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吃老子的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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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們要去武威,也得過金城啊!不進城,怎麽走?”
    另一名鐵衛的話,讓眾人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打仗這麽危險,哎!以後打死也不幹這些啦,有事哥哥頂著,我就好好做我的紈絝吧!閑著沒事,遛狗飛鷹,調戲調戲良家婦女,何等快意人生啊!他媽的裝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韓碩想到往曰自由自在多的生活,輕輕歎了口氣,心下苦悶不已。
    “如今這般情況,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了!”半天後,韓碩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眾人見他忽然神色無比莊重了起來,愣愣地看著他,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金城,刺史府袁術大咧咧地坐在上首,下麵依次坐著涼州刺史耿鄙,治中程球,袁術家將紀靈。
    “耿大人果然厲害,不費吹灰之力,就捉了叛賊一員大將,當真令人佩服!”
    袁術皮笑肉不笑,心中卻鬱悶無比。自己趕死趕活累了一路,卻被這小子得了便宜。
    耿鄙自然知道袁術的不爽,起身幹笑了兩聲,謙虛道:“那裏稱得上厲害,隻是那蠢材自己送上門來,老夫正好張開口袋收了而已,此事若非袁將軍事前通知,老夫隻怕也不明所以,輕易放他們出城了,要說功勞。袁將軍才是第一!”
    薑,就是老的辣!
    耿鄙幾句話說的隨意,聽的袁術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不過想到韓家人一個都沒捉到,他心中就恨恨不已。
    “那裏那裏!耿大人,不如將那叛賊提出來,問問餘孽的蹤跡,如何?”
    好個龜孫子,真使喚起老夫來了!耿鄙心裏暗罵,隻是他也知道這些世家大族的少爺脾氣,有一個龐大家族在後麵撐著,他們做事向來肆無忌憚,不要說自己區區一個涼州刺史,就算一些王公貴族,見了他們。也的客客氣氣上前打個招呼。
    “袁大人說的即是,老夫也正有此意!”
    耿鄙說完,轉身向一邊低眉順眼,一臉諂媚的治中程球命令道:“渾圓,你去將那人提出來吧!”
    渾圓正是治中程球的字,程球答應一聲,轉身離去。
    不久,就見幾名士兵架著一人走了進來,那人一身白色內衣,身上到處血痕,披頭散發,低垂著腦袋,被人抬著,好像沒了聲息一樣。
    袁術嚇了一跳,“他死了?”
    “程球趕緊搖搖頭,彎腰笑答:“袁將軍說笑了,將軍沒讓他死,我等怎麽敢讓他死呢!”
    說完轉身罵道:“沒眼色的東西,還不趕快弄醒他!”
    那卒子唯唯諾諾答應一聲,端來一盆水,順著那人頭上潑了下去。
    那人猛然一下抬起頭來,甩了甩披著的頭發,抬起頭來,露出一張滿是血汙的臉龐,正是管亥。
    管亥一見上麵坐著的耿鄙,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厲聲罵道:“老賊,膽敢欺我,卑鄙無恥,定不得好死!”
    程球大怒,過去就是一巴掌,罵道:“該死的逆賊,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麽囂張!”
    管亥臉上頓時出現五個指頭印,他眼中閃過一道擇人而食的眼光,突然“呸”一聲,一口濃痰唾向程球,程球張口剛要說話,一時不防,躲避不及,頓時,那一口濃痰巧不巧正好費盡程球的口中。
    程球一急,忽然一下喘不過氣了,猛然出了一口長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把管亥的唾沫咽下去了。
    旁邊袁術,耿鄙張口結舌,看著程球,一臉的不可思議神色。
    旁邊幾個士兵更是捂住嘴巴,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憋的通紅,看得出,他們是強忍著心頭的笑意,想笑又不敢笑。樣子說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程球的臉,頓時紅了,如六月熟透了的茄子一樣,先紅後青,繼而變白,神色變化之奇妙,當真令人拍案而起。
    程球身為涼州刺史耿鄙手下第一紅人,在涼州跺跺腳,地麵都動三分的人,如何受過這般惡氣,眼光在管亥身上,緩緩移動,羞惱讓他大腦慢慢進入發癲的狀態。目光遊離間,忽然瞥見旁邊士兵腰刀。
    頓時撲了上去,一把抽出,順手劈下……“住手!”
    “且慢!”
    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卻好似袁術和耿鄙而讓你見他神色不對,喊了出來。
    隻是,此時已經晚了。
    隻見一道血光飛濺,似一道赤練飛出,一顆人頭咕嚕嚕滾出。半天,才見管亥的屍體“啪”地倒在地上。
    一員大將,沒死在戰場上,卻已經害在程球手裏。
    身邊幾名士兵那裏料到這般情況,見他發狂,齊齊後退幾步,一臉戒備的看著他,眼神中有驚恐也有嘲諷。
    程球一刀砍了觀海的頭顱,聽到二人的喊聲,才驚醒過來,轉頭茫然地看了一眼袁術和耿鄙,手中一軟,手中刀“叮鐺”一聲跌落地上。嘴皮子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
    袁術搶前幾部,看著地上那一個腦袋,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心中有無變的恨意,其中凶光讓他忽然渾身一抖。
    “程大人,本將不是說了要問他話嗎?你怎如此草率殺了他?”袁術的心中不誤怒意,這人當著我的麵就敢殺人,太放肆了。
    程球心中打了個突,彎腰一禮,歉然道:“袁將軍贖罪,下官一時氣的糊塗了,以致失手,願領將軍罪責!”
    袁術原本就是敲打敲打一下他,見他如此馴服,麵子裏子都有了,也不為己甚,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程大人也是一時失手,如今任燁死了,責怪你也沒什麽用,隻是這其他逆賊下落倒是不好尋找了!”
    想到自己滿懷激情,來這鳥不拉屎地方捉拿逆賊,好出心中那口汙濁的氣,那裏知道對方逃得跟兔子一樣快。
    旁邊耿鄙忽然開口笑了,“這點袁將軍大可不必擔心,死了一個逆賊,大牢中可還有一百多個呢!咋們一個個的拷問,總會問出個所以然來!”
    不想程球搖了搖頭,苦笑道:“大人此言說差了,自今早抓獲這些人開始,獄卒就使盡千般手段,嚴刑拷打,你看看這惡賊,被打成這樣子了,還就不說!當真是一群刁民!”
    “廢物,去,將他們全部帶到外麵,本將親自來審問,看他們的最嘴多硬!”
    “是,屬下這就去辦!”程球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袁術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之色,轉頭向耿鄙笑道:“耿大人,有沒有興趣陪本將去看一出好戲啊?”
    耿鄙哈哈一笑,大袖一揮,“袁大人邀請,老夫豈敢推辭,正好去開開眼界,請!”
    ……城外,一處空曠地麵上,百餘人被捆綁在地。每一個人身邊有兩個士兵持刀看守。
    一處帳下,袁術一身黑衣,旁邊紀靈身如巨塔,安然穩立。
    “開始吧!”袁術淡淡吩咐了一句。
    紀靈答應一聲,揮了揮手,一人頓時被提了上來。
    “說罷,韓家人道哪裏去了,說了,免你一死,不說,管亥就是你們的下場!”袁術掃了一眼你被抓的鐵衛,神情淡然。
    “惡賊,你把管將軍怎麽了?”
    鐵衛聽聞管亥的音訊,頓時急了。
    “他嘛!死了!”袁術的神情越發冰冷。
    那鐵衛狠狠瞪了一眼袁術,“哈哈哈……”忽然大笑了起來。
    袁術一愣,眉頭緊皺。
    “你笑什麽?”
    袁大人,袁將軍,你做夢呢吧!我就想不明白了,你這惡賊,就你這智商,怎麽就能當上這麽大的官呢!看來這大漢朝真要亡了,讓你這般弱智低能腦殘都出來蹦躂!”
    旁邊的紀靈曆史大怒,奔上前去就是一腳,將那名鐵衛踹倒在地。
    “不知死活的東西,找死,我送你一程!”紀靈說著,就要拔劍殺人。
    “仲敏且慢!”
    袁術出奇的沒有發怒,事實上,這兩天來,他也感覺到不對勁了,對方有婦孺在,怎麽可能跑的過自己一行人,更別說,昨晚殺敵情形,更是沒有一個女眷在內!
    他緩緩走到那人身邊,蹲下身子,咧嘴一笑,輕聲道:“你倒是說說,本將那裏蠢了?”
    那鐵衛看著他那隱隱的笑臉,很想用光腳丫子踢兩腳,隻是旁邊兩名衛士按得他渾身動不了。
    “哈哈,蠢材,爺爺也不怕告訴你,自出長安以後,我家主母就從另一路走了,你這蠢材,當初也算走了一遭了,為何就不長記姓呢!你說說,像你這種人頭豬腦……”
    那名鐵衛滔滔不絕的說著,袁術的臉色連連改變。
    半晌,他突然站起身來,望著北方的天際。幽幽說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豬頭豬腦!”
    那名鐵衛本就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能在死前,將這平時高高在上,眼高於頂的袁家二公子好好虐一頓,也不枉此生了。
    但是此時聽他這樣說,反而愣住了。
    這家夥不會失心瘋了吧?
    隻是他這念頭剛閃過,就見一刀匹練閃過,夕陽下,一抹妖異的紅光頓時飛上天空。
    鐵衛長大了眼睛,臉上一片扭曲之色,想要說點什麽,隻覺得喉結處不斷地冒氣,隨即“哦哦”叫了兩聲,撲倒在地。
    不遠處,其餘鐵衛看到這一幕,頓時急了,盯著袁術,雙眼目赤欲裂。
    “狗賊,膽敢屠戮我兄弟,將軍必會為我等報仇雪恨的!”
    一名鐵衛掙紮著身子,聲嘶力竭地罵道。
    袁術轉頭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兩名官兵頓時押著拿鐵衛上前了。
    袁術拍了拍那人的臉頰,輕聲笑道:“多純潔的孩子,隻是你以為,韓家子還能活嗎?哈哈……”袁術一聲大笑後,再次低下頭,在那鐵衛的耳邊輕輕說道:“本將不但要他的命,還要滅他的族,讓他們韓家從此在這個世上消失!”
    那鐵衛臉色一變,剛要叫罵。
    袁術忽然起身,抽出腰間佩劍,拿出手巾擦拭了起來。一邊擦一變問道:“說罷!哪位韓家二公子呢?說了,本將繞你一命!”
    鐵衛呸了一聲,罵道:“狗賊,小將軍早已與將軍團聚了,你就等著受死……!”
    話沒說完,袁術劍芒一掃,一顆人頭頓時跌落塵埃。
    看著地上咕嚕嚕滾動的頭顱,袁術麵色一冷,“這就是不說的下場!”轉頭環視了一遍後沉聲道:“下一個!”
    在連續殺了二三十個後,終於有一名為韓建的鐵衛,抵不住心中怕死的念頭。
    “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韓建,你敢!”
    身後頓時無數殺人的眼神,罵了起來。
    韓建癱軟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臉色蒼白如白紙,嗚咽著道:“對不起,兄弟們,我不配做鐵衛,我……我很想像走了的那些兄弟們一樣,假裝一下堅強,堅持不說,可是……我怕啊,一刀殺了我,死也就死了,可是這天殺的狗賊,這般折磨我,我實在忍不住啊!”
    袁術在旁邊聽了,心中一陣得意。
    這世上有幾人是不怕死的呢?
    “說罷,他們在那裏?”
    韓建雙目掃了一眼周圍,低聲道:“袁將軍,我有一韓將軍的秘密告訴將軍,但將軍需保證,小人的安全!”
    “秘密,什麽秘密?你趕快說,隻要說實話,本將自然不殺你!”袁術兩眼一亮,頓時來了興致。
    “韓建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後的兄弟,咬了咬牙。猛然下定決心,是韓將軍練兵的秘密,袁將軍你也知道,韓將軍手下悍卒無數,乃是一等一的精兵,這個……可以換小人的命嗎?”
    “當真?”袁術疾走兩步,死死盯著韓建問道。
    “若有虛言,天打雷劈!”
    “好,隻要你真說出來,本將定然稟報朝廷,記你一大功!說罷!”
    “將軍,此等密事,請……附耳過來!”韓建顯得有些猶豫。
    袁術一想也是,他對韓進手下有那麽一直強兵悍將一直垂涎不已,如今能有機會窺破其中奧妙,心中怎麽能不動心呢?
    袁術將耳朵緩緩移了上去,心中不無得意。
    然而,就自愛此時,他眼角忽然瞥見韓建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心下一驚,暗道不妙,腦袋急忙向旁傾斜過去。
    然而,還是有些晚了。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劃破長空。
    諸人急忙看去,卻見袁術腦袋右側血淋淋的,半隻耳朵已經不見了。
    韓建口裏嚼著袁術的半隻耳朵,眼角露出一陣殘忍的笑容。那摸樣,讓那個在場諸人膽戰心驚。
    “你這狗賊殺我兄弟,此仇焉能不報,恨不能食你狗肉,喝你狗血!”話音說完,忽然仰天大呼:“將軍,為屬下報仇!”說完猛然要掉舌尖,半截血肉自嘴裏飛出。
    身子一陣抽搐,向後麵倒去。
    袁術在旁邊疼的撕心裂肺,屬下七手八腳地止血,看到這情況,氣的眼珠子都擁有瞪出來了。
    “把他給我亂刀分屍!剁成肉醬!”
    瞬間,十幾把刀同時看向韓建的身體……紀靈心中一陣不忍,這等忠心男兒,沒死在沙場,竟然死在這裏,當真可悲可歎……就在這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搔亂,袁術耳朵被人要去了半隻,心下正氣憤不已,怒聲罵道:“仲敏,去看看,怎麽回事!膽敢有搗亂者,殺無赦!”
    “大喜啊!袁將軍,喜事啊!”
    紀靈腳步剛動,治中程球滿麵喜色地跑了過來。
    “袁將軍,耿大人,打聽到叛賊的消息了!”
    “什麽?真的?在那裏?”
    程球一下站了起來,激動地問道。
    程球轉身招了招手,就見兩名士兵帶著一名女子走了上來,那女子披頭散發,各有矮小,奏起路來東一腳西一腳。讓袁術暴喝紀靈看的奇怪不已。
    “袁將軍,此人乃乃是附近居民,說他見過那些逆賊!”
    程球說完,好像立了不世之功似地,在那裏洋洋得意。
    袁術此時耳朵疼的直呲牙,也不多想,招招手:“過來說話!”
    那女子一眼不發,低著頭走去。
    紀靈橫身攔在前麵,沉聲道:“抬起頭來!”
    那女子猶豫了片刻,抬頭望了紀靈一眼,急忙低下頭去,好似不敢見人似地。隻是就這一眼,已經讓紀靈呆在當場。
    紀靈發誓,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特別的女子。嘴巴上翹,幾乎掌刀鼻子裏去了,兩條眉毛上卷,下麵一直三角眼向白瘴一樣。
    紀靈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急忙掉頭不敢在看下去,時間竟然有這等醜女子!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非胸前兩團鼓起,他都要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女人了!
    見他渾身上下沒有武器,揮揮手,讓女子過去。
    女子暗自一笑,輕輕扭著屁股走了過去。
    這讓後麵的紀靈更是想抓狂。
    裝成一副搔樣就以為自己是女人了,也不看看那一副馬臉牛身,對得起你爹那幾滴精不!不說紀靈暗自誹謗不已。
    袁術的耳朵已經包紮完畢,一隻手捂住偶耳朵,斜著頭問道:“你見過反賊?快說,他們在哪兒?說了重重有賞!”
    耳朵被咬,讓袁術對韓進更是恨上加恨,語氣中含著一股戾氣。
    “你看!那不就是!”少女說著,指了指袁術後麵。
    袁術下意識地轉過頭看去,猛然,他覺的不對,這人不是女的嗎?怎麽一副男人嗓音?
    他倒是警覺,意識到事情不合適,馬上後退。
    “別動!”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