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萬念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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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二天,尊王都沒有回來。
明夕每天呆在房間裏睡覺,不吃任何東西,她患得患失,惶恐不安,害怕別人在食物裏下毒,要打掉她的孩子,她更想用絕食的方法,逼葉雄放她離開。
葉雄已經在猶豫不決了,他看著明夕萬念俱灰,自虐自殘,心裏非常不安,如果明夕有什麽事,他不僅無法向尊王交待,也會對不起明琅。
可是葉雄依然不敢妄自作主,因為他很清楚,就算他放了明夕,尊王也能輕易將她抓回來。
隻要尊王不放手,明夕就永遠別想逃離他的掌心。
葉雄企圖勸勸明夕,可她根本什麽話都聽不進去,隻要他開口為尊王說一句話,明夕就會大發脾氣。
葉雄隻得唉聲歎氣的離開,雖然他知道,明夕是想用這種方法隔絕自己的奢望與僥幸,她不想再讓自己的心動搖。
葉雄很理解明夕的感受,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孩子的到來,可能她還不會這麽堅決的要離開。
的確是這樣,這二天,明夕想了許多,那個女醫生所說的那句話反複在她腦海裏重現……
“有一個小生命即將降臨在這個世界,你就要當媽咪了,無論有什麽困難都會解決的,母愛才是最偉大的……”
是的,天生的母愛讓明夕感到自己的責任,她想得很清楚,她要離開,一定要離開,她不可以讓孩子在這個陰暗的國度成長,不可以讓孩子像他一樣變得暴戾血腥,麻木不仁,不可以讓孩子跟暗夜這個殺人如麻的組織沾上一丁點的關係,不可以。
外麵終於有了轟隆的飛機降落聲,明夕知道,他回來了!
明夕倏的起身,將房門反鎖起來,然後拿起餐桌上那杯已經變涼的牛奶走進洗手間,打開水籠水,掩飾聲音,將杯裏的牛奶倒掉,將玻璃杯摔破。
再高等的水晶瓶,摔破了,都是碎片,就像明夕一樣,再高貴的公主,現在,都被折磨成麻木的軀殼。
再也,不可能拚湊完整。
腦海裏,再次閃現那許許多多的往事,酸甜苦辣,各種滋味交織在心間,灌溉著她的淚腺,令她忍不住淚流滿麵。
明夕承認,她還是愛他的。
可是,這份愛太沉重,真的太沉重,沉重得令她喘不過氣來。
她不想再這樣痛苦的活著,更不能讓她的孩子再繼續這種可怕的人生。
沒有再多想,明夕撿起一塊碎片,用力的……往手腕上割下,劇烈的疼痛令她抑製不住的顫抖,她緊咬著下唇,再度用力,狠狠劃下去……
看著鮮血洶湧而流,明夕滿意的笑了,扶著牆壁,踉蹌的走回床邊,靜靜的躺在紅色的大床上。
明夕眼神空洞的盯著天花板,心裏默念,寶寶,不要怕,疼痛隻是暫時的,媽咪不會死,很快就會過去了。
她的唇蒼白幹涸,像失去水的魚虛弱的喘息。
已經二天沒吃東西也沒喝水,可是絕食,還不足以證明她的決心。
明夕的左手手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正源源不斷的向外湧著血,鮮血將她黑色的長裙浸濕,所溢之處,黑色變成詭異的暗紅。
床邊,有一堆玻璃碎片,十幾秒前,它還是一個完整的玻璃杯。
黑色的鋼琴靜靜的躺在碩大的房間中央,突兀而寂寞,鋼琴旁邊的牆壁上,掛著一件黑色的芭蕾舞裙。
黑色,一切都是黑色,就像她的世界。
明夕想,我會不會死,我就快要死了嗎,死了就能擺脫他了……
“咚”突然傳來驚駭的踢門聲。
明夕狠狠一震,緊張的看著門口,割腕之前,她已經將門反鎖,可她絲毫不懷疑他強大的爆發力。
“砰——”尊王將門踹開,看見她受傷的手腕,目光猙獰可怕,鬼魅般衝過來,緊緊抓住她的手,從身上的黑袍上撕下一條布襟包紮她的傷口。
“放開我,放開我——”明夕歇斯底裏的叫喊,拚命掙紮,我要死,別攔著我。
“啪!”一個狠狠的耳光煽在她臉上,明夕馬上就變乖了,因為沒有力氣再反抗。
明夕的視線迅速模糊,頭極度昏沉,眼淚和鮮血一直湧出來,像她心底深處的悲傷。
尊王的心突然就疼了,憐惜的撫著她的臉,低沉的說:“你的心不會比我更疼,不要再逼我……”
明夕恨之入骨的瞪著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為什麽不讓我死?為什麽?”
尊王的目光變得凜冽,掐著她的下巴,陰冷的說:“你寧願死,也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明夕看著他戴著半截麵具的臉,看著他因為極度憤怒而燃著火焰的黑眸,竟然笑了,是的,她在笑,瘋狂的笑……
笑聲淒涼詭異,帶著無盡的悲哀。
“是的,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明夕看著他,一字一句的重複,每一個字符,都像尖銳的針,紮在他心上。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尊王的眉微皺,幽暗的看著她,墨黑的眼眸裏閃爍著不真實的情感,那是心力交悴的疼痛……
“是!”明夕咬著牙,用力的回答,像是用盡了全部的氣息來說這個字,她想讓他銘記這個答案。
這個答案落下,如同空穀裏的回聲,一遍一遍激蕩在尊王心上。
如此清晰。
心裏,像有什麽東西碎了,那些碎片紮在他心上,令他肝腸寸斷,他終於完全的體會到,痛苦的滋味。
尊王的眸子暗沉下來,濃眉輕鎖,墨黑的眸子深沉如夢,像蒙著一層霧。
他試過太多方法,想要將她留在身邊,可她也試過更多方法,想要逃離這個黑暗的世界,他們鬥氣鬥勇,讓彼此都疲憊不堪。
他實在是不能明白,他這麽愛她,為什麽她不能好好留在他身邊?
“尊王,您要的東西運到了。”這時,外麵傳來奴人恭敬的話。
尊王抬眸看著她,眼睫輕眨,泄露了一泓悲傷,明夕發現,心突然就顫了一下,是錯覺麽?他會悲傷?一統全球黑暗組織的暗夜尊王,會悲傷?
“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麽。”尊王將她抱起來,黑色的長袍滑在她身上,帶來一縷溫暖,她沒有力氣動彈,乖順的依在他懷裏,像往常的許多時候。
“我不想看,那些黑色的東西,我不喜歡。”
這裏是黑暗的城堡,一切都是暗色,象征著黑暗,當然,還有些東西是紅色的,象征著血腥,明夕不喜歡這裏,一直都不喜歡。
“今天的不同,我特地訂做,親自運來的……”尊王抱著明夕走出去,一抹耀眼的白突然閃爍了她的眼,她本能的眨了眨,睜開眼睛,看到一架純白色的鋼琴,像天堂的顏色。
“喜歡嗎?還有那個。”尊王指著鋼琴旁邊的架子上白色的芭蕾舞裙,“你喜歡彈鋼琴,喜歡跳芭蕾舞,喜歡白色,我都可以給你,為了你,我可以試著喜歡白色,盡管它會耀我的眼。”
他是黑暗之王,他的城堡不允許出現白色,他以前給她訂製的鋼琴和芭蕾舞裙都是黑色的,她不喜歡,覺得他在褻瀆藝術。
沒想到,他居然為了她打破原則,訂製了白色的鋼琴和舞裙。他真的願意為我而改變?他消失了二天,就是為了親自辦這件事?
明夕呆呆看著尊王,刹那間,有些感動,可這隻是刹那而已,她怎能忘記他是如何將她從天堂拉向地獄,怎能忘記這三個月來,他是如何折磨她?她更不能忘記,暗夜是多麽可怕暴戾殘酷的世界,她不能讓孩子留在這樣的世界,不能……
“我不要,你的所有,我不要……”明夕突然咆哮,奮力掙脫他。
“你到底要我怎麽樣?”尊王的手臂緊緊困住明夕,突如其來的束縛像要擠壓掉她胸膛裏的空氣,讓她窒息。
“放我走,放我走,我要離開這裏,離開你——”明夕撕心裂肺的哭喊,發自內心的呼喊。
“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尊王怒吼咆哮,又一次問出這個問題。
“是!”明夕毫不猶豫的回答,堅定不移。
“休想!”尊王淩厲的盯著她,眸子裏閃爍著懾人的寒光,“如果我這麽努力的討好都不能感動你,那麽,以後,就用疼痛讓你長記性!”
尊王將明夕摔在純白的鋼琴上,琴鍵被她的身體壓住,發出混亂的樂聲……
尊王像一頭凶猛的野獸壓在明夕身上,瘋狂的吻住她,他的吻像驚恐的颶風莽撞的盛開在她的唇上、脖頸上,並一路向下開墾她冰涼的肌膚……
“不要……”明夕痛苦的哀求沒有博取他的同情。
尊王不顧她的反抗,徑直撩開她黑色的長裙,扯碎她的內褲,殘忍的進入她的身體,在她淒厲的慘叫聲中瘋狂馳騁……
所有奴人驚慌退去,碩大的城堡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還有那些熊熊燃燒的火焰台。
烈火散發的熱量讓城堡裏的溫度升高,也將他體內的欲望點燃……
外麵的雷雨將草坪浸得精濕,明夕像一隻可憐的魚在雨水中遊弋,含著僅有的一絲餘息,卑微的被他淩辱……
“不要,不要,孩子,我的孩子……”明夕無力掙紮,隻能悲哀的低嚶。
孩子,這個詞突然如刀鋒利的刀刺在尊王心上,他猛的頓住動作,對了,孩子,她有我的孩子了,不能,再像上次一樣,讓孩子可憐的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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