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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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五個人,一邊警戒一邊後退,退到star身邊,為首的一人說,“先生,老板請您回去。舒骺豞匫”
另一方四個人,他們是追著這五個人過來的。這四人迅速掃過場上的情況,拉開一段距離站定,其中一人放話,“不交出少夫人,誰也別想離開這裏。”
於是,這裏就形成了三足鼎力的局麵。即使有一方是單槍匹馬的sun先生,但氣勢上並不會輸給任何一方。
獨自占據一方天地的sun先生看了眼四個人的一方,“你們是東方家的人?”
四人中似乎是首領人物的一人答是。
sun先生點了下頭,“你們少夫人目前很安全,這五個人交給你們處理,至於中間這個人,是我的對手,誰也不能插手。”
star推開擋在前邊的一人,“滾,別礙我的事。”
這時候又跑來一人,看到場上緊張的氣氛,問四個人的那一方,“怎麽回事?夫人在哪裏?”
不等別人回答,sun先生看過來,“你就是小妖?”
晚到幾步的小妖警惕地打量他,“您是……”已經變相地承認他的確是小妖。
sun先生從脖子上又拿下一條項鏈,和手裏的一條一起拋向小妖,“交給你們夫人。”話音落下的時候,他的身形詭異地一晃,已經到了對麵,一手扼住一個人的脖子,喀喀兩聲,站在star左麵的兩個男人反應不及,腦袋一歪,估計是沒氣了。
一切發生在眨眼之間,另三個人一驚,立馬要扣下扳機,卻隻見sun先生的人像鬼影一樣移動,槍聲響起的同時,他一手掐住最近的一個人的脖子,又是喀的一聲。
緊接著,旁邊又是喀、喀的兩聲。這次,出手的不是sun先生,而是star。一樣的手法,一樣的速度,一樣的麵無表情。不用猜就能明白,他們肯定師出同門。
背對彼此而站的兩個男人,不理會腳下的五具屍體,動了動手腕,同時轉身,麵對麵站定。
sun先生說,“今天是我們的最後一戰,全力以赴吧!”
star似乎要說什麽,最終沒有說出口。這一天,終究是來了。
sun先生說,“這裏不清淨,去那裏吧!”他一指圍牆外可見的鬱鬱蔥蔥的參天大樹那頭,起跑、躍起、翻牆而出。一係列的動作像行雲流水般流暢,他綁在腦後的長發隨著移動所帶起的風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star沒有說話,緊跟其後,同樣的起跑、躍起、翻牆而出,速度驚人。
他們的身影眨眼間消失於牆外,不知所蹤。
小妖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東西,背後已經汗濕一片,另四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這樣可怕的速度,如果受到攻擊的是他們,即便不會一下被人幹掉,但肯定也支撐不了多久。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兩個人肯定是和雅先生一個級別的。
這時,矮樹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妖神色一凜,“什麽人,出來?”
此時此刻天快亮了,前邊的動靜越來越小,大概正在收尾。
然後在大家的注目禮中,倒黴無比的葉梅被人押著走出來。葉梅覺得自己倒黴得不能再倒黴了,她隻不過是看該走的都走了,而剩下的是自己人,所以想出來和自己人會合而已。沒想到,她剛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上就多了一個可惡的黑洞洞的槍口。不帶這樣的,怎麽什麽倒黴事都往她頭上砸,太過分了,她都想罵髒話了。
小妖伸手擋住準備衝上前去的安全組四位成員,盯著挾持住葉梅的長相陰柔的年輕男子問道,“東方平,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東方平揚唇一笑,“我當然知道,退後,乖乖給我退後。”
小妖他們不敢激怒他,隻能慢慢退後。小妖問,“為什麽?你想背叛東方家嗎?”
東方平的臉上多了一抹輕蔑,“什麽是背叛東方家?抓住這個女人就是背叛東方家嗎?在你們眼裏,這個女人是東方家族應該追隨和保護的當家夫人。在我眼裏,這個女人是一切紛爭和悲劇的源頭。隻要她消失,東方家就太平了。”
葉梅大大地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氣的得內傷。md,什麽玩意兒,什麽叫她是一切紛爭和悲劇的源頭,放他娘的臭狗屁。要是她手裏有刀,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向後砍過去。這也太欺負人了。她又是爬通風口,又是趴在矮樹叢裏避難,已經夠狼狽了,居然還碰上這麽一個神經病,氣死人了。
小妖勸道,“東方平,有話好說,先把槍放下。”
東方平臉上的輕蔑依舊,他哼了一聲,“想救這個女人,讓東方卓親自來和我談。”
小妖還想勸,卻被葉梅大聲喝住,“小妖,你們五個給我退下。”
大家忍不住喊,“夫人。”
葉梅眼中閃過慌亂,“退下,立刻,馬上,你們五個都給我退下。”
小妖跟著葉梅不是一天兩天了,看到葉梅這樣,心裏多少犯了嘀咕,“是,夫人。”答應著,帶著其他四個人慢慢往後退。
葉梅似乎很急,“動作快點,這是命令,快退,你們想看到我死嗎?快退。”她隻能這樣把自己人喝退,她不能明言,否則上邊的狙擊手或槍手要是知道被發現了,一定不會放過她。即使她什麽也不會,但身邊有南星和南月,聽的多了,看的多了,有些東西,隻要發現一絲端倪,她便能猜到一二。
東方平被激怒了,抓著葉梅手臂的手加大了力氣,“給我閉嘴,再敢亂喊亂叫的,我一槍崩了你。”
小妖他們擔心葉梅的安危,退到一定距離後就不肯退了。
葉梅總算鬆了一口氣,因為小妖他們所在的位置對上邊的狙擊手而言,是個死角,應該無礙。但很快,她又擔心起來。如果上邊的人是東方平安排的,東方平是不是要引來東方卓,殺掉東方卓。或者,上邊的人和東方平無關,卻是袁鬆留下的另一步棋。無論哪一樣,都危險重重。她該如何提醒自己人。
東方平挾持著葉梅,要小妖當傳話筒,“讓東方卓來見我,十分鍾,如果十分鍾後東方卓不到,這個女人隻能是一具屍體。”
小妖說了幾句安撫的話,趕緊聯係東方卓,還有在前邊指揮的蘇先生。混戰主要在建築物的前邊和建築物裏發生,而這個後方,若不是葉梅他們逃到了這裏,估計不會有人來。
其實東方卓的車就停在離這裏不遠的山路上,他有意親自進來救葉梅,可子默誰也不跟,隻跟他,由他抱著睡,由他抱著玩兒,一步也不肯離開。他有心不抱,結果卻隻有一樣,子默會哭得上氣不接下去,小臉憋的通紅,不睡覺,不吃東西。這樣一來,他隻能走到哪裏都帶著子默。
裏邊場麵混亂,這樣的情況下他再擔心、再著急,也隻能帶著子默在安全的地方等待前方的消息。正這時候,他接到小妖的電話,恨不能立刻掐死東方平這個趁機興風作浪的混蛋。
東方卓陰沉著一張臉,“高,你留在車上照看小少爺。”
高點頭,伸手接過子默。
一換手,子默立刻扯開喉嚨哭起來,小手還緊緊地抓著父親的袖子不肯鬆手,小腳還踢蹬著,用自己的方式抗議父親扔下自己的行為。
東方卓的腦袋都大了,又是氣,又是心疼,“子默,乖乖地和高叔叔玩兒,爸爸要去接媽媽回來,不許鬧了。”
子默才不管,哭得眼淚鼻涕都下來了,還一臉委屈地看著父親,掙紮著往父親的方向使力。
霍看不過去了,迅速脫下身上的防彈衣,“大哥,子默這樣哭也不是辦法。這樣吧,用這個包住子默,把子默綁在胸前,安全上不成問題。”
東方卓立刻否決,“不行。”刀槍無眼,萬一子默有個好歹該怎麽辦。
子默哭的嗓子都快啞了,畢竟兩個多小時前才為了跟著爸爸哭了半個多小時,這會兒又哭起來,那樣子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高猶豫了一下,從旁勸,“先生,霍這個辦法可行。我和霍跟您進去,我負責您前麵,霍負責您後麵。到了裏麵,真到了談判的時候,小少爺看到夫人大概就不會哭鬧了,到時候小少爺再交給霍抱著。咱們的人都在裏邊,這麽多人明的暗的保衛著,小少爺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東方卓煩躁地道,“應該?什麽叫應該?子默這麽小,裏邊的情況那麽複雜,磕一下、碰一下那都是致命的。”
子默壞脾氣地巴拉掉霍為他擦眼淚鼻涕的手絹,哇哇地哭著,可憐兮兮地看著父親,看得東方卓這個當父親的是又氣又疼。
這時候有個人吊兒郎當地趴在搖下的車窗邊上,向哭泣的子默做了個鬼臉,然後擠眉弄眼地打招呼,“嗨,你是誰家的寶貝呀?”
子默先是好奇地瞅了他兩眼,然後小臉一扭,繼續揪著父親的袖子哭。
東方輝大受打擊,“喂,喂,喂,不帶你這樣的,叔叔一把屎一把尿地帶大了你,你怎麽可以忘恩負義不理叔叔。”
東方卓揉了揉額角,一把摟過哭個沒完的兒子,抽了幾張紙巾給兒子仔細地擦掉眼淚鼻涕,盯住東方輝,“外套脫下來給我。”
東方輝嚇了一跳,抱緊身上的外套跳開一步,“幹嘛?大哥你想幹嘛?”
東方卓對站在車外的司機使了個眼色,司機先生會意,拎住東方輝的衣領,把東方輝按在車上,三兩下就把哇哇大叫的東方輝的上衣外套給扒了下來。因為是夜間行動,春末夏初的山上夜間溫度比較低,所以出發前部分人都是加了外套出來的。
東方卓抱著兒子下車,接過司機先生遞過來的東方輝的外套,由高幫忙,把子默用衣服裹著綁到身前。走幾步試了一下,確定兒子沒有掉地的危險,也沒有不舒服的樣子,冷著臉說,“上車,去接夫人。”
隻是,東方卓的車沒開出去多遠,便接到小妖的電話,小妖氣急敗壞地通知他們趕快掉頭,裏麵有炸彈。東方卓瞬間變了臉,但來不及多問,便聽到“轟”的一聲爆炸聲,緊接著又是幾聲,轉眼間前方火光衝天,濃煙滾滾。
東方卓的腦袋嗡的一聲,吧嗒一聲手機掉到了腳下都沒反應過來。
因為這巨大的聲響,子默嚇到了,身體一顫,小嘴一咧,哇的一聲哭起來。
司機先生踩下刹車,跟在後邊的另幾輛同樣停下來。
高推開車門衝了出去,東方卓回神,摸著兒子的腦袋一臉冷酷地說,“子默,不許哭,你是東方家的子孫,你是爸爸媽媽心頭的寶,你不可以軟弱,隻能堅強。”
不知是父親的撫摸起到了安撫的作用,還是其他什麽理由,總之,子默不哭了,睜著淚汪汪的眼看著父親,吸了吸鼻子,小手緊緊地抓著父親的衣服。
東方卓的另一支手機響起來,他一邊接了,一邊護著兒子的頭鑽出車,盯著衝天而起的火焰問,“情況如何?”
小六先是咳嗽了一陣,這才說話,“咳咳……雖然還沒能救回夫人,但我以自己的性命擔保,咳咳……爆炸沒有波及夫人。我們的人撤離也及時,除了一個重傷、幾個受了輕傷的以外,其他人都還好。傷員正在接受簡單治療,請先生放心。”
聽說葉梅沒事,東方卓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滿是殺意,“東方平還在挾持夫人?”
手機的另一頭換了人,傳來小妖的聲音,“對不起,先生,是我們失職,不知道樓頂上有槍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東方平被射殺,夫人被藏在地下暗道中的人拉進去了。”
東方卓握緊拳頭,“地下暗道?”
小妖,“是,院中有秘密的地下通道,通道口突然打開,出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把夫人拉進去。我們見情況不對想衝上去,樓上的槍手一陣亂掃,我們隻能找地方隱蔽,而東方平至少挨了五六顆子彈,接著就是連鎖爆炸。這邊我們會繼續搜索夫人的下落,至於外邊,請先生安排一下,我懷疑地下通道有另外的出口,也許還不止一個,位置大概在山路兩旁的樹林裏。”
東方卓,“注意安全,外圍的事我會安排。雅先生和尚月怎麽樣了?”
小妖頓了頓,“雅先生受了點傷,沒有大礙,武小姐還在昏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東方卓合上手機,“高。”
高已經回來了,站在他身側,“山下軍方的封鎖很嚴密,先生不發話,誰也別想出去。”
東方卓思索片刻,“何政軒怎麽說?”
高拿出手機,編輯一行字給他看。
東方卓點頭,“果然沉的住氣。告訴他,試著追蹤一下夫人的具體位置,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燈火通明的大廳裏,坐著一個頭發灰白,身體肥胖,麵色紅潤有光澤的五六十歲的男人。男人身穿迷彩服,腳踩綠色軍鞋,鼻梁上架著金框眼鏡,坐的挺直,帶著軍旅之氣。
衣服上沾滿灰土的葉梅眯了眯眼,打量片刻走上前去,從容地坐到了這個男人的對麵,“又是一個大嘍羅,還是上邊的大老板,真不好猜啊!胡戰去哪裏了?”
男人伸出手,“幸會,藍狐女士。”
葉梅對他伸出的手視而不見,攏了攏掉下來的碎發,“這麽確定?”
男人的手落到了麵前的幾張a4紙上,順著桌麵推了過去。
葉梅歪著頭看推到麵前的紙,挑了挑眉,“初曉芸是你派人殺的?”
男人漫不經心地道,“她該死。”
葉梅沉默片刻,“她都幫你指認藍狐了,你還要殺她,太不厚道了。”字是初曉芸寫的,是初曉芸的筆跡沒錯。初曉芸簽字劃押作證藍狐是她的女兒葉梅,而不是身為間諜的初曉芸本人。嗯,出賣女兒這種事的確是初曉芸的作風,她信,沒什麽可懷疑的。
男人說,“作為母親,她不該出賣自己的親生女兒。作為間諜,她立場不堅定,是棵牆頭草。這樣的人,沒有讓她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葉梅掏掏耳朵,“那,像你這樣或直接、或間接,殺了不下千人的人,該不該死?”
……
葉梅打量四周,“你知道溫濤在哪裏嗎?你不會連他都殺了吧?”
……
葉梅很有八卦精神地又問,“對了,溫濤有個妹妹,聽說當年你們鬧過緋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有,你妻子一屍兩命的時候,不知道你有沒有掉過真心的眼淚?”
……
葉梅突然一臉恍然地道,“你妻子死後,你一直沒有再婚,很多人都在猜你是不是那個,你是嗎?”
……
葉梅一臉惋惜地道,“你倒是吱聲啊,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你就滿足一下我小小的好奇心又不會少塊肉!”
男人扶了一下眼鏡,“對赫赫有名的藍狐來說,世上沒有真正的秘密。請你來是想談一筆大買賣。”
葉梅聽了正襟危坐,“大買賣?”
男人拿出搖控器按了一下,嘀的一聲,掛在牆上的大屏幕啟動,播放起國安內部秘密檔案中收集的關於【starmoonsun】組的有限信息。
葉梅靜靜地看,影像的開頭就是簡單介紹【starmoonsun】組的神秘與不凡,並將其定位成破壞社會正常秩序的存在,警方致力於抓獲他並用法律手段製裁等等。接著,第一個提到的是sun先生,並附了一張sun先生沒整容前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低頭微笑,頭發剪的非常短。個人資料寥寥無幾。年齡,不詳;父母,不詳;國籍,不詳;擅長,古武術;武器,瑞士軍刀與銀色手槍。
葉梅很想說,收集資料的這位大哥太有才了。還瑞士軍刀,怎麽不說是古代俠客用的名劍呢!
第二個提到的是star,附了一張拍到背影的照片。個人資料比前一個更“精彩”。年齡,不詳;父母,不詳;國籍,r國;擅長,西洋格鬥術;武器,瑞士軍刀、西洋劍。
葉梅覺得收集資料的大哥想像力很豐富。
接下來,提到了moon這個名字,然後附了三張照片,說據專業人士分析,這三人中的一人肯定是moon。
葉梅好奇,認真仔細地看了又看,認出拍到側臉的那人好像是曾經的傳奇白狼(她認人的特征:白狼麵具,高挑的身形,唇角微挑的弧度)。另一個,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傳聞中的國際大盜。最後一個,她很想擦汗,因為正是前些年在西雅圖失魂落魄的她。
這是個很讓人無語的調查資料。她和他們根本不是一個年齡段的人好不好,好奇妙的時間跨度。令她疑惑的是,二代star不是在為袁鬆賣命嗎?可【starmoonsun】的資料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的。難道真如當年的sun先生所說的,無論外界傳言如何,【starmoonsun】的傳承除了他們自己,外人除了猜測隻能猜測。即便有人背離,但也不會說出自己的身份,因為那樣一來就斷了自己生的希望。
她不解,難道人們口口相傳的【starmoonsun】第一任、第二任、第三任之說對國安局來說一點可信價值都沒有嗎?
男人觀察了一陣兒,葉梅的表情除了愕然還是愕然,從頭到尾都一樣。他明白,試探失敗了,他皺眉,“你覺得如何?”
葉梅側過臉看他,“給我看這麽機密的資料,我很驚訝。”
男人一下一下地輕叩桌麵,“sun死了,star失蹤,而oon,還是有人頂著【starmoonsun】的名義在興風作浪?對無孔不入的藍狐而言,找到正確的答案並不難。”
這場綁架的最終目的終於浮出水麵了,真不容易啊,繞了好大一個大圈兒。不停地試探,不停地拉人進水,先是利用武尚月控製她,綁走她。接著由胡戰出麵給她看sun先生的照片,袁鬆的照片,還有二代star的照片來試探她,原來袁鬆並不怎麽相信為己賣命的二代star。下一步,用她和武尚月引來雅先生,要消滅雅先生的勢力。接著,利用她藍狐的身份,確認真正的【starmoonsun】組,然後再去實現某種野心。
可惜,袁鬆不知道她的雙重身份,不知道南星和南月到底是什麽人,不知道sun先生依然活著,不知道得力助手就是二代star本尊,不知道有個代號為q的一直在緊盯著他,更不知道他利用武尚月刺殺雅先生的計劃已經暴露。所有的這些加起來,她的勝算更高一些。
葉梅歎了一口氣,“從我很小的時候開始,初曉芸就恨不得我死。你覺得,一個立場不怎麽堅定的間諜所說的話可信嗎?”
男人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拍掌,走進來一個熟人。
葉梅麵露疑惑之色,“胡戰?你還活著啊!我還以為你被人拋屍喂野狗了呢!”
胡戰隱忍著,並不接她的話茬兒。
男人一揮手,“帶她下去,好好招待。”
葉梅還算識相,不等胡戰動手自己就站了起來,神色淡淡地說道:“袁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她留下這麽一句話,跟著胡戰出去。狹窄的廊道裏,燈光明滅不定,葉梅冷著臉,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葉梅被帶進了肮髒而令人膽寒的刑房內。牆上四濺的血跡,刑具上發黑的血塊兒,空氣中惡心的腐臭味兒……
這一切,讓葉梅忍不住幹嘔了起來。
胡戰向刑房裏蒙著臉的高大男人使了個眼色,蒙臉的男人便粗魯地拉過葉梅,把葉梅按在刑椅上,綁了葉梅的手腳。
胡戰上前幾步,冷冷地直視葉梅的眼,“你是藍狐?”
葉梅臉色雖然蒼白,但回視他的眼神卻是冰冷的,“是與不是,和你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胡戰眼中閃過嗜血的光,“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葉梅不為所動,“有幾句話,我想單獨與你說。”
胡戰聽了,神色不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一揮手,讓蒙臉男子到外邊守著。
葉梅冷笑,“胡戰,聽說你女兒失蹤了,找到了嗎?”
胡戰不動聲色地道,“放心,我女兒人好好的正在家裏照顧孩子。”
葉梅卻譏諷地笑,“胡珍真是個傻子,被父親為籌集經費而賣給花心的老男人而不自知,得意地嫁,失意地帶著女兒離婚,又被父親扔回國當槍使,最終淪落到了出賣身體才能謀生而不自知,還傻傻的以為父親是疼她護她的。她雖然白目了一點、可恨了一點,卻也是可憐到了極點。”
胡戰兩鬢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沒有說話,卻陰沉著臉拿起掛在刑具架上的一條帶了倒刺的鞭子。
在他準備揮鞭子的時候,葉梅一臉沉靜地說話了,“想想你的心肝寶貝郭珠。”
胡戰的手腕一抖,鞭子沒有揮下,卻是眼神淩厲地射向一臉漠然的葉梅。
葉梅壓低了聲音,“我這個人平常比較心軟,不過,非常時期卻非常喜歡以牙還牙。你綁了我,我請了郭珠去作客,非常友好。”
胡戰沉默。
葉梅,“哦,你綁我一個,我請了兩個過去,除了叫郭珠的女人,還有一個叫郭槐的少年。啊,不對,你綁的不隻我一個,還有武尚月,看來我吃虧了。”
胡戰死死地盯住她。
葉梅不慌不忙地繼續說,“我渴我餓,郭珠和郭槐就得非常渴非常餓才成。我被你們弄得一身狼狽,相應的,郭珠和郭槐要比我狼狽十倍百倍我才會滿意。我流血受苦,郭珠和郭槐就得有一個拿命來償還。我死在這裏,你胡家隻能跟著斷子絕孫了。”如果手上沒有一定的籌碼,她怎麽敢拿命來堵!認真起來的她,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胡戰手中的鞭子落了地,“你想怎麽樣?”郭珠和郭槐是他在外邊的私生子女,他一直把他們保護的很好,除了孩子的母親和他之外,按理,沒人知道這兩個孩子的身份才對,連袁鬆都不知道。而眼前這個女人是怎麽知道的,他此刻才意識到,麵前的女人是多麽的可怕。他相信她的說詞,一是因為她說對了他一雙兒女的名字,二是他的一雙兒女確實失蹤了。
當葉梅吐出郭珠郭槐兩個名字的時候,他便明白,他徹底的輸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即使雅先生沒有殺他的心,可袁鬆一定不會留他。袁鬆會信任他,那是因為他把胡珍母女的命押給了袁鬆。現在,他一心要保護的郭珠和郭槐被翻了出來,袁鬆再也不會相信他。胡珍母女會死,他胡戰也會死。唯一能夠保全他胡家命脈的辦法,就是他要用盡一切辦法保全葉梅。
胡戰木然地走過去坐到一張簡易的桌子後邊,拿起筆,隨便問了葉梅幾個問題,即便葉梅一句不曾回答,他卻拿了筆刷刷地往紙上自顧自地寫著什麽。最後,他放下筆,拿了寫字的紙,看了微笑望向自己的葉梅,轉身出去。
蒙臉的男人走進來,三兩下解開綁縛住葉梅的繩索,一言不發地將葉梅推出刑房。
葉梅走出去,被一個男人押著走。剛拐過一個彎,迎麵走來六個身穿迷彩作戰服,臉上塗抹得辨認不出長相的男人。這六個人包圍了她,帶著她繼續走。她一邊走,一邊不動聲色地靜靜觀察,然後她發現,走在她左側的男人手腕上畫著一朵不起眼的馬蹄蓮。花的形狀勾勒得很淡不說,似乎是對方故意露出來給她發現的一樣。
她垂下眼,走了幾步,哎呦一聲,差點摔倒,還好及時扶住了走在自己左側的男人的手臂。在被這個男人推開,被其他人揪住領子拉過去的工夫,她該傳達的意思已經傳達完畢。
不愧是袁鬆的手下,似乎是小頭頭的一個男人上下打量葉梅一番,之後眼睛停在剛剛被葉梅抓住手臂的男人身上,“去找你們隊長,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交待完,把這人留在原地,繼續押著葉梅走。又拐了一彎,剩下的五個人把葉梅關進一間小小的屋子裏。
不大一會兒,爆炸聲起,葉梅感覺整個屋子震了震,頭頂有灰土落了下來。她心中有數,肯定是尚笑接到了行動的信號,於是發動了攻擊。南星安排的人,果然有手段。多日前潛進來的人以南星所喜愛的馬蹄蓮為標記,然後在葉梅需要的時候,帶著馬蹄蓮標記的這人找準機會出現在葉梅的視線內。如果葉梅有所決斷,葉梅便想辦法用手指劃出對勾,這個對勾無論是劃在牆上,空中,還是人身上,隻要自己人能看明白就可以。
因此,在葉梅確定袁鬆和胡戰都在這裏的情況下,又恰巧和接頭的人碰上的情況下,她便以要摔倒扶住身邊人為掩飾,在那人的手臂上飛快地劃了一個對勾,意思是,傳出消息,可以行動了。
先前小妖他們曾嚐試著挖開葉梅被拉下去的那個通道口,弄了一陣兒他們無奈地發現,這個口子被人從裏邊堵死了,想要炸開,又擔心會波及到被困在裏麵的葉梅,所以焦急地想其他辦法。
而收到葉梅委托他人發出的“行動命令”的武尚笑,立刻帶了藏在樹林中的一部分人,根據裏邊傳出的可靠信息,很快找到一個入口,直接把入口炸開,並定好統一時間,順著炸開的口子下去尋人。葉梅曾留話給武尚笑,袁鬆老奸巨猾,隻要稍有不對就會啟動自爆裝置炸毀自己的巢穴逃離。所以他們進入秘道後的行動時間是有限的。
這邊一動,不僅驚動了地下秘道中的人,也驚動了在廢墟中不停尋找秘道入口的小妖他們。
被固定在東方卓左胸前的子默含著奶瓶的奶嘴東張西望起來。東方卓輕拍兒子的背,拿過望遠鏡看向樹林中冒煙的方向。
雅先生帶著麵具優雅地走過來,“已經派人過去了。看來是老奸巨猾的袁鬆終於露麵了,否則尚笑那邊不會動。”
東方卓任由兒子舍棄奶瓶而抱住望遠鏡玩兒。他看了眼雅先生染成嫣紅的白色西裝,“尚月怎麽樣了?”
雅先生:“很好。”
東方卓:“您不準備換身衣服嗎?”
雅先生伸手摸了一把子默粉嫩的臉蛋兒,“換掉了,尚月醒了看什麽?”
東方卓忍了又忍,“她是你女兒。”
雅先生往旁邊的車上一靠,“因為她是我的女兒,所以她必須要親眼看一看自己都做了什麽,必須要記取這種沉痛的教訓。”
東方卓:……
雅先生:“這一次,全靠你媳婦拚命,否則……”否則,他不死也得殘,他的女兒也救不回來。
東方卓摸摸兒子的頭,“施加到尚月身上的催眠術已經完全解開了?”
雅先生,“是。袁鬆送了我們這麽大一份禮,我們可要好好感謝他才行。對了,你的兩個大舅哥和一個小舅子怎麽沒動靜?”他不認為那三個能老實地呆著不動。
東方卓大手一撈接住兒子沒抓穩的望遠鏡,繼續把望遠鏡拿給兒子玩兒,順便說,“我那三個小舅子,哪個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會兒不定在哪裏折騰呢!”他說的沒錯,那三個人誰也沒閑著,各忙各的,正在一點一滴地啃掉袁鬆明的暗的分布在各處的勢力。
雅先生:“尚笑那邊不需要擔心,我們該撤了。”
東方卓的眸光一黯,“我在看看。”
雅先生看了他一眼,不再靠著車身,優雅地往前走,“你帶著子默下山守著,你媳婦一定會完好無損地回來。”
等在一旁的蘇先生走過來,微笑著摸了摸子默的頭,“師兄去接師傅了,乖乖的不許哭。”說罷,收了臉上的笑,跟隨雅先生的腳步離開。
東方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了眼遠方,“高,通知這邊的所有人集合,我們下山。”
另一邊,地下秘道的其中一個入口被炸開後,葉梅立即便被十人的小隊帶離原地,七轉八拐的,然後再踏著階梯被人架出地下秘道。
來到外邊,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山地與雜草,周圍是粗細不一、品種不一的樹木。這十人訓練有素地帶著葉梅在樹林中穿梭著。
突然,其中一人擺了個停止前進的手勢,並迅速向其他人用手勢傳達著什麽,然後這十人迅速分開,兩個人架著葉梅躲到一個不大的坑裏趴下,其他人四下散開,找好各自的位置,架好各自的長槍,準備戰鬥。
周圍除了間或的幾聲鳥鳴外,隻餘樹葉在晨風中搖擺時互相摩擦而產生的細細碎碎的沙沙聲。
在眾人屏息等待的時間裏,鼻子刺癢的葉梅忍不住打了一聲大大的噴嚏。噴嚏聲如此地突兀,立刻出賣了他們的方位,於是這片地區槍聲四起,引來隱藏在附近山林中各方人馬的注意,紛紛向此處靠攏過來。
因為是葉梅的那聲噴嚏惹來的麻煩,再加上他們十之八九已經被包圍,脫困的可能性太低,於是趴在葉梅左邊的男人目光一寒,拔出綁縛在小腿上的匕首往葉梅的頸項上抹去。他們老板一早就吩咐過了,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他們沒有十足的把握把這個女人帶走,就隻有執行下下策——就地解決。無論如何,他們老板不想看到這個女人活著回去,繼續與他們作對。
男人的匕首揮下的那一刻,從葉梅的右側劃過一道白光,極小的金屬碰撞聲與利刃劃開皮膚的聲音轉瞬消失。
被迫趴在坑裏的葉梅打了個激靈,剛想轉頭看,卻被右側伸來的大手捂住了眼睛。她的嘴唇微動,入耳的便是刻意壓低的一聲“噓”,接著她的腦袋麵朝下被人往下按了按,離地麵很近很近,入眼的是距離極近的雜草與沙土。所以,她看不到噴湧而出的豔紅的血液,卻嗅到了身邊濃重的血腥味兒。
槍聲中有人問話,“怎麽回事?”
右側的人依然用刻意壓低的聲音回複問話的人,“老板的下下策執行完畢。”
那人迅速下令,“撤退。”肉票已經解決,他們沒了拖累,完全可以化整為零,各憑本事脫困。
於是,分散在四周的隊友迅速各奔東西。隻餘依然躲趴在坑中的一男一女,外加一個男人的屍體。因著其他人的離開,槍聲也跟著慢慢轉移著。
葉梅趴在地上喘氣都小心翼翼的,心髒卻噗通噗通地跳著,這個聲音,陌生中帶著點熟悉,難道是他?正在她糾結的時候,頭頂上傳來一句,“大嫂,快跟我走。”
果然是他。葉梅快速抬頭,把手遞向了攤在麵前的大手裏,由著大手的主人把自己拉起來,並給自己披上一件肥大的迷彩服上衣。她三兩下套上袖子,來不及做別的,手心裏被塞了一顆手雷似的東西,轉眼就被這個男人背在背上往深林裏帶著跑。
被背著跑了一段路,葉梅明顯感覺到背著自己的人身體突然緊繃起來,她來不及問,背著她的人迅速轉了方向躲到一顆大樹後頭,放她下來警戒起來。
這時候距離前方十幾米左右的樹後傳來一聲悶哼,緊接著從樹後滾出一個人來,又走出一個人來。
看到走出來的是一個一身墨綠軍裝,披散著飄逸白發的身材頎長的男人,葉梅的眼睛一亮,驚喜地喊了一聲阿月,從樹後繞了出來。
此時的南月單手插兜,一臉閑適地走過來,聲音溫和柔軟,“小陽。”
葉梅開心地跑上前,“阿月,你怎麽來了?”
南月上下打量她,伸手給她理了理亂掉的頭發,“沒受傷吧?”
葉梅搖頭,“沒有,我很好。”她回頭看了一眼跟過來的人,“阿庸,我們走吧!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剛剛刀下救人的不是別人,正是東方家的獨行俠東方庸。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辦法,居然混進了袁鬆在z市的老巢裏,並在葉梅遇到生命危險的一刻及時救了她。
東方庸點頭,“走吧!”
南月把葉梅攬在身側,“小陽,想不想看熱鬧?”
東方庸看了一眼南月攬著葉梅的手臂,又掃過葉梅自然而不顯尷尬的神色,眸光盡斂,沒有說話。
葉梅沒注意旁邊的東方庸,“什麽熱鬧?”
南月邊走邊解釋,“山下已經被軍隊封鎖,在抓到袁鬆之前既不能進,也不能出。現在各處都打的熱鬧,到處都在搜索袁鬆的下落。估計這會兒袁鬆正在狼狽逃竄。阿星嘛,肯定在跟他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一定很精彩。反正暫時又不能下山,看看熱鬧打發一下時間也好。”
葉梅聽了,側頭看向走在身邊的東方庸,“阿庸,你覺得呢?”
東方庸拿出指南針確認了一下方向,看了一眼時間,“我問一下袁鬆大概在什麽位置。”意思是同意看熱鬧。
葉梅猶疑地道,“如果是你們倆個,完全可以不驚動任何人躲在一邊看熱鬧。現在多了一個累贅的我,安全嗎?”
東方庸不冷不熱地說,“沒關係。”如果是他一個人帶著葉梅過去,安全上沒把握。現在嘛,多了一個被雅先生欣賞的神秘人物跟著,沒什麽大問題。
南月看到葉梅走路時右腳落地有點怪,停了下來,“你腳怎麽了?”
葉梅低頭看了看腳,“沒什麽大事,那會兒被人拽著跑,腳崴了。”
南月立刻蹲了下來,“上來。”
葉梅擺手,“不用,不用,剛才阿庸背了我一段,好多了。”
南月堅持,“上來。”
葉梅知道他的固執,歎了口氣趴到他背上,任他背著走。
東方庸注意著周圍環境,退到他們的身後。
南月說,“我上衣兜兒裏有通話中的手機,你問問阿星現在在哪裏。”
葉梅依言伸手拿到手機,“是阿星嗎?”
坐在高處樹杈上的南星安心之餘也不忘打趣一番,“我說安安啊!下次咱別玩兒這種刺激遊戲了好不好?唉呀呀!聽說有人自作主張主動當人的肉票,哥哥我差點被水嗆死,真真是可怕。”
葉梅聽了真想翻白眼兒,“你就貧吧!聽說你正和袁鬆玩兒貓捉老鼠的遊戲,報個方位吧,反正又不能下山,正好可以過去看個熱鬧。”
南星舉起望遠鏡看了一圈兒,“來吧,來吧,看哥哥怎麽給你報仇的。哎呀,那個誰誰……居然敢跟我搶表現的機會,這不是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什麽,太不像話了。”
葉梅不明所以,“快報方位,廢話怎麽那麽多!”
南星真就坐不住了,匆匆報了精確的經緯度,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拿起掛在身後的大喇叭喊話,“喂喂,那個誰,誰誰來著,袁鬆是本公子的玩物,不許你搶。喂,喂,袁鬆你個笨蛋,往左邊跑,左邊……白癡啊你,都告訴你左邊了,你個白癡居然上趕子讓人揍。”
“那誰誰誰,不回家守著寶貝女兒,跑到這裏搗什麽亂啊!住手,住手,你別打死他,本公子還想著拿他的背當幾天肉椅呢,打輕點兒啊,哎呦,哈哈……哈哈……熊貓眼,經典的熊貓眼,哈哈……”
“喂,姓武的,對,揍他,揍他,就這樣揍,別客氣。”
“我說……靠,胡戰你個老匹夫,敢跟爺玩兒假死遁走這一招,那個誰,海兒還是小周的,趕緊上,揍他個屁股開花的。”
“喂,樹後頭的那誰,現在是打肉搏戰的時間,你要放冷槍就太不厚道了,本公子逼視你。哈哈……哈哈……這一腳踢的漂亮,遭報應了吧,”
樹上的喊話喊的熱鬧,樹下負責把風兼保衛工作的三男一女滿頭黑線,卻不敢有任何意見。至於陷入混戰,打得如火如荼的人們聽著遠處的喊話聲,除了咬牙切齒就是翻白眼兒或無語。哪個閑的沒事幹的會想到專門準備了大喇叭進山觀戰?
南星看的高興,轉了個方向去搜索一番,很快又有得喊了,他先是吹了一聲口哨,“不愧是特種兵,這身手,嘖嘖嘖嘖……太帥了,葛司令的秘密武器就是不一樣,果然是重量級的。可憐的袁鬆喲,你多年經營的一切今天可都要交待到這兒了。”
他又轉,看到天空中飛向這邊的幾架飛機,挑了挑眉,“不是吧!連軍區直升機都出動了,袁鬆,你可真有麵子。咦!這是……這個標誌,國安?有沒有搞錯,不在家抱孩子,跑這兒來搗什麽亂啊!沒勁。”
他把喇叭掛到樹杈上,拿起手機,“安安,國安派了直升機過來要插上一腳,要不要幹掉它?”
通過手機,一直聽他吵吵的葉梅撫額,“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嚇人?國安方麵的你別管,會有人出麵處理。”說要幹掉國安的直升機,他膽子怎麽這麽肥!
南星笑嘻嘻地道,“行,行,聽你的,那個什麽q還是k的會處理,對吧!等等,我看到你們了,你受傷了?”
葉梅:“沒有。”
南星:“看南月背著你,還以為你受傷了。停,往九點鍾方向走,否則會遇上特種部隊那邊的火拚。”
他們聽指揮,轉了方向。
葉梅趴在南月的背上,咬了咬唇,“阿星,你知道子默爸爸在哪裏嗎?”
南星,“在山下,怎麽了?”
葉梅扭捏地道,“你能不能幫我勸勸他,讓他別進山。山裏現在亂哄哄的,他抱著子默,不安全。”
剛才東方庸打了電話過去報平安,東方卓一聽就要進山接人,手機裏還有子默的聲音。葉梅聽到兒子的聲音,激動得差點落淚,又問清了子默為什麽不在家而跟著爸爸在山下的原因,她便緊張地不讓東方卓進山,可東方卓不聽勸,說了一句一會兒見,幹脆掛了電話。
南星也聽說了,東方卓因為顧及兒子的安全,隻能退到山下,不能親自進來救人。其實他原打算趁機拿話堵東方卓一堵的,隻是他還沒能倒出時間而已。畢竟他也是疼子默,讓東方卓帶著子默進山無論如何不是個好主意,於是他應下,說會馬上通話勸阻東方卓冒險。這樣一來,他們的通話狀態暫時就要取消了,因為南星要用這個手機聯係東方卓。
等葉梅和南星會合的時候,南星一臉無辜地告訴葉梅,說東方卓在他聯係前就已經進山,要讓東方卓回頭,完全不可能。
葉梅一尋思,看熱鬧哪兒有兒子重要,於是再次出發,準備與老公、兒子會合去。
二十來分鍾後,東方卓抱著子默寶貝被六人的精英小隊簇擁著與南月他們碰頭。
聽到南月背上的葉梅激動地揮手喊著寶貝,窩在爸爸懷裏昏昏欲睡的子默寶貝立刻來了精神,循聲找著。等看到媽媽的身影,立刻咿咿呀呀的一手拍著爸爸,一手伸向媽媽的方向使力,大概意思是讓爸爸快點。
看出兒子的急切,葉梅的眼睛都紅了,讓南月放她下來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向老公和兒子。
東方卓看她頭發還好,披著過大的迷彩服,身上盡是灰土,臉也有點髒,右腳似乎崴住了,看上去沒有大傷的樣子。此刻,他一直惴惴的心放下了大半。他在打量她的同時,抱著兒子幾個大步迎上了她,一下就把她擁在了胸前。
葉梅依偎在他懷裏,抬頭看兒子,“子默想媽媽沒有?”先前經曆的一切,她雖膽戰心驚,卻也一直努力讓自己堅強著熬了過來。此刻和老公、兒子團聚,一直繃的緊緊的那根弦終於斷了,不自覺地就落下淚來。
東方卓輕拍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
子默看媽媽不抱自己,似乎很不高興,哇一下哭了,小手還報複性地去抓葉梅的頭發扯了起來。
葉梅一下被扯痛,“呀,痛,子默鬆手,媽媽痛,不許抓媽媽的頭發。”這下可好,讓兒子這麽一鬧,她連掉眼淚的心情都沒了。
子默哪肯依,以為媽媽又要離開自己,抓得更用力。
葉梅那個鬱悶。還好東方卓舍不得老婆被兒子欺負,把老婆的頭發從兒子的手裏解救出來,並三兩下解開固定住兒子的外套,讓兒子如願以償地到了老婆的懷裏。
子默終於找到了媽媽的懷抱,被媽媽親了又親,還聽到媽媽不停寶貝寶貝地喚著,終於抽噎著止住眼淚,打起了哈欠。
等到懷裏的子默寶貝睡著,葉梅這才有時間和其他人說話。她掃了一圈兒,“咦,阿月、阿庸人呢?”
東方卓走回她身邊,“他們說還有事,先走了。”
葉梅又想到一個人,“尚月怎麽樣了?雅先生那邊還順利吧?”
東方卓攬著她的肩,“他們都很好,不用擔心,走吧,前邊有塊兒空地停著軍方的直升機,我們坐直升機下山。”
“這倒是方便。這山上信號不好,我還正有事著急下山去處理。”
東方卓看她走路的樣子別扭,說,“我抱你過去。”
葉梅一聽,“別,我把子默給你抱,我自己走著走。”
東方卓哼了一聲,動手把人打橫抱了起來,“聽我的,別折騰了,要不子默又得哭。”
葉梅的雙手抱緊懷裏的兒子,也就空不出手去摟他的脖子,有點不放心地說,“你可抱穩了,我們母子倆的安危可都在你手上。”
東方卓哼了一聲,心說,那麽大的事居然不跟他商量就敢自作主張地亂來,這個帳,回家再好好跟她算。
山上的事有南星坐鎮,葉梅並不擔心,跟著東方卓乘坐軍方的直升機飛到山下。到了山腳下,又坐上東方卓停在山下的車,他們一行人便駛離此處,往z市方向而去。
回家的路上,葉梅用東方卓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一個打給何政軒,告訴何政軒袁鬆還在山上,被幾方人圍追堵截,不知道最後會“花”落誰家,讓他動作快點。另一個是打給葉孟秋的,問葉孟秋一切是否順利,人拿下沒有。還有就是,讓南星和雅先生他們差不多就撤,別戀棧。
當他們到家的時候,山上來了最新消息,說袁鬆被人打折了一條腿,挨了四五顆槍子兒不說,逃跑時不小心滾下斜坡,失蹤了。軍方的和國安局的正爭著搶著搜索整座山,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把袁鬆挖出來的意思。葉梅聽了,便隻說了一句全員撤退。
回到家,葉梅小心翼翼地把還在睡的子默輕手輕腳地放到嬰兒床上,沒想到,葉梅才轉身,子默就醒了,並且二話不說,咧嘴就哭。
葉梅趕緊坐到嬰兒床前,輕拍著哄起來,“乖,睡覺,不哭,媽媽在這裏,媽媽不走。”
東方卓放了熱水出來,沒好氣地道,“讓你丟下兒子亂跑,這兩天兒子都快成淚人了,睡覺也要人抱,離了手就醒,醒了就哭。”
葉梅看兒子不哭了,眼睛卻睜老大,沒落的眼淚還在眼眶中打轉的模樣,心裏一疼,“乖,睡覺,媽媽不走,媽媽就在這裏。”
子默抓著她的手指頭,一翻身,坐了起來,意思是覺也不睡了。
葉梅拿手絹兒給他擦掉眼淚,再把他抱起來放到腿上,“寶貝不睡先和爸爸玩兒好不好?媽媽身上又髒又臭,媽媽先洗香香,洗了香香再陪寶貝睡覺。”
子默把小腦袋往她懷裏拱了拱,粘得緊緊的。
東方卓正好拿了葉梅的換洗衣服過來,摸了摸兒子的頭,“好吧,媽媽泡澡的時候,咱們子默也泡,一起泡。”
葉梅,“那怎麽行?萬一我一個不注意,讓他嗆到水怎麽辦?”
東方卓轉過身從子默的小衣服裏挑了鵝黃色的一套出來,“走,你們泡澡,我負責幫你們搓背。”
葉梅歎氣,看子默這個粘人勁兒,硬要被抱開,肯定又得哭,於是妥協,“這樣吧,我在裏麵洗,你給兒子的澡盆裝好溫水,讓兒子坐在澡盆裏玩兒,你在旁邊看著點兒。”
東方卓點頭,“也好。走吧,洗完你和子默先吃飯,吃了飯再睡覺。”
於是,葉梅躺在浴缸裏痛痛快快地泡了個熱水澡,洗了頭發。子默由東方卓守著,坐在小澡盆裏玩兒著水,不時抬頭看看正在泡澡的媽媽,然後繼續玩兒水。
母子倆洗了澡,換好衣服出來,到餐廳吃過管家龔姨精心準備的食物,然後倒在大雙人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子默這下充分發揮了粘人的功力,一隻手抓著媽媽的手指頭,一隻手揪著媽媽的衣服,恐怕媽媽跑了似的。
東方卓坐在床邊,看了一陣兒頭挨著頭睡的正香的母子倆,輕手輕腳地挪到床尾,掀開薄被一角,輕輕握住葉梅的右腳踝觀察了一陣兒,發現的確像葉梅所說的崴的並不嚴重,但還是拿來藥箱給上了點兒藥,把薄被給蓋好,這才站起來拿了手機輕輕關門出去。
龔姨正好端著熱牛奶上樓來。
東方卓見了問,“給夫人準備的?”
龔姨,“是,我看夫人黑眼圈兒很重,想著喝杯熱牛奶會睡的更安穩。”
東方卓,“端回去吧,夫人已經睡下了。讓大家做事動靜小點兒,別吵了夫人的睡眠。要是有誰來探望,能推的推,推不掉的打電話告訴我。”
龔姨答應著,端了牛奶又下樓了。
東方卓吩咐霍他們守好夫人,帶著武尚笑、高和小妖去了祖宅。
祖宅。爺爺和雅先生在書房談事情,奶奶和東方圓他們正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看到東方卓來,奶奶便急急地尋問葉梅怎麽樣了,子默好不好等等。
東方卓和奶奶說了幾句話,匆匆上樓去書房。坐下後,東方卓說,“爺爺,我有事要說。”
爺爺喝了口茶,“你說。”
東方卓沉著臉,“這次東方平犯了大錯,我本想山上的事解決了再和族長老商量該如何處置他,沒想到,他卻沒命下山。”
爺爺歎了口氣,“這事,阿雅已經跟我說了。”
東方卓說出自己的想法,“東方平的母親一向不講理,東方平就這麽死了,雖然他的死怨不得我,但他母親肯定要找我的麻煩。我打算把族長老們都請來,通知東方平爺爺、奶奶、母親和姐姐,把這事光明正大地處理了。當時的知情人有雅先生,有我,有被東方平挾持的葉梅,有目睹整個過程的小妖等五名安全組組員,還有一個是東方平自己帶的人。總之,人證很多。”
爺爺蹙眉,最後卻點了頭,“你看著辦吧!”
東方卓又補充說,“其實他的死訊我更願意由警方直接通知東方平母親。東方平的母親敢不講理地上門鬧,我不介意告東方平曾持槍挾持葉梅為人質。到時候,是誰帶他上山的,他的槍是哪裏來的,這些查下來,東方平死了也別想安生。”
爺爺聽了,看了雅先生一眼,說,“那就直接走警方這條途徑吧!省得讓無知婦人給賴上。”
東方卓得到最想要的結果,痛快地應聲,“是,爺爺。”
這個東方平從小到大都不讓人省心。他沒本事,心卻很大,愛和兄弟們攀比,眼紅兄弟們年尾從公司贏得的高額獎金,妒忌在公司任高位的兄弟們,隻知道從家裏拿錢揮霍在吃喝和玩女人上,卻從來沒為家裏掙過一分錢。他不肯吃苦還滿腹的牢騷,話裏話外總在抱怨東方卓這個當家人不肯讓他進公司當個經理或總裁。說白了,他這人就是一個無所事事的花花公子兼討人嫌的草包。
東方平是東方家旁支的子孫,東方平的父親在東方平七歲的時候出了事故死的。東方平的母親一看沒有男人做依靠,自己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再想到公婆手裏根本沒倆錢兒,於是就鼓動公婆帶著她到祖宅裏見當時還是當家的爺爺奶奶,一是哭窮,二是說自己帶著東方家的孫子是多麽多麽辛苦,多麽多麽可憐,天天來,天天死磨硬泡無非就是要把東方平給祖宅養,她在順便撈點兒好處。
爺爺雖然不喜歡東方平的母親,但看在東方平的確姓東方的份兒上,便給東方平的母親找了份工作,又讓東方平跟著其他東方家的子孫讀書,學習做人。不過,有些人天生就是扶不起的阿鬥,從小就表現出了心術不正的一麵。爺爺默默地看了幾年,便給了東方平的母親一筆錢,說這錢足夠東方平讀高中,讀完大學,變相地就把東方平踢出了祖宅,踢回了家。
東方平對讀書沒興趣,大學沒考上,是花錢上的,還隻念了一年,便憑借還算不錯的長相整天不是追這個校花,就是泡那個美媚的。以普通家庭而言,他就是花錢如流水的闊少。和上大學自己賺生活費的東方卓等人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沒個可比性。
東方平的母親總認為自己的兒子最優秀,自己的兒子做什麽那都是應該的,家裏沒錢就跑到祖宅劃拉點兒錢財或名貴的東西,繼續供他兒子揮霍。
等到東方卓當家,可沒有爺爺奶奶那麽好說話了。東方平母子單純地來走親戚,可以,想拿錢拿東西,沒門兒,立刻就能把他們給掃地出門。
東方平母子沒招兒了,於是在外邊舉著爺爺的名號橫著走,看上什麽就拿人家什麽。東方卓無意中知道了這事,當著外人的麵踢了東方平一個狗吃屎,這才斷了他們母子招搖撞騙的路。於是,東方平就把東方卓給恨上了。
後來,葉梅嫁入東方家,在春節的家宴上葉梅給東方家兄妹發的紅包都是厚厚的鈔票,東方平聽說了,後悔沒想辦法參加家宴。按理,他這個旁支的若沒有得到邀請是沒資格參加的。第二年的家宴,東方平混進來了,也確實拿到了厚厚的紅包,於是隻要東方家辦事,他肯定厚著臉皮參與進來,趁機製造機會站到葉梅麵前,伸手找葉梅要錢,卻被葉梅無視了。於是,他又恨上了葉梅。
前邊曾提過,一次宴會上葉梅收到了威脅紙條,警告葉梅不要多管閑事。這紙條就是東方平收了別人的錢帶進來的。東方卓查了出來,警告他沒有下次,並警告他再敢踏進屬於東方家的宅院一步,便要他好看。這麽一來,東方平更是恨。
於是,不學好的東方平三言兩語就跟了混黑道的人。後來聽說葉梅被綁,他眼珠子一轉,遊說他的大哥投靠雅先生救東方家的夫人,還說自己是雅先生的侄子,可以和雅先生說上話。東方平哪裏聯係得上雅先生,於是他分派人手盯著東方家出入的車,尤其是東方卓的車。
夜裏,東方家別墅終於有動靜了,他便保持著一定距離跟著東方卓的車隊到了山下。他看東方卓他們上山,他也跟著上山,卻被突然出現的士兵攔了下來,他就報上自己的名字,因著東方這個姓氏輕鬆混進山裏。前頭打的厲害,他抓著跟著混的大哥貢獻給他的手槍嚇的抱頭鼠竄,循著牆根兒往沒人的地方躲,然後就看到有個女人趴在樹叢後,當然還有前方空地上的一群人,並認出了葉梅的保鏢小妖。
他躲著不敢出聲,眼瞅著眨眼間倒下五個人,又跳牆走了兩個人。他悄悄往前挪,在葉梅側臉擦汗的時候認了出來,於是臨時起意,挾持葉梅,找東方卓談判,想要拿個千八百萬的錢花花。他以葉梅為人質,逼退小妖等人後,他自己帶的小弟就跑過來了。他正得意地對不敢靠近自己的小弟吹噓說馬上就有花不完的鈔票,他要去什麽什麽地方享受的時候,被人射殺。
東方平帶上山的小弟是個對雅先生崇拜之極的小混混。不過,即便他不崇拜雅先生,但對上雅先生的實力和東方家的財力,有幾個不長眼的敢在這時候故意使絆子。所以,當東方平的母親試圖拿錢收買他,訛東方卓一筆的時候,他不僅沒答應,還把東方平母親試圖收買他做假口供的事情給抖了出來。最後,東方平的母親不僅一分錢沒訛著,還落了個被街坊鄰裏唾棄、無人再搭理的囧境。
警方那邊對袁鬆和胡戰下了通輯令,正在全國通輯。軍方那頭抓了袁鬆的不少手下,然後和警方做了一番交涉,最後有條件地把人都移交給了警方。至於國安那邊,一個人也沒能帶走,理由很簡單,袁鬆是前國安局副局長,調查袁鬆多年來所犯的案子,國安局必須回避,而且在警方需要的時候,還要認真負責地配合。
因為袁鬆的案子牽涉麵極大,誰也不敢掉以輕心,許多敏感的切入點警方暫時保留意見,不敢一下翻開。這時候,上邊有了動靜,專門為袁鬆案設了一個調查小組,並認命何姓特派員,由何特派員帶著專案小姐全麵接手了袁鬆的案子,要求軍方、警方與國安全麵配合調查工作。
同一時間,上邊示意警方停止對袁鬆和胡戰的通緝,因為袁鬆已經落網,胡戰因傷重不治而亡。
在家休養的葉梅整日裏和兒子一起,不是吃和睡,就是和兒子在專門辟出來的遊戲室裏玩耍。
東方卓進門來,管家便上前說夫人和小少爺在遊戲室,他應了一聲,先去書房把筆記本放下出來,推開遊戲室的門。
子默正趴在葉梅身上踢著肉乎乎的小腿咯咯地笑著,葉梅毫無形像地仰麵躺在地毯上,逗著子默哎呦哎喲地說著求饒的話,母子倆個玩兒的正高興。
東方卓脫了腳上的鞋,踩著柔軟的地毯走了進去,“我回來了。”
葉梅陀紅著臉,笑問,“今天不忙嗎?回來的這麽早。”
子默看到爸爸笑的更歡。
東方卓坐到妻兒身邊,把趴在妻子身上的兒子抱過來,親了親兒子粉嫩的臉蛋兒說,“公司最近沒什麽大事,估計能清閑幾天。如果明天天氣好,帶你們去郊遊。”
葉梅坐了起來,“好啊!明天我早點起來,做幾樣適合郊遊吃的小吃,再帶幾樣水果。你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沒有?”
東方卓想了想,“你前段時間做過一次的那種雞翅。”
葉梅點頭,“行,龔姨今天采購時正好買了新鮮的雞翅。”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子默早爬下了爸爸的腿,去擺弄自己的玩具了。
東方卓握住葉梅的手,促狹地道,“終於不生氣了。”
葉梅愣了一下,馬上又想起被眼前的男人按住打屁股的丟人事,立刻板起臉甩開他的手,“離我遠點兒,我還在生氣呢!”
那天從山上回來,葉梅整整睡了半天才起床。東方卓本來坐在床上陪子默擺弄玩具來著,看她醒了,二話不說拉過去,按在腿上就賞了她屁股兩巴掌,疼的她當時就哭了。無端被打不說,還是當著兒子的麵,葉梅氣的夠嗆,然後東方卓說這是她犯錯後該得的懲罰。
不理會葉梅板起臉,東方卓好心情地一把摟過她,吻了吻她的眉心,得意地說,“這個教訓很深刻吧!看你還敢不敢再背著我去幹危險的事!”
葉梅推不開他,報複性地掐他腰上的肉,嘴上不服氣地說,“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怎麽這麽霸道!”
他抬起她的下巴,“我這個州官怎麽放火了?”
她推開他很有調戲嫌疑的手,“你不聲不響丟下我們母子失蹤一個月的事,你沒忘吧?”
東方卓咕噥道,“小心眼兒,還記著。”
她立刻瞪眼睛,“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東方卓英雄氣短,立刻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有錯,你罰過了。你犯錯,我也罰過了。以後我們誰也不犯錯,好不好?”
葉梅立刻緩了臉色,揚起嘴角,“這還差不多。”
於是,夫妻倆便坐在那裏開始眉目傳情起來。因為打屁股事件,連續五六天被老婆踢下床,睡地板的男人終於忍不住,抱住老婆親吻了起來,大手也開始不老實。
然後,東方卓的衣服上多了一隻小手,又湊過來一個小腦袋,再加一個非常萌的“ai”。
葉梅的臉爆紅,一把推開男人,捂住臉背過身去不肯回頭。
而“壞掉”父母好事的子默寶貝以為媽媽背過身去是在和他玩兒遊戲,於是舍棄了一臉幽怨的爸爸,挪到媽媽身後,抓著媽媽的衣服站起來,吚吚呀呀地拿肉乎乎的小臉貼著媽媽的後背不停地蹭,一臉的討好。
東方卓知道老婆臉兒小,容易害羞,於是拍拍手,吸引兒子的目光,“兒子,來爸爸這裏。”
子默寶貝回過頭瞅了兩眼,又看媽媽的背,最後流著口水往地上一坐,三兩下爬到爸爸的腿上。
東方卓看葉梅還不轉過來,拿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聽說上邊派了專案組過來接手袁鬆的案子。”
葉梅小小地嗯了一聲。
“派的特派員叫何政軒,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認識的那個人。”
葉梅拍了拍臉,轉過身,“是我們認識的人,阿翔的朋友,洪霞的丈夫。”
“因為那個u盤,雖然知道他在查袁鬆,但沒想到他的職務那麽高。”
“袁鬆的妻子,是他的親姑姑。”
“怪不得。”東方卓低頭看努力要抓自己小腳丫玩兒的兒子。
“何政軒的爺爺當年質疑過女兒的死因,後來一徑沉默,何家便和袁鬆斷了來往。臨終的時候,老人家似乎對何政軒說了什麽,還留了信給他。他年紀雖輕,但很會隱忍,這麽多年一直在暗中注意袁鬆。那張u盤,讓我注意到他,我查了一下,並猜測他的身份是國安密探或軍部情報員。”
“這次,你的合作夥伴中有個代號為q的神秘人。”
“如果我的猜測正確的話,他就是q。”她在心裏又默默地補充了一句:也是黑客花和尚。
他挑眉,“也是【人不風流枉少年】?”
“嗯。”
第二天,的確是個好天氣,東方卓帶著妻兒去郊遊。東方輝聽到風聲,大嘴巴地見人就說,然後浩浩蕩蕩地帶了大部隊追過來“破壞”他們的一家三口之行。
到了地方,東方輝一臉狗腿地扶了東方圓這個肚子還沒顯形的孕婦,張嘴就是圓娘娘長,圓娘娘短的,因此腦袋上挨了奶奶大人的一個大鍋貼。但他臉皮厚,照樣嘻嘻哈哈的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爺爺乘坐的車門打開,爺爺的愛犬老狼先一步跳下來,接著小四把爺爺背下來,放到準備好的輪椅上。
東方卓過來推爺爺的輪椅,葉梅彎腰護著子默,讓子默搖搖晃晃地自己走著迎上大家。
奶奶看到可愛的曾孫,蹲下來拍著手為曾孫加油起來。
子默見了笑咧了嘴,學著拍小手,卻忘了腳下,小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還好葉梅這個當媽的跟著護著,笑著接住,讓他再站好,鼓勵他繼續自個兒走。
這時候爺爺的老狼跑過來,嗅了嗅子默寶貝身上的氣味,趴到子默麵前一下一下甩著尾巴。
子默的眼睛睜的溜圓,一下就粘在了老狼身上,誰也不理,一屁股坐到草地上,伸手要摸老狼的頭。
葉梅嚇了一跳,一下握住子默伸出去的手,“子默,狗狗不喜歡讓人摸,摸了會生氣,咬手手知道嗎?咱們不摸,就看看。”
子默嗚嗚啊啊地不樂意,伸了另一隻手要抓。
葉梅一臉黑線地再次阻止,“媽媽說不可以,子默要聽話。”
爺爺在一旁看了,笑嗬嗬地說,“你教的對,小孩子喜歡動物,都喜歡摸一摸,抱一抱,但被咬、被傷就不好了。老狼倒是聽話,看它的樣子很喜歡子默,不會咬,摸幾下倒是沒關係。”
葉梅看了眼嘟著小嘴兒一臉不樂意的子默,輕輕敲了敲他的頭,“好吧,爺爺的狗狗很乖,又喜歡子默,那子默輕輕地摸一下好了。子默要知道,隻有爺爺的狗狗可以摸,其它的都不行,會咬手手。”
等葉梅一鬆開子默的手,子默的小手就落到了老狼的頭上。得償所願,他抬頭看著媽媽笑。
東方輝突然從旁邊跑過來,舉起子默就放到了脖子上,扶穩騎在脖子上的子默大叫的跑開。
老狼見了吠了幾聲,一下站起來,豎著耳朵追了過去。
子默先頭有點嚇到,但看到已經衝到東方輝前邊跑的老狼,開心地咯咯笑起來。
葉梅擔心地喊,“阿輝,你慢點兒,當心腳下。”
奶奶也喊,“臭小子,你敢摔了奶奶的寶貝曾孫,看奶奶不扒了你的皮。”
爺爺在一旁笑嗬嗬地說,“沒事,阿輝鬧歸鬧,不莽撞,有分寸。”
葉梅笑笑,沒再說什麽,考慮著要不要讓龔姨送些食物過來救場的時候,東方豐帶著女朋友也來湊熱鬧,同時捎來許多野餐的食材與器具。
葉梅帶著東方豐的女朋友說說笑笑地分開左右鋪了兩塊兒大毯子,女人們占一邊,男人們占一邊,分別擺上水果、瓜子與幹果等零食,還有幾副撲克牌。至於野餐的器具,東方圓指揮著東方豐和小四架好。
不大一會兒,又開來兩輛車。前一輛上東方浩第一個吆喝著衝下來,直奔還在草地上東跑西顛地帶著老狼玩耍的叔侄倆。
東方明從駕駛位下來,擺著蘭花指,兩指輕捏手娟一角,自東方浩身後囑咐著跑慢點兒,小心摔著之類的話。
後邊的車上下來的是昨天才出院的武尚月,還有陪她過來的武姑父和霍。
看著越來越龐大的郊遊陣容,葉梅一陣無語。
東方卓接了個電話,走過來跟葉梅咬耳朵,“小艾和媽媽從巴黎飛過來了,阿庸正在接機,說想住我們哪裏,不住祖宅。”
葉梅沒意見,“好,我打電話告訴龔姨馬上準備房間,午飯準備的豐盛一點。”
東方卓說,“房間先收拾出來,午飯就不用交待了,阿庸說他們從機場直接來這邊,一起回去。”
葉梅說了聲等一下,過去檢查過所有的食材,走回來對東方卓說,“準備的食物可能少點兒,我讓司機先生載我去趟超市,買點水果、飲料和啤酒,其它的,我看著再補充一些。”
東方卓同意,“身上帶錢了嗎?”
葉梅搖頭,因為要郊遊,她沒帶包,身上沒地方裝錢。
東方卓把錢包塞進她手裏,“你看著買,辛苦你了。”
等葉梅從超市采購回來,小艾一家三口也就到了。一堆人,嘻嘻哈哈、吵吵鬧鬧地玩鬧了半天,下午兩三點了才散場各自回家。
到了家,子默睡一覺起來就被小艾給抱去玩兒了。葉梅和小艾的媽媽坐在二樓的客廳說說話,順便研究繡花。葉梅長這麽大連繡花針都沒拿過,看小艾媽媽繡花,便好奇地跟著學試試。
東方卓和東方庸兄弟倆坐在她們旁邊下象棋。
龔姨端茶上來,“夫人,我好像聽到夫人的手機在響。”
葉梅便起來說去看看,趕緊回自己屋找手機。手機鈴聲停了,她剛拿起來要看未接來電,電話再一次打了進來,她接起,“喂。”
“是我,我在你家別墅門外。”
葉梅一臉驚喜地道,“阿月,來了為什麽不進來?我下去接你。”下山後,她一直在等南星和南月過來看她,可左等右等,他們都不出現,這幾天她一直在惦記著。
“你下來吧,我在車上等你,就不進去了,有話對你說。”
葉梅聽了,猜他在趕時間,失望之餘,趕緊往外走,和坐在客廳的幾個人打了招呼,匆匆出門,讓保安打開角門出去,坐進南月停在路邊的車裏。
今天的南月穿了一身白,頭發染成了黑色披散在肩上,戴了藍色的隱形眼鏡,嘴裏叼根煙,一臉頹廢地歪在駕駛座上,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葉梅打量他一番,“今天這是怎麽了?改走頹廢路線了?”
南月淡淡地一笑,抬起修長漂亮的手毫不客氣地揉亂葉梅的頭發,在收到葉梅抗議的眼神後,一聳肩,說,“我見到師傅了。”
葉梅微微吃驚,立刻又一臉了然,“我就知道,他命硬的很,死不了。”那樣驚天動地的大爆炸都不能要了他的命,更何況是一個star。
南月掐掉吸了一半的煙,“師傅要我轉告你,不用想他,更不用找他,等他哪天心情好了自然會來看你。”
葉梅撇嘴,“誰會想他,臉皮真厚。”
南月點頭,“我也是這麽說的。他要我把這個交給你。”說著,拿出一條帶有星星狀紅寶石項墜的項鏈遞給葉梅。
葉梅接過,想到前一個擁有它的主人,心頭劃過淡淡的傷感,“還說了什麽?”
南月:“他說隨你怎麽處理它們。傳給下一代,或賣或扔,隨你決定它們的去處。”對,sun先生說的是它們,而不是它。
葉梅想到已經聚到她手裏的三條代表曾經的日月星組的紅寶石項墜的項鏈,心裏淡淡地疼,“那個人,還在嗎?”
南月沒聽明白,“誰?”
葉梅晃了一下手中的項鏈,“它的前一個主人。”
南月把玩兒著漂亮的打火機,“他敗給了師傅,自己上路了。”這次不是詐死,是真的上路去了黃泉。
葉梅淡淡地一笑,“也好,這樣一來就了卻了師傅的一樁心事。”隻是,師傅會寂寞吧!同伴一個接著一個地離去,剩下孤單的一個人。
南月嘴邊又叼了一根煙,卻並不點燃,“你進去吧!我還要去見一個人,過兩天再過來看你。”
葉梅站在大門口,目送南月的車越走越遠,直到消失不見。她握緊手中的項鏈,轉身進門。師傅這是把一切都托付給了她,日月星的未來也托付給了她,包括阿星和阿月。軟弱的她,懶散的她,由阿月和阿星照顧著一路走來的她,要如何去扛這些責任?
沒過兩天,葉孟秋來電話,說是葉維昇想要見她一麵。她沒有拒絕,答應了。
葉梅親了親坐在父親腿上的兒子,微笑著走下車,帶著小妖一起,跟隨出來迎接的灰衣人走入一橦居民住宅,乘坐電梯,來到十一樓的b座。
小妖和灰衣人留在了外邊,葉梅一個人進去,看了眼房中的兩人,反身關門,走過去坐下。
葉孟秋喊了聲安安。
葉梅瞪了他一眼,“叫姐。”
葉孟秋一怔,狐疑地上下打量她,“你,沒發燒吧?”
葉梅不再理他,直視安靜地坐在那裏的刀疤臉男,“還要回葉家嗎?”這不是別人,正是葉梅被綁時遇到的那個刀疤臉男,也是葉家的葉維昇。
葉維昇不冷不熱地回答說,“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葉梅不解。
葉孟秋從旁解釋,“叔叔以後隻是我一個人的叔叔。”
葉梅似乎懂了,“也好。”
葉維昇突然說,“雖說是遲了幾年,有些話卻一定要說的。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需要我還的時候,讓孟秋轉告我。”
葉梅也不跟他客氣,“我會的。”她覺得,自己雖然吃過很多苦,但相對來說也是幸運的。除了初曉芸這個異類,所有得到過她幫助的人大多數都對她有所回報,隻是回報的形式不同,回報的時機不同而已。她想,或許她和初曉芸天生犯衝,所以即便是母女,但生活中卻形同水火,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葉孟秋疑惑,“你們之間似乎是發生過什麽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葉梅簡單說了一下,“前些年我不是去過西雅圖嘛,有天我遇到傷重昏迷的他,當時的我難得地發善心,找了家黑診所把人拖進去隨便治了治。他命大,幾顆子彈都沒能要他的命。等他醒了,我付了他的醫藥費趕緊跑了,我怕惹上麻煩。”她沒說的是,當時身後有南星跟著,要不她才沒那個膽子管這種弄不好就丟性命的閑事。
葉孟秋的額頭滑下三根黑線,都敢把受了槍傷的男人拖進黑診所了,這也叫怕麻煩?
葉梅才不理別人怎麽想,“還有事嗎?”
葉維昇看了一眼時間,“你變了許多。”
葉梅點頭,表示同意。接著又問,“初曉芸的事,你有告訴他嗎?”她指了指葉孟秋。
葉維昇看一眼葉孟秋,“嗯。”
葉梅沉默,想想除了這些也沒什麽可說的,“既然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葉孟秋站起來送葉梅出門,看著葉梅帶著小妖搭上電梯,這才關門進屋。
葉維昇眼皮都沒抬一下,“你真要和葉家決裂?”
葉孟秋眼中閃過殺意,“為人子,多少也要為母親出口氣。”
葉維昇,“……”
葉孟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袁鬆是主謀,此刻卻在國安手裏,我不能動。rh組織是同謀,不過一號死了,整個組織也已經瓦解,我找不到報仇的對像。眼前,也隻有從旁促成我母親被殺的葉老頭可以拿來發泄我心頭隱忍多年的仇恨。”
葉維昇的聲音很輕,“我幫你。”因為那個老人也是他的死敵。他替那個名為父親的老人賣命多年,得到的卻是一個殺人滅口的結局。他命大,臉雖毀了,人卻活的好好的,隻能悄悄逃離西雅圖隱姓埋名活在黑暗中,為神秘人收留。(說明一下,他是被二代star收留的,但他對二代star的身份一無所知。他跟著身份不明的老板,隻為活下去。他不多話,懂得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對老板的一切不好奇,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這是生存之道。)他決定幫葉孟秋,還有一個理由,因為葉孟秋是葉梅的弟弟。
葉梅出了居民樓,坐進等在這裏的車裏,溫柔地望著守候在這裏的老公與兒子,輕輕地說,“走吧,回家。”
東方卓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握住妻子的手,“我們回家。”
有老公、兒子相陪,未來的路即使嗑嗑絆絆的,未來的日子即使出現這樣或那樣的不如意,她也會笑著走下去。師傅的托付,她不會丟下不管,她會用自己的方式,盡力去做好。還有阿月和阿星,她一定繼續努力成為他們無法割舍的牽掛,不讓他們走遠。當有一天,他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所在,擁有了專屬於自己的牽掛,她會很幸福地送他們每人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個人太寂寞,她祈禱誰也不要成為另一個師傅。
轎車平穩地行駛在馬路上,東方卓盯著葉梅微笑的側臉,“停車。”
葉梅不解地抬頭,“怎麽了?”
東方卓把兒子遞給她,“我馬上回來。”說著,下車去了。
葉梅扶著兒子,聽著兒子嗚嗚啊啊地揮著小手說著什麽。感覺車門打開,她笑著抬頭,迎上藍的汪洋的鮮花。
子默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伸手要抓,沒成功。
大捧的薰衣草後露出東方卓英俊的臉來,他坐進車裏,拿了單獨的一支薰衣草遞給兒子,而大捧的則送給了妻子,“我知道你喜歡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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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nyannuo】 投了1票
【mikoniso】 投了1票
【yangxingfeng】 投了1票
【小豆豆789】 投了1票
【梓顏】 投了1票
【梓顏】 投了1票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青青爬啊爬,終於是爬到結局了,撒花了。龜速的銀,淚流滿麵a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