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痛苦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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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一縷幽雅清淡的花香縈繞在明家別院每一個角落,似乎溶入了空氣,悄無聲息,無痕無跡,卻讓每個人都安然入睡。
    所有人都沉沉睡去,明家一片沉靜。
    一輛黑色加長版林肯如入無人之境,開進了明家別院,車打開,修長挺撥的黑影下車,身上帶著來自地獄的熾烈火焰,仿佛重生的修羅從黑暗中走出來,讓人畏懼膽寒!
    湛澤透澈的黑眸在看見院落裏四處橫躺的保鏢時,湧現了懾人心魂的冰寒,典樸的薄唇微揚,冷笑低喃:“還真是……把我當賊般防範,可惜,我要來,沒人可以阻止!”
    今晚,他一個人來,沒帶一個隨從,因為這是他自己的事,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幾乎是迫不及待,一個躍步,一個縱身,輕易躍進明夕房間。
    房間多了張單人床,夏雪抱著抱枕趴在床上,睡得很香,床邊的地毯上還有一個咬了幾口的蘋果。
    而那張大大的主床上,明夕側躺著,蜷縮著,眉凝著,手卻輕輕抱著自己的腹部,如果不是在花園裏灑了“嬰眠”,她根本無法入睡,她在擔憂什麽?為什麽愁眉不展?輾轉難眠?
    一股濃濃的心痛從心間蕩漾開來,漫延四肢百駭,醞釀出一種酸楚的滋味,走近,將薄薄的蠶絲被蓋拉上來,替她蓋好,灼熱的大掌緩緩撫在她微皺的眉心,拇指反複磨蹭,想撫平她眉間的憂愁……
    漸漸,明夕的眉頭舒展開來,睡得安詳的她,像月光下的仙子,絕美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安寧的氣息,彎彎長長的睫毛在眼斂投下一排弧形的陰影,精致的唇輕抿著,含著一抹淒迷。
    尊王俯下身,在明夕唇上輾轉吮吻,這清新淡雅的迷人氣息,像一種蠱惑人心的迷藥,令他從第一次嚐試就無法放開,他多麽想將她據為已有,多麽想和她永遠在一起,永遠……不要再分離。
    可惜,他們之間,就像白天與黑夜,永遠……都不可能有交集!
    灼熱的大掌從明夕的肩膀緩緩下移,直至移到那平坦的小腹,尊王突然放開明夕的唇,抬頭凝視著她暫時未有任何跡象的小腹,大掌輕輕捂在上麵,唇,不由自主的綻放了幸福的微笑!
    這是天生的本能,為人之父的本能,這種幸福和喜悅,從心底蕩漾開來,沒有任何雜質,纖塵不染。
    這裏有一顆種子,正在發芽,那是我們愛的結晶,你如此珍視他,證明你心裏,一直都有我。
    隻是一刹那的迷失,轉眼間,腦海裏又浮現那些話……
    “王,僵屍之淚雖然是後天種植在您體內的毒素,不會遺傳給胎兒,可是,卻已經溶入您身體裏的每一滴血液,您的精子都是有毒的,這種毒很有可能會讓胎盤發育不良,引起胎兒畸形或者先天不足。”
    “有多大機率?”
    “機率有……80%!”
    “那麽,我注定……不能有孩子?”
    “其實也不是絕對,但要冒險,有二成的機會,如果王執意要留下孩子,可以等胎盤長大一點再做決定,胎兒在腹中七個月的時候通過高端b超彩照,可以看出胎兒是否完全正常。到時候如果是不正常,再決定不要也可以。隻是,這對孕婦的傷害極大。”
    “王,其實您能有子嗣,我們很高興。必竟,暗夜需要接班人,您是暗夜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首領,我們希望能夠有一個擁有您優良傳統的孩子,將來繼承您的衣缽,統領暗夜,將暗夜繼續發揚光大!
    這些年,我們這些首層都很期望您能選中一個女子,做為替您傳宗接待的女人,但是暗夜所有的女侍您似乎都不放在眼裏,每次用完都會讓她們服下避孕藥。但唯獨對這個明夕,卻情有獨鍾。
    如今她懷有您的子嗣,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我們可以按照七教官的方法試一下,先將那女子擄來總部,等她懷胎七月的時候檢查一下再做決定,如果孩子是正常的就留下,不正常再做掉。”
    這席話是幽魂說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無比崇敬,卻在尊王心中激起了驚濤駭浪。
    當即,尊王就用一種懾人心魄的目光死死盯著幽魂,那目光,帶著強烈的噬血的殺氣,似乎想要將幽魂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王,屬下隻是……”
    幽魂的解釋還未說完,喉嚨就被尊王狠狠掐住,那力道,勢要置幽魂於死地,若不是葉雄、冷琴還有眾侍徒跪地乞求,尊王當下就會要了幽魂的命。
    後來,尊王冷靜下來之後,便做下了一個決定。
    這孩子,不能留!
    我不能對夕那麽殘忍,讓她變成為我傳宗接待的工具,讓她變成為我生孩子的試驗品……
    更不能讓孩子像我一樣,一出生就患有先天性的病症,並身體殘疾;不能讓孩子像我一樣,在這個陰暗血腥的城堡裏過著腥風血雨,風口浪尖的生活。一輩子都隻能在黑暗和冰冷中浸泡,像行屍走肉,更像無情無義的機器,永不見天日……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
    收回思緒,尊王仍然緊緊閉上眼睛,痛苦的感覺,如毒蛇一口一口啃噬他的心。
    上天對我真是殘忍,竟要讓我親手了結自己的骨肉,也許,我注定就是一個暴戾殘酷的人,注定就要滿手血腥,注定……永遠無法解脫!
    夕……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對孩子不公平,可是……我無可奈何。
    我一出生就雙腿癱瘓,犯有先天性心髒病,我知道那種恐懼、痛苦、無助的感覺,那是永無止盡的傷痛,身體被病痛折磨得千瘡百孔,永遠無法終止……
    現在的殘忍,是終止將來的殘酷,長痛不如短痛。
    再次睜開眼睛,尊王湛澤透澈的黑眸裏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沒有一絲溫度,從衣內拿出一粒藥丸,花生米般的大小,血紅的顏色,像一顆……小小的心髒。
    這是尊王特地命冷琴煉製的墜胎藥,會把痛苦和副作用減到最低,隻需要一個小時,孩子……就會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