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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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舅子的意思很明顯,你們問來問去的,問個毛錢啊,你們要是也喜歡這個飛行器,趕緊去掙錢呀,有錢了,自己買一個不就結了。
    懂你妹的那麽多幹嘛,有人懂不就行了,真是鄉巴佬,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兩年,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對於經過八九十年長途旅行的人來說,不算什麽,兩年而已,小意思了。
    但對於這倆外來戶來說,不亞於關禁閉、蹲大牢,可謂是度日如年呀。
    “三郎,三郎,姐夫,姐夫”這日,小舅子還在床上,瞪眼數著天花板上吊頂,到底有幾塊木板,這個活,他都數了無數遍了,每天睡覺前數,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天數過的數字,核實一遍,看看會不會多一塊,或者,少一塊。
    就在他慶幸,自己的記憶還沒混亂的時候,外麵傳來了文西的聲音,聽聲音,很急促,也帶有幾分興奮。
    “還沒起床呢,文西,什麽事,這麽高興?”這是姐夫柳下晃的聲音。
    “咦?姐夫,你這是在幹嘛呢?”這是文西吃驚的聲音,明顯,他被姐夫做的事吸引了主意力。
    隻聽姐夫說道:“哦,我發現,這蜜蜂腿居然是甜的,我把它鋸下來,泡水喝。”
    文西說:“你擱哪抓這麽多蜜蜂?”
    “嘿,這不是前幾天你送給我的蜂蜜麽,我發現有蜜蜂來偷我的蜂蜜,我一生氣,就抓住幾隻。嘿,這個玩意真好玩,屁股是尖的,還用屁股咬人……”姐夫不停嘴地絮叨著…不一會,就好像發現了什麽,隻聽他說:“咦,你怎麽穿的這麽怪模怪樣的?”
    就聽文西的聲音說:“大師公說,我們快到了……”
    “到了?!”還沒等文西說完,就見小舅子的房門,如同旋風一樣被打開,小舅子也赤身裸體地衝了出來,大聲喊叫。
    姐夫柳下晃皺著眉道:“三郎,你怎麽光腚就出來了?”
    “哦?”被叫三郎的小舅子,低頭一看,又旋風一般衝進房間,等他再一次衝出來的時候,身上披著床單,“我們可以走了?”
    姐夫追問道:“到了?什麽到了?你剛才說什麽?”
    “我說,我們馬上就要到了,大師公讓我跟你們準備一下。”文西說道:“你們看,我的裝備怎麽樣!”
    “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小舅子一激動,披在身上的床單差點又掉下來,趕緊裹住,這才發現文西的打扮,和往日很是不同,不解的問道:“就是,你這是穿的什麽呀?”
    文西得意地做出一個自己認為很帥的姿勢,俗稱,擺個poss:“你知道什麽呀,這是大師公的龍袍,怎麽樣,合身吧?是不是很酷。”
    姐夫吃驚地說:“龍袍?你大師公是皇帝?”說完,二人這才認真地打量文西。
    隻見他:
    頭上戴著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登著青緞粉底小朝靴。
    小舅子圍著文西轉了一圈,點頭道:“是挺好看的,你這是要做上門女婿麽?”
    文西瞪了三郎一眼,不高興地說道:“你才做上門女婿!”
    而姐夫卻高興地接話道:“是呀,我就是上門女婿啊。”
    小舅子得意地說道:“嘿嘿,我也會當上門女婿。”還把身上的床單有意地緊了緊,神色很是得意。
    你也要當上門女婿?文西嫌棄的看看姐夫柳下晃和他的小舅子三郎,弄不明白,這倆贅婿怎麽入贅還入上癮了。
    他的這套裝扮,可是他花費大心思,從劉暢的服裝庫房裏淘換出來的龍袍。
    這可是當年,劉暢的姑姑劉玲從他侄孫皇帝劉洵的皇宮裏搶來的禦用裁縫,花了幾十年的功夫,給劉暢準備的。從劉暢少年到老年,各個時間段的龍袍。
    姑姑在的時候,每逢年節,劉暢還拿出來穿一下,在姑姑麵前晃悠晃悠,給姑姑看,讓姑姑高興高興。
    姑姑走了之後,劉暢就再也沒穿過,為什麽,太麻煩!沒有兩個人伺候,一個人根本就穿不了。
    小舅子驚喜地說道:“啊,我明白了,你大師公這是讓我倆給你也找個好人家,把你也嫁出去,當上門女婿。你放心兄弟,一到地方,哥哥就給你張羅,找個大戶,最少也是一個大檔頭人家。”
    文西聽完,一臉的黑線,今天十分隆重的打扮一番,本想炫耀一下地球人的服裝文化,讓這些‘城裏人’羨慕、羨慕。
    沒想到,適得其反,這‘城裏人’都啥毛病呀,當個上門女婿,值得這麽的興高采烈麽?呸,文西在心裏吐了兩位贅婿一臉口水,道:“我才不當上門女婿,你們全家都當上門女婿!”
    “真的?”姐夫高興地說道:“托你吉言,托你吉言!我還有一個弟弟……我還擔心沒人要。”
    “我師公說,讓我們先去,我”文西不敢再和他們談論上門女婿的事了,再談下去,把他弟弟送到我們這裏可就麻煩了,自己可是還有個姐姐的,姐姐可是要嫁人的,才不會要個上門女婿。
    自己呢穿著龍袍,更不願意給這些外星人當什麽姑爺,還不被笑話死,“代表師公他老人家,跟你們一起走,當師公的特使”
    小舅子道:“那那還等什麽,趕緊的。”話還沒說完,披著床單就往外走。
    當姐夫的,說道:“三郎,你確認你就這麽走?”
    三郎道:“當然了,我是一分鍾也不想呆了。”
    “哈哈哈”文西指著他大笑,說道:“三郎,你不怕風吹蛋涼”
    三郎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隻披著一個床單,急忙返回自己的房間。
    還有半個月的路程,他們隻用不到一天的時間,文西就看見一個恒星。這裏,就是所謂的工棚星。
    所謂的工棚星,就是打工人臨時住所,遠距離看著這個恒星係,文西還是被震撼得目瞪口呆,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巨大的恒星,腰上纏著一個寬大的腰帶,腰帶上,拴著一個個星球,文西目測一下,最少有四五十個,星球和星球之間,也是被什麽連在一起,遠看,更像一個巨大的軸承,在圍繞著那個恒星旋轉。
    那個恒星呢,不像令人敬畏的天體,更像被馴服的狗,套著一個項圈。
    那個恒星發出的光芒,在文西的眼裏,都不再是溫暖熱情的紅光,而是一串串委屈的眼淚了------這也太欺負……星星了!
    “姐夫,不好了,我們…被鎖定了。”就在文西正在感慨的時候,小舅子的聲音傳人他的耳朵裏,文西以為出什麽大事,回頭一看,三郎果然麵露緊張地看著他的姐夫柳下晃,“我們的租期超了,他們要求我們馬上續約,不然,我們可能被……起訴!”
    姐夫也急了,說道:“那怎麽辦?可不能違約,不然,我們的信用會出現汙點的,那就麻煩大了,得趕緊續約。”
    小舅子把自己的身上拍了個遍,道:“搞什麽續呀,我們……沒,沒錢了!”突然看見文西直愣愣地盯著他們倆,舅子給姐夫遞個眼色,道:“要不,跟他借點,他不是說,他是土財主麽,不差錢……”
    “跟我借?”文西一看這哥倆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不樂意了,“你們還差我錢呢。”
    姐夫哭喪著臉,道:“大哥,如果我們還不上錢,我們的信用破產,我們就沒法出門了啊,你的事我們就管不了了啊,你看著辦吧。”
    聽柳下晃這麽一說,文西也有些急,他可是給師公打前站的,到時候師公到了,自己啥事沒幹,自己咋交代呀,道:“你不會去借呀,找父母借,找兄弟借,找哥們借!再說了,我到你家做客,我也沒帶錢呀。
    你們不會窮得連親戚都不來往了吧,對,你不是有老丈人麽,找老丈人借!”
    三郎愁眉苦臉地說道:“我爹,我爹說,我倆掙不到錢,就,就不讓我們回家……回去就…把我的腿打斷!”
    文西道:“你是不是你爹親生的,把姑爺趕出去,我能理解,把你也往外趕?”
    小舅子沒理會文西的挖苦,對柳下晃道:“姐夫,要不……你先去……要是我的腿被打斷了,我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說什麽呢”姐夫一跳有八丈高,道:“我的腿被打斷,你爹還不照樣把我趕出去!”
    見姐夫和小舅子互相挖坑,文西忍不住插嘴道:“.…..你們倆這上門女婿當得也忒慘了點吧。你們倆早幹什麽去了,整天胡吃海喝的,還琢磨著拿蜜蜂腿熬湯,也沒見你們倆著急…”
    小舅子道:“你怎麽知道我倆不著急,我急的每天不把天花板數三遍,都睡不著覺……”
    文西鄙視地看著他,說:“你那不是著急,你那是無聊…我”說著,從包裏掏出幾塊遊戲幣,遞給了柳下晃,道:“就帶這麽點,你看夠不夠。”
    看見文西在掏衣服包,哥倆還挺高興,因為有救了。可是,當姐夫接過文西遞過來的‘錢’,傻眼了:“大哥,這這這,這是什麽呀?”
    文西道:“錢呀,我們就用這個當錢。”
    “完了,完了,我們死定了,我忘了,我們的錢跟你們的錢根本不一樣”柳下晃失望地把錢還給了文西,道:“我們要的是域幣,你這是什麽玩意,像遊戲幣似的。”
    文西說道:“對呀,就是遊戲幣,我們就是用遊戲幣當錢用。”
    小舅子都快哭了:“遊戲幣能當錢,我們還費勁扒拉地去找你們幹嘛。”
    “那我就沒辦法了”文西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無能為力了。域幣?大爺不認識!
    不管那兄弟倆再怎麽愁眉苦臉,飛行器還是順利地降落了。
    剛打開艙門,就發現一個人笑眯眯地站在前麵,臉上雖然是笑眯眯的,可聲音連一點笑眯眯的意思都沒有:“二位大爺,你們可算回來了,聽你們爹說,二位去發財去了,恭喜二位發財。
    怎麽樣,先把小號的租金結一下,這點小錢,肯定不在二位大爺的眼裏,是啵。”
    “啊,二掌櫃的,這麽久沒看見你了,真是想死我啦”小舅子可沒在乎諷刺挖苦,滿臉堆起真誠的笑容,快走幾步,上前就給這個‘二掌櫃’一個大大的擁抱。
    那個掌櫃的趕緊推開他,道:“鬼頭三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可不是什麽掌櫃的,我就是一個跑腿的。”
    人雖然被推開了,小舅子依舊笑容可掬:“哪能呢,哪有人跑腿的,跑腿的不都是機器麽。你就別客氣了,大掌櫃的。”
    “你不認識我了?”被稱呼掌櫃的人,臉上的笑容終於堆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剛才喊自己二掌櫃,轉眼又變成大掌櫃了,冷笑道:“看來,二位是真的發財了,聽說,人一有錢,記性就不好,果然是這樣。”
    “柳下先生”來人不再跟裝瘋賣傻的鬼頭三郎糾纏,而是對跟在後麵的姐夫說道:“如果你也不認識我,我想,我們的對話就可以結束了,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你們已經逾期,是我,跟掌櫃的再三保證,才給你寬限了這麽多時間。今天,這錢,你們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
    “這個……肖安先生…….”姐夫走上前,小舅子裝瘋賣傻,他不能呀。可不裝瘋賣傻又咋辦,沒錢呀。一時間,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能不能再……再寬限幾天。我們真的出現了點意外。三天,再給我三天時間……”
    “不行!”還沒等姐夫的話說完,來人就打斷他的話,“你們的信譽已經清零了。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都不再相信!”
    見來人油鹽不進,小舅子拿出自己的流氓習性,喊道:“大掌櫃的!”
    來人沒想到對方突然翻臉,倒把自己嚇了一跳,氣勢不由一萎,道:“我,我不是大掌櫃的!”
    小舅子大聲道:“說說你的條件!寬限三天的條件!”這架勢,反倒像要寬限對方三天時間似的。
    “大哥,真的不行”來人道:“如果我不能按時上交租金,我就完了,你們也別埋怨我,我也實在是沒法子。老婆孩子一大堆呢……”
    說著說著,好像回過味來,媽的,老子才是債主好不好,怎麽感覺自己倒像一個三孫子似的,立刻咬牙道:“好!很好!!在下告辭。”
    那個叫肖安的家夥,倒也幹脆,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
    “肖安先生,請留步!”一直躲在後麵的達文西,見不管是這件事裝傻充楞,還是當姐夫的唯唯諾諾,看來人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隻好出來了。
    尋聲望去,來人隻見舷梯上走下一人,打扮十分古怪,不由詢問倆兄弟道:“他是誰?”
    文西舉手製止了倆兄弟,說道:“別管我是誰,三天時間,我支付你十倍的租金!”
    來者道:“我憑什麽信你!?”
    文西麵無表情地說道:“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他們現在還不起你的租金,你最多將他們送進大牢。而你,一文錢都得不到,用三天,換十倍的租金,這個生意,怎麽算,你都不吃虧。”
    來人再一次說道:“哼,我憑什麽信你!”
    文西道:“你不必信我,不過用三天時間賭一把而已。”
    “這個……”肖安被這個說法說服了,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
    文西根本就不給對方考慮的機會,隻見他伸出一隻手,張開五個指頭,道:“五十倍!”
    “五十倍!”肖安被這個陌生人的氣魄鎮住了,咬咬牙,說道:“好!我就給你們三天!到時候,如果你們不能履約,就別怪我不講情義!”
    文西看著呆在一邊的倆兄弟,露出一絲笑容,道:“這不就結了,瞅瞅你們倆這個費勁!”
    小舅子鬼頭三郎的眉毛鼻子都糾結到一起,帶著哭腔說道:“大哥……五十倍呀……就是買,都足夠了……”
    “你們倆也太沒出息了,用錢能辦成的事,還叫事麽!”文西拍著三郎的肩膀,道:“走吧,三天時間,應該夠了,不過,也得抓緊,失去信譽,我師公也會扒了我的皮!”
    “大哥,師公他老人家,還,還收徒弟麽?”小舅子阿三緊走幾步,跟誰文西,在身邊陪著小心地說道。
    文西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幹嘛?”
    “我想。。。”小舅子一臉諂媚地笑道:“嘿嘿,我也想給師公他老人家當徒弟。”
    “我都沒資格給他老人家當徒弟,你就別想了。”
    “那…師公他老人家有什麽愛好沒有?”
    “這個……嘿嘿,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