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瘋癲的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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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回神,不自覺地搖頭失笑,為了各自的利益,他們成就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在現實中,他們隻是掛著夫妻的虛名,一個遠在巴黎,一個暫居中國,過著與世界上無數陌生人一樣毫無關聯的生活罷了。“東方明珠”本來就是東方家族名下的產業,他會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可吃驚的呢!隻是,為什麽自己一眼就認出了他呢?為什麽呢?她認得他,他卻不認得她,她心裏怪怪的,不是難過,不是失望,一時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麽,總之,心裏怪怪的,很空,很空。
她因為他的出現,怔怔地想著自己的心事,所以她不知道,錯身而過後,那個高大的男人曾經頓住步子,曾回頭看她一眼,然後步伐穩健地繼續前行。
而一向對帥哥熱衷的元小茶,因為第一次踏足這麽高級的酒店,隻顧著欣賞這裏的裝潢與陳設,便硬生生地錯過了一次欣賞極品帥哥的機會,也錯過了葉梅難得一次失態的模樣。
可是,葉梅驚訝、失神的表情,還有高大男人回頭後顯現的那深沉的一眼,全部都落入了微笑著安靜地恭候她們點菜的年輕侍者的眼中。年輕的侍者,乍一看長得很普通,但仔細端詳,整個人隱隱透著一股溫潤之氣。還有他的眼睛,不是東方人所特有的黑色眼珠,也不是西文人的藍眼珠,而是黑中帶點幽藍,很是奇特。
年輕的侍者雖然還是麵帶微笑,但目光中卻多了一抹深思。因為他確信,剛才高大的男人回頭看的並不是自己這個熟人,而是眼前這位怔怔出神的氣質清雅的年輕女人。於是,他不動聲色地在一旁細細地觀察起眼前人。
元小茶嘰嘰喳喳一番下來,突然發現葉梅正在神遊太虛,於是忍不住碰了碰葉梅放在桌邊的手,“安安,安安,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葉梅這才回神,隨口回答說:“哦,沒事。”然後注意到安靜等待的侍者,忙催促道:“小茶,快點菜吧!我餓了。”
元小茶這才想起侍者的存在,一臉不好意思地忙拿起菜單翻起來,可是,當看到菜名後標注的價格時,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嚇了一跳,然後無意識地數零兼感歎著,“一個零,兩個零,三個零,偶滴個神,還有四五個零的,偶滴個神,幸虧把堂哥的錢包搜刮來了,否則今天非得丟臉不可!”
聽到她的話,葉梅忍著不讓自己笑出來,借機損她,“早說過不要來這裏了,你偏要來,怪得了誰?還說什麽攢了兩年的零花錢足夠來這裏狠勁兒吃一回了,沒想到最後還是得靠你堂哥付錢,你呀!真是的。”
元小茶理直氣壯地替自己說話,“唉喲,我堂哥現在還沒老婆,他掙的錢,我不替他花,誰還能替他花啊!再說,現在不花,等到他娶了老婆,我連一毛錢都花不到了。”然後笑眯了眼,迅速點了四道菜、兩杯果汁,再吩咐侍者根據她們點的菜來給配個主食。
侍者一走,元小茶忙陶出手機拍照,桌子、椅子、裝潢精美的牆壁……一個都不肯放過。當色香味俱全的菜上桌後,她猛吸口水,拿著手機更是狂拍一通。她這一係列的舉動,毫無疑問地引來就餐客人的側目,以及侍者的有禮的“言語上的關心”。
麵對這個行為瘋癲的妮子,葉梅忍笑忍得差點內傷,但麵上力持鎮定,伸手一把搶過小茶的手機,“專心吃飯,或者馬上結賬離開,二選一。”
元小茶看了眼被葉梅搶去的手機一眼,然後視線落在桌上香味四溢的名菜上,吞了吞口水,猶豫不定地低語,“安安,可不可以……”
葉梅截斷她的話,“不可以。”
元小茶很是糾結地瞄了一眼被沒收的手機,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口福祿同壽這道菜細細咀嚼,然後眼睛閃閃發亮起來,“唔,唔,安安,快吃,真好吃,好吃。”
葉梅這才安心,把小茶的手機放到桌角,跟著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這遲來的午餐。進食的時候她想,是很好吃,總算沒有辜負它的價格。
兩個人將四盤菜吃了個底朝天,連侍者做主配的玲瓏水餃也沒有剩下。葉梅吃得很飽,但沒有像元小茶那樣吃撐了自己。結賬時,站在櫃台前的元小茶肉痛地從搜刮來的錢包裏抽出銀行卡遞給侍者,說:“帥哥,你們這裏逢年過節有沒有優惠活動?比如買一送一啦,比如打折啦什麽的?”
侍者接過銀行卡,交給櫃台後的小姐,看著元小茶麵帶微笑地說:“對不起,沒有。”
元小茶一臉失望地嘀咕,“怎麽就沒有優惠活動呢!一年起碼要搞一次優惠活動嘛,小氣。”
侍者:“小姐的提議,我會向經理轉達。如果小姐願意,可以留個聯係方式,如果東方明珠果然有優惠活動推出,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小姐。”
元小茶激動,“真的,太好了,我叫元小茶,我的號碼是137……”
葉梅及時截住她下麵的話,沒有讓專屬於元小茶的一串阿拉伯數字公開給陌生人,“小茶,你別見到帥哥就流口水行不行?”
元小茶“啊”了一聲,下意識地去擦,馬上發現上當了,懊惱地抬手去捶打站在身側的葉梅,“壞安安,讓你耍我。”
葉梅輕笑著一個側身躲開,邊往外走,邊說:“我走了,你就繼續站在那裏流口水好了,嗬嗬……”
葉梅在門外等了兩分鍾,結賬完畢的元小茶追出來,神秘兮兮地把存到手機上的圖片拿來給葉梅欣賞。
當看清那些圖片後,葉梅忍無可忍地退後兩步,“小茶,以後在大街上遇到,別說認識我。”
元小茶眨了眨眼,“為什麽?”
葉梅翻了一個白眼,“一個跑去拍酒店洗手間的洗手台、洗手間大理石地板、裝飾盆景的人,怎麽看怎麽……咳,所以,別說我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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