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雞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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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歉就不必了,你可以走了。”老麻雀把身子往裏麵靠了靠,可能是引動了傷口,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嘴角和眉腳都有些變形。

    卡爾有意把目光停留在老麻雀的屁股上,足足停留了有數吸時間,然後,露出奇怪的笑容,道:“那個法槌”說著還用雙手誇張的比劃了一下,“足足有這麽長,你是怎麽做到的。”

    “哪有那麽長!”老麻雀看見卡爾把那個法槌的長度比劃的足足有半個手臂那麽長,趕緊出言糾正,“就,就這麽長!”同時,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慢慢比劃,兩指之間的距離,也逐漸變小,最後,停留在半個食指那麽長。

    “你跟我說說,你到底練過什麽神功?麵對飛來的法槌,你能如此的鎮定!隻見閣下雙眼微眯,暗吸一口丹田混元去,不慌不忙,翹臀一扭,‘噗’的一聲,便將法槌的攻勢化為無形,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古有空手入白刃,今有司馬大俠屁眼接飛錘,佩服,佩服。”卡爾笑嘻嘻地看著老麻雀,有些樂不可支。這種垃圾一樣的人,平時自己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誰能想到,自己差一點就栽在他的手裏,今天,借著酒精的作用,看著老麻雀的寫在臉上的糾結,倒引起了他的興趣,想和他聊一會,於是,用諷刺的口吻說道:“難道,這就是江湖上失傳已久的混元腚眼神功?”

    “.……”

    “哎,你說說,錘子插進去的瞬間,你是啥感覺?”

    “……”

    “還有,把錘子拔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被掏空的感覺……”卡爾看著萎縮在牆角的老麻雀,心裏有說不出來的暢快,雖然他的修養告訴他,作為一個文化人,這樣做不好,不能落石下井,不對,應該是落井下石,但他還是愉快的搬起石頭,“你咋不說話呀!”

    “如果我惹你生氣了,我給你道歉,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原諒我!”老麻雀真誠的道歉,說著說著,突然口氣一轉,道:“但是我,就不改,下一回,還這樣,氣死你,你能把我怎麽樣!”說完,老麻雀一下子掀掉身上的被子,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全然不顧,他根本就沒穿褲子。

    這個突然的舉動將卡爾嚇了一跳,不由後退幾步,可他忘了,整個地下全身橫七豎八的酒瓶子。一腳踩在一個酒瓶子上,身子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這下可好,把他剩下的那點醉意徹底驚醒過來。

    等他站穩身子,怒道:“我得罪過你麽?”

    “沒有呀”老麻雀雙手掐腰,兩腳分開,猥瑣的造型,硬是被他擺出堅韌不屈的姿勢,更像是房簷下的鈴鐺。可能是感覺到自己的突兀,趕緊蹲了下去,把被子胡亂地遮在身上。

    卡爾說道:“那你為什麽造我的謠?我什麽時候嫖過娼,我嫖娼你看見了?你這是赤裸裸的誣告!”

    司馬向北看都沒看卡爾,一隻手伸向自己的後麵,摸了摸,又放到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可能是味道不對,又迅速地把手拿開,在被子上使勁蹭了蹭,才說道:“你有名氣呀。”

    這個動作,可把卡爾嚇壞了,又退後幾步,生怕他把那個手指頭再放到嘴裏舔一下,然後往自己的身上蹭。看見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距離,卡爾才說道:“有名氣的人多了,我無權又無勢,你告我能得到什麽?有名氣就該死?”

    “你還是不了解你自己呀,當然是有人…”司馬老賊一下停住口,知道是自己失口,神色略顯慌張,為了掩蓋,居然真把那隻手,放到鼻子下,大有伸舌頭舔一下的衝動,不過,試了幾下,最後還是放棄了,接著說道:“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告誰去呀,就指望換酒喝呢。”說完,眼角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遍地的空瓶子。

    軍旅之中,嚴禁酗酒,這是嚴格的軍規,一旦被發現,都會被軍法處置。卡爾順著司馬向北的目光,看到那些酒瓶子,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

    自己今天也喝了酒,軍規雖然嚴禁酗酒,但在固定的場合還是允許適量的喝點,但在宿舍,私下飲酒,卻是嚴格禁止的,很顯然,這個司馬老賊違法了軍規。可是,這遍地的酒瓶,隻能說明一件事,他是得到特許的,為什麽他能例外,想到這,卡爾不覺得後背發涼,這個司馬老賊,是個職業告密者或者是職業誣告者!這裏每個酒瓶子的背後,可能都藏著一個故事,而自己也許就是這眾多酒瓶子中的一個!

    想到這,卡爾不由得怒火直衝腦門,大聲罵道:“你…你太不要臉了,我從未見過像你這樣,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那是你以前沒遇見我”司馬老賊撇了一下嘴角,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麽,我就是不要臉的人。我這麽做,也是為你好,不該說的話少說,最好啥也別說,沒事多喊幾句‘烏啦’,唱唱讚歌,換幾瓶酒喝,他不香麽?歌照唱,娼照嫖,火星不是你的,那個籃星星也不是你的,你操那個心幹嗎!”話還沒說完,就見卡爾轉身就向外走去,不由得跳下床,跟了幾步,由於身上裹著被子,實在不方便,便在後麵大聲說道:“哎哎哎,你幹嘛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這一夜,卡爾再一次失眠了,望著屋頂昏暗的燈光,卡爾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一點睡意。打開筆記本準備寫點什麽,可是,手指懸在鍵盤上,腦子卻一片混亂,寫不出一個字。

    睡不著覺的不隻有卡爾,和卡爾一樣根本無法入睡的還有我們的上校大人阿哈·美尼斯,因為他的辦公室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說,你是將軍的特使?”上校斜身躺在寬大的座椅上,身穿睡服,麵帶疲憊之色,看著被帶進來的中年人,“我怎麽沒見過你?你如何證明你是將軍的特使?”

    “上校先生,這是將軍親自簽發的軍令,請你簽收”一個特使麵容嚴肅,軍姿整齊,雙手平伸,將一個明黃色,上書‘絕密’二字的信封遞給上校。

    “哦”上校示意身邊的勤務人員,接過信函,說道:“你這信不對呀”然後,順手接過勤務兵遞過來的信件,隨意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任何疑點,信封完好,封印完好,封泥完好,便把信件丟在一邊,繼續說道,“你應該在上麵再插幾根雞毛,雞毛信,知道麽,很神秘的,雞毛越多越神秘。”

    尼古拉斯·丁普將軍在這個時候給自己寫信,還派專人親自送來,讓上校頓生警覺,他知道,不管這封信裏寫的啥,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好事。眉頭一皺,心裏立刻想到一個好主意,就是,你說破大天,我就不啟封。寫信?這都什麽時代了,你弄玄虛,我也會玄虛。他原先想在特使的身份上做文章,思慮一下還是放棄了,要確認這個人的身份很容易,一個電話的事,於是,把重點放到了信件上。你不是強調信件的重要性麽,那我也強調信件的重要性。

    “雞毛信?”“我要送很多信的。”

    “你看,是吧”上校說道:“那麽多信,你如何區別那封重要,那封不重要。要是弄錯了,那重要的當成不重要的,把不重要的當成重要的,那你的罪過可就大了。聽我的,插雞毛!越重要的,就多插,不重要的就少插,一目了然,就不會弄錯了。你說是吧。先送那些雞毛多的,再送雞毛少點的。你看,這封信,就連一個雞毛都沒有,我是不會看的。”

    “可…可是”信使急了,要是因為自己的原因,造成失誤,自己的腦袋可就保不住了,急忙道:“這這真是將軍府的絕密信件啊,將軍親自交代,要我一定親自送到你的手裏。”

    “沒毛的絕密,還是絕密麽?你把他帶回去,插上毛再送來!本上校很忙的,隻看有雞毛的信,沒雞毛的信,我根本不看。”

    特使實在沒辦法了,要是上校不看,自己豈不是白跑這一趟了,白跑路辛苦一下倒是沒什麽,萬一這個上校把一切罪過都推到自己的身上,自己看見性命不保了,想到這,不禁感到脖子上一股涼風,嗖嗖的,也是急中生智,道:“那上校,可能來不及了,你看?”

    “你有雞毛?”這個答案,到讓上校吃驚不小,心想,這小子濃眉大眼的,還帶著一隻雞到處跑?難道,他有什麽特殊的愛好?

    “我當然有了,就是,就是”特使一聽,大喜過望,隻有上校不挑就好,要是讓他現在回去找將軍要雞毛,將軍肯定怪罪自己辦事不力,這是要是能就地解決,說不定將軍還會誇讚自己會辦事,嘿嘿,幾根雞毛而已,能換將軍的青睞,千值萬值。

    “現在還管他好不好看,有就行,那你趕緊去插啊,記住啊,越多越好,表示重要!”上校也想看看,這小子上哪弄雞毛,愉快的答道,同時,給那個勤務兵使了個眼色,那個勤務兵也是心領神會,神秘地笑了一下,轉身出去了。

    “多謝上校提醒,我這就去插雞毛!”說完,特使也急匆匆地跟著走了出去。

    看著特使的背影,上校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嘿嘿,找雞毛?本上校營地你能找到一隻帶毛的雞,老子一輩子吃雞毛!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當信使再一次出現在上校的麵前,上校的下巴都驚得掉在地上,雄赳赳氣昂昂走出去的特使先生,回來的時候,

    “特使先生”上校大驚失色,道:“你,你,你這是怎麽了?!”要是特使在自己的地盤被打了,事情可就嚴重了,將軍正找不到借口收拾自己,這下可好,自己主動把刀子遞了過去。

    “來人!”上校大聲叫道,

    “不不不,上校先生”特使趕緊擺手,阻止上校,道,“不管他人的事,還是請上校啟封吧”說完,佝僂著腰,把那封信,再次遞給上去。

    “這是什麽?”上校順手接過,眼睛瞪得像鈴鐺,盯著信封上粘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特使道:“回,回上校的話,按你的要求。”

    “?”上校左右,上下地看了一遍,不解地問道。

    特使苦著臉,說道:“請上校原諒,就這些,再沒有了。”

    “你的意思是,”

    “是的,上校先生”

    “咦~~”上校終於反應過來,不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趕緊把信丟了出去,把手在自己的軍服上反複搽試,想聞一下是不是有味,又覺得惡心,一頭就鑽進洗手間,裏麵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過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上校才一邊嗅著自己的手,從裏麵走了出來,看著他嫌棄的樣子,都有把這隻手剁掉的想法了。

    “上校,請!”特使還是規規矩矩,躬身把那封信,沾滿毛毛的信遞到上校的麵前。

    上校心裏強忍著不適,現在,這封信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不管怎麽說,不管是雞毛信,對方都達到了他的要求,如果他不接,就是違抗軍令,將軍就是要殺了他,他連說理、告狀的地方都沒有。

    上校看著毛茸茸的信封,實在無法下手,隻好對那個信使說:“還是你來啟封吧”

    “是,上校先生”特使痛快地答應了,隻要這封信在上校的麵前啟封,隻要上校看到這封信的內容,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檢查無誤後,當著上校的麵,打開封印,取出密件,並把信件遞給了上校

    上校展開信箋,認真地觀看。其實,對於這封信,將軍費這麽大的周折送給自己,上校想心裏也充滿了好奇,既然不得不看,那就看看又能如何。看著,看著,上校的麵目表情精彩極了,臉色由驚詫,變成憤怒,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孔,這是一個五官精致,略帶憂鬱的臉,疑惑地問道:“特使先生,你確信這是將軍簽發的軍令?你不是來搞笑的?”

    “上校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這是將軍親自頒布簽發的軍令,軍令如山,將軍的意誌毋庸置疑!”特使雖然不知道信上寫的是什麽,該說的話他還是必須說。

    現在,就在他的辦公室,尼古拉斯·丁普將軍的信使就在他的辦公桌麵前,上校本人則站在辦公桌的後麵,二人的腦袋幾乎靠在一起,造型十分的怪異,兩雙眼睛,四個眼珠子同時盯著擺在桌麵上的一張信紙。這不是一張普通的信件,而是將軍親自簽發,並由專門的特使送達的軍令,隻見上麵寫著:

    xx承x皇帝,x曰:

    天下x平x久,然x氣x生,xx之x生於x腋,xxxx之輩x於xx。

    x意下x,興xx十萬,xx所指,定xx掃x,玉瓦具焚,x冥xx螳臂x車之輩當x為齏粉。

    故xxxx十萬,xx從優,xx之士,應勇投x師,x於x師,為xx掃蕩滌(xxxx)清xx,x清六x。

    欽此!

    “信使大人”上校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孔,這是一個五官精致,略帶憂鬱的臉,疑惑地問道:“你確信這是將軍簽發的軍令?”

    “這這這…”信使‘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汗水瞬間打濕了衣裳。這不是軍令,這是皇帝的詔書!還不是正常的詔書,上麵的xx,要麽是被篡改,要麽是違禁詞被自動屏蔽了,總之,不管是被篡改抑或被屏蔽,都是大不敬,是死罪!

    “哈哈哈,我親愛的阿哈·美尼斯上校”就在美尼斯上校還一頭霧水地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詔書的時候,前麵的熒屏上,突然出現了將軍的身影,“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居然敢偽造聖旨,現在人髒具在,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將軍閣下”美尼斯上校對於將軍的突然出現,倒也鎮靜,他從桌子後麵走了出來,看見還跪在那裏的特使,想起了手裏抓一把毛毛的感覺,不由一腳將他踹翻,然後走到熒屏前,看著將軍,道:“你費這麽大的周折,到底想幹什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