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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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咎找了個懂蒙古語的士兵拷問那個俘虜,但是他像個啞巴一樣一言不發,還玩兒絕食。
紀無咎站在那俘虜麵前,他說一句,讓士兵翻譯一句。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來自何處。”
俘虜無動於衷,石塑的一般。
“蒙古烏蘭部的勃日帖赤那,名號叫做大漠蒼狼,實際上卻是個喪家之犬。”
俘虜的情緒有了些微波動,食指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我本以為他投降女真是迫不得已,現在看來,倒是聽話得緊。”
那俘虜突然抬眼看紀無咎,目光中飽含著驚訝與畏懼。他咕嚕咕嚕說了幾句話,懂蒙古語的士兵轉頭翻譯道,“吳將軍,他問如果他說了,能不能活命。”
“晚了,”紀無咎看著那俘虜,麵色平靜,仿佛在看一具無關緊要的屍體,“現在你知道的,我也知道。”
他說著,走出房間,去找徐錫明和葉蓁蓁。
徐錫明站在一張地圖前,正在和葉蓁蓁低聲商量事情。他見到紀無咎來,單膝跪地,“末將拜見皇上!”
紀無咎連忙雙手把他扶起來,“徐將軍不必多禮。”
葉蓁蓁問道,“可問出了什麽?”
紀無咎走至地圖前,答道,“與我們料想的無差,那隊騎兵是勃日帖赤那派來探查情況的,看樣子這場渾水,他也打算攪一攪。”
烏蘭部是蒙古東北部的一個部落,幾年前被女真部吞並,勃日帖赤那率領族人投降女真。這次他們沒什麽動靜,紀無咎還以為勃日帖赤那不服女真的管教,看樣子事實並非如此。
葉蓁蓁也頓時明白過來,“這個人大概是和女真串通好了,等戰事四起之後,他領著軍隊攻打薊州,到時候我們若是引兵回救,遼東戰事必定吃緊,若是不救,京城便暴露在威脅之下,可謂兩難。我說的對嗎?”她說著,忽閃著大眼睛看紀無咎,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紀無咎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孺子可教也。”
“那我們再玩兒一次守株待兔吧。”她建議道。
紀無咎搖頭,“這次不行,我們分不出多餘的精力又守又攻。薊州是重中之重,唯一需要的就是死守。”
徐錫明肅然道,“皇上請放心,有老夫在,便是一隻蒙古蒼蠅,也休想飛進薊州城!”
“如此,朕便將這薊州城交與徐將軍了。”
徐錫明再次跪地,“臣,領旨。”
紀無咎把他扶起來之後,又說道,“朕已下旨從山東調了三萬軍隊緊急北上馳援薊州。勃日帖赤那的軍隊雖勇悍,但也隻是策應女真,獨自成不了事,一旦我們把女真擊退,他們自會離去。隻不過,徐將軍守城之堅威震天下,怕是要因此招來一些魑魅魍魎,對你不利。”
徐錫明頭顱一抬,“老夫又怎會怕了他們!”
“徐將軍自是不怕,隻不過朕可不會放心。這樣吧,朕給你留下八名暗衛,早晚不離左右,保證讓你分毫不傷。”
徐錫明激動得眼圈發紅,剛要推辭,葉蓁蓁便說道,“徐將軍,現在你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而是天下人的,所以你就莫要客氣了。”
徐錫明聽她如此說,又跪下了,“臣拜謝聖上天恩!”
走出軍營,葉蓁蓁主動拉起了紀無咎的手,“我覺得你越來越厲害了。”
紀無咎反握住她,問道,“比你表哥如何?”
“你雖然武功不如他,但智謀勝過他。”葉蓁蓁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如此,你喜歡嗎?”
葉蓁蓁點了點頭。
看她的神色,紀無咎便知道她沒聽懂他的意思。他也不解釋,輕輕撓了一下她的手心,笑眯眯地像個登徒子,“如此,親我一下可好?”
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葉蓁蓁雖臉皮厚,但也沒厚到這個程度,“回去再說吧。”
回到寓所時葉蓁蓁早就把這句話忘了,但紀無咎記得很清楚,關上房門把葉蓁蓁一通猛親,親著親著倆人就滾到床上。
葉蓁蓁趴在他懷裏,喘息著問道,“我們去遼東吧?”
紀無咎摸著她的頭,答道,“我能去,你不能去。”
“我想去,我想跟著你。”
紀無咎扶著她坐起身,“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
“脫衣服。”
“”
紀無咎見她呆愣著不動,便知她想歪了。他解下自己的衣服,脫下蠶衣,丟到她頭上,“把這個穿上,就可以跟我走。”
葉蓁蓁識得這東西,趕緊扔回來,燙手一般,“別的都可以,這個不行。”
紀無咎扯著她的衣角,“你自己穿,還是我幫你穿?或是你乖乖地回京城?”
葉蓁蓁突然疑惑地看著他,“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我都對你這麽好了你還不明白我為什麽對你這麽好?紀無咎張了張嘴,感覺像是有千言萬語要湧出心間,但偏偏卡在喉嚨裏一個字說不出。他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你要是死了,我就成鰥夫了。”
“有道理,”葉蓁蓁聽他如是說,點了點頭,“你也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成寡婦了。”
外邊兒王有才剛要敲門,正好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王有才禁不住吐了吐舌頭,心想旁人說甜言蜜語都是能把人的骨頭泡化了,怎麽輪到這兩位大仙兒,說出來的話隻讓人後脊背往上竄涼氣兒呢。
葉蓁蓁最終還是沒能拗過紀無咎,穿上了蠶衣。她發現,對於某一類決定,紀無咎總是有著近乎偏執的堅持。
臨離開薊州時,葉蓁蓁去辭別了黎尤。紀無咎對黎尤的態度有些奇怪,不像是敵對更不是友善,他看他的目光之中總似乎包含著那麽一股探察?
因此,葉蓁蓁總覺得不大對勁。等到和紀無咎一起踏上去遼東的路,她發現了另一種不對勁。
“你有十八個暗衛,給了徐將軍八個,理應還剩十個,怎麽現在好像隻有六個?另外四個去哪裏了?”葉蓁蓁問道。
“扔了。”紀無咎回答。
這種敷衍的答案讓葉蓁蓁翻了個大白眼。但不管怎麽說,他不說,她便也不問了。
一行人日夜兼程,到遼東時,葉雷霆已經在了。因為各種原因,紀無咎沒有明示身份,依然是明威將軍吳處。隻不過他不說,許多人也覺得此人來曆必定不凡:年紀輕輕,一來就做了葉大將軍的副將,也不知是哪一名元老的公子哥兒被踢到這裏來曆練。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白臉,怕是來拖後腿的罷。
有了這個想法,不少人看紀無咎的目光之中便帶了些輕視,這種輕視最終在一場比武之中被徹底終結。
從此,吳處小將軍多了一個外號:玉麵閻羅。
比武那天陸離也在,但沒上場。陸離是個剔透的人,看到紀無咎每打贏一個人都要往台下葉蓁蓁的方向瞟一眼,看到葉蓁蓁叫好,便精神振奮於是陸離果斷裝病,才不去添這個亂。
紀無咎知道這幫人平時都是怎麽議論他的,所以趁這個時候打算好好教訓他們一下。而且他做了一件比較缺德的事情:同在軍營,大家都是兄弟,不好出手太重,所以就隻打臉吧。
於是,這場比武,單從視覺效果上來看,絕對算一場史無前例的精彩比武。
走下比武場,紀無咎嘴角噙著笑,走到葉蓁蓁身邊。
葉蓁蓁看著他一頭的汗,掏出帕子遞給他。
他卻不接,湊過臉來等著她給他擦。
葉蓁蓁無奈,隻得舉著帕子在他臉上細細地擦。兩人不覺什麽,然而這副景色擱在別人眼裏真是說不出的曖昧:兩個都是俊俏風流的年輕公子哥兒,一個眉眼帶笑目光溫柔,一個認真地為對方拭汗,怎麽看怎麽不像正常男人之間會做的事情。再一想平時兩人之間的舉動,確實略顯輕浮了些。再再一想,他們兩個可是住同一間營房。又一想兩人之間的稱呼,甄兄弟還好,通常直呼對方姓名,可是吳處叫他什麽?甄甄!雖然對著甄兄弟唇紅齒白的一張俏臉,滿軍營的人都叫不出“威猛”這個稱呼,但大家也隻是叫他甄兄弟,隻有他吳處,一直喚他“甄甄”,也不嫌膩得慌!
軍營是男人堆兒,大家又不是沒見過好龍陽的,但是如他們兩個這般高調,還真是少見。
這邊這倆人旁若無人地擦完汗便走了,走出去不遠,紀無咎便牽起了葉蓁蓁的手。
留下一堆五顏六色的臉看著他們的背影,心情很複雜:說實話,雖然膈應,但若是他們兩個在一起也挺般配的
這一日,紀無咎跟著葉雷霆,與幾個高級將領商量了一些事情,便回了營房。王有才正在營房門口把守,見是紀無咎,也未攔他。
紀無咎一進營房,先是聽到一陣嘩啦啦的撩水聲。
整個營房建得十分開闊簡單,一覽無餘。他站在營房門口,看著熱氣氤氳中的那個背影。葉蓁蓁的烏發浸過水之後,更顯沉黑,披在背上,如一道純黑色的瀑布。她的香肩半裸半露,肩頭圓潤,白皙中透著一股血液暢流的淡淡紅暈,雖被遮著,卻更引人遐想無限。
紀無咎的目光禁不住順著她的肩頭向下移。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口黑乎乎的大鐵鍋。
紀無咎:“”
鐵鍋是軍營中做飯用的,比尋常鍋大上許多,這時候用來洗澡,大小竟然很合適。紀無咎還發現,那鍋底下墊了厚厚一層炭灰,想必是因為擔心鐵鍋散熱快,所以用尚有餘溫的炭灰煨著底部。
看著這口充滿奇思妙想的大鍋,紀無咎湧上腦門兒的那股子熱燥竟然退下去不少。他哭笑不得地走過去,蹲在鍋外,扶著鍋沿,一言不發。
葉蓁蓁感覺到有人走近,知道是紀無咎。她把一條浴巾抖開,讓它浮在水麵上,遮住身體。
水汽撲麵。紀無咎的目光掠過葉蓁蓁的肩頭,看著她鎖骨上掛著的水珠,再往下,雖有浴巾遮著,然而她胸前的盛景,卻是不能完全遮住的。
紀無咎的喉頭緊了緊,他掬起一一把她的黑發,輕輕揉著,問道:“蓁蓁,你不與我行房,是不是因為我碰過太多女子?”
葉蓁蓁身體一僵。這種事情,隱秘中又透著些許羞恥,讓她實在不知該怎樣開口。
紀無咎低低地歎了口氣,說道,“蓁蓁,我可是許久未碰過女人了。”
“怪道他們都說你是斷袖。”
“”紀無咎突然低下頭,一口咬在她的肩頭上,聽到葉蓁蓁的輕哼,他便收了力道,隻用牙齒輕輕摩擦著她潮濕光滑的肌膚,像是剛長出乳齒的幼獸,小心地用軟牙探索這個世界的一草一木。
“別鬧了,好癢。”葉蓁蓁咯咯笑道。
紀無咎便收回牙齒,伸出舌尖輕輕舔著那淺淺的齒痕,一邊含混說道,“我要是死了,一定是被你氣死的。”
“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就成寡婦了,”葉蓁蓁笑道,“現在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要穿衣服。”
紀無咎站在外麵被涼風一吹,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蓁蓁既然嫌棄他不幹淨,那他便每天在她麵前幹淨一番,總歸會有效果吧?紀無咎越想越覺得這個方法可行,他低頭掩著嘴角微笑,兩眼放光地盯著地麵,這副表情擱在他臉上簡直像是中了什麽邪祟,王有才在一旁看得直抽嘴角。
第二天,葉蓁蓁再想洗澡時,發現紀無咎蹲在了她的鍋裏。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lvan鬼筱柒e烏托幫、江南可采蓮、翡翠荊棘、超人的地雷。感謝阿香的兩顆地雷。感謝曉曉不得了和73的手榴彈,挨個撲倒狠狠蹂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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