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可憐的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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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嘛。”朱淇淇拉著繡兒,苦著一張臉,“你走了,我怎麽辦?”
“小姐……”繡兒一時間也挺矛盾的。當年養屍急缺錢,她賣身於朱家做丫環,這一輩子都是朱家的奴才,而且朱淇淇向來對她非常好,從來都沒將自己當成下人。
現在她要離開,挺忘恩負義的,但是粽子……
“哎呀,他有手有腳的,你讓他自己走嘛。”朱淇淇抱著繡兒,手禁不住摸上她的臉,“沒了你,我可怎麽辦,誰來給我調戲嘛?唔唔唔,不嘛,不準你走。你若是敢走,我就告訴老祖宗,嘿嘿,府中的奴才若是逃跑,會要被打斷手腳的。”嘿,繡兒向來膽小,指不定嚇唬一下就會打消離開的念頭。
“可小姐也知道,粽子若是不肯離開,把他惹毛了,這事也不好辦啊。”說到底,粽子不死不滅,她不可能陪他到天荒地老。唉,還是讓他早點離開的家,省得真被道士一言說中,害了朱家鎮的人。
“那倒是。”聽繡兒而言,朱淇淇頗為頭痛,“僵屍道行高深,他若是賴在朱家不走,朱家也拿他沒有辦法。”邪物心性無常,指不定哪句話哪個動作惹他不快,便大開殺戒。要知道,他殺個人,比捏死隻螞蟻還簡單,惹不得啊惹不得。
“不如這樣,你先跟去他談判。”朱淇淇咬著手指想辦法,“他若是肯走,倒是好事。他若是不肯,就別怪我不客氣,請道士來對付他,打得他魂飛魄散的。”
繡兒一聽,臉都嚇綠了,“不行,不可以!”
“幹嘛?”朱淇淇見她嚇得驚慌失措的,眼珠子轉了兩圈,“你是不是對他,真有那個意思?”
“什麽意思?”繡兒一時會不過意來。
“就是想跟他那個啊。”朱淇淇指了指床單,“在上麵滾啊滾的。”
繡兒的臉頓時紅了,急道:“你說什麽呢。”
朱淇淇眨眼,“那你既然對他沒感情,我請道士將他打得魂飛魄散的,你急什麽啊?”
“他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不可以忘恩負義的。”
“扯蛋!”朱淇淇翻白眼,“你對他也有過救命之恩,早扯平了好吧。”
“那我們也不能這麽惡毒,他什麽壞事都沒做,就要將他打的魂飛魄散的。”
朱淇淇放狠話,“反正我不同意你走。他要是賴著你不放,看我不收拾他。”
繡兒糾結的絞著手指,“我還是跟他談談吧。”
“嗯,他若是不同意,你再來告訴我,看我不收拾她。”
繡兒往門外走,沒走幾步又停下身子,忍不住問了句:“小姐,你對僵屍,到底是怎麽看的?”
“什麽意思?”朱淇淇不懂。
“我是說,你說人會不會愛上僵屍呢?”朱淇淇畫三哥的畫像,並非第一次了,她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朱淇淇一怔,下意識想到自己的畫,忙道:“你剛才不是說自己不喜歡粽子嗎?”
“我不是說他。”繡兒頓了頓,轉身望著朱淇淇,“小姐,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哪一天會愛上一隻僵屍呢?”
“……你說什麽呢?”朱淇淇的臉,青紅皂白,催促繡兒道:“想什麽呢!快點回去找粽子商量吧。”
繡兒沒再說什麽,離開了朱淇淇的房間。朱淇淇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移開遮住畫像的白紙,怔然盯著畫中的男子出神。繡兒,她會不會猜到了什麽,才會突然這麽問的?
朱淇淇坐在椅子上,指腹輕輕觸及畫中男子的容顏,緩緩露出笑容,眼淚不知怎麽的就流了下來。她也不想這樣的,卻偏偏控製不住自己……
心裏想著事,繡兒無精打采的從朱淇淇的房間走了出來。她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深秋的涼風吹過,帶著絲冷意,繡兒摸了摸胳膊取暖。
深秋,繡兒打量著身上穿的衣服,往年這個時候都穿上棉衣了,而如今她還穿著單衣。
旱魃一出,赤地千裏。
繡兒的心,再次不安起來。一年四季,時節分明,朱家鎮的天氣從來沒有如此異常,道士說的話,是否可信?
擔憂的目光,不禁落在屋簷上的身影上,再一次猶豫起來。將粽子帶在身邊久了,現在讓他離開,一隻僵屍獨自在世界存活,會不會太殘忍了點?到時候,衣服爛了誰給他做,還有鞋子。他要在哪裏睡覺,莫非要繼續睡棺材?
她會不會想多了?他又不是她的誰,用著她來關心嗎?
總之,他必須得離開。
繡兒回了房間,坐在煤油燈下,給他繡著未完成的香囊。這個東西,算她給他的送行禮物。
望著香囊上的向陽花,繡兒挺失敗的,本來給他繡頭威武的獅子,結果……罷,將就著用吧。以後若是還有機會,再給他補一隻。
香囊做好之後,繡兒將香料放進袋中。袋子係好之後,粽子仍是沒有回來,她給他收拾了幾套衣服,跟香囊一塊放在包袱中。
粽子是隻勤勞刻苦的僵屍,千年如一日、鍥而不舍的進行清修,每天抽出固定的時候吸食靈氣。除非在繡兒懷中蹭舒服了,他才會偷懶,直想的摟著她逗弄玩耍。吸靈氣修煉什麽的,明天再說吧。
淩晨時分,即將拂曉,繡兒在床上睡得模糊,一團冰涼的物體爬上床,將她摟在自個身上趴著睡。繡兒睡意惺忪的睜開眼,見是剛從屋外回來的粽子,手腳一片冰涼,不過蒼白的臉色比之前好多了,想來吸了一夜的靈氣,傷勢好了些。
粽子摟緊她,嗯哼著往她懷中蹭去,她柔軟而溫和的身體,讓他戀戀不舍。
“唔……”他的腦袋在她胸部蹭,繡兒臉頰好一陣發燙,又羞又怒的推著他,“你別這樣。”雖說她對他沒那個意思,但她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姑娘,這種親密之事隻能跟自己的夫君才能做的。他自幼便喜歡對她動手動腳,這混蛋都養成種習慣了,偏偏臉皮比城牆還厚,罵也罵過了,打也打過了,愣是不聽,累教不改。
被繡兒推開,粽子側著身,把玩著她的手指,扣在自個的胸口,摳啊摳的。
繡兒抽回自己的手,從床上坐了起來,神情嚴肅的對著粽子道:“我跟你商量個事。”
某人不讓僵屍玩,僵屍困了,打算睡覺。他一把又將繡兒拉在自己身上,怕她凍著,他扯過被子將她裹了起來,之後翻身一壓,舒服地將繡兒壓在身下。
睡覺的姿勢很多,僵屍唯獨鍾情這一款。他將繡兒壓在身下,軟軟的很舒服,而且聞著很香,最重要的是,壓得她,她便跑不掉了。
繡兒困難的從被子裏探出個頭,甚是費勁,“你安靜點,我有話跟你說。”
粽子自上而下壓著繡兒,見她的紅唇一張一合的,饒有興趣的拿手指揉搓著她的唇瓣。僵屍不聽話,繡兒有些生氣了,直接張開嘴咬了他的手指一口,“再動,我可生氣了啊。”
繡兒板著張臉,粽子不敢再放肆了,綠色的瞳孔打量著她,“繡兒,說。”
“我想……”繡兒猶豫了半晌,“你要離開這裏。”
離開?僵屍蹙眉,繡兒的意思,是走?
僵屍搖頭,他喜歡這個地方,喜歡跟繡兒在一個地方呆著,在同一張床睡著。
“你不走不行。”話已說出口,繡兒硬下心腸,“東西我已經給你打包好了,你現在立刻就走。”他若再不走,等茅山派的道士追上門來,他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粽子搖頭,“不走。”
“你沒得選擇,輪不到你不走。”外麵的天色逐漸亮了起來,白天是僵屍最脆弱的時候,縱然魃已不懼怕陽光,可比起晚上,法力仍是大大削弱了。道士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到時說什麽都遲了。
繡兒吃力推開壓在身上的僵屍,從被窩裏爬了起來,將一旁的包袱遞了過去,“你快點走,有多遠走多遠,千萬別被那些道士捉到。”
她說的很多話,他聽得不是太懂,總的來說,她讓他離開,是怕道士追殺他。這層意思,粽子還是聽明白了。
他打開包袱,見一隻漂亮的香囊,高興的係在身上。僵屍的手指沒有人類的靈活,他伸出指甲直接將衣服戳破個洞洞,係在腰上。
那個道士,道行確實挺高深的。即使道士事先已布好局,有厲害的法器護身,不過他確是輸了,這次的仇暫時不算。先帶繡兒離開,等養好傷再算賬也不遲。
看在繡兒如此關心自己的份上,粽子勉強同意離開了。
他拉著繡兒的手,打算帶她離開,不料繡兒站著不動。
“繡兒?”粽子不解。
繡兒別開臉,淡淡道:“你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