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長生的誘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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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形的遊戲機?怎麽玩的?”劉二兩把它拿在手裏,怎麽端詳都沒弄明白,一個球除了當球滾著玩、拋著玩,還能怎麽玩?
    維特有些尷尬,說:“我也不知道,他原本是我們的探測器,我們就是跟著它才來到這兒的。
    到了這,我們怎麽也找不到了中繼站,才發現它裏麵儲存的星圖跟我們的對不上,本來是以為是數據故障,當我們試圖把它恢複的時候,才發現,它的中央數據庫被鎖死了,還被設置了……”
    說著說著,維特有些咬牙切齒了“不知道誰那麽缺德,設置了八千八百八十八位的密碼,你說,這是人幹的事麽!要不是遇到你們,我們都得餓死在這。你說,這不是坑人麽,哪有這麽缺德的人,太他媽的缺德了!”
    “是…是有那麽點….缺德,也不能說…太缺德”
    布魯斯說著,和劉漢對視一眼,用目光傳遞自己的疑問:“你幹的?”
    劉漢搖頭,也用目光回答:“不是我幹的”
    知道維特說的‘一道白光’是什麽意思,當然是卡特啟動了電子湮滅後,將探測器的電源中和的結果。
    “那就…的確有點太缺德了”對於維特他們遭遇無妄之災,嘴上充滿同情,心中卻幸災樂禍。
    哪敢說,就是我們幹的,就是我們讓你的探測器失靈的。
    “對了,你不是說,他變成了遊戲機麽?咋玩的?”劉漢從二兩的手中把那個探測器拿過來,問著二兩同學同樣的問題。
    “我….”維特搖頭,說:“我不知道。”
    劉漢疑惑地看了維特一眼,也沒細問。這個東西現在也恢複了正常。怎麽玩,玩玩不就知道了。
    “玩個屁呀,這個東西肯定是自我封閉了,除非我們知道密碼。八千八百八十八位,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太……”布魯斯也想說‘太他媽的缺德’,一下反應過來,這玩意畢竟和自己有關,硬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幾人琢磨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總不能一個一個地去試吧,又不敢暴力解碼,萬一有什麽禁製,可就報廢了。
    “遊戲結束了!”就在大家都束手無策的時候,這個東西突然傳出這麽一句。
    大家麵麵相覷,再一次把目光聚焦在這個球體上,不知道這個東西怎麽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隻有維特,兩手一攤,做出‘就是這樣’的表情:“隻要你試探密碼,它就冒出這麽一句。然後,就進入宕機狀態,要等一天後,才能試第二次…”
    接下來的對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在過去的仨月裏,維特試過了幾乎所有的常數,什麽圓周率啊,e常數啊,根號啊,最大的素數啊……無一是正確的。
    “二子,走的時候別忘了把東西收拾好啊,我們先走了”劉漢最先失去了興趣,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看見二兩還趴在那裏盯著那個小球,看得入神,便招呼一聲,率先走了。
    緊接著,布魯斯歎口氣,搖搖頭,也走了。
    房間裏就隻剩下了那個維特和二子劉二兩倆人。
    “你咋不走?”二子見這個黑大個沒有離開的意思,問道。
    維特有些不自然:“我……”眼睛卻盯著那個探測器,欲言又止。
    “啊,你要這個呀”劉二兩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把這個東西帶走,“這可不行”劉二兩斷然拒絕。
    維特乞求道:“這是我的……你們不能這樣,沒有它,我的運輸艦就報廢了。”
    “就算你有它,你的運輸艦也是報廢了,我就不相信,你能解開他的密碼。”
    “我可以回去換一個。”
    “你還想回去?沒有這個……你回得去麽?”這個東西跟原先的那個東西是一樣的,都是探測器。在大型的宇航器飛行之前,都要先把這個東西先釋放出去,作為先鋒,主要是探測行進路線上,是不是有什麽障礙物等等,相當行軍打仗之前放出探路的斥候。
    在高速行駛中,往往一個小小的隕石,都會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這個東西是宇宙航行中必備之物。
    劉暢之前之所以重視,原本以為這兩個相似的探測器是不是有什麽關聯,二者出現的距離,畢竟相隔數萬光年。
    現在看來,不知道是被惡作劇,還是因為自己這次測試原因,反正它是報廢了。
    解鎖八千八百八十八位密碼,每一位密碼都有三十六種可能,兩位數,就是三十六乘三十六種排列。
    那八千八百八十八位,就要三十六的八千八百八十八次方種組合,加上每天隻能測試一組數據。
    就是算到宇宙的盡頭,都不一定等到解鎖的那一天。
    “嗚嗚嗚…….”沒想到,這個高大的黑大漢,居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你咋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像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劉二兩被這個坐著都比自己站著高的家夥,弄得有些發蒙。
    “我沒事,就是想哭一會…我…我太憋屈了…趁著現在沒人,讓我哭一會,嗚嗚嗚……都怨我,怨我鬼迷心竅……想當什麽十佳青年……現在……老婆沒了……家也回不去了……”維特不停地用手抹著眼淚,還不時通過指縫觀察著二兩。
    “哦,是這樣呀……”二兩不再理會他,而是專注著那顆探測器,“那你哭吧。哭累了跟我說一聲。”
    “你不是……”見二兩不為所動,維特收住了哭聲,說:“應該安慰安慰我麽?”
    “安慰你?安慰你幹嘛?又不是我把你弄哭的。”二兩淡淡地說,“有事說事!”
    維特站起來,也不哭了,說:“求你幫幫我。”
    “你?”二兩這才側過頭,看著剛才還哭得有聲有色的維特,“求我幫你?”
    維特可憐巴巴地說:“是的,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求求你,可憐可憐我,幫幫我吧。”
    “要不,你再哭一會……”二兩說,“讓我幫你?你咋想的?剛才那倆人你咋不求,求我?我還是個孩子,大人的事我可不管…你再哭一會,我給你拿紙…”
    維特說:“我真的沒有活路了,你不幫我,我必死定了。”
    二兩不為所動,說:“我還是個孩子……”
    “你們的大頭領……”維特頓了一下,說,“隻要你幫我說話,大頭領肯定會同意的…好說話…”維特本來想說,你們的大頭領也是個孩子,孩子和孩子,當然好說話,話到嘴邊,還是把‘大頭領也是個孩子’這句話吞了回去,不管怎樣,千萬不能冒犯大首領,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二兩驚喜地說:“你見到了我太師公了?”
    “太師公?”維特搖搖頭,說,“沒……沒有啊…….”
    “那你說見到了大頭領…”二兩有些失望,說,“我沒空,你哭一會就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維特急忙問道:“你太師公是誰?那個高個子麽?”
    “哼!”二兩不滿的哼了一聲,“我太師公當然就是大首領呀,你還說見過我師公,”
    “啊”維特吃驚不小,有些語無倫次地說:“你說的是太師公呀?我還以為你說的是太師公呢,太師公,我當然見過。他還摸了我的手呢。說我的生命線長,能當官。你太師公看人真準,我就是當官的命,我都是大副了。”一個孩子當大頭領他不吃驚,家傳淵源,當皇帝的都有;可是當太師公的,就令人費解了。
    二兩有些不信,說:“我太師公會算命?還還看你的手相?”
    維特得意洋洋地說:“當然了,他一眼就看出我是大副,真是神人!太神了。”他覺得一下子抓住了這個叫‘二子’的家夥的命門,既然哭在他麵前沒有用,那就拚命吹捧他的偶像,尤其這個偶像還掌握自己的命運,不吹白不吹,又不花錢,這一招可是萬試萬靈的。
    這一招果然奏效,二兩也興致勃**來,很是受用:“當然了,我太師公可是長生不老的。”
    “這就不誠實了吧,你把話都說滿了,還叫我咋吹捧呀?”維特心中鬱悶,“說什麽大權在握、飛黃騰達、年少有為、天生聰慧…睜眼就看新聞,兩歲騎馬、三歲射箭,這些極致的馬屁都可以,你一下子就來個長生不老,連空間都不給我留,還人家還怎麽吹,吹啥呀?”
    但又不能不做出一些表示,隻好故作驚奇,大聲說:“哇,你太師公真的好厲害哦,不會是嗑藥了吧?”話一出口,把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麽把心裏話都說出來了,趕緊給自己一巴掌,“呸呸呸,瞧我這張嘴,盡胡說,大首領天生神人,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生就得齊天大聖,怎麽會嗑藥”。
    說人家太師公嗑藥,這不是找死麽。
    出乎維特的意料,二兩不但沒生氣,還很激動,隻聽他說:“當然了,我太師公就是嗑藥了,嗑了不死藥,永遠不死。”
    “不死藥?!真有不死藥?!”維特雖然很吃驚聽到的話,倒也沒太往心裏去,這種造神的手段,在他的母星可以說是司空見慣。
    不管是死是活,都喊‘萬壽無疆’,但說是靠嗑藥才‘萬壽無疆’的,這個說法倒很新奇。
    已經把大首領吹得‘壽與天齊’了,沒法再吹了,那就換個話題,談談不死藥吧,看來,這小子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你也知道不死藥?”二兩果然被這個話題吸引,兩眼冒光,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出,“你們那裏也有不死藥?你見過不死藥?”
    “這個…”維特突然感覺這個話題,坑太多了,知道不知道還好說,關於不死藥的傳說太多了,說知道,也沒毛病;見沒見過呢?說見過?那在哪見到的,什麽樣?什麽味兒?香的還是臭的?
    “當然見過。”維特一咬牙,決定把牛皮往死裏吹,成事在人,謀事在吹,說自己隻聽過沒見過,太沒檔次了,聽過沒見過的人多了,自己算老幾?
    見過沒吃過的人就不多見了,打定了主意:“很久以前,我因為機緣巧合,真的見過不死藥。”
    維特暗中活動一下自己的腮幫子,醞釀一下情緒,準備就地編寫一段聲情並茂的傳奇故事,描寫一下,自己如何地與‘不死藥’擦肩而過,甚至都聞到了不死藥的藥香味,圓圓的,不,說成方方的,自己的牙剛要咬,突然一陣風...
    維特清了一下嗓子,開始敘述他的奇遇:“那天清晨,我和艾力在一處荒蕪的星球上拿著九州圖誌在確定方位,忽然,我感覺到一絲的殺氣慢慢的靠近。
    我讓艾力小心些,她仔細尋找了一會兒,沒發現周圍有什麽不對勁,可是那股細微的殺氣,還是讓我有些不安。
    我招呼艾力準備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的時候,就在這霎那間,忽然天崩地裂,一條宛如山巒一般的巨尾從沙子下麵竄出,掃向了我和艾力!
    我和艾力都被掃中,我還好,麵對燭龍這驚天一擊,我沒有受什麽傷。可是艾力就不行了,她這個女人就憑一張嘴和她豐腴的身材混日子的,論道行比我相差甚遠。
    她在燭龍這一擊之下,身受重傷,直接昏迷過去,估計她骨頭都斷了好幾根,沒準還有腦震蕩。”
    “你知道我的為人,忠肝義膽,俠骨柔腸,不拋棄不放棄是我處事原則,我一看燭龍要吃掉艾力,立刻一把將昏迷的艾力拉在身後,我自己一個人麵對足足有一百五十丈長的燭龍!”
    “你們如果麵對燭龍,估計尿都能嚇出來,但我沒有,我一點兒都不害怕,甚至有些興奮,燭龍算什麽?不就是神魔異誌中記錄的人間十大凶獸之一嗎?區區八百丈的身長有什麽了不起?拖直了也就五六裏路的長度而已。我維特豈能怕它?”
    “等等,老大,你剛才不是說燭龍是一百五十丈啊,怎麽現在是八百丈了?”
    二兩一臉認真的提出了疑問。
    維特有些尷尬,吹牛麽,聽著就是了,那麽認真幹嘛,訕訕道:“我當時太興奮了,根本沒管它到底有多長,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一百五十丈,還是八百丈,不管他有多長,都照打不誤。”
    二兩打斷維特的囉嗦:“好好好,你不管,我也不管了,你趕緊說接下來發生什麽事情了?你真的和燭龍打起來了?”
    維特見二兩同學聽得這麽認真,很是滿意,調整了一下身姿,說:“我當時念及燭龍數萬年的道行修煉不易,就打算和它坐下來談判講道理。
    結果這沒腿的畜生竟然不聽我的勸言,執意要吃掉我和艾力,談判談崩了之後,我就和它打了起來,鬥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天崩地裂。
    足足打了兩個時辰,燭龍大敗,竟然鑽沙子準備逃跑?我當然不會輕易讓它逃走,於是就施展奇術一路追趕,從金沙穀地追到了死澤,又從死澤追到了西海,然後又追到了金沙穀地,繞了人間足足跑了三圈,結果還是沒追上,讓它逃回了蠻荒聖殿。
    本來我打算單槍匹馬殺入聖殿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萬一打草驚蛇,讓魔教的人直達動我們正道這一次的行動就得不償失啦,所以就我回來了。”維特這一頓忽悠,不僅自己熱血沸騰,就好像真的和燭龍大戰一番,整個人都氣喘籲籲的。
    二兩從頭到尾都沒聽到‘不死藥’這幾個字,對方呢,好像故事講完了,於是問道:“完了?”
    維特說:“完了呀。”
    二兩:“藥呢?”
    維特:“什麽藥?”
    二兩提高了聲音:“不死藥啊!”
    糟糕!自己光顧痛快嘴了,忘了主題!眼珠子轉了一下,趕緊說道:“你這是什麽表情?著什麽急呀,我還沒說到不死藥呢。不死藥是什麽?那可是神藥!魔龍牙、魔龍顎骨還有龍角,加上龍屎、龍尿就是煉製不死藥的主要配方!我為什麽這麽辛苦地和這個燭龍大戰,就是為了這五樣東西。”
    雖然二兩不相信,維特能打的過燭龍,也不相信維特敢追著燭龍跑幾萬裏,事情的經過應該是反過來才對,是燭龍追著維特繞著人間跑了三圈。
    二兩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但聽說把龍屎、龍尿都入了藥,一下子就覺得,不死藥沒那麽香了。要長生不老,就要吃屎喝尿!?
    就在維特絞盡腦汁,琢磨怎樣煉製不老藥的時候,就聽二兩急切地問:“那你說說,不死藥會不會過期?”
    “啊?”維特在心裏準備了無數個答案,包括一個療程吃幾顆都準備了答案,唯獨沒想到不死藥還有保質期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