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屍王的寵妃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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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少主餓了。”小綠抱著饅頭走進房間,站在繡兒身後。
    一進房間,饅頭便露出腦袋,小眼睛似乎在尋找著什麽,“呀……呀……”小手不斷在空中揮著,咿呀個不停。
    昨晚的動靜很大,小綠自是沒睡著,吵架之事略知一二,不過主人之間的事,她不該多嘴。
    繡兒轉身抱過饅頭,隻見饅頭好奇地盯著她,嘴裏吐著泡泡,“呀……呀……”
    “你在找什麽?”繡兒收起心思,朝著饅頭眨眼。
    “呀……”饅頭有些急躁,小手不斷揮著。
    繡兒打量著他受傷的臉頰,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在找崠珠?”
    “嗬……嗬……”饅頭奮力挺著小身體。
    “夫人,屍王臨走前囑咐過奴婢,說湖邊早晨空氣好,正是靈力充沛的時候,是帶少主去吸食靈力的好機會。他應該是餓了,你先喂他奶水吧,我一會帶他去走走。”
    繡兒在桌邊坐下,轉身喂著饅頭奶水,饅頭一邊吮吸著,清澈的眼睛一邊好奇的左顧右盼。繡兒知道,饅頭在找粽子,以前每天一早都是粽子帶著他到湖邊散步吸食靈氣,而如今他醒來時下意識的要找粽子。
    喂飽饅頭,小綠剛要抱著他出房間,誰知眼尖的饅頭見到坐在床上的楚昕,“嗯啊,呀……”小手拚命在空中伸著,身體奮力掙紮。
    姐弟搶奪戰,伴隨著新的一天,再次拉開了序幕。
    繡兒用眼神示意小綠帶著饅頭先出門,她走到楚昕身邊,好聲好氣道:“昕昕,白天到了,崠珠要還給弟弟了,等晚上再給你玩。”崠珠沒辦法掰成兩半,而僵屍屬夜間精力旺盛的物種,於是粽子便決定白天歸饅頭,晚上給楚昕。不過楚昕向來霸道,白天的時間幾乎都是被她占了。
    果然,隻見楚昕緊緊捏住香囊不放,一臉戒備的盯著繡兒,隨時準備拚命的模樣。
    “爹不在,你又不聽話了?”繡兒伸手去拿崠珠,“乖,你昨天整整玩了一天了,輪也該輪到弟弟了。”
    “吼……”粽子不在,楚昕壓根不屑理繡兒。
    “再不聽話,一會爹回來你又該挨揍了。”孩子不聽勁,繡兒試著拿粽子壓她。
    “吼……”楚昕怒目圓睜。
    繡兒頭痛的捂額,還真拿她沒轍了。
    楚昕扭頭,不理會繡兒。
    繡兒摸著楚昕被雷劈焦的頭發,不禁有些心疼。要不今天還是算了吧,她昨晚受了驚受,等過幾天緩過神來再說吧。繡兒取來剪刀,抱著楚昕坐在自己腿上,“昕昕坐穩了,娘將你劈焦的頭發剪短些,等長出新的頭發,你就更漂亮了。”
    楚昕低頭不說話,倒也沒掙紮,想來連她自己都不待見自己的鳥窩。
    頭發劈焦了一大片,繡兒剪得心痛,好好的兩根羊角辮愣是給剪成狗啃似的。繡兒細心的拿著剪刀,將長短不齊的頭發剪順了些。
    剪完頭發,繡兒打算抱楚昕出去跟饅頭找機會聚聚,或許等熟了就不再打架了。誰知楚昕不肯出去走動,不斷在繡兒胸前蹭著,跟鬧別扭的孩子似的。
    繡兒低頭溫柔地哄著,“是不是餓了?”
    楚昕輕輕點頭,小嘴巴努成一團。
    繡兒笑,“以後餓了就跟娘說,別忍著不說話。”真是怪事,她怎麽突然就扭捏了?
    伸手解開衣襟,繡兒將楚昕抱在懷中,摸著她的腦袋輕輕湊向自己的胸部。楚昕張嘴,用力的吮吸著。她好像真的餓了,一雙小手不斷按擠著繡兒的胸部,“咕嚕”的吞咽著。
    “唔……”繡兒忍痛安撫著楚昕的腦袋,“昕昕,弟弟不在,沒人跟你搶,你吃慢點,別用力咬了。”她的性子跟粽子如出一轍,力道大的沒地方使,盡折騰在她身上了。
    這兩個冤家,生來就是折磨她的。
    楚昕的力道很大,嘴裏含著都不算,整個腦袋都貼上去,不斷擠著。奶水沒出多少便被吸了幹淨,繡兒換了一個姿勢將楚昕抱到另一頭,可誰知沒吸一會,奶水也沒了。
    繡兒的奶水不多,喂兩個孩子本來就不夠,誰知昨晚還被粽子強行吸了個精光,剛又喂了饅頭一次,奶水便沒了。饑餓的楚昕不斷蹭著繡兒的胸,抬頭望著她。
    孩子一用可憐兮兮的眼眸望著她,繡兒不禁來氣。可惡的粽子,他幹的好事,現在餓著孩子了!
    繡兒穿好衣服抱著楚昕哄道:“先忍忍,娘給你熬粥。”
    僵屍怕火,繡兒不敢帶她進廚房,於是領著楚昕來到湖邊,讓小綠看顧一下,誰知如此一來又出了禍事。饅頭見著香囊便鬧個不停,非得要楚昕還給他。
    繡兒哄著楚昕,先給饅頭玩一會,誰知楚昕緊抱著不放,朝饅頭露著指甲跟獠牙,任由繡兒說多少好話,她都不肯給。繡兒隻得伸手去拿崠珠,遞給了饅頭。
    如此一來,饅頭咧嘴笑了,楚昕哭了,撲騰著要過去打饅頭。
    繡兒將她抱在懷中,不斷哄著,楚昕對著她又踢又打,“不要你不要你,不要壞人!”
    “昕昕,我是你娘,對誰壞也不會對你壞。你公平一點,自己昨天玩了一整天了,給弟弟玩一會怎麽了?你怎麽可以這麽霸道?”
    “你不是我娘……”楚昕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繡兒氣得肺疼,轉頭對小綠道:“你看一下她,我進去煮粥,別太理她,愛哭不哭。”都說血濃於水,為何楚昕一點都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她盡早會被這仨折磨至死。
    心煩歸心煩,孩子不生都已經生了,總不能丟掉吧。
    繡兒心情沉重的到廚房熬粥,在粥裏放足了材料還特意施了些靈力在粥力,想著哄哄楚昕。
    端著粥剛來到湖邊,誰知一道紅色的婀娜身影悄然自空間入口走了出來,身邊帶著一個五六歲的錦衣少年。
    繡兒一怔,想不到宓裳紅會如此迅速找上門。她很聰明,帶著兒子上門了,
    楚昕察覺到宓裳衣的氣息,當即使不哭了,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那股喜悅的神情,是繡兒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娘……哥哥……”楚昕朝宓裳紅伸手。
    繡兒如鯁在喉,她慌然的將楚昕將在懷中,“娘在這裏,昕昕,我是你的親娘。”楚昕是她生的,誰都別想搶走!
    “吼……”楚昕拚命掙紮,朝著宓裳紅哭喊,“娘……”
    繡兒愕然的跌退兩步。何為剜心之痛,她的親骨肉,認的不是她。
    “夫人。”來者不善,小綠神色戒備的站在繡兒麵前,“她是誰?”
    “屍界之後。”繡兒隻覺萬箭穿心。
    對於宓裳紅,繡兒的心情一直很複雜。在她失去楚昕的日子裏,是她撫育了女兒,可也正是因為她,楚昕不再認了。她對她應該是感恩的,可是現在……
    她以為宓裳紅為了粽子付出一切得不到回報卻癡心不改,是可憐可悲的,可到頭來最可憐可悲的,卻是自己。
    宓裳紅徑直走到繡兒麵前,豔紅的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妹妹,好久不見。”
    十指塗滿丹寇的手,朝繡兒伸了出來,抱向楚昕,“昕昕,娘來看你了。”
    繡兒往後退了一步,緊緊抱住楚昕不放,“你要幹什麽?楚昕是我生的,誰都別想帶走。”
    “妹妹,你誤會了,我今天來隻是想看看楚昕,並沒有帶走她的意思。”宓裳紅伸手摸了摸發鬢,眼光一直停在楚昕身上,不覺得捂住嘴巴吃驚道:“天,我的昕昕,幾天不見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娘,我餓。”楚昕扁嘴哭,探出手要宓裳紅抱。
    宓裳紅望著楚昕那張蒼白僵硬無血色的臉,對著繡兒不解地問道:“妹妹,昕昕天生靈力渾厚,如再加以修煉不稍時日即可變成飛屍,為何如今她變成了隻白僵?”
    “我將她的靈力封印了。”繡兒擁著楚昕的腦袋,謹慎的打量著宓裳紅。
    “為何?”
    “沒有為什麽。”繡兒語氣一冷,“我是她親娘,我想封印,我便封印,誰也管不著。”
    宓裳紅悄然歎氣,“妹妹,你不必防賊一下防著我。孩子天真爛漫,誰對她誰不好,她心中自有分寸。今天我來,是想跟你談些事,並非跟你搶楚昕的。”
    “楚渦。”宓裳紅朝兒子招手,“你過來。”
    錦衣少年走到宓裳紅身邊,赤色的眼睛暗中恨恨地瞪了眼繡兒。
    “你不是天天念叨著要見昕昕妹妹嗎?”
    楚渦點頭,抬頭朝楚昕露出個笑容,“昕昕。”
    “哥哥。”楚昕拚命掙紮著。
    “繡兒,我今天不該來也來了,楚昕雖非我十月懷胎所生,可我也差不多帶了她一個月,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讓我看看她吧。”宓裳紅語氣哽咽道:“孩子走了之後,我每夜都睡不著,總夢見她在哭。我真的不跟你搶,你就讓我看看她,算是可憐可憐我……不管我們是什麽物種,心都是肉長的,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好。”
    話到這份上,繡兒再不願意,也隻得鬆手。
    楚昕頭也不回的撲進楚渦的懷裏,“哥哥。”
    繡兒別開臉,眼淚止不住落下。
    宓裳紅抱住兩個孩子,低聲哭了出來,“我的昕昕,娘可終於見到你了。寶貝,你的頭發怎麽剪成這樣了,心疼死娘了。你在這裏吃的好不好,住的舒服不舒服,有沒有想著我們的家……”
    小綠悄然將繡兒拉到一邊,低聲憤然道:“夫人,這個女人太過分了。她分明就是過來挑謔的,我們趕她出去吧?”還說不搶孩子,明明知道繡兒是楚昕的親娘,她偏在孩子前麵數落著繡兒的不是,還口口聲聲自稱是楚昕的娘,瞎眼之人都可以看出的她居心不良。
    “不來都來了,先看看她有何目的。”一個能讓粽子相敬如賓的女人,絕對不會簡單。
    “夫人,絕對要給她點顏色瞧瞧,否則她還以為你是好欺負的。”三界之內,但凡有點能耐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粽子是一界屍王,除了屍後跟夫人之外,隻怕日後會有更多的女人。屍後氣焰囂張,夫人若是矮她三分,日後必要受欺負,唯有仗著屍王的寵愛,盡快穩定自己的地位,才能在後宮屹立不倒。
    繡兒淡淡道:“靜觀其變。”
    繡兒帶著小綠走到一旁,望著湖邊一家三口喜極而泣的,心頭一片五味雜陳。
    楚昕窩在宓裳紅懷裏,宓裳紅摸著她的腦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糖果,剝掉糖紙笑眯眯的塞進楚昕嘴裏,“很好吃的,娘特意給你留著,你楚渦哥哥討了好幾次,娘都沒舍得給。”
    “好吃。”楚昕拿著糖紙,往楚渦嘴裏塞,“給哥哥吃。”
    “糖紙不能吃。”宓裳紅笑,將口袋裏的糖全塞給了楚昕。
    楚昕拿了一顆糖遞給楚渦,“哥哥吃。”
    “乖孩子。”宓裳紅親了楚昕一口,“我的楚昕可大方了,一點都不小氣。”
    小綠腹誹道:“夫人,她會不會在糖裏下毒?”認賊作母!某蛤蟆精嚴重鄙視僵屍幼崽,對著一個外人,她都肯將自己喜歡的東西一塊分享,偏偏對饅頭小氣的很,又打又罵的算什麽?
    繡兒搖頭,“應該不會。”縱然她有下毒之心,亦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等你回家了,娘給你做好吃的,給你補得胖胖的,讓楚渦哥哥抱不動你。”
    繡兒心頭的不悅,越來越濃,宓裳紅這是給她一個下馬威呢。真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不是什麽好東西,宓裳紅也不是省油的燈。
    “來,跟哥哥去玩吧。”宓裳紅笑容滿麵,不覺得望了繡兒一眼,別有深義。
    “昕昕,哥哥帶你玩。”楚渦抱起楚昕,將她騎在自己脖子上,他繞著湖歡快的奔跑起來,“飛了,飛了,我的昕昕飛起來了……”
    繡兒望著湖邊的兩道身影,緩緩露出一絲笑容。童真無限,不管大人如何,楚渦是真心喜歡楚昕。
    小綠不解地問道:“夫人,你在笑什麽?”
    “做小孩子真好,無憂無慮的。”現在的楚昕,像極了小時候的她,那時候她也是騎在三哥脖子上,盡情的飛翔。可時間總是太過短暫,眨眼間已是生死兩茫茫。
    繡兒無動於衷,小綠甚是著急,“夫人,你可千萬不能心軟。那個女人在用離間計,正演戲逼你就範呢。”
    “我心裏有數。”繡兒的心越來越覺重,隻希望宓裳紅對楚昕的心思能單純一些,不要將她當成一顆對付自己的棋子。
    她的孩子,不能重蹈她的覆轍,否則無論是誰她都不會放過。
    宓裳紅理了理被孩子弄褶的衣服,微笑著朝繡兒走來,“孩子們玩起來,瘋的很。”
    “是啊。”繡兒眼笑肉不笑。
    “妹妹,楚昕長得可真快。”宓裳紅望著湖邊嬉耍的兩個影子,“當初楚尋將她抱回來的時候,才這麽一丁點大,想不到一個月不到,她便長得跟一歲般的孩子般大了。你看楚渦,都五六十歲了,才長得跟五六歲似的,楚昕很快就會高過他的頭,到時候隻怕楚昕要抱著楚渦走了。”
    “孩子跟孩子沒得比,楚尋在古墓裏生活了三千年,當時也隻有楚昕大一點,誰可曾料到他隻花了三年的時候便修成了屍魔。”
    “楚尋跟我提過,是你一手將他帶大的。”宓裳絕美的臉上始終露著淡淡的笑容,“他說他對你,不僅僅是愛,更多是種對母愛的渴望。若非你將他抱出古墓,他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隻是我不知道兒子跟母親打破世俗在一起,會是什麽滋味?”
    繡兒抬眸,眼眸一片平靜,“你若想知道是什麽滋味,盡可以去問楚尋。他是你的丈夫,相信他定會知無不言。”人與僵屍,繡兒受到的詬罵向來不少,久而久之便習慣了。宓裳紅暗諷她跟粽子亂倫,若是換在以前她也許會心裏難受,可對現在的她而言卻是不痛不癢,更何況是她故意的挑謔,又豈會中了這個圈套。
    “不知你此次前來,有何貴幹?”不想再跟宓裳紅繞圈子,繡兒直接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