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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葉梅的要求，埃爾準備再去端蛋糕，卻被東方卓用手勢阻止。東方卓側臉看向身邊吃得意猶未盡的女人，“蛋糕是好吃，但也不能吃太多。”他看了一下手表，“再等十分鍾，我帶你去品嚐國際廚藝大師的正宗法國菜。”
    被他一提醒，葉梅也覺得自己剛剛吃的確實不少。再想到一會兒要去吃法國大餐，笑容滿麵地應道：“好。”她以前不是個嘴饞之人，可懷孕後卻變成了真真正正的嘴饞之人，而且變得挑食。
    埃爾懷疑地看向東方卓，“你所指的國際廚藝大師，不會就是指我餐館裏的那位大師吧？”
    東方卓遞給埃爾你真聰明的一眼。
    埃爾搖頭，“東方，男人辛苦掙錢是要花、要享受的，太過吝嗇連老天都會看你不順眼，明白嗎？”
    東方卓把玩著麵前的高腳杯：“不明白。”
    埃爾一臉不甘地向葉梅告狀，“葉，你看看你嫁的男人，每天大把大把地往裏掙錢，可是一到花的時候，吝嗇到連街邊的乞丐都忍不住要唾罵的地步。你是他老婆，他本來應該帶你去星級酒店消費，可他為了吃免費午餐，居然選了我的小餐館，他多可惡。”
    葉梅微笑著說，“是挺可惡的。”
    埃爾一副找到知音的感動模樣，一拍手，“葉，東方的吝嗇可是出了名的，今天我一定要把他的老底給掀了。”
    葉梅露出願聞其詳的表情，等著他講。東方卓對埃爾揚言要掀他底的言論一點反應都沒有，起身，走進吧台，研究酒櫃上的調酒材料。
    埃爾開始講開了，“我認識他是在大學讀書時，因為學校裏東方血統的人比較少，再加上他的冷漠高傲和不錯的外表，大家都記住了他，知道他叫東方。一天我在校外被人堵，車子也被砸爛了，受了點兒傷，東方經過，我叫住他，要他幫忙解圍，你猜他做了什麽？”
    葉梅很合作地提問，“做了什麽？”
    “他敲了敲我的車說，‘是輛好車，既然你能開得起好車，那你或你的家人肯定有錢。這樣吧，一千法郎，我替你報警。三千法郎，我把你從車裏拽出來。五千法郎，我送你去醫院。六千法郎，我替你擺平這四個。’你說他多囂張，而且一點同情心都沒有，更沒有校友的覺悟，居然乘機敲詐我，多可惡，多愛錢，簡直就是吸血鬼。”
    葉梅聽出了興趣，“最後怎麽解決的？”
    埃爾一攤手，“我隻能妥協，再不妥協，我就失血過多掛了。不過我的六千法郎沒白花，東方這小子原來打架猛著呢，五分鍾，打趴下傷我的四個男人。我高興沒兩秒，他當場伸手找我要錢，還要我再加一千，說追加的一千是送我就醫的路費，他簡直就是個吸血鬼。”
    “我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他，在他打工的店裏拿了罐啤酒。他為了這一罐啤酒錢前後找了我三次。我給他七千法郎，他居然小氣得連一罐啤酒都不請，真夠吝嗇的。還有一次，我忘了帶錢，在學校食堂看到他正在就餐，走過去吃了他一點食物，他居然連續一周天天讓我請他吃飯，一點愧色都沒有。直到畢業，他以各種名目讓我付的錢林林總總加起來至少得三萬法郎。”
    “再說畢業後，我碰上難題，他二話不說收留了我，隻是天天讓我吃方便麵，吃了一個半月，我差點都成了方便麵。當時我以為他手頭緊，想要繼續忍受方便麵的時候，他居然買了一條十分昂貴的項鏈送給女友，當時我氣得看到方便麵就想殺人。”
    聽到這裏，葉梅有點無措，因為她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聽下去，埃爾提到了東方卓過去的女友，她鬧不準自己作為東方卓的老婆，到底該有什麽樣的反應才算正常。
    東方卓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正在擺弄吧台裏的一切材料及用具，按自己的喜好正在試著調酒。
    埃爾沒看他，繼續對葉梅講，“作為男人，對自己吝嗇，對自己的女人大方值得誇獎。可他鬼迷了心竅，看不清對方貪慕虛榮的真麵目，把我的提醒當成了耳旁風，最後裁了。沒辦法，我又繼續陪著他吃了一個月的方便麵，到了聞方便麵色變的地步，最後一起進了一次醫院，足足躺了兩天才能坐起來。你猜他又說了什麽？”
    葉梅：“說了什麽？”
    “他說我賴著他，在他家裏免費吃喝了近三個月，醫藥費要我負責。我終於受不了他，向我的敵人投降，弄了錢回來付醫藥費，順便改善生活質量。認識他，是我倒黴，這麽多年下來，他還在壓榨我。你看他堂堂一個總裁，吃飯還要找免費的地步，繼續占我便宜，發揮他的吝嗇鬼本色。這種男人，他配不上你，你們今天離婚，明天我就娶你。”
    埃爾的話音剛落，東方卓手裏的調酒器向他的腦門兒招呼了過來。埃爾大叫一聲低頭，伸手，抓住了飛過來的調酒器，“東方，你這是謀殺。”
    東方卓晃出了吧台，拿下葉梅因為受驚而捂住嘴巴的手，“不用替他擔心，他滑溜得比狐狸還狐狸。午飯時間到了，我們這就去品嚐國際廚藝大師的正宗法國菜，你肯定喜歡。”
    埃爾寶貝地檢查手中的調酒器是否受損，來不及找“凶手”算賬。
    葉梅嗔怪道：“你幹嘛突然扔東西，嚇我一跳。”
    東方卓摟住她的肩往外走，“下次先告訴你，我再拿東西丟他，這樣就不會嚇到了。”
    葉梅哭笑不得地不知道說什麽好。
    埃爾的餐館店麵不大，裝修風格偏向於柔和、溫馨的居家模樣，給人很舒服、很溫暖的感覺。雖然地方不大，但這裏廚師的手藝真如東方卓所說，絕對是國際大師級別的。或許就因為這樣，這裏客滿。他們會有位子，聽說還是他特意提前打電話預定的。這裏的法國菜真的很好吃，兩個人基本沒有對話，專心吃著東西。
    當吃到八九分飽的時候，葉梅放下餐具，“爺爺的教育方式果然很嚴格，沒想到你吃過多麽多的苦。”
    東方卓：“隻是吃方便麵而已，沒有餓著肚子，不算苦。怎麽吃那麽少？再來一點兒，這個菜不錯。”
    “已經飽了。你剛才還不是要我不要多吃的，現在又勸我多吃，弄不懂你。”
    “零食怎麽能和正餐比。正餐營養均衡，零食偶爾吃一些還好，多吃對身體沒好處。來，再吃一點，省得你一會兒喊餓。”
    目前的她，本來就對美食沒有什麽免疫力，被他這麽一勸，她果然又吃了一些東西。兩個人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她免不了好奇地問，“這一餐，我們真的要免費吃嗎？”
    “別聽埃爾胡說，真正的吝嗇鬼是他，不是我。這一餐的帳他早記下了，被宰的肯定是我，吃虧的肯定不是他。”
    她點點頭，“吃的有點多，你回公司吧！我讓霍陪著走走，消化一下食物。”
    他將打開的車門關上，牽著她的手，讓她走在人行道的內側，自己走在外側，“公司那邊不急，我陪你走走。”
    她跟在他身邊，“你現在不回公司，真的沒問題嗎？”
    “怎麽，不喜歡我陪你？”
    “不是，我是怕影響你工作。既然你說沒問題，那你陪我走回家好了。”
    “好。”
    走了一段路，她問，“二叔和三叔家都在巴黎，我是不是應該去拜訪一下？”
    “行，我來安排，到時候我陪你去，認識一下這邊的家人。”
    她晃了晃兩人相握的手，“你也知道，以前我基本是一個人生活，不太和人交往，所以對待親戚和長輩都沒有經驗，我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對，做的不好，或者想的不夠周全，你一定要提醒我。”
    “好。”
    “你說，我來巴黎這麽長時間，一直沒有主動去拜訪，二叔和三叔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禮貌？”
    “不會。先前不是他們不在巴黎，就是我們離開了巴黎，時間總是錯開，所以一直沒機會見麵。你失蹤這次，還是從三叔家失蹤的，他們還擔心你會怨恨他們，他們哪敢對你有意見，放心吧！”
    她思考了一陣兒，“暫時沒問題了，等我想到了再和你說。”
    東方卓配合著葉梅不緊不慢的步子，果真一路走回公寓，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他看著葉梅在霍的護衛下走進電梯，電梯的樓層數停在他們所住的樓層時，他才放心地轉身出去，坐上等在外邊的轎車。
    回到家中，葉梅吃過藥，午睡半個小時起來。她洗漱過後，開機上網，看花和尚是否登錄過論壇。令她失望的是，花和尚還是沒有消息，讓她不得不懷疑，花和尚這是故意在躲rh，躲她。她關機回臥室，這才聽到落在床上的手機正響個不停。
    她坐在床上接電話，“你好，哪位？”電話裏隻有可疑的呼吸聲，卻沒有人說話。
    “你好，哪位？請說話。”對方還是不說話，她微皺眉頭，掛斷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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