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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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不速之客
    丘處機完全不顧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自說自話,就像讓他的想法即成事實。莫愁和黃蓉那一個是易於之輩,少爺我受了多少苦,吐了多少血,才將兩個天之嬌女拉到一塊,你老頭子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就想讓我後院起火,我豈能不氣。當即不耐煩地擺擺手,打斷了丘處機的話,大聲說道:“師傅,如今咱們全真教乃是多事之秋,弟子的家事你還是不要操心了。”
    一句話將丘處機哽在那裏,鐵青著臉,用顫抖著的手指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個孽徒……”師傅這話讓我也火往上撞,少爺我盡心竭力,所做之事哪一次不給你老道士爭光,如今隻是掏了一場可笑的包辦婚姻,你老家夥就將孽徒的稱號掛到我的頭上,還虧不虧心啊。當下脖子一梗,大聲說道:“師傅,弟子自認德行無虧,這孽徒二字怎麽也掛不到弟子的頭上。”
    暴怒之下,丘處機嘴裏大聲咆哮:“反了,反了!與其讓你日後敗壞全真教的名聲,還不如現在就廢了你。”說著就伸手向我拍來。
    我可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傻小子,身形不動,卻運氣於肩,準備先硬抗一掌之後,就和這個倔老頭撕破臉麵。我正等著硬挨一記,身旁一個人影一晃,擋在了我的身前,伸手扣住丘處機的手,怒道:“師弟,你犯什麽混,還嫌全真教不夠亂麽?”
    攔住丘處機的正是馬鈺。這個一向和氣的老道士這次真的生氣了,平日裏的謙和儒雅都不見了,額上青筋猙現。雙目圓睜,死死地瞪著眼前的師弟。丘處機也是被氣昏了頭,哪裏是真心出手,現如今看到大師兄氣成這樣,心中也是後悔。嘴唇動了動,就想為此解釋兩句。馬鈺一揮手,冷冷的說道:“丘師弟,王師弟,待得此間事一了,你們就回終南山麵壁半年,什麽時候能克製住自己的衝動性子,再下山不遲。”
    丘處機和王處一此時像霜打的茄子,並肩躬身行禮。齊聲道:“謹遵掌教師兄法旨。”馬鈺看了看眼前地兩個師弟,搖了搖頭,轉身對我說道:“康兒,你跟我來,師伯有話跟你說。”說著推門走了出去。
    都說老實人發怒最可怕,馬鈺這好脾氣的老好人發起脾氣來果然震撼,平日裏飛揚跋扈的丘王二人,此時哪裏還有一點廢話。我不知道掌教師伯在氣頭上會跟我說什麽。我有膽子硬頂師傅,卻對這一團和氣地大師伯心存敬畏,跟在他的身後心裏還頗有些忐忑。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園中小亭,掌教師伯並沒有馬上開口。隻是背著手怔怔的看著遠方,我不知他要說什麽,隻得垂手侍立一旁。過了良久,掌教師伯才長歎一聲,轉過頭來,溫和的對我說道:“康兒,你師傅性子向來如此,適才之事你不要往心裏去。”
    “師伯過慮了,弟子怎敢記恨師傅,當年要不是師傅千裏迢迢去金國收弟子為徒,現在弟子恐怕還在金國廝混呢。”雖然剛才都忍不住想撕破臉皮,如今冷靜下來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激動,看來無形中丘處機的暴躁性子有點影響了我。
    馬鈺聽我這麽說,滿意地點點頭,又接著說道:“李姑娘師承林朝英前輩一脈,雖然自幼長居古墓,卻也是璞玉一枚。而黃姑娘是桃花島黃島主的掌上明珠,雖然黃島主性子怪僻一些,但你師祖在世地時候,卻對黃島主稱讚有加,這幾日我暗中觀察,黃姑娘聰慧過人,行事果斷,你府中的大事小情,在她手中無不井井有條。”說著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著說道:“你眼光不錯,李、黃兩位姑娘必是你的賢內助。”
    要不說怎麽師傅丘處機那麽高的武功,還是做不了掌教,就憑師伯這見識,我那個師傅就拍馬也追不上。我在心中暗暗歎息,為什麽當年跑到牛家村的不是眼前馬鈺,要是能做馬鈺的徒弟,哪還會被那個暴躁的師傅教訓。
    我正在心裏猛誇師伯有見識,明事理,馬鈺卻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你師傅雖然對李、黃兩位姑娘有些偏見,但他眼光還是有地。你父親的義女穆姑娘,性子溫宛賢良,又跟隨你父親多年,依我看……”
    說來說去,原來在這裏等著我呢,師傅那邊直來直去,師伯這邊口氣委婉,但目的卻都是一樣。要說穆念慈也算是美女一位,但少爺我現在可真的承受不起了,莫愁和黃蓉都是醋勁奇大之人,當日我坑蒙拐騙,用盡了手段,才讓兩女相安無事,如果現在再起波瀾,恐怕不單單是我後院倒了葡萄架,江湖上最少會多出兩個赤練仙子了。所以不待師伯話說完,我趕忙打斷:“師伯,弟子對那穆姑娘隻有兄妹之情,並無男女之念。莫愁和蓉兒對弟子一往情深,弟子已經心滿意足況且她們二人都性子激烈之人,而蓉兒更是有了弟子的骨肉,所以此事請師伯莫要再提了。”
    “也罷,既然你意已決,師伯我也不會強求,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被我斬釘截鐵的回絕,師伯卻絲毫沒放在心上,拍了拍我的肩膀,轉身走出了小亭。我突然想起一事,趕忙跟上兩步,開口問道:“師伯,王師叔是如何清理門戶的,那趙誌敬是不是……”我想先確定一下趙誌敬的死活,如果王處一這老家夥一時心軟,來個哪裏犯錯懲罰哪裏,那趙誌敬豈不是因禍得福了?
    馬鈺聞言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此事是你師傅陪著你王師叔去辦的,據丘師弟所說,當日一確認那個孽徒的罪證之後,王師弟一腳踢中那孽徒的要害,那孽徒當場就氣絕身亡了。”說著又歎了口氣,連連搖頭:“此事王師弟辦得的確莽撞了些,趙誌敬自幼長在終南山,雖然心胸不寬,但也不至於做出此等惡事,沒問個清楚,就殺了趙誌敬,這實在是……”
    王處一外號鐵腳仙,想必腳上功夫厲害,就算小趙同誌練了鐵襠功,這一腳下去也必然會翹辮子了,看樣子日後再也不必為這小子擔心了。聽到馬鈺對此事有所疑惑,連忙將一燈大師對先天功的解釋又說了一遍,馬鈺沉思良久,才黯然道:“那趙誌敬心性不堅,又妄練先天功,才導致如此,這說起來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大意了。”說著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嘉許道:“當日你一得到先天功的口訣,就立刻命人送來了,光這份見識,全真教三代弟子之內就無人可比,可惜你世俗之心未了,要不然以你的資質,定然能繼承你師祖的道統。”掌教師伯的言下之意我自然清楚,但對此我隻是聽了就算,少爺我是絕對的貪戀紅塵,才不會傻傻的帶著老婆出家當道士的。
    出於對這個長者的尊敬,我覺得自己和老頑童結拜的事情最好跟馬鈺說說,畢竟這件事也算得上全真教內部的事情。掌教師伯聽完我和老頑童結拜的經過,臉上神色頗為古怪,呆了半晌,才苦笑著說:“還以為師叔他老人家轉了性子,沒想到還是如此胡鬧。就算是覺得你很像師尊,也不必去結拜啊,這輩份可亂得一塌糊塗了。”說著連連搖頭,一臉苦笑的徑自離去。
    自從莫愁和黃蓉搬入天波府,管家許立就已經開始籌備成親之事,所以在我到家的三日後,整個天波府就張燈結彩,陳設得花團錦簇,熱熱鬧鬧的辦開喜事。原本我頂著這丐幫幫主的身份,要成親最少也要給各大門派發個喜帖,但這件事被天波府上下選擇性的遺忘了,黃蓉和他爹黃老邪,對這些繁文縟節嗤之以鼻;莫愁的眼裏隻有我這個新郎官,來人多少根本不在她心上;我師傅為穆念慈的事情,板著個臉還在跟我生氣,已經三天沒跟我說話了;至於楊鐵心夫婦,巴不得我能早點成親,兩個人表現得比我還急,母親更是每日裏參湯燕窩粥的隻往黃蓉屋裏送,所以挑了個最近的黃道吉日,讓我將莫愁和黃蓉娶進門。
    就算我想簡單,但成親當日還是來了不少的人,光歸雲莊的陸乘風父子,就帶來了太湖上的幾十個寨主,而全真七子以及跟隨他們而來的全真教三代弟子,也是二十幾號人,再加上丐幫四個長老,也帶來了十幾個八袋弟子,整個天波府都擠滿了人。我的這些屬下,淨衣派的還好些,但汙衣派弟子不但衣衫襤褸,而且吃的飯菜也要搗得稀爛,這讓管家許立大是為難,最後還是洪七公通情達理,讓那些個汙衣派弟子每人外邊套上件喜袍,又單獨開了一桌酒菜在角落,才算解決此事。
    行罷大禮,莫愁和黃蓉被送入洞房,我卻被留下來陪酒。來喝我喜酒的這些家夥,除了我的幾個師兄弟天之驕子不怎麽善於飲酒,剩下的那些太湖水盜和丐幫弟子,哪一個不是海量之人,再加上一個搗亂的老頑童,整個酒宴我幾乎就在一直不停的喝,要不是我內力精湛,將酒氣偷摸化掉,不用半個時辰,怕就會醉倒當場了。
    饒是我一直運轉內力,還是有些酒意上湧,正當我被老頑童夾著脖子灌酒的時候,在府門招呼的管家許立跑了進來,神色古怪的對我說道:“少爺,史相公到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