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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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簪子,直直刺入女魃的後頸。
女魃陰冷的盯著被自己掐在半空中的繡兒,隨手一甩,將她重重砸在地上。
繡兒倒在地上抽搐著,骨頭咯咯作響,連呼吸都喘上不上氣。
“憑你一個廢物,也夠資格殺我?”女魃冷冷盯著繡兒,伸出拔掉深深插在頸上的簪子,嗤笑道:“這簪可真難看,是應龍買給你的吧?他的眼光,還是那麽差!”
“咣當”一聲,簪子掉在繡兒身邊,鋒利的簪柄上沾著紅色血液。繡兒伸手,將簪子緊緊握住掌心。簪子是三哥買給她的,那是他用自己的第一份工錢,買給她的禮物,她一直視若珍寶。
眼淚,滑出眼眶,繡兒痛苦地爬了起來,恨恨地瞪著女魃。若非女魃更改了生死簿,她跟三哥會很幸福的過一生,豈會落的個現在的如斯田地。她竟然愛上自己前世的兒子,縱然今世她不是琉璃,可粽子卻是琉璃的兒子。還有三哥,明明是天注定的緣分,卻生生成了她的親生哥哥。她跟他,彼此暗生過情愫,卻被生生的現實掐滅了萌芽,如今落得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很痛苦嗎?”女魃陰冷的笑,蹲下身體在繡兒麵前,冰冷的手覆在繡兒臉上,“可怎麽辦?無論你選擇跟應龍或是楚尋,你都是**。跟應龍,是兄妹**,跟楚尋,是母子**,或是兩個都跟,那是一家三口**,或是兩個都不跟,你便會白白錯過跟應龍最後一世的情緣。嘿嘿,縱然你跳進黃河,隻怕都洗不清,你的身體曾經被自己的親兒子,尋歡作樂過!”
“不要再說了。”繡兒痛苦地閉眼,緊緊捂住自己的耳朵。
女魃一把扯開繡兒的手,生怒道:“為何不說,你自己做過事的,還怕人說?痛不欲生,想以死了之?嗬嗬,你就算死了,都洗不清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你現在的痛苦,尚不及我經曆的萬分之一。你有多痛,便知道對我做出的傷害有多深。”
雪白的手臂,撩起衣袖露了出來,露出縱橫交錯的猙獰傷疤,女魃冷眼望著繡兒,“每次受不了你們恩愛有加時,我都會在自己的手腕上割幾刀,體會一下何為切膚之痛。每一世,你們都嫌我不夠痛苦,都要往我傷口上撒鹽,既然我不好過,我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嗬嗬……”繡兒冷笑,抬頭對著女魃,“你活該!”
“啪”女魃重重一巴掌打在繡兒臉上,刺紅的鮮血喘著她的嘴巴淌下。
“你活該!”繡兒視死如歸道:“人在做,天在看。既然連上天都許了我跟三哥四世情緣,說明我們問心無愧,你上萬年的痛苦,是你自己固執得來的苦果。”
“上天?”女魃嗤笑,“上天就是個屁,他以為自己是誰,真是萬能的神嗎?就算神又如何,他有什麽能耐主宰我的生死,剝奪我的愛情。”
“知道應龍為何不愛你嗎?”
女魃微微眯眼,金色的眼眸透射出濃濃殺意,“說!”
“你太自以為是了,非得將自己的意願強行加到別人身上。人尚且有生死輪回,更何況是愛情,豈有亙古不變的。他愛過你,不就可以了,為何非得執著不放,到頭不但傷害了你深愛的人,也傷害了你自己。”繡兒喘著氣,強忍著憤怒道:“你有沒有想過,他以前愛你,隻因你是曾經溫柔善良,值得讓人無怨無悔付出的女魃,並非今日這番麵目可憎的人。”
“你以為自己是誰?”女魃捏著她的臉,冰冷道:“沒有記憶的你,連自己做過的肮髒事都忘記了,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嗬嗬……”繡兒笑,“是你的,別人永遠都搶不走。不是你的,你強求也留不住。”
“我倒讓你看看,我強不強留得住!”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繡兒手中的簪子,再次捅向女魃。簪柄直直刺入她的心髒,繡兒使出吃奶的勁,就著簪子插入的姿勢,重重將女魃撞在金色結界上。
一道柔和的光,自繡兒體內崩射而出,直直激撞向女魃受傷的心髒。女魃防護不急,胸口被繡兒的靈力重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柔和的光芒撞向黯然失色的結界,被撞破的結局瞬間消失,繡兒自空中跌落,重重砸在地上。身體被摔散架,繡兒疼得喘不上過氣,半晌才從地上爬了起來,她自發鬢上拔出另外一隻簪子,對準自己的脖子,“你不是不想讓我那麽早死嗎?快讓他們停下來,否則我便死在你麵前。我沒有殺你的能力,跟應龍亦隻有四世情緣,不過在死前種毒盅之咒的能力,我尚且有的。或許我之前是欠了你,但若你仍執迷不悔,別說第五世第六世,你跟應龍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嗬嗬,我倒是小瞧你了。”女魃不怒反笑,“牙齒挺鋒利的,連主子都有膽子對付了。”
“別逼我!”繡兒冷眼相對。
“怎麽,恢複記憶了?”女魃用靈力治愈受傷的心髒,冷冷道:“可以告訴我,為何應龍會失去記憶了嗎?”
“你想知道答案,不會去問他嗎?”
女魃嗤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繡兒。
“吼……”天空上方突然傳來嘯吼之聲,一股鮮血自應龍的堅硬雙翼噴射而出,粽子鋒利的爪子,活活在他翼上撕開一道口子,深可見其骨。
繡兒的心,猶如被一柄鋒利的劍,刺中心髒,疼得呼吸不過來。可她卻不得不強忍著,不敢有任何表露。
她在賭,女魃是愛三哥的,應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他死在粽子手上。
一龍一屍已交戰上千招,應龍雖是上古戰神,但今世他投身為凡胎,且已變成僵屍,萬年靈力自是受到封印,未能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來,且身為屍魔的粽子心狠手辣打架不要命,久而久之,應龍敗相漸露。
女魃盯著麵無表情的繡兒,“想來你還真愛上楚尋了,竟然連應龍的生死都不顧,一門心思放在親生兒子身上。”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繡兒冷然道:“我既然無力反抗自己的命運,豈有不順從之理。前世我是誰已經不重要,我隻知道今世我是安繡兒,而楚尋身上流著的血,並而我安繡兒的血,何來**之說?”
“嗬嗬……”女魃頗有興趣的打量著繡兒,“怎麽突然想開了?”
“我若如你所願痛不欲生,豈會著了你的道。”繡兒瞪了女魃一眼,“你不是想看著我痛苦嗎,我偏不如你所願,任何時候都會過得比你好。”
女魃笑,“我可以認為,在應龍與楚尋之間,你選擇了楚尋嗎?”
“你不是不甘心嗎?”繡兒收回緊貼在脖子上的簪子,“既然你如此不甘,那麽我們便賭一次。你若有本事贏了應龍的心,我拱手相讓。你若輸了,乘乘回到黑暗之淵,別再出來生事,更別找楚尋的麻煩。”
“你要跟我賭?”女魃來了興趣。
“對,我跟你賭!”繡兒點頭,大方道:“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之內,我會跟楚尋在一起,絕不插手你跟應龍之間的事。如果一個月之後,你仍然無法得到應龍的心,請你死了這條心,別再糾纏應龍。”
“好。”女魃笑,“我同意。”一個卑賤的奴才,她豈會贏不過。
語畢,一道金色的光芒揮向天空,將天上仍在激鬥的應龍跟粽子,生生阻隔開。強大的靈力,生成一道結界牆,讓結界對岸的應龍跟粽子無法再爭鬥下去。
打得水深火熱的應龍跟粽子方才緩過神來,看到女魃站在繡兒身邊,當即神色一慌,怕女魃傷害繡兒,兩隻僵屍急急收住法力,自空中俯衝下來。
安越澤變幻成人身,飛向繡兒,見房屋被毀,她差點死在自己的洪水中,當即內疚道:“繡兒,我一時失手了,對不起。”
他向她走來,見她雙頰浮腫,自知是女魃打的,不禁又怒又氣,伸手心疼地撫向她的臉頰……
繡兒退了一步,別開臉躲避他的動作。安越澤一怔,讓後來居上的粽子搶了個先機。粽子一把抓住繡兒的手,強行將她攬住懷中,高興道:“繡兒,我終於見到你了。”
“別這樣。”繡兒推開粽子,打量著他鮮血淋淋的身體,心如刀絞道:“疼不疼?”
“不疼,不疼。”粽子咧嘴笑,“一點也不疼。”
繡兒剜了他一眼,自衣袖中掏出一條手帕,替他擦著臉上的鮮血,“你跟我三哥打什麽架,擔心死我了,以後不準再打架了,否則我會生氣的。”
“一場誤會而已,不打了,再也不打了。”粽子再次一把摟著繡兒,緊箍住不放。他挑謔地瞅了眼安越澤,咋樣,臭龍,繡兒喜歡的是他。哼,想打繡兒的歪主意,再過八百年都別想!
繡兒埋首在粽子懷中,不敢看應龍一眼。三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