹹立即在口腔裏擴散,可疼痛卻不足以讓她登時死過去。一瞬間,她覺得咬舌自盡是個力氣活。
    她正要再咬,就見門砰得一下被撞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闖進來。還不等孟朵看清,正在脫褲子的禽獸就倒在地上。一件大衫罩在她身上,她被抱起來。
    “別怕,我帶你出去!”
    “五福?”孟朵聽出動靜,這才看清滿臉是血的人,“太好了,你還活著!你哪裏受傷了?怎麽出了這麽多的血?”
    還不等五福回答,迎麵就過來兩個拿著大砍刀的男人。
    “摟住我的脖子,閉上眼睛!”他在孟朵耳邊叮囑著,不退反迎了上去。
    孟朵受了一連串的驚嚇,眼前的五福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雙手聽話的緊緊抱住他的脖子,死死閉上眼睛,隻聽見耳邊有刀劍相撞的動靜,還有濃重的鮮血味道。
    五福受傷了?她心下一驚,剛想要睜開眼睛瞧,就聽見五福低聲道:“別看!別讓我分心!”隨即是一聲強盜的哀嚎。
    她按捺住心中的忐忑不安,這個時候她能做得就是別給五福添麻煩。
    感覺五福好像在奮力奔跑,耳邊的風聲呼呼直響。突然,她覺得身子往下墜,緊接著落在地上,隨即被摟住在地上翻滾了幾個圈。不知道磕在什麽地方,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到孟朵睜開眼睛,就見麵前籠著一堆火,上麵架著一隻烤雞正冒著饞人的香氣。她的肚子忍不住“咕嚕”了一聲,不好意思的坐起來。
    “你醒了!”一個略顯低沉地聲音響起來,一隻手伸過來扶住孟朵。
    五福坐在一旁,光著膀子,上麵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十多個,有得結痂,有得還在滲血,瞧著讓人心驚。
    孟朵打量一下四周,發現這裏似乎是個山穀,他們就在一處略微平坦的地方。月亮已經升到半空中,四下裏靜悄悄,能聽見柴火燃燒劈啪的動靜,草叢中有蟲鳴,遠處隱約有野獸的嚎叫聲。
    她瞧見不遠處有一條小溪,趕忙起身過去。她身上穿著五福的袍子,找不到錦帕之類的物件。情急之下,她把袍子的襯裏撕扯下一塊,然後在溪水裏洗幹淨。
    “還哪裏受傷了?讓我瞧瞧!”孟朵小心的用布擦拭他胸前、後背的傷口,一邊擦一邊覺得心疼,“疼不疼?等天亮我們找到路就回家,到時候找大夫給你上藥,你不會有事的!”
    她早已經習慣把五福當成小孩子一樣哄,眼下竟忘了是誰把她從強盜窩裏救出來。那起強盜一共有十多人之眾,每個人都是窮凶極惡之徒,又都手持利器。倘若五福沒有些能耐,如何把她救出來?
    她把五福上身的傷口簡單清洗了一下,聽不見他回答抬起頭,卻撞進一雙深邃的眸子裏。
    “五福?”她心下一驚,手中的布掉在地上,“你沒事吧?”
    眼前的五福還是那個模樣,可周身的氣勢卻截然不同。孟朵覺得分外陌生,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五福?好難聽的名字!”他皺了一下眉頭,“叫我小七!”
    “撲哧~”孟朵聽了忍不住笑了,本來排行第五,這會子變成第七了。還說五福這個名字難聽,小七就洋氣了?
    五福,不,小七沒有孟朵習慣的跟著笑,而是板著臉一言不發。
    孟朵的心忽然沉了下去,她知道眼前的人不再是她熟悉的那個五福!他究竟是什麽時候恢複正常的?往日那些事情可還記得?
    闖到強盜窩裏救自個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小七了吧?也就是說,他看見了自己渾身赤果的樣子!想到這裏,她不自在地把身上的衣裳裹緊,扭過臉說道:“今個兒……多謝了……”
    “過來坐下。”他不容質疑的語氣讓孟朵乖乖地挪了過去。
    火上的烤雞香味越發濃鬱,小七撕扯下一個雞腿遞給她,“吃飽了,免得走路沒力氣連累人!”
    孟朵剛想要說話,聽見他的語氣和話語有些賭氣地接過去。她的肚子早就餓得咕嚕咕嚕直響,這雞腿吃下去越發覺得滿口留香。
    一隻吃完,另一隻又遞過來,孟朵這回半點沒遲疑,接過去又吃完。兩個大雞腿下了肚,她吃得肚子鼓鼓,忍不住打了一個飽嗝。
    她不好意思的覷了小七一眼,見到他麵無表情的啃著雞肋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可能是沒聽見吧。
    孟朵吃飽了到溪邊洗洗手,回來的時候見到剩下的雞全都不見了。還真是個怪人,莫非是當著旁人的麵不好意思吃?等她走開,竟風卷殘雲般吃光了。
    她揀了個離小七稍遠的地方坐下,一天的勞累驚嚇襲上心頭,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地閉上眼睛。
    孟朵夢見那個麵目猙獰的強盜,化作一匹人狼朝著她撲過來。她驚慌失措的喊起來,那人狼卻突然不見。
    “別怕,強盜都死了!好好睡一睡吧。”耳邊傳來低低地聲音,讓她莫名地安定下來。
    她感覺自己被擁進溫暖的懷裏,有人在耳邊輕聲安慰,還輕輕地拍著她。
    孟朵拱蹭了一下,並未睜開眼睛,而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第二天孟朵醒來,發現自個躺在地上,旁邊的火已經熄滅。小七坐在不遠處,還是麵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是一夜沒睡還是已經睡醒了。
    她突然想起昨夜的事,不,可能不過是一場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