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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方卓拿了毛巾替她擦了擦嘴角，微笑著說：“是不是小公主，他都是我們疼愛的小寶貝，我們的孩子。”其實他也希望生個女兒，在東方家，女兒相對於兒子來說會輕鬆許多，為人父母的，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有個輕鬆快樂的童年，而不是被繁重的各種課業壓的喘不過氣來。
    如今他已經有所覺悟，他們的兒子，百分百會成為下一任當家候選人之首。那些個以訓人為樂的老家夥們肯定已經知道這一任當家生了兒子，這會兒估計正摩拳擦掌地開始準備折騰他兒子了。無論如何，在兒子十歲前，他絕對不讓老家夥們插手孩子的教育。
    聽了他的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葉梅笑得眉眼彎彎，“快點，我要看我們的小寶貝。”
    “就差幾口碗裏的就吃完了，你吃完我就去抱。”他雖然語氣平和，但一臉的堅持。
    她妥協，吃光整整一碗熬得軟軟的米粥，由他扶著躺下來，麵朝外眼睛盯著門口，等著他把孩子抱過來。
    很快，他回來了，手裏推著嬰兒車。她眼睛一亮就要坐起來，他低聲製止，“不要亂動。”
    她乖乖躺回去，眼睛緊緊地粘在嬰兒車上，急著讓他把孩子抱給她看。
    看著她的一臉急切，他會心一笑，把嬰兒車停好，然後大手伸進嬰兒車裏，學著五嬸兒和奶奶抱孩子的樣子，一手掌心向上把孩子的頭和脖子平平托起，另一隻手把孩子的背部和小屁屁平托著，輕輕地放到她身邊。做這些的時候，他的神情極認真，動作很小心。
    或許是承認了這次父親抱人的水平，睜著眼睛的小家夥安安靜靜的，這次很給麵子地沒有哭。
    兒子沒哭，東方卓心裏那個美，比談成千萬的項目還興奮，還要有成就感。
    在產房，護士有給她看過孩子，隻是那時她已經虛脫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勉強看了一眼，還沒看清，護士就把孩子包起來抱走了。現在孩子就躺在自己身邊，她心口一熱，眼中染上濕意。小小的臉，小小的手攥成拳，小小的身子，黑白分明、無邪的眼正好奇地看著這個世界。這是她的孩子呢！從她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兒。她感覺心口有什麽東西就要溢出來了，好舒服，好開心。
    她伸手，慢慢地靠近，用手指指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孩子白白嫩嫩的小手，嘴角輕揚，抬眼看向微笑注視著自己的老公，臉上開出燦爛的笑容，眼淚卻在眼眶中流轉，“老公，我，好開心。”終於，兩滴熱淚奪眶而出，滑落。
    他湊近，用指腹輕輕擦掉她的眼淚，“笨蛋，高興就高興，哭什麽！”
    她的視線轉到孩子身上，湊過去把臉輕輕貼在孩子嫩嫩的小臉上，輕語：“什麽是喜極而泣，我已經知道了。”
    小家夥偏過臉，嘴巴碰到與他正顯親昵的媽媽的臉頰，努力做著吮吸的動作，裹在單被中的小腳丫也不老實了，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蹬著。
    葉梅嚇了一跳，霍地抬頭看向床邊的東方卓，“老公，兒子怎麽了？”
    東方卓也愣了。
    因為葉梅不再貼著小家夥，而且小家夥吮了半天什麽也沒得到，不高興了，不腳丫踢蹬的得更厲害，沒兩下就把包在身上的單被踢開，皺起小臉，放聲大哭。
    新上任的爸爸媽媽這下可真是慌了，兩個人手忙腳亂地一個摸小家夥的額頭，一個輕輕握住小家夥的踢蹬的兩隻小腳丫，又是兒子別哭，又是兒子媽媽看看的，兩個大人急得滿頭大汗，也沒能搞定這一個小寶貝。
    守在外間的五嬸兒也顧不得敲門，聽到孩子哭的厲害闖了進來，“怎麽了這是？怎麽哭成這樣？”
    東方卓趕緊站起來讓地方，“五嬸兒，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麽了？突然哭起來了，怎麽哄也哄不好。”
    葉梅急得都快哭了，“寶貝不哭，不哭，是不是媽媽弄痛你哪裏了？”
    五嬸上前查看，發現小家夥一邊哭，一邊嘴巴在找什麽的樣子。於是臉上的緊張表情煙消雲散，一臉的哭笑不得，“你們呀！真是的，人家餓了也不知道。”
    葉梅和東方卓互視一眼，因為沒能明白兒子的肢體語言而覺得羞愧。
    奶奶也進來了，“怎麽了這是？都圍在床邊做什麽？沒看到我的寶貝曾孫在哭嗎？快點哄哄人家。”這大半夜的，東方卓其實一早就要奶奶回家休息的，但奶奶不肯，就這樣一直守在醫院裏了。
    五嬸把孩子抱起來，“媽，孩子隻是餓了，沒事，這就給他吃飯。”“阿卓，把你媳婦扶起來。孩子要吃奶。”
    東方卓一邊把葉梅扶坐起來，一邊提問，“五嬸，剛才保母不是剛給孩子喝過奶粉嗎？”
    奶奶笑著在一邊解釋，“嗬嗬……奶奶的寶貝曾孫驕傲著呢！奶粉一口都不肯喝，強把奶瓶放他嘴裏，他就不滿地用舌頭往外頂，要不就往外吹泡泡，一口都不肯吸。”
    五嬸在旁邊附和，“是呀！我還試著拿小匙喂他，他都給吐出來了。真是個挑剔的小壞蛋。”
    要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解衣服，葉梅覺得很尷尬，“呃，那個，我，嗯，奶奶，你們，我這就喂他，你們出去歇歇吧！”
    五嬸抱著孩子一邊輕拍安撫著，一臉調侃她，“你這孩子，這裏不是奶奶就是嬸嬸，再一個是你丈夫，這有什麽覺得不好意思的。動作快點，我們教會你正確的姿勢就出去了，別害羞了。”
    不等葉梅反應，東方卓居然動手替她解衣服的紐扣，根本不看她羞得通紅的臉頰。此時此刻，她恨不得掐死這個厚臉皮又不看場合的男人。
    葉梅這邊一準備好，五嬸兒把孩子放進葉梅懷裏，交待了幾句注意事項，看小寶貝側臉自己找到食物盡情地吮吸起來，兩位長輩這才放心地出去。
    東方卓坐在床沿，摟著葉梅，讓葉梅靠在胸前，雙手從她身後伸出，幫她托著吃奶的孩子。
    葉梅此刻的心情複雜得不行，即使他是她的丈夫，但是讓他盯著她給孩子喂奶，總覺得臉燒得不行。另一方麵，看著懷裏的兒子閉著眼睛好胃口地吃奶吃的正香，內心深處又生出一股奇異的自豪感來。過去，她做夢也想不到，她也有當母親的一天，尤其是抱著孩子幸福地喂奶的一天。
    從後邊護著老婆兒子的東方卓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問道：“現在要不要換位置，咱們兒子的飯量看來不小。”
    葉梅不自在地道：“胡說八道，兒子才吃了幾口，你就閑他飯量大了。我手使不上力氣，你先抱一下孩子。”
    他點頭，先交給她一個人抱著，然後轉到母子前邊，把孩子接過來，看她準備好了，這才換了位置把急著繼續吃飯的兒子放進她懷裏，這才轉回原位繼續當葉梅的支撐。
    又吸了一陣兒，小寶貝似乎是飽了，嘴巴不動了，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像睡著了一樣。
    葉梅溫柔地盯著兒子的側臉，輕語：“老公，小寶貝似乎是睡了。”
    “你先抱好他，我整理一下嬰兒車，讓他在車裏睡。”
    “我能不能抱著他睡？”她一臉渴望地問，她實在舍不得放下小寶貝。
    他一口拒絕，“不行。這樣對孩子不好，你怕壓到他肯定也跟著休息不好，得不償失。”
    她無奈地妥協，看著他把孩子輕輕地放進嬰兒車裏，推到床前她能看得到的地方。她側身躺著，微笑著盯著睡得正香甜的小寶貝，不知不覺間眼皮越來越沉，睡著了。
    守在一邊的東方卓替她蓋好單被，推著嬰兒車出去，把孩子交給保母。他出了病房，對守在外邊的保鏢點頭致意，然後走到拐角處低聲打了兩個電話。兩米開外的陰影裏有煙頭的紅火星不停明滅，他大步走了過去，停住，“不管怎麽說，這次謝謝你。”
    “不要自作多情，我做這些不是為了你。”
    “既然是為了我妻子，我的這一聲謝是應該的。”
    “過去的事也就算了，以後再讓她遇到危險，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站在我身邊的女人，不遇到危險那是假話。即使換作是你，你也無法保她遠離危險，所以你不敢表露心跡，這注定了你會錯過她。”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有空常來看看她，她很擔心你們。”
    仍然是沉默。
    “她提過，你們之間約定，將來你們退下來，她的家就是你們的家。對你們我說不上了解，不過她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她的承諾就是我的承諾。”說完，他轉身往回走，推開病房門走入，看了眼保母守著的熟睡的兒子，這才進入內室，看她睡得很安穩，這才坐到床前的椅子上開始打盹兒。
    其實他還有別的事要去做，醫院內外的保衛工作做的也很嚴密，但他還是不放心，所以他要親自守著妻兒，絕不允許妻兒在出院前有任何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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