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征戰法蘭西(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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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不管是樹林間還是法軍士兵都在承受著巨大的考驗,無數從天而降的利刃不斷取走自己這一方士兵的性命。沒有憐憫沒有哀悼,隻有無情的剝奪和嗜殺。數十支弓箭同時射在一根樹幹上,那粗達兩米之多的根樹幹內部竟然發出了輕微的折斷聲,這可想而知普倫的弓箭究竟帶著多麽巨大的衝擊力。
    箭雨不停從空中落下,法軍幾乎被連露頭的機會都沒,遠遠超乎他們預料的覆蓋範圍讓他們想跑都沒地方跑。
    咻…………撲哧!
    最後一根羽箭激射而來,在射穿了一名法軍眼球後將他連人帶頭徑直的釘在了一根木樁上。
    當生存下來的法軍士兵連帶恍惚的站起身子,發現不論是自己的身前還是身後都已經插滿了普倫的箭支。它們皆是根根齊頭埋與地中,雖然說是石頭堆積成的地麵但實際上大部分還是泥土,所以才能造出眼前這一片……完全是被白色羽箭構建而成的大地。
    寒風吹打著眾多法軍士兵的麵孔,但是他們已經感覺不到天氣的溫度。此刻,法軍陣營前線東邊方向三千九百六十餘名士兵,盡數葬身與普倫的強弓箭陣之下。其慘烈程度已經超越曆代戰爭,讓向來以近戰為榮耀的這些異民們認識到,曾今一直被他們所忽視的弓箭手集體所爆發出的力量究竟有多麽強大。
    庫洛爾無法接受眼前這殘酷的現實,雖然早以有所覺悟並且安排了相應的應對陣型。但是…………那已經葬身在箭海之中的三千多條性命絕非他一人所能抗下。不僅如此,鐵規如天的三獅豹紋軍團也絕對無法容下一位損兵折將近三分之一,卻連敵人一名士兵都沒有斬獲的軍團統帥。
    鮮血染紅了山丘,如果說大不列顛與法軍先鋒爆發的衝突是熱血激昂,死戰到底,純粹是貫徹著信念與保家衛國的精神的話。
    那麽……此刻眼前宛如地獄般的情況,是阿爾托莉雅絕對無法理解的。沒有榮譽亦沒有憐憫,純粹虐殺敵人亦不願留下一個活口。殘酷無情甚至喪失基本的本性,這一切都在刺激著阿爾托莉雅所堅持的道義。
    “弓箭手,前進!”聖歌騎士揮劍直指山頭南側,數千大軍再度開拔,浩浩蕩蕩的開向另外一邊繼續他們的殺戮。
    庫洛爾此刻完全是慌了神,因為普倫的弓箭手過於強勁,而讓一向以接近戰為主的戰場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場景。曾今被這個大陸的異人士兵們嬉笑為“懦弱無用的膽小鬼”的弓箭手,此刻竟然成為了他們最為恐懼的存在。
    大陸自從首次出現國度與文明的那一刻,在無時無刻不無爆發的衝突中從來沒有人真正關注過弓箭手的存在。因為在這個世界中弓箭的技藝還並不成熟,無法滿足兩軍交戰所需要的遠程距離和穿透力,一般國家的弓箭手多半是用於防衛城池,並且數量還較為稀少。組成人員一般是由當地獵戶與農民,而弓箭更是簡陋無比,基本上隻要能把木製箭頭射出去的弓箭,都會被人們稱之為弓箭。那怕你手裏的是一根彎曲的老榆木和一根樹枝……
    因為弓箭手的缺乏和遠程戰的稀疏,導致這片大陸上的主要力量都是以接近戰為主。而又因為騎士精神風靡一時的關係,所以這又導致大陸上經常出現在戰爭期間有一挑一的情況,這也是為什麽係統給予這片大陸的評價是“個人作戰能力強大,團隊作戰廢渣,工藝技巧隻有中世紀初始年(1076-1080年之間)的技巧”的評價。
    咚!庫洛爾狠狠的一敲扶手,滿臉悔恨的表情,如果早知這些被嘲笑的垃圾們聚集在一起竟然如此強力。打死他也不會蠢到把軍隊傻傻的安排在原地等著他們來回蹂躪!而且,不管怎麽說普倫弓箭手的射程也實在是太遠了把?!再加上那與木質箭頭完全不一樣的工藝……該死的普倫王城,究竟是從哪裏搞出來如此眾多的新奇玩意!
    而就在庫洛爾悔恨交加之際,忽然普倫那一方傳來一陣陣轟鳴的巨大響動。
    緊密排列的巨大盾牌,隱藏在盾牌之後那閃亮而又鋒利的長槍,沉默不言卻動作整齊一致的普倫軍團如同天空陰雲一般。不祥與不吉利的感覺籠罩在整個法軍軍團的頭頂之上。
    普倫數千槍兵同時用槍尾捶擊地麵,讓整片大地都顫抖起來。排著整齊而又緊密的步兵方陣,普倫軍團迅速壓向法軍高地處。同時原本在上一刻還呆在軍陣後方的一千騎兵竟然消失不見了…………
    緊密排列的巨大盾牌,隱藏在盾牌之後那閃亮而又鋒利的長槍,沉默不言卻動作整齊一致的普倫軍團如同天空陰雲一般。不祥與不吉利的感覺籠罩在整個法軍軍團的頭頂之上。
    庫洛爾急忙抬起頭向陣前望去,隻見普倫軍隊竟然已經順著被剛剛弓箭手清空的道路展開了進攻,成百上千裝備精良的士兵正湧向山頭。在山丘四周,不知何時普倫的騎兵竟然已經繞著山道之間的縫隙急轉直上,似乎雖然有所緩慢但是確實在迅速逼近法軍本陣!
    月下騎士率領著這近千騎士,麵帶寒霜,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盯著在法軍本陣高高豎起的“聖德尼崇拜”的藍紋三百旗。
    “普倫王城之所以葬身火海就是因為你!竟然將我的王……我所崇拜的那個男人逼到不得不焚城自毀!!”自從普倫王城葬身大火之中後,月下騎士對法意誌帝國的敵意幾乎已經達到不死不休的憎恨。不論是自己引以為豪的十月軍團遭到的毀滅性打擊,還是普倫王城燃燒著熊熊大火化為一堆灰燼的悲傷場景。這一切在日夜折磨著所有守護騎士的同時,也讓月下騎士的忍耐達到了極限。
    銀劍在手,凡是出現在眼前隻要非普倫裝束的士兵,基本上都是被月下騎士一劍砍飛了頭顱………
    月下騎士駕馭著自己的愛馬,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竟然如履平地般策馬狂奔。
    “凡吾等雙目所視尚能動者,殺無赦!!”
    一千騎兵同時高聲附喝緊跟在後,解下馬身兩側的木頭標槍抬手瞄準山頭法軍本陣。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劃破空氣的爆發音,一千枚標槍整整齊齊的激射向庫洛爾的所在地。
    急促射出的標槍讓法軍本陣頓時遭到了巨大創傷,因為是本陣防衛的關係士兵於士兵之間站位較為密集。而且因為戰場情況逐漸向不利自己這一方的方向倒去,導致這些軍心不穩的士兵們更加彼此緊靠夥伴,依次來給予自己一些安全感和希望。
    但也正因為如此,當一千騎兵同時扔出標槍的時候,那迅猛無比的攻勢立刻造成了法軍上百人之多的傷亡。
    “啊——!!”
    “………統帥快走!”
    “立刻撤把!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總指揮的軍令我軍已經完成,統帥,我們快撤把!!普倫的攻勢太過凶猛了!”
    身邊親衛接二連三的勸說庫洛爾立刻撤退,但是自問此等慘敗已然無顏麵對軍中同胞的庫洛爾卻誓死都不肯撤退一步。內心的驕傲與曾是三獅豹紋軍團成員之一的堅持,讓他血紅著眼球死死抓住座椅,就是不肯將都到喉嚨裏快要滾到嘴邊的“撤退”兩字給咽了回去。
    “不能撤………”庫洛爾硬生生吐出這兩個字,頓時讓所有親衛都麵帶悲淒之色。“普倫騎兵上千………跑不掉!”如果說剛剛庫洛爾的話讓親衛心生悲憤的話,那麽後麵這一句無疑是天塌地陷。沒錯,普倫上千騎兵如果背朝他們撤退的話………絕對是被殺的一幹二淨。
    而且這裏又是一個三角型山頭,前上後下。借助下坡的衝力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跑得掉。
    “既然如此和他們拚了!”某個親衛發狠的說道。
    周圍人員目光相交,各個麵孔猙獰,獰笑著拔出腰間長劍。
    而這個時候法軍本陣忽然發生一陣騷動,隻見不知何時大批普倫矛兵已經與森林中的法國殘兵爆發衝突。整個山頭上到處都是人影與血腥拚殺。東麵因遭到普倫箭雨的襲擊而顯得防禦即為薄弱,南邊雖然兵力猶存,但是這個時候趕到南邊普倫的弓箭手已經將箭對準了他們。
    庫洛爾深知此時再不出擊絕對是必死無疑,既然都是要死,那麽就讓自己化身惡鬼戰死沙場!
    “掌旗手!全軍突擊,騎兵出陣!用旗幟來傳遞信息給所有士兵,效忠帝國的時候到了!為祖國母親的榮譽而戰,為我們自己的生存而廝殺把!!”
    旗幟手深知這個命令已然是代表著死戰的命令,他雙目含淚使勁朝山的另一頭揮舞著“聖德尼的崇拜”大旗。在淒慘的嚎叫與震天響的戰鼓之中,山頭另一方的法軍士兵皆麵帶紅潤,眼神發直直勾勾的盯著那些普倫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