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男人的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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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朵和小七平安回來眾人都很高興,尤其是孟大破天荒第一次有些失去鎮定。 孟朵失蹤,他急的快要瘋了。他看見孟朵安然無恙坐在椅子上,顧不上什麽規矩禮數,第一反應就是把孟朵拉住,好好瞧瞧她有沒有傷到分毫。
    可小七不動聲色的把他攔住,之後他詢問他們失蹤的過程,小七總是打斷孟朵的話搶著說,孟朵卻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這讓他心裏極其的不舒坦。
    小七沒有提及孟朵被擄走受辱的事情,隻說半路
    遣走了夥計和阿嬌等雜人,孟大這才盯著小七問道:“五福完全好了?可想起家人朋友?當初怎麽跑到陳家村來?”
    “我不叫五福!”他似乎有些不高興,“以後叫我季無期!”
    無期,小七。孟朵聽了釋然,原來此期非彼七。
    “非常感謝這段日子的收留,不過我實在是有難言之隱,恕我不能如實相告。可你們是我的恩人,又不能扯謊欺騙。等到時機成熟,我會把一切都說出來。隻是你們放心,我雖然算不得好人,卻從來不傷害無辜之人。”他慢悠悠地說著。
    孟朵想到回來時聽見路人的議論,說那些強盜死狀淒慘,再品味小七說得話,不覺得後背有些發涼。眼前這小七可不是個省事的主,誰要是得罪他可是錙銖必較,當日那些強盜便是例子。
    照理說這樣的小七是完全陌生的,沒有信任感的,可孟朵不知道為什麽,也沒想跟孟大說實話。可能是她差點被強盜侮辱了去,這話不好張口。她不想讓孟大跟著擔憂,也恐怕官府知道牽扯出小七。雖說死得人都是強盜,可畢竟是那麽多條人命。
    “官府貼出告示,說要重賞殺死強盜的義士。”孟大突然說道,他不是傻子,聽著小七的敘述覺得很不合理。
    多少人遇見強盜,都是乖乖地交出銀子,敢於反抗的人都被或淩辱或殺死。孟朵是個弱質女流,小七不過有些蠻力罷了,他們如何在幾個強盜手裏脫身?那些強盜可巧就在那日被人誅殺,天底下的事情真就這般湊巧?
    倘若真是小七殺了強盜為何不敢承認,難不成他害怕官府?
    很快,孟大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個季無期不知道根底,可孟朵卻是他們家人,還不至於對自個扯謊。若真是有這麽大的事,孟朵不會不說出來!
    小七聽了這話也瞧著孟大,臉上眼中不見半點波瀾,“哦,我聽見夥計說了。”他說得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你們經曆了這一場大風波肯定又驚又嚇,先歇息一下。我去安排馬車,晚上咱們再回家。”孟大看見他這般,心裏按捺住的疑惑又湧上來。
    孟朵回來臉色一瞧就難看,蒼白憔悴像受驚的小兔子。反瞧小七,他一臉的不動聲色,聽見那些強盜都死了越發的鎮定冷淡。這反應不似正常人,或是在意料之中,或是心智超過尋常人。
    孟大心中對這個自稱季無期的人有了防備之心,暗暗打定了一些主意。安排他們休息,他便找熟人去打聽這季無期的背景。這段日子,他在鎮上倒是結交了一些所謂的名流。
    打聽下來卻半點頭緒全無,方圓幾百裏,沒有姓季的名門望族。看季無期的做派舉止不似小門小戶出來的,孟大心裏越發的沒底。
    孟朵二人歇息了半日,在鋪子裏簡單的吃了些東西,這才動身回陳家村。
    三春和四丫瞧見他們平安回來,一個兩個都紅了眼圈,四丫更是哭著撲進孟朵懷裏。
    她抽噎著說道:“二嫂哪裏去了?我擔心地不得了,連吃肉都不覺得香了!”
    孟朵聽見這略帶著孩子氣的話又是貼心又是好笑,撫著她的後背問道:“我不在家,你可把滿院子的雞鴨鵝狗都喂了?”
    “嗯。”四丫聽了止住哭泣,用力地點點頭,“二嫂不在家,我更要把家事打理好。這兩日我一天三遍喂它們,看門望戶不敢馬虎!”
    “好!小姑到底是長大了,不似先前那慌腳雞似的脾氣,遇見事情手忙腳亂。”孟朵讚賞地說著。
    四丫聽見紅著小臉笑著,又問孟朵可餓了、累了,一會兒說要張羅吃食,一會兒說要鋪被子。
    “我們在鎮上歇息了半天,飯也吃過了。”孟朵拉著她上炕,“倒是你,兩日不見臉就瘦了一圈。平日裏我總是勸你少吃些,免得一日大似一日還沒個苗條的身量。你卻總是充耳不聞,照樣大吃大喝。這會子瞧著倒好看,小下巴尖尖的,眼睛越發顯得大大的。隻是這身上的衣裳晃蕩了,看樣子得給你做新的。”
    “二嫂這是變著法笑話人呢!”她鑽進孟朵懷裏膩歪著。
    三春雖然沒怎麽說話,眼睛卻一直瞧著孟朵。聽著她說起事情的經過,眼中滿是焦慮擔憂,看見她平安無事跟四丫說笑,臉色這才漸漸緩和。
    “二嫂剛回來,你少叨擾。”三春輕聲說著,“還是讓二嫂多歇息一下,有什麽話明天說也是一樣。”四丫聽了點點頭,痛快地下炕。
    今天晚上孟大回來的挺早,還帶回些熟食,有醬豬肘子、一隻外酥裏嫩的烤雞,另外還有素寶齋的拌菜。孟朵見狀隻做了一個蛋花湯,燜了一鍋米飯就開飯了。
    孟大又拿出一壇子美酒,說道:“今個兒該吃喜,可算是沒出什麽事情,老天爺保佑啊。”邊說邊拿過來兩個大碗,在小七跟前放了一個。他先給小七倒滿一碗,又給自個倒了一碗。
    孟朵還從未見過孟大這般喝酒,平日裏他可是滴酒不沾,去年過年勉強喝了一小盅。那回鋪子開張,孟大從酒樓回來,渾身滿嘴的酒氣,可說話半點不亂,腳步也不見踉蹌。孟朵從不知道孟大到底有多大的酒量。
    小七絲毫不拒絕,先端起來,竟然一下子幹了。
    “這段日子多有打擾,我先幹為敬!”
    孟大見狀不甘落了下風,端起大碗也一口氣喝光。
    孟朵見了趕忙給二人分別布菜,“別喝得太急,都吃一口菜!”
    兩個人相互瞧了一眼,一個不動另一個也端坐。這次是小七把酒壇子抓起來,給孟大和自個斟滿。
    “這次弟妹能脫險多虧了你,先喝表示感謝!”孟大仰脖又是一口喝下,小七追著喝。
    兩個人你來我往,一轉眼的功夫酒壇子就下去一半。兩個人都說著客套話,卻憋著勁想要把對方喝趴下。孟朵瞧著氣氛不太好,可偏生無處下嘴規勸。
    三春、四丫吃完乖乖回了房間,孟朵見菜有些涼了拿下去熱。等到她回來,瞧見一壇子的酒見了底,旁邊又擺了兩壇子。這是要喝個你死我活,孟朵心裏登時沉下去。
    “你先回去歇著吧。”孟大瞧了孟朵一眼,看見她麵露遲疑又說,“四丫這兩晚沒睡踏實,你去看著吧。”
    “我們男人之間喝酒,你留下也無益,進去吧!”小七見到她不動腳步沉聲說著,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
    孟朵想想也有道理,況且孟大一直有分寸斷然不會亂來。這又是在自個家中,大不了喝多了就弄進屋子裏睡覺。
    她想罷順從的扭身進了屋子,瞧見四丫已經睡著便上炕挨著坐下,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眼下正值盛夏,飯桌子就擺在院子裏的大樹底下。屋子裏的南窗戶開著一扇,偶爾刮進來的清風倒是送過來些隻言片語。隻是外麵這兩個男人極少說話,大半時間都在拚酒。
    孟朵聽了一陣沒聽出什麽,漸漸乏困上來支撐不住,便下地簡單洗洗上炕睡了。
    看見西屋滅了燈沒了動靜,孟大這才說道:“我看季兄不似池中之物,現在恢複記憶有何打算?”這話下意識就是攆人!
    先前他傻裏傻氣,孟大這才把他留下來,還由著他跟在孟朵身邊裏出外進。眼下卻不好再留他下來,免得生出些閑話。而且方才孟大見孟朵對他的話順從,心裏早就不自在起來。他們怎麽說都是打小就在一起,如今還不如個外人了!
    “男兒自然是成家立業,唯此兩樣罷了!”小七慢悠悠地回著,扭臉往西屋瞧了一眼,“不知道孟大哥對朵朵如何打算?難不成想讓她一輩子在孟家守寡?”
    朵朵?他是傻子的時候聽起來倒將就,可現在聽起來卻不是那麽回事了。
    孟大皺著眉頭回道:“不管怎麽打算都是我們孟家的事,季兄的好奇心未免有些重了!”
    “是孟家的事,可現在也是我的事!”他絲毫不在乎孟大的不悅,抬起頭直盯著半點不躲閃,“前個兒我趕著馬車抄小路,被強盜打暈,朵朵也被他們擄走。等到我找到強盜窩,朵朵差點被那起禽獸糟蹋。我脫了袍子裹住她,抱著衝出重圍,可惜寡不敵眾落入山穀,幸好撿回命來。
    我隱瞞不說,是怕毀了朵朵的清譽,到時候她就沒了活路!不過男女有別,我看了看了,抱也抱了,孤男寡女在荒郊野嶺過了一夜,如今該挺身而出才是。”
    “什麽?”孟大聽了騰地站起來,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子,雙眼冒火好似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