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這樣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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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班的路上,東方翔邊開車邊講電話,“爺爺,您老人家連自己的愛孫都算計,嘖、嘖、嘖,我可憐的大哥喲!”
    “哼,他可憐?馬上三十的人了,連個老婆都討不回來,連個曾孫都不給我生一個,他哪裏可憐了?”老者的聲音中透著歲月滄桑,雖是抱怨的話,但包含其中的對孫子的關心與疼愛掩也掩不住。
    東方翔一邊注意著前邊的路況,一邊用眼角餘光不著痕跡地觀察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堂哥的表情,嘴上也不閑著,“爺爺,我知道您老人家抱曾孫的願望很迫切,但這樣算計大哥,要是大哥知道了會不會天下大亂啊?”
    老者說,“哼!你以為他不知道嗎?”
    東方翔:“大哥知道?大哥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了,竟然乖乖和您選定的人培養感情?”
    “他也就陽奉陰違罷了,怎麽可能乖乖就範。”老者的聲音透著不滿。
    東方翔向副駕駛座上的人遞了一個感謝我吧的眼神,問:“我就說麽。那爺爺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什麽也不做。”回答的很幹脆。
    東方翔不信,“就這麽簡單?”
    “那還能有多複雜?當初,人是他自己選的,爺爺老了,隻能從旁推波助瀾,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翔兒,你也老大不小了,碰到心儀的姑娘,隻要人品沒問題,就早些娶回家,別學你大哥。”
    東方翔意識到情況不妙,立馬轉移話題,“爺爺,透露一下,關於那位,您到底查到了什麽秘密?”
    “哼,別以為爺爺不知道,你是在幫你大哥探消息。”說完這一句,老者立馬結束了通話。
    東方翔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爺爺怎麽這麽奸詐?”,並放慢車速,注意著路況準備切入東方明珠酒店後方的停車場。
    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東方卓說道:“爺爺就是成精的老狐狸,老奸巨猾地算計著每個孫子,你現在才知道?”
    東方翔無奈聳肩,“大哥,爺爺算計我們,罪魁禍首還不是你?”
    東方卓擺出一副與我何幹的表情,不說話。
    東方翔:“大哥早點把嫂子搞定,讓嫂子給你生個一男半女的,爺爺肯定臉上樂開了花兒,再也沒工夫算計我們了。”
    停好車,兄弟兩個結伴從地下停車場直接坐電梯,到了東方翔位於東方明珠酒店頂層的豪華辦公室內。
    東方翔的特別助理陳岩迎上他們,根據吩咐端了兩杯咖啡送入總裁辦公室。
    東方翔端起咖啡吩咐道:“陳助理,美國方麵會有一份傳真文件,你盯著點,到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一旁的東方卓補充道:“是法語的傳真。”
    陳岩是個已經三十六歲的沉穩男人,他長相普通,身高中等,話不多,守本分不說,工作能力非常出色。所以他被東方翔提拔上來作了總裁的特別助理。聽到吩咐,他立刻明白過來,五分鍾前確實有一份他看不懂文字的傳真,應該就是它了。他忙出去取回來交給東方翔,之後出去做自己的事。
    東方翔看也沒看,直接把傳真過來的文件遞給對麵的東方卓,一臉享受地品嚐手上的咖啡。
    東方卓看到第一頁的內容時表情很平靜,但看到第二頁時,臉色一沉,迅速翻看第三頁,第四頁和第五頁。
    東方翔不解地問:“出什麽事了?”
    東方卓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麵色凝重地翻回來重新看起來。隻見傳真紙上寫著:
    葉梅,四歲時和母親一起被父親趕出葉家,流浪兩年多,後定居法國鄉間,被母親長期鎖在家裏,曾患嚴重的自閉症,接受了近三年半的心理治療。十一歲,開始獨自生活,母親留下的贍養費有限,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狀態。十四歲,被母親送到中國南方的小鎮上讀小學一年級,然後再次被母親丟下,隻能自生自滅。十七歲,上初中一年級,十八歲讀初二時輟學。
    他再往下看。
    二十三歲,葉梅被母親接到美國西雅圖,被安排住進酒店一個月後,悄無聲息地返回中國。二十四歲,再次被母親叫到西雅圖,接受貴族小姐禮義教育一個月。不久,被母親當成禮物在一次宴會上送給了某位政要,某位政要收下禮物,卻很快神色慌張地離開宴會現場,絕口不提禮物,原因不詳。
    ……
    他翻到最後一頁時,上麵這樣寫著:
    葉梅,女,xxxx年生於美國西雅圖的政治世家葉家,父葉維庸,母初曉雲。父母離異,自小獨居,性格孤癖,沉默寡言,不會交際,基本不出門。初中學曆,半調子黑客,代號菜鳥,傳聞曾接四件案子,成功兩件,失敗兩件,被圈內人戲稱永遠的菜鳥。母親去世時,她人正被留在西雅圖,見了母親最後一麵,卻沒有參加葬禮,隻身離開西雅圖,行蹤不定。
    初曉雲,英文名為瓊&8226;珍妮弗,葉梅生母,美籍華人。離異前是政界葉家貴夫人,離異後帶著年幼的女兒四處流浪,醉酒後經常打罵女兒出氣,後暫居法國鄉下。六年後重返美國,從事商業間諜、黑客等工作。不久,回到前夫身邊,以情婦的身份經常出現在前夫的周圍。xxxx年x月x日,卷入情殺事件,死於車禍。除了女兒葉梅,還與前夫育有一子,葉孟秋,現年十七歲。死前,她對葉孟秋愛護有加,視若珍寶,與對待女兒的方式完全不同。
    看完這些,東方卓模糊地憶起,大概在四年前,在西雅圖的東方家族舉辦的一場宴會上,他們初次見麵時的葉梅的神情。那時,她穿著藕荷色的晚禮服站在角落裏,眼神時而空洞,時而迷茫,整個人脆弱得不堪一擊。
    三年前,葉家的酒會上,他去見一個人,葉梅就那麽靜靜地站在昏暗的角落裏,冷眼看著酒會裏充滿虛偽與算計的各色人種,看著她的母親和母親身邊的男孩兒,眼中有怨,有怒,有淚,最終是決絕的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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