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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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子隱背上的傷深可見骨,不過好在沒傷在經脈上,修養二個月就可見好。隻是黑衣殺手在他心口上踹的那腳傷了他的心脈和五髒,情況不容樂觀。
    何若薇一直守在楚子隱床邊,不論誰來勸她,她都不動。沒辦法,何啟望隻得去請表嬸。
    表嬸見何若薇一臉傷心難過,也隻得輕歎:“若薇今天你也受驚不小,你且先回去休息,別把身子熬壞了,等子隱醒了,還要勞你照顧呢。”
    可是何若薇就是不動,她道:“表嬸,我沒事,真的沒事。相公為了救我,受了這麽重的傷,我那能睡得著。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守著他就行。”
    左右的人見誰都勸不了何若薇,也隻好作罷。等眾人都退出了房,何若薇望著坐在桌旁一直沒出聲的楚子清問道:“二弟,沒傷到哪吧?”
    楚子清臉色不好,聽到何若薇問他話,也隻是簡單的道:“沒傷著。”
    何若薇本來有好多話要問他,可是此時見楚子清也是一臉擔心,縱有萬千疑問也統統咽回肚裏:“你也回房休息吧,你大哥有我守著。”
    楚子清抬頭迅看了一眼何若薇,便低下頭,好一會才嗯了一聲,站起身慢慢走出廂房。看著他的背影,何若薇是又恨又氣,如若不是因為楚子清,她和楚子隱又何必弄成現在這般模樣。而更讓何若薇不解的是,楚子清哪裏去惹的仇家,敢在青天白日下行凶,可見楚子清的仇家也不是好對付之人。
    輕歎一聲,何若薇回頭看著床上的楚子隱,他臉無血色,額頭有薄薄汗珠,搭拉在床邊的手也沒了往日裏的溫暖,伸手緊緊握住那雙冰冷的手,何若薇低聲道:“楚子隱,別死,一定要挺住。”
    到了半夜,楚子隱突然起高燒來,迷迷糊糊中嘴裏不住輕喚道:“娘子……娘子……”何若薇聽到,又忍不住落淚。何若薇知道楚子隱是傷口炎,可是這是古代,即沒阿斯匹林,又沒雲南白藥,情急這下隻得大半夜叫來太醫,可是太醫看過後,卻搖頭道:“這人恐怕不成了。”
    何若薇頓時罵了起來,嘴裏叫嚷著庸醫無能,罵著罵著便忍不住大哭了起來,整個人撲倒在楚子隱的床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何啟望在一旁臉色也十分不好。麵前這位大夫可是太醫院有名地孫大夫。他說不成了恐怕便是真不成了。可是轉頭見何若薇哭地傷心。也隻得哽咽地對孫大夫道:“孫大夫。我小妹是傷心難過才口出不敬。還望你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我妹夫難道就真地沒希望了嗎?”
    孫大夫看了看何啟望。輕歎一聲。坐到桌旁開了一張方子遞了過來:“我再開一副藥試試。能不能挺過今晚。就要看他地造化了。”說完這話。不再多言。收起藥箱便出了屋。
    何啟望此時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一邊吩咐人去抓藥。一邊又要看顧何若薇。隻忙地手忙腳亂。
    “小五兒。別哭了。”何啟望將何若薇抱在懷裏。輕聲安慰。
    死死咬著下唇。何若薇拚命想忍住心底最深處地傷痛。可是。眼淚卻止也止不住。看著躺在床上地楚子隱。何若薇努力深呼吸著。慢慢地。心漸漸平靜下來。擦了一把臉。何若薇轉頭對何啟望道:“大哥。麻煩幫我準備些鹽水和糖水。這兩樣東西越濃越好。然後再幫我備些幹淨地紗布。還有上好地金創藥。最後給我一壇燒刀子。要越烈越好。”
    何啟望不解:“小五兒。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麽?”
    “我要為楚子隱重新包紮傷口。”
    何若薇眼裏透著堅毅,回頭看著因高燒而嘴唇幹裂的楚子隱堅定的道:“你別怕,我一定會救活你。”
    在何啟望忙著幫何若薇準備她要的四樣東西的同時,何若薇也沒閑著,叫醒何家和泰王府所有的下人,吩咐他們在楚子隱住的院子裏燃起了火盆,又著人用熱水將屋子裏的地好好衝洗了一遍,然後不準任何人進院子。何若薇換上幹淨的衣服,淨了手,命人打開窗戶,便於通風,這才小心將楚子隱背上的紗布仔細拆了下來。
    看到楚子隱背上那猙獰的傷口,何若薇不由倒吸一口氣,眼淚又不爭氣的湧上眼眶,長長的深呼吸一口,何若薇強忍著眼淚,用幹淨的紗布沾著濃鹽水仔細給楚子隱清洗傷口,雖然何若薇不是大夫,可是她明白像創傷性傷口一定注意殺菌才能避免炎引高燒。
    濃鹽水滴在傷口上,讓暈迷不醒的楚子隱也不由輕輕哼了起來,何若薇雖不是楚子隱,可是也可以想象得到此時他有多痛。強忍心中的不舍,何若薇仔細而小心的為楚子隱清洗著傷口,兩遍後,何若薇用熱毛巾將傷口附近的鹽漬擦幹淨,將金創藥塗在傷口上,用紗布將傷口重新包起來。
    何啟望站在何若薇身旁打著下手,看著何若薇臉上也隻剩下蒼白,心痛的道:“小五兒,讓大哥來。”
    可是何若薇搖搖頭,堅持自己動手:“大哥,還是我來吧,這是我目前唯一能為他作的。”何若薇邊說邊小心用紗布沾了些清水塗在楚子隱幹裂的嘴唇上,然後又小心的喂了他一些濃糖水。
    “我要的燒刀子呢?”何若薇左右看了看,不見何啟望幫她備下她要的酒。
    何啟望麵露難色,道:“妹子,這可是萬安寺,這酒可不好弄。”見何若薇狠狠瞪著他,何啟望忙小聲道,“你別這樣瞪我,我已經打丁兄去弄酒了,我估摸著他也快回來了。哦,對了,你手上的金創藥也是他給的,你可別忘了謝謝他。”
    何若薇點了點頭,複轉過頭看著楚子隱不住歎氣。
    “楚子隱,你快醒醒吧!要是你死在這,我會恨你一輩子。”
    “來了!回來了!”
    何啟望突然出聲道,何若薇一回頭,正好看到丁文衝抱著一壇酒大步走了進來,何啟望忙上前搭手將酒放下,倒出一碗酒遞給了何若薇。
    何若薇聞到清香幹烈的酒味,料想是最好最烈的燒刀子酒,抬頭衝丁文衝道:“丁公子,麻煩你了。”
    丁文衝道:“楚夫人,客氣了。這是杏花樓最好最烈的燒刀子,如果一壇不夠,我讓雲兒再去運幾壇回來。”
    “一壇足夠了。”何若薇不再多語,抬著酒碗走到床邊,用紗用沾著酒為楚子隱擦身。
    何啟望和丁文衝在一旁看著奇怪,可是也沒多問。
    這一夜,何若薇守在楚子隱的床邊一遍遍的用酒為他擦著身體,每隔四分之一柱香就喂他喝一點糖水,待到清晨第一縷陽光從東方破曉而出時,何若薇突然看到楚子隱的手動了一下。
    “娘子!”
    當聽到楚子隱嘴裏清楚的吐出這兩個字時,何若薇忍不住哭了起來。
    “娘子!”
    “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