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至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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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一十九章我知道你要說什麽
    何若薇沒急著說話,臉上神色未變,片刻之後,她笑道**表嬸,誰說是我?再說,我去春水街幹嘛?”
    表嬸看著她,似乎不信,不過,到了最後,表嬸也笑了起來,道:“我也是說怎麽可能是你。那春水街……算了,那不是什麽好地方。看來恐怕真是眼花了。”
    表嬸這話有些意思,何若薇雖然心裏有疑問,可沒敢再問。有些事情,多說多錯。扯了一個話題,便把這事給岔開。
    ……
    隻過一日,表嬸派陳女官來給何若薇遞話,讓他去泰王府聽戲。
    拉著陳女官,何若薇狀似無意的問:“王妃都請了什麽人去聽戲?”
    “請的人不多,就是王妃在京裏交好的幾位夫人而已,來平安街之前,我剛剛給平南王府和將軍府送了帖子。王妃說了,圖個清靜,不必請的人太多。”
    聽到有送帖子到平南王府,何若薇不由抿緊了嘴。能請到平南王妃固然是好,可是她這心裏依然沒有底。
    送走陳女官,何若薇轉頭看著楚子隱,卻什麽話也沒說。
    好一會後,楚子隱才道:“娘子,你在擔心?”
    怎麽能不擔心呀,可是何若薇卻搖了搖頭,道:“有什麽好擔心的?大不了,退銀子給平南王妃罷了。咱家現在不缺錢。”這話是不假,可是聽上去越讓人覺得何若薇沒底氣。
    楚子隱臉上勉強擠出一笑,道:“不擔心就好。”
    何若薇慢慢走上前,坐到他對麵,道:“樂安今天有回話嗎?有找到二弟嗎?”從昨天楚子隱和何若薇搬到楚家老宅後,楚子清卻離奇的失蹤了,一晚上都不見回家。平時他常去的幾個地方都派了人去尋,可是都沒有他的消息。
    楚子隱搖頭,道:“樂安一大早就出去打聽消息了,到現在還沒回來。我剛剛派了人去小叔那看看,也許子清和小叔在一起。”
    這個可能性很高,如若要找楚子清,小叔楚騰風應該知道些什麽。
    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楚子隱的擔心,可是何若薇也隻能在嘴上安慰他兩句。楚子清的突然失蹤,讓何若薇這幾日心裏的不安越強烈了,總感覺似乎有事要生。
    用過午飯,王妃派了馬車來接何若薇,讓楚子隱留在家裏等楚子清,何若薇換了衣裙,在屋外深呼吸一口氣,才暖步走進去。
    “喲,若薇來了呀。”
    不等何若薇輕安問好,表嬸抬頭正好看到她,一笑轉頭看著坐在她對麵的平南王妃道:“婉華,這是我表侄女,楚何氏若薇,楚昭儀的親大嫂。”
    何若薇上前,行禮:“見過平南王妃,泰王妃!安好!”
    抬頭,正好看到平南王妃疑惑的目光,隻是片刻,平南王妃眉頭微微一揚,眼裏精光閃爍,揚起的嘴角也頗有些深意。
    表嬸讓人搬了椅子放在她和平南王妃的下,何若薇斜坐一旁,沒說話。
    平南王妃從何若薇進來後,沒同她說過話,隻是和表嬸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閑話。何若薇也不急,要和平南王妃說話,有的是時間。她隻是安靜的坐在一旁聽著,神情專注而淡定。
    等將軍夫人等幾位夫人到了以後,表嬸才帶著這一群貴夫人去了後院,何若薇自恃身份,走在了最後。隻要一抬頭,便可以看到和表嬸並肩走著的平南王妃。
    看平南王妃剛剛的樣子,見到何若薇時,她並沒有太多的驚訝。顯然平南王妃已認出何若薇,恐怕也猜到何若薇為什麽會出現在著。何若薇不由擔心,一會又該怎麽向平南王妃開口?就算開口問了,平南王妃又會說什麽?
    心裏長歎,今
    出戲可真難唱。
    戲園今天唱的是《邯鄲記》,小生在台上又唱又武,台下是一片叫好聲,唯有何若薇顯得心事重重。臉上神情也比之前多了幾分凝重。
    雖然平南王妃認出了她是青瑣芳菲的老板,可是相比何若薇的焦急,平南王妃似乎並不打算與何若薇深談。所以從進到戲園後,平南王妃一直很刻意的緊緊挨著表嬸。在這樣的場合,依品階,何若薇根本沒資格上前搭話,這也難道她臉色越來越差。
    平南王妃越這樣,何若薇心裏的不安越強烈。而越不安,她越心急。
    戲唱到一半時,台上演呂洞賓的武生做了一個精彩翻轉,表嬸心喜,道:“好身手,看賞。”許是動作大了,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碗,正好潑了一旁的平南王妃的一身。
    “唉喲,婉華沒事吧?”表嬸忙問道。
    “沒事,沒事!”平南王妃嘴上雖說沒事,可是臉上神色不太好看。要是別人這樣用茶潑了平南王妃一身,也許她早生氣了。可是此時,站在她麵前,問話的是和她同一個品階的泰王妃,平南王妃也不好再說什麽。站起身,平南王妃道:“我去換身衣服。”
    表嬸道:“我讓人帶你去偏廳裏休息。陳女官,快去吩咐人端上香湯。若薇,你快扶平南王妃去偏廳,小心不要讓王妃吹了風。”
    這是表嬸在給何若薇創造機會呀。感激的衝表嬸微點頭,何若薇忙上前扶住平南王妃,道:“王飛,這邊請。”
    平南王妃隻是一怔,隨即淡淡的道:“麻煩你了,楚夫人。”
    到了偏廳,何若薇在一旁小心侍候平南王妃,其間她什麽也沒說。雖然心裏有很多問題想問,可是何若薇總覺得還不到時候。
    宮女支起屏風和暖爐,把平南王妃請到後麵換衣裙。
    何若薇站在布幔後,從另一側打開的窗戶向外看去,秋天的天空格外幹淨,一隊大雁從頭頂飛過,不時變換著隊型一路向南。從遠處的戲園裏隱隱傳來歡樂的鑼鼓聲和叫好聲。與此形成對比的,是何若薇的心情。
    “”
    磚頭,何若圍看到平南王妃站在她身後。
    福身一揖,何若薇定定看著平南王妃道:“王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平南王妃道:“我知道楚夫人想說什麽。珠釵本身沒問題,可是我要的是’獨一無二‘,楚夫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平南王妃話到這個份上,何若薇已經沒什麽好說了。其實王妃說的這些,她也早就想到,隻是沒親耳聽到,畢竟沒法死心。
    暗地裏一歎,何若薇道:“王妃的話,我已經明白了。青瑣芳菲會盡快安排退貨事宜。
    希望這次的小意外,不會影響王妃下次再來惠顧。”
    平南王妃一笑,道:“下次?也許吧。就不知道青瑣芳菲被福容坊接管後,師傅還有沒有這個手藝?”
    什麽?
    何若薇沒聽錯吧?
    青瑣芳菲被福容坊接管?
    這……這……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第二百二十章驚變
    何若薇臉色頓時大變。
    臉上是不見血色的蒼白,無法形容的害怕如驚天的巨浪就這樣劈頭蓋天的向她撲打過來。內心的震驚比當初知道自己穿越了還要來的強烈。
    平南王妃說,青瑣芳菲即將被福容坊接管。
    堂堂一個王妃,沒理由說這樣的話來騙何若薇。
    那麽,是真的?
    努力深呼吸一口氣,何若薇雙手緊緊相握,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中,看著平南王妃,何若薇試圖找到自己的聲音:“王飛,是……是從哪聽到這消息的?”
    平南王妃黛眉一揚,盯著何若薇道:“楚夫人不知道?”
    何若薇的確是不知道。她知道此時她臉上的神情騙不了人,半晌,她才嗯了一聲,道:“王妃不會是和我在開玩笑吧?我從沒有想過要把青瑣芳菲賣了。”
    “原來楚夫人不知道呀……”平南王妃了然的點點頭,看著何若薇,她慢慢道,“可是,坊間已經有傳聞說福容坊即將接手青瑣芳菲。在者我聽說,最近青瑣芳菲有好幾件定製飾品還沒交貨就有了仿製品。青瑣芳菲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之前從來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如今有了這樣的傳言,再加上我那珠釵……有些事還真不好說。”
    何若薇沒說話,此時,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平南王妃的意思她豈會聽不出來,這件事遠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見何若薇不說話,平南王妃一笑,道:“難道楚夫人以為我在說謊?”
    何若薇忙道:“王妃恕罪,民婦絕無此意。隻是……”這話隻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何若薇感覺自己要瘋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心裏的不安感就如同那爆的火山,再也不受控製的噴了。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何若薇一點頭緒也沒有。可是再怎麽不解和不安,也沒法抑止從心底最深處湧上的寒意,透過皮膚,透過血肉,冷到骨頭裏麵。
    她感覺自己就站在一個危險的位置,往前指不定就是懸崖,一步錯,既是粉身碎骨。
    為什麽會這樣?
    到底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是不是前麵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在等著她?
    何若薇不敢想,她就怕要是事情真和她想的一樣,那麽她又該怎麽辦?
    無助、害怕、淨空、不安……種種情緒在心裏相互交替著。身子忍不住抖,緊緊環住身子,卻如三九寒天,沒一絲溫暖。
    平南王妃什麽時候離開偏廳的,何若薇一點印象也沒有。連她自己怎麽回家的,她也記不起來。
    家裏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原本熱鬧的家宅裏,突然像被施了魔法,沒有半點生氣。
    怎麽會這樣?
    她在心裏無數次問自己同一個問題。
    可是永遠沒有一個答案。
    何若薇腦子亂了,完全亂了。她努力深呼吸著,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可是腦子就是不受控製,越不願去想卻越會去想。
    咬著下唇,何若薇眉頭緊鎖,卻隻能一遍遍看著門外。
    楚子隱在哪?有一瞬間,何若薇希望下一秒就能見到楚子隱,那樣她就可以不再害怕。
    然而時間在流逝,太陽從正午到西照,何若薇都沒有看到楚子隱回來。
    內心的不安將她折磨得幾近狂。似乎有什麽事情她沒想起來。
    門外,遠遠傳來一陣陣腳步聲,那聲音如同何若薇此時的心情,急促而不安。
    那腳步聲近了,已經快到門口了,張惶的抬頭向門口看去,何若薇希望是楚子隱回來了。可惜,當來人出現在房門時,何若薇不由失望的一歎。
    不是楚子隱,不是他。
    “小姐,不好了,大少爺出事了!”憐月衝了進來,匆匆說了一句話。
    “什麽?”何若薇猛地站了起來,“你說大少爺出事?何啟望?還是……還是楚子隱?”
    憐月急得臉都是紅的,聽了何若薇的話,都快哭了,道:“自然是小姐的親大哥,何大少。”
    “他出了什麽事?”一聽是何啟望,何若薇也急了。
    “剛剛何府那邊派人過來遞話,說大少爺犯了事被宮內的帶刀侍衛抓了起來。”
    帶刀侍衛?宮裏?
    何若薇抓住了這個關鍵。
    “等下,你是說大哥被宮裏的人帶走的?有沒有說為什麽?”
    憐月直搖頭:“不知道,我也是剛剛才聽到的。”
    何若薇隻覺得頭都快裂開了,這都叫什麽?驚嚇是一個接著一個來,事情是一個比一個嚴重。何若薇完全不知道,下一個壞消息又會是什麽?
    見何若薇愣在原地,憐月忙道:“小姐,我們該怎麽辦?”
    怎麽辦?
    憐月可以問何若薇,何若薇又去問誰?
    沒有人可以告訴她怎麽辦。
    腦子痛得越厲害了,抬手扶額,何若薇疲憊而無奈的道:“讓人備好馬車,去何府。”
    等她去到何府,已經亂成一團。
    大夫人坐在一旁不說話隻流淚,而何家當家人何老爺,也是眉頭緊鎖,坐在正中。
    “父親,大哥出了什麽事?”何若薇顧不上請安問好,進屋就問。
    大夫人抬頭看了一眼何若薇,又垂下頭直抹眼淚。
    “你大哥……”何老爺長歎一聲,“他們說,你大哥偷了貢品。”
    貢品?難道……
    “什麽貢品?是什麽?”何若薇急忙問道。
    何老爺搖搖頭,道:“不知道是什麽,好像聽說是個什麽珠子。”
    一聽是珠子,何若薇頓時明了,她原來一直害怕擔心的事還是生了。
    不用猜,一切就是因為那顆金剛石。
    頹然的坐到一旁,半晌,何若薇又問:“宮裏有什麽消息嗎?”
    “還沒有,我準備了馬上去泰王府走一趟,也許王爺那邊能幫忙。”何老爺道。
    何若薇嗯了一聲,道:“父親不要著急。怎麽說都是親戚,王爺一向看重大哥,托他去宮裏打聽一下情況,我們也才好想出方法把大哥就出來。”
    何老爺歎息一聲:“但願如此。”
    下人進來通傳,說馬車已備好,何老爺便匆匆出了府。
    這邊,何若薇轉頭看著大夫人,問:“大娘,且先不要哭,大哥是在哪被人帶去宮裏的?”
    大夫人抹了一把眼淚,才哽咽的道:“小肆回話說,下午你大哥在杏花樓和丁公子談事時,被青甲侍衛帶走的。”
    丁公子?應是丁文衝吧。金剛石的事說起來,起因還是從丁文衝那開始。
    何若薇忙問:“那丁公子呢?也被帶進宮裏了?”
    不想,大夫人卻搖搖頭,道:“沒,就啟望被人綁了帶進宮。”
    聽到這,何若薇隱隱感覺到哪不對勁,可是一時之間又想不出來,微微一噸,她站起身道:“我去丁府走一趟。”
    大夫人猛一抬頭,一臉驚訝的看著何若薇:“你……你要去丁府?”
    “嗯,我要去找丁文衝。”何若薇說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