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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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驕陽似火的照著大地,似是要把人烤焦了一般,到了七月天漸涼,卻也遭遇了秋老虎的惡毒,再過了八月九月,迎來了稍顯寒冷的十月。
江意瀾與老夫人商議過後,挑了幾個接生婆子與nai媽送到了城西莊子上,隻等著香源生產。
到了十月中旬,香源果然生了,生了個胖嘟嘟的大小子。
老夫人歡喜的不得了,恨不能馬上把那孩子抱回來,又日日的念著去城西莊子裏瞧上一眼。
駱玉溪也知道了香源生子的事,渾然不知的便做了父親,他想也不想直奔莊子而去,一直住了四五天才回來。
慢慢的,嶽氏也知道了這件事,偷偷的在屋裏哭了幾回,但奈何她肚子不爭氣,一直未有所出,又不敢到老夫人跟前說道。
老夫人見她日漸憔悴,又覺得當日自己把香源藏起來卻沒跟她說一聲,到底有些說不過去,遂將她叫到房裏頭,見她一身的素色衣衫,眉目間也蔫蔫的,“你這又是何必呢?她不過是個丫頭,再生個兒子頂多也是姨娘,胖嘟嘟的大小子還不是叫你母親?你就這麽看不過去?”
嶽氏捏著帕子擦淚,“祖母,孫媳婦不是這個心,我隻是傷心沒能給大爺生下個一男半女。”
老夫人重重的歎口氣,“你的心意咱們都明白,玉溪亦是明白的,日後你把那孩子抱到自己房裏頭養著,與你生的不一樣麽?”
事已至此,嶽氏明白再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她隻有坦然接受才能顯得她大度,或許還能留住大爺的心,遂勉強道,“祖母教訓的是,孫媳婦一定善待香源與孩子。”
老夫人麵色一肅,沉聲道,“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道理你也該是明白的,旁的我也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嶽氏屈膝道,“多謝祖母提點。”
待她回去後,偷偷的準備了些東西送到駱玉溪的房裏,又隨著駱玉溪去了一趟城西莊子,心下才終於釋然了。
新年一過,便又到了初chun,世間萬物都從沉寂裏複蘇,仿佛仙人一點,全都亮了起來。
駱玉湛的孝期已過,與江意瀾的婚期就定在二月初十。
大平國國王的賀禮早在一月前就送到了武駱侯府上,十裏長街浩浩蕩蕩,幾乎要把武駱侯府都給塞滿了。
江意瀾聽著丫頭們眉飛色舞的講著賀禮的事,感歎之餘又不免感動不已,耶月天這是要向天下表明大平國是很重視她這個銘恩公主的,當然了也有另外一層意思,便是警告武駱侯府不可小看於她,更不可欺負她。
就像他故意把兩國講和的功勞歸在武駱侯府上,就是讓武駱侯府欠她一個人情,他這一片良苦用心,她豈會不知?
江意瀾望著浩大遙遠的星空,默默的送上自己的祝福與感激,但願耶月天能早日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到了成親這一日,文江侯府門前空前的熱鬧,皇後派了宮裏的嬤嬤來為江意瀾上妝梳頭,另有專門的嬤嬤一旁教導她成親的禮儀規矩。
來湊熱鬧的徐靄茵唏噓不已,悄聲道,“意瀾,皇親國戚成親莫過於此,你這一輩子也值得了。”
接著又笑道,“你可不就是皇親國戚了?正牌的公主呢。”
江意瀾嗔怒的瞪她一眼,“哪裏有你這樣打趣公主的,還不過來伺候著,小心我找你個錯處,罰你再也張不了口。”
徐靄茵撇她一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當了公主就不認我這個姐姐了。”
她素常進宮,與宮裏的嬤嬤也是相熟的,嬤嬤們自是知道她的脾氣,見她這般與銘恩公主嬉鬧,都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並不上綱上線的放在心上。
屋裏頭正在忙碌著,外頭武駱侯府的轎子已經到了,鑼鼓敲得震天響。
江意遙在屋門外喊道,“妹妹可準備好了?”
徐靄茵哈哈笑著走出門去,揚聲道,“公主出嫁,哪裏有這麽急促的?你去告訴他們,公主還沒起床呢。”
她並不知道站在門外的是江意遙,待掀開碎玉竹簾子看見江意遙時,羞得麵上紅了紅,急忙掩了簾子。
稍一頓,她又大著膽子撩開簾子,江意遙正好回頭看過來,望進她眼裏。
四目相視一對,兩人都有些臉紅,目中卻都湧動著一股奇流。
屋裏頭,江意瀾已梳妝完畢,她今日著了一身大紅宮裝,眸亮如珍珠,眉如柳,麵若桃花唇如彩霞,身姿窈窕氣質高雅。
徐靄茵禁不住讚歎,“意瀾,你是天底下最美的新娘子,我看的都要眼紅了,可惜我不是男人。”
江意瀾瞪她一眼,“你是男人我也不會嫁給你。”
徐靄茵嗬嗬笑起來。
江意遙進門,親自為她蓋上紅蓋頭,然後蹲下身。
江意瀾緩緩的趴上去,低低的叫了聲,“哥哥。”
不知怎的,江意遙鼻間一酸,略一用力便將她背起來,出了房門,他偏了偏頭,低聲道,“這可是我最後一次背你出嫁了。”
江意瀾重重的點點頭,“哥哥放心吧,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說著眼裏的淚落下來。
一直到了府門外,江意遙將她背到轎子前,駱玉湛早在轎外等著了,牽了江意瀾的手便鑽進轎子。
江意遙仍是有些不放心,對著轎子低聲道,“駱玉湛,你若欺負意瀾,我定不饒你。”
駱玉湛卻不理他,兀自拉了江意瀾的手,隔著紅蓋頭在江意瀾的臉上親了親,柔聲道,“真好看。”
江意瀾低著頭,嗔笑道,“坐好,不要鬧了。”
成親的儀式比前次隆重了許多,皇上派了魏德海前來祝賀,皇後雖未能親自來,但也派了心腹送來賀禮。
很意外的,江意瀾見到了芳沁,芳沁隻穿了一件青綠底暗紋刻絲纏枝葡萄天香絹偏襟衣衫,頭上亦隻戴了兩根朱釵,再無往日那般富貴榮華。
武駱侯府放棄了皇上的賞賜,隻求皇上赦免芳沁,這份恩情,她永遠銘記在心,終於把自己當做了武駱侯府的媳婦,一心一意的對待駱家人。
武駱侯府迎來送往,熱鬧非凡。
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與洞房無關,駱玉湛早早的拋開前來祝賀喝酒的人,又把洞房裏的人都早早的攆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掀了江意瀾的紅蓋頭。
自有人進來鋪床撒福,接著又喝了交杯酒。
等所有人退下,屋裏頭隻剩下兩人時,江意瀾的臉已紅的嬌豔如花。
駱玉湛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細細的打量著她,膚如凝脂,麵如白玉,唇紅齒白,雙目流光。
他情不自禁的道,“瀾兒,你真美。”
江意瀾笑了笑,半仰著頭看他,“二爺,你也真好看,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美男子。”
駱玉湛撇撇嘴,醋海滔天,“沒說實話,最美的那個是耶月天吧?”
江意瀾頓時嗅到一股酸味,“他雖美,可比不過你在我心中的美,他的美與我無關,頂多欣賞而已。”
駱玉湛十分受用,“這還差不多。”又蹙眉道,“咱們的洞房花燭夜,提他做什麽?”
江意瀾笑起來,“不提他,隻提你我。”
駱玉湛卻湊到她跟前,斜睨著她,“這個時候提什麽都不要,最好不好說話,隻用行動。”
他欺身上前,吻上她的紅唇,兩手將她抱起,向床邊走去。
江意瀾攬住他的脖子,享受著此刻的溫柔與激qing。
大紅幔帳放下,遮住床上交纏在一起的人兒,卻擋不住此起彼伏低低的呻吟聲。
夜漫漫,卻也短暫。
整整一夜,江意瀾覺得腰都要斷了,最後倒在駱玉湛懷裏昏沉沉的睡去。
早晨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動了動,身體馬上被人環住。
她推了推駱玉湛,“還要去敬茶呢,快些起來。”
駱玉湛微眯著眼,“昨日祖母就囑咐我了,累點也不要緊,不必去請安了。”
江意瀾愕然,咬著唇道,“你到底還要不要我做人了?”
駱玉湛懶洋洋的道,“不做人就不做人,反正有爺陪著你,怕什麽?”
江意瀾想了想,又道,“那好歹的我也要請一杯茶吧?”
難道雷姨娘不用來敬茶嗎?
駱玉湛伸手一拉便把她拉到身上,讓她麵對自己坐在他小腹上,“不用再想了,人都被我趕走了,落青堂裏,除了你,就是你的人了,也包括二爺我。”
江意瀾跨坐在他身上,兩手抵在他胸前,有些驚訝,“雷姨娘也趕出去了?”
駱玉湛扶住她的腰,往下略一挪,身下某處便頂在了她身上,硬邦邦的,“不用敬茶也不用請茶了,夫人,咱們是不是該幹點正事了?”
江意瀾低低的啊了一聲,來不及從他身上滾下來已被他緊緊的按住。
她狠狠的瞪他一眼,卻俯身趴在他胸前,柔柔的又帶著些霸道,“以後都不許有第二個人,隻能本公主自己。”
駱玉湛身子一抬,“遵命。”
江意瀾咯咯嬌笑出聲,心滿意足的長舒了口氣。
這樣的幸福原來如此甜蜜,這樣的甜蜜原來如此令人心醉,這樣的心醉原來如此令人沉淪。
她隻願此生沉淪在這份摯愛裏,永永遠遠的醉人心脾。
她的生命她的愛她的一切的一切將都在這沉淪裏紮根發芽開花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