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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眠後，葉梅打消了和南星在網上碰頭的計劃，一個電話，就把跑得不知所蹤的南月叫了回來。
    南月進門，直奔二樓書房。推門進去，發現裏邊等候的人是東方卓，而不是葉梅，便隨手拉了把椅子坐下，淡然地問：“小陽人呢？”
    東方卓把手裏的文件合上，“我去叫她。”說著，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走出書房，很快來到臥室，“已經來了，在書房等你。”
    葉梅應了一聲，抱起子默寶寶下床，“你忙你的，我讓保母看一會兒子默。”
    他伸手，“不用，我會看著，你去吧！”
    他們一起從臥室出來，東方卓抱著兒子坐在了二樓的客廳裏，葉梅整理了一下放在客廳的嬰兒車，這才進書房去。
    葉梅先是給南月泡了茶，放到桌上，這才坐下。
    南月看著杯中的茶葉慢慢舒展開來，輕聲道：“一號死了，在前天淩晨，官方報告死因為畏罪自殺。”
    葉梅輕聲歎息，“動作還真快，恐怕是有人害怕多年前的秘密被揭開，所以要滅口。”
    南月抬眼看她，“你知道他會死？”
    她搖頭，“昨晚我突然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猜他接下來的日子一定不好過，隻是沒想到，對方動作那麽快，下手又那麽狠。”
    “小陽，不要介入這件事，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他的死訊並沒有對外公開，還在保密階段。你就和從前一樣，當作什麽都不知道吧！”
    “嗯，放心，我本來就什麽都不知道。”不該知道的知道了也要假裝不知道，這樣才能活得更長久，這是師傅在世時的口頭禪，她從未忘記。
    “昨晚你聯係阿星了。”他說的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嗯，想從他那裏拿個盤。找你來，就是為這事，要是你有時間，幫我轉告阿星，那張盤，給我拷貝一份，或許，裏麵會有我感興趣的東西。”
    南月的麵色沉了沉，“小陽，我和阿星都希望你繼續過普通人的日子，而不是像這次一樣，置身於危險之中，以身犯險。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有丈夫、有孩子，有了牽掛，不再是孤身一人。做事前，要多想想他們，危險的事，別再碰了。你，退出吧！”
    她不悅地皺眉：“阿月，你在說什麽？‘你退出吧’是什麽意思？”
    “經費方麵，這次的行動賞金夠我和阿星維持三到五年。再有，阿星本身有斂財的本事，你不需要擔心你的退出會給我們帶來困擾。”
    她板起臉，“阿月，別再說了，我真要生氣了。”
    “總之，好好過你的日子，我和阿星會好好的。明天我要離開z市了，以後，我和阿星會每年來看你一次。就這麽說定了。放心，我和他命硬著呢！再活個十幾二十年絕對不成問題。”
    她真的生氣了，“阿月。”這一聲，喊的很大聲。
    南月忍不住掏掏耳朵，“小陽，我聽得見，不要喊這麽大聲。”
    她心裏酸酸的，她知道他們對她好，可是，他們三個是star、moon、sun啊，是不可分隔的一個整體，他們缺一不可。無論是出於責任還是感情，她絕對不會退出。既然平常的說法他不接受，那麽隻有強硬的命令了。雖然她認為自己是三人當中最弱的，最沒本事的，可不知道為什麽，當年師傅分配角色時，她是sun，擁有指揮star和oon，我以sun的名義命令你，三天之內，你要讓star把手頭的那張盤拷貝一份出來，由你親自送過來交給我。”
    南月很震驚，“小陽，你……”
    “阿月，我知道，這些年我並沒有盡好自己的職責，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得過且過。而你們，一直護著我，由著我任性，由著我不做事，把我保護的很好，從來沒讓我暴露在危險當中過。一直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著。”
    “小陽，你不需要自責的，我們當著師傅的麵就已經說好了的，我們要依著自己的心性做事，遇到不喜歡的事，不勉強自己。我們誰都沒有違背當年的誓言。你討厭血腥，不喜歡人群，所以你一個人堅強地活著，但斂財者的工作一直做的很好，沒有任何失職的地方。我喜歡當個獨行俠，所以世界各地隨心所欲地走。心情好的時候，我做事；心情不好，我就自我放逐，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還有阿星，他喜歡動腦子的工作，喜歡當軍師，所以也在根據自己的喜好做事。”
    她靜靜地聽著，最後迎上他平靜的目光，“阿月，其實我們可以什麽也不做的，我們是人，不是神。你和阿星同我一樣，早晚都會組建自己的家庭，有了各自的牽掛。到那時，我們一起退出。然後我們慢慢物色各自的接班人，好不好？”
    南月微笑，“好啊！”心裏卻想，他是個獨行俠，拖家帶口這種事，跟他的形像完全不符。再說，唯一放在心裏的女人也已經嫁人生子，他已經沒什麽奢望了。
    看他微笑，她也跟著微笑，把沉重的話題向輕鬆的方向轉換，“阿月，你覺得海兒如何？”
    “誰？”
    “海兒，不認識嗎？我以為你們認識的。你看到她，逃了；她看到你，目光又過於熱切。這麽明顯的事情，別想騙我。”
    他垂下眼簾，“不需要騙你，我的確不認識你所說的人。”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把女朋友帶出來介紹給我認識？”
    “沒有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少聽阿星胡說八道。”他說著，站起來就往外走。
    她也不阻止，“別忘了三天之內把我要的東西給我送過來。”門關了，擋住了南月離去的背影，她拿起手機，很快接通，“海兒，你惦記的那個男人來了，正往樓下走，再不動作快點，錯過了，別說我沒提醒你。”
    她收線，鎖好書房的門走到老公兒子身邊坐下。
    東方卓整個人歪在沙發上，子默寶寶正趴在他的胸口上，小手四處抓，小腳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忙乎的不得了。
    她笑，“你們這是在幹嘛？”
    他拿手帕把子默寶寶流了滿下巴的口水擦幹淨，“我在教他爬。”
    “他才多大，你就想著要他爬了。你這個當爸的也太心急了。”
    “事情談完了？”
    “嗯。”
    “你想讓他去查姓袁？”
    “噓。”她忙阻止他。
    他挑眉，“放心，不會有人聽到的，我一早讓高守在樓梯口那裏了，不會有人上來的。”
    她這才放心，“沒有，我隻讓他幫忙找阿星拿我昨晚想拿的東西而已。調查工作由我負責，他們插不上手。”
    “我有個建議。”
    “什麽建議？”
    “具體要怎麽做，直接告訴雅先生，你不需要站在風口浪尖上。”其實他更希望她什麽也不做的。以前，她一直站在幕後，在別人眼中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已。自從跟了他，遇到的意外太多，逼得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向幕前。以她的職業來說，幕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站在幕前，那便是和危險劃上等號了。
    她搖頭，“沒那麽簡單的，這事，隻能靠我的技術了，別人誰也幫不讓。對了，有件事，需要你提醒雅先生一下。”
    “什麽事？”
    “袁這個名字，尚笑什麽時候告訴你的。”
    “前天。”
    “果然。不是很肯定，也隻是我的一種猜測而已。我猜，雅先生身邊大概有某個勢力的暗探。這一次他的調查展開的那麽隱秘，剛查到袁這個人，知道袁的過去的重要證人便傳來自殺的消息，太巧了，巧得令我不得不這樣懷疑。”
    他目光一沉，拉過她的手，在她的手心裏輕輕劃下一個“一”字，“你是說他死了？”
    “嗯，前天淩晨。沒有對外公開，但消息絕對可靠。”
    不管是南星還是南月，果然不簡單。他再次篤定，她說消息絕對可靠，肯定是剛剛離開的南月帶來的消息。“你的話，我一定帶到。”
    她還想說什麽，聽到樓下傳來爭吵聲，便迅速起身來到欄杆前，扶著欄杆往下看。這一看，令她吃驚不小。海兒居然擋住門口，顯然是擋著南月不讓走的。海兒大聲說著話，而南月悶聲不吭，他們這對男女就這麽僵持著。
    東方卓抱好兒子坐正身體，“發生什麽事了，樓下怎麽這麽吵？”
    她盯著樓下不放，“沒事，大概是海兒有事和阿月說，可阿月不理人的性子難免會惹得佳人發火兒，嗬嗬……”
    他的目光一閃，“想看熱鬧？”
    她不承認，“哪有，我就隨便瞅瞅。”
    他抱穩兒子站起來，“走吧，我們下樓去，會看的更清楚。”
    兩個人慢慢悠悠地順著樓梯走下來，正在看熱鬧的高、霍和小六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出現，往後退了幾步，把最好的位置讓給他們。
    海兒的聲音不再那麽大了，但似乎還是很激動，“喂，你是不是男人？做都做了，為什麽不敢承認？”
    南月雖然一聲不吱，但渾身散發出的冷氣證明他開始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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