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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我就覺得，奶奶他們好像很希望我住那邊的樣子。想想就明白了，他們一聽說我懷孕就準備好了嬰兒房，不就是希望我們在身邊，天天看小家夥方便嘛。”葉梅說完，咬了一口酥黃的煎蛋。
    “你想太多了。你喜歡這裏，我們就住這裏。奶奶他們如果願意，可以住過來，客房這麽多，隨便他們選。不住過來也沒關係，從祖宅到我們這邊也就十分鍾的車程，想看曾孫或曾孫女兒他們隨時可以過來。”
    她一臉恍然地道：“也對，你找個時間邀請奶奶他們吧，要不要住過來他們自己決定，我覺得二樓挨著嬰兒房的那間臥室不錯，不行就留給他們。”
    “嗯。快吃，你就瞎操心。”
    “呀！”她突然叫了一聲，一臉吃驚地低頭瞅著自己的肚子。
    他緊張地探身過來，“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她抬頭看著他笑，手裏的餐具隨手一扔，抓住他的大手放到肚子上。
    他的表情從緊張到激動，詫異地抬頭看著她，嘴角彎起，笑容越來越深，“你確定這一胎是女兒？”
    “呃，這個，我喜歡女兒。”她答得一臉無辜，意思是她一直以來堅持說自己懷的是女兒，僅僅是因為她喜歡女兒而已。
    確定小家夥安靜下來了，他才收回手，“孩子今天似乎很激動，淘氣的過頭了。”
    “是啊！從來沒有這麽激動過。”
    “希望他隻是在做健身運動，而不是打架。”他心情好，開起玩笑來。
    她呆了一下，狐疑地看著他，“你說，你小時候有沒有經常打架？”
    “我從不打架。”他義正言辭地聲明，心裏追加一句，訓練中的對決不算。
    她沒有懷疑，隻有困惑，“那他這麽好動，到底是隨的誰？”尤其是剛才那麽一小會兒，都趕上小型地震了，有夠淘氣的。以前她絕對絕對敢跟他叫板說肚子裏的是女兒，現在她不確定了，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肯定不是隨你，你不愛運動。”
    “那倒是。”她開始愁，“你說，這一胎到底是兒子還是女兒？”她不想過早地知道孩子的性別，他似乎也沒有那個意思，他們倆個就等著孩子出生的一天再確定他（她）的性別。
    知道她的女兒情結，他順著她的心意走，“你覺得是女兒，大概就是女兒了。”
    她眼一亮，迅速又暗了下去，“可是，剛才那一下，不太像女兒。”
    “唔，這個……”他想到一個人，立刻知道該怎麽安撫她了，“你忘了嗎？雅先生的性別。”
    她一臉激動地道：“對啊！對啊！我怎麽把雅先生給忘了。”確定肚子裏的應該是女兒後，她心情立刻好轉，拿起餐具繼續吃東西。
    他舒了口氣，可下把遇到孩子的性別問題就表現得喜怒無常的老婆給哄高興了。
    隻是，沒吃上幾口，她立刻又苦下臉，“我不希望我的女兒是第二個雅先生。我的女兒應該是喜歡穿漂亮裙子的小公主。”
    他覺得，哄孕婦不比談一個大項目來得容易。他捧住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你要放鬆心情，不要總為孩子的性別緊張，這樣對你、對孩子都不好。”
    她很苦惱，“可是……”
    他打斷她的可是，“先聽我說，兒子、女兒有什麽關係呢？都是我們所疼愛的孩子。雅先生會有男人的性格，是因為在她小的時候爺爺奶奶太忙了，沒有精力細心照顧她，讓她整天和男孩子一起成長的關係。如果我們生了女兒，由你帶著她，我們的女兒一定會是穿漂亮裙子的小公主，放心。”
    “真的？”
    “真的。再說，即便這一胎是兒子，又有什麽關係呢？你同樣會疼愛他。想要女兒，我們還可以再生，到時候女兒是小的，兒子是大的。女兒上邊有一個哥哥疼她，多好。”
    “你說的也對，我怎麽沒想到！”
    “我們要兩個孩子吧！這樣孩子們在成長的過程中有伴兒，不會太孤單，你說是不是？”
    從小沒有兄弟姐妹的她，從小飽嚐孤獨為何物的她，瞬時被他洗腦，“哦，好。”卻忘了，生孩子可是很痛的，再有，孩子不是那麽好養的。
    終於把人哄好，他和她吃完這一波三折的早餐，按原定計劃回房間一起睡回籠覺。
    接下來的日子裏，不知道是不是小家夥因為知道自己就快降臨在這個世界而太過興奮還是怎麽回事，每天都淘氣的不得了，在母親的子宮裏翻騰個沒完，而且動作很大，每次的過分淘氣都讓葉梅吃驚一下。
    葉梅的預產期還有一周的時候，總公司那邊有突發狀況，還有二伯家的老三似乎又有狀況出現，東方卓不得不親自走一趟。他走的時候很不放心，不僅把別墅的警衛加強了，還把奶奶和五嬸接了過來，說是她們這些長輩有經驗，有她們在葉梅身邊他才放心。醫院那邊也安排好了，他還一早約了歐陽醫生，由歐陽醫生給葉梅接生，順便進行產後調理。
    別墅門前，東方卓握著葉梅的手囑咐又囑咐，說自己盡量在四天內趕回來，要她多注意身體狀況，多和奶奶和五嬸兒溝通，隻要身體不舒服，一定要去醫院或者叫歐陽醫生出診，不能大意。
    葉梅頻頻點頭，他說什麽都答應，並不停催促他快點上車。沒辦法，身邊有一堆人站著看他們夫妻話別的熱鬧，她臉皮不夠厚，快頂不住了。
    他上車，剛關上車門，又想起什麽，搖下車窗，“葉孟秋明天過來，不要和他單獨相處，吃頓飯就讓他走，不要讓他留宿在別墅，他沒安好心。”
    “嗯，知道了，別擔心了，再不走，你會趕不上飛機的。”她忍著翻白眼兒的衝動，勸道。
    他還有話說，“moon大概後天到，不要讓他對你動手動腳的。”
    這男人怎麽變得這麽羅嗦，沒看到大家都在笑話他們麽，真是的。為了讓他停止嘮叨，她湊過去，輕輕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後退，揮手，“拜拜，記得早點回來，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奶奶上前笑著趕人，“好了，好了，快點動身，飛機不等人。有奶奶在，沒人能占你媳婦的便宜，放心吧！”
    葉梅臉上一紅，“奶奶……”
    東方卓卻一點都不受影響，“奶奶，我回來前一切拜托您了，我走了。”
    “放心，奶奶的寶貝孫媳婦，奶奶一定照顧得好好的。”
    車子啟動，目送他所坐的轎車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視線內，葉梅的心頭一下湧起無盡的思念，人才走，她就開始想了，這可怎麽辦？
    奶奶是什麽人，葉梅的戀戀不舍哪能看不出來。奶奶覺得很安慰，她所希望的，不就是孫子能有一個一心一意待他的媳婦麽！奶奶握住葉梅的手，“走吧！進去了，陪奶奶去看花圃裏新植的花。”
    葉梅最後看了一眼車子消失的方向，這才隨奶奶去花圃。
    習慣是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東西，它有時候像罌粟，讓你想戒，卻戒不掉。和奶奶在花圃裏消磨了半個多小時，因為一個哈欠，奶奶認定她累了，把她趕回房間睡覺。
    她以為今天和每天一樣，躺下就能睡著，可是她錯了。明明躺在每天都躺的位置，明明穿著平時最愛穿的絲質柔軟的睡裙，明明身上蓋的是同一條夏被，明明她真的很困，可是她躺了十幾分鍾了，就是睡不著。她下意識地伸手探向身邊，空的，身邊沒有那個男人溫暖的體溫。她抬眼看向電腦桌前的椅子，空的，那裏沒有那個男人埋頭工作的身影。
    她忍不住開口輕喚，“東方卓。”沒人應聲。“老公。”無人應答。她拉過旁邊的枕頭，是他枕過的枕頭，把它緊緊地抱在懷裏，閉上眼睛想像著他就陪在她身邊。果然，安心多了，困意襲上來，迷迷糊糊間就睡著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沉睡的她眼睫毛輕顫了幾下，間隔有兩三分鍾，眼睛睜開一條縫兒，沒有焦距地看著眼前的裝飾，懶洋洋地抬起一隻手，把落在臉上的頭發扒拉開，再緩緩地閉上眼睛。
    耳朵接收到斷斷續續的敲門聲，她有些不悅，咕噥了一句，“老公，去開門。”沒人答應，敲門聲繼續著。覺得被打擾了睡眠，她很不開心，“老公，讓外邊的人別敲了，很討厭。”說完，她勉強掙開眼睛，看向旁邊的位置，空的，她愣了一下，再看向電腦桌前的椅子，他不在。
    她呆了一下，慢慢從迷茫中回神，人也清醒了過來，神情有些沮喪，歎了一口氣，一隻手抱緊懷裏的枕頭，一隻手撈過手機，“霍，誰在我臥室外邊敲門？”“哦，是你啊！進來吧，我已經醒了。”
    門開了，霍抓著手機進來，走到床邊，“該起床了，你都睡一個半小時了，奶奶讓人準備了水果茶等著和你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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