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石中劍的故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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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伯林,這座被重軍把守的城市。那高大無比的城牆,筆直豎立的箭塔,在城垛的間隔中露出的猙獰鐵駑威懾著任何一個敢對這座城市打歪主意的人。
    天空上雖然也是陰雲籠罩,但是街道間卻燈火通明。那橙色的火光照亮了整座城市的黑暗,人聲鼎沸更是讓街道間充滿人氣和熱鬧。
    東邊的街道是一條非常有人氣的商業街……這裏有著五湖四海,從世界各地匯聚的商品,品種雜多,並且精致小巧。但是就是價錢較為貴,所以來這條街的一般是普倫貴族,隻有他們才能夠手中有些閑錢來這裏消費。有些時候平民們也會來,不過那一般是新年或者重大節日的時候,比如普倫王城成立的某年某月某紀念日。
    這裏不同倫敦那般人人自危而街道空蕩蕩一片,也不像那些被入侵者燒殺擄掠失去希望的逃亡者們,那般無望……那般恐懼。
    時時刻刻在街道上巡邏的士兵們,他們穿戴著沉重的鎧甲,握著長槍和巨盾,身披一麵紋刻著十字架還有三枝薔薇藤纏繞的白色披風。普倫王城王族直屬禁衛軍——沙利亞重裝軍團。繼承著斯巴達人血脈的他們,在經由那場驚天動地的普倫血戰後更為精銳!
    為了獎勵這第一批投靠自己,並且為普倫不惜誓死效忠的忠誠戰士們。普倫之王德拉克.d.夏亞不僅提升他們的首領為自己的第一位外族守護騎士,更是賜予整個普倫王城唯有將軍衛隊和十月軍團才能擁有的精致板甲與鐵矛,還提升他們的地位為王族直屬禁衛軍。是立於將軍衛隊與十月軍團之下的第三大軍團。
    沙利亞對夏亞毫不吝嗇的封賞十分感激,但是手無寸金(聖槍騎士對自己的族人相當嚴厲,甚至到達苛刻的地步。)的他們無法對夏亞表達任何謝意。所以,他們隻好用自己的身體,以及鋼鐵般堅強的意誌日日夜夜不停巡邏,一直維持著整個都伯林的安全秩序來借此回報夏亞。
    而城牆上駐守的是一萬鉤鐮兵,他們的防具不如其他部隊那般精良。隻有外邊一套鎖甲內裏一件布衣的他們防禦力極為薄弱,但是手裏的武器卻鋒利異常,統一為精鐵打造的武器極為奢侈,上萬把精鐵武器的費用曾差點讓弧光騎士當場哭出來,但所幸隨著普倫王城的名氣越來越大,聚集起來的世界各地的商品和物資也越來越多,各種稅務都能得到良好的收益。而且普倫王城拍賣武器和盔甲的生意也無比火熱,日常收入也逐漸水漲船高,國家金庫也迅速充實起來。
    所以在弧光騎士用幾乎是殺父仇人的目光死盯著鐵匠鋪老板,眼睜睜看著他從自己這裏“搶”走近十萬金幣後。唯一阻止他派人暗殺鐵匠老板的理由就是因為以上所說的,普倫確確實實是在飛速發展著,各種資金幾乎能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迅速遞增。
    有著這些強大的士兵守護著,所以街道上的人們從來不擔心會發生任何意外。他們即使是在普倫王城已經爆發戰爭的期間,依舊能夠按照每日的安排來生活著,他們在夏亞打造的鐵壁般的防禦城市中快樂生活著。
    劈啪!一道閃電劃過都伯林的上空,慘淡白光照耀著都伯林的內牆城堡。在被閃電照耀的慘淡一片的城牆上某個窗口處,一位披著淡薄睡衣的金發少女,正用閃動的祖母綠大眼睛注視著街道上所發生的一切……
    修長的白皙手指輕輕抵在鎖骨處,因為安逸而舒展的眉頭,少女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嘎吱……夏亞從屋外推門而入。
    “阿爾托莉雅……發生了什麽讓你很愉悅的事情嗎?”進入屋內的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少女因為滿足而露出的幸福笑容。夏亞並不清楚她為何會露出這種難得一見的溫柔。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原本還算沉重的心情立刻輕鬆起來……
    窗外的雨,逐漸增大。
    但是不管怎樣的大雨漂泊……普倫王城的街道上永遠都是那麽熱鬧繁華。
    “夏亞……真的很了不起啊,竟然能建立起如此龐大而又讓人民幸福的王國……。”阿爾托莉雅轉過身子,微笑著對夏亞說道。
    夏亞不明所以的撓了撓頭,貌似褪下戎裝後的阿爾托莉雅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呐。
    “在說什麽呢?身為一名王,在自身強大的同時讓人民感到幸福與滿足是理所當然。否則,就隻是為了滿足一己之欲而折磨自己臣民的暴君了。”夏亞遣退了身後跟來的數名衛兵,然後走到她的身邊將自己背後的披風取下披在了阿爾托莉雅的身上。
    “現在的天氣尚且寒冷,注意點吧。”
    揉了揉對方的金發腦袋,夏亞很是滿意的看著對方露出不滿的表情……
    “在那之前,先請你注意不要亂揉別人的腦袋比較好吧?夏亞。”
    阿爾托莉雅不滿的這樣說道,雙手卻不自覺的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暖洋洋的披風。不論是夏亞還是阿爾托莉雅都是屬於那種嘴巴上不太會說的人,或許能夠表達啊各自內心最為真實的想法的方式,就隻能用行動上來傳遞自己的心情了……
    夏亞選擇性的遺忘了阿爾托莉雅的後半句話。他扭頭向窗外望去,發現阿爾托莉雅剛剛看的原來是街道上那幾乎每日常見的喧囂景象。在那片繁華,被火把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的街道上,確實是整個都伯林最為熱鬧也是金融最為發達的區域,來來往往的人群握著自己每日勞動得來的報酬,領著自己的家人在那裏享受著一家歡樂的幸福天堂。
    沒有疾病,沒有戰爭,也沒用各種壓迫性的稅收和貴族迫害,所以每個人都願意盡情的享受著眼前一切……
    而不論是那些在和家人齊聚的平民們,還是皺著眉頭卻並不排斥混在其中的貴族,又或者是那些忙碌著巡邏和維持治安的士兵們。不分高低貴賤,不分男女老幼他們都是自己的臣民。崇拜著自己,效忠著自己,在榮耀薔薇旗幟下為自己的國家而感到自傲的民眾。
    “確實,是一副非常美麗的畫麵。”夏亞眯了眯眼睛,嘴角處牽扯起一道淡淡的笑意。
    “恩。”阿爾托莉雅認同的點了點頭。
    夏亞低下頭看向阿爾托莉雅,看著對方的笑容而心情更加愉悅。
    但是,很快的夏亞又發現在阿爾托莉雅的笑容下,似乎隱藏著一絲悲傷和焦慮的情緒?
    “在擔心嗎?”
    夏亞關上了窗戶,將窗外的陰雨遮擋在了窗的另外一邊。
    阿爾托莉雅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確實,自從她聽到敵軍竟然奇襲直奔倫敦後,她的內心就一直非常不安。
    “放心吧,我已經連夜召集愛爾蘭島上各族領袖。最多四天,四天後愛爾蘭就能組建起一直龐大軍隊。”夏亞輕輕按住阿爾托莉雅的瘦弱肩膀,然後安慰著說道。
    阿爾托莉雅緩緩抬起頭看向夏亞:“愛爾蘭的軍隊嗎……為什麽?”
    阿爾托莉雅暫時還無法理解夏亞為何要組建愛爾蘭軍隊。因為在她眼裏,擁有那上萬軍隊的夏亞幾乎無敵整個英倫三島。雖然還不知那傳聞中最強的十月軍團到底有多麽厲害,但是能以自身損失不過三十二人,而滅敵一萬有餘的普倫箭雨陣就已經讓阿爾托莉雅十分吃驚了。
    那鋪天蓋地,遮蔽太陽輝光的死亡黑幕……沒有任何一支軍隊能夠在那種毀滅性打擊下殘存。
    夏亞輕輕搖了搖頭,要非迫不得已他也並不想組建外族軍團。畢竟不管如何,夏亞對於那些外族人一直保持著一定的戒心。
    “西班牙與葡萄牙這兩隻法意誌帝國國的看門犬,近日連續在我都伯林數個商業貿易路線進行攔截商隊,破壞都伯林的經濟命脈。我雖然已經派出一部分艦隊前去剿滅他們,但是也擔心麵對經曆過數次大戰的兩牙海軍我的艦隊是沒辦法順利剿滅的。”
    石壁製成的臥室裏燭光閃爍,將夏亞那張英俊的麵孔照耀的忽隱忽現……
    阿爾托莉雅聽著夏亞的話,明白對方的擔心所在了。
    “而且,不僅僅是兩牙艦隊。那不知何時登陸的法軍大軍也讓我非常遲疑,生怕萬一在我前往救援的路途上他們登陸愛爾蘭島並且圍攻都伯林的話……恐怕就算都伯林能夠保存下來,但是經濟和軍事都一定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想當初十五萬民兵都能逼的我**普倫王城,如今麵對十萬……甚至超過十萬的法國正規軍團,沒有盟友助力的話即使是我想必也會…………”夏亞搖了搖頭,歎息道。
    榮耀的背後總是充滿艱辛,看似普倫軍團名滿世界尊貴無比,但實際上不論是夏亞還是十二守護騎士,無一不是對這個榮譽痛恨無比甚至仇恨。
    “所以夏亞才要組建新的軍團麽?”
    “並非組建而是募集。愛爾蘭人雖然受了英格蘭人百年之久的欺壓,但是戰風依舊彪悍,族群身體強壯擅長遠距離奔襲。這對於最喜歡掌握速度戰的我而言簡直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再加上愛爾蘭人盤踞愛爾蘭島數百年地形極為熟悉,隻要我再提供給他們足夠的優良兵器和盔甲,就算再來三十法意誌大軍我也能一口氣送他們全部上天堂!普倫王城永不畏懼戰爭,因為勝利永遠屬於我們!”
    夏亞說的全部是事實。博覽世界千年曆史,本土作戰對於任何一個民族而言都是極為有利的,特別是地形龐大區域眾多的民族而言。當然,雖然愛爾蘭島沒有zg這般龐大到讓一個帝國都感覺到扯淡的地步,但是地形都極為險要,平原居多,樹林分布茂密極為適合遊擊戰和伏擊戰。
    在數百年前的混戰時期,那時候征服者威廉還沒有到來的時候,愛爾蘭人曾數次差點一統整個英倫三島。可惜,每次都是到了最後因為補給跟不上,裝備損壞嚴重而不得不撤兵。等到了征服者威廉的時候,愛爾蘭人雖然已經準備充足,但是麵對征服者所帶來的裝備上的巨大差距,和那無比強大的重裝騎兵(騎馬軍士等級)無一不是以愛爾蘭人慘敗收場。
    但就算如此,愛爾蘭人也硬是借助地形險要和本土作戰的優勢,和英格蘭以及蘇格蘭整整幹了三百餘年才最終被天賦英才的尤瑟王所征服。
    所以夏亞對於愛爾蘭人有著一些信任,並且認為隻要給他們提供一部分裝備那自己就再也無需擔心兵員不足的這個問題了。當然夏亞並沒有想過拿愛爾蘭人充當炮灰,隻是他認為比起精銳受挫,倒不如讓普通士兵先大量消耗敵人有生力量然後再以精銳一舉突破!
    ………………好吧,夏亞就是在拿愛爾蘭人當炮灰,雖然他本人並不這樣認為。
    阿爾托莉雅很認真的聽著夏亞的話,對於夏亞的分析與認知十分欣賞。至少,在這個年代裏能夠以團體力量和地形要素來觀察戰爭的人十分稀少,大部分人都還是在以個人能力突出而為主要,其他則為輔來判斷一場戰爭。
    “夏亞……果然很了不起那。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像夏亞這樣能夠為自己的國家帶來繁榮與和平……”
    夏亞微微一愣,很顯然沒想到阿爾托莉雅會忽然說出這樣的話。
    但是,雖然這句話讓夏亞有些微微得意,但是卻並不希望阿爾托莉雅真的成為一國之王。因為夏亞非常清楚阿爾托莉雅那種耿直的個性,以及全身心投入後便再也無法回頭的個性。宮廷中的鬥爭絕非阿爾托莉雅所能適應,那幫英格蘭蠢貨貴族擅自定下的潛規則也絕對無法被阿爾托莉雅所接受。
    雖然夏亞很清楚,如果想要普倫能夠與大不列顛完美配合甚至暗中吞並,最好的方法就是阿爾托莉雅能夠成為一統英格蘭的王……但是,利用自己喜歡甚至愛慕的人而達到目地隻不過是一介鼠輩。隻懂得利用而不懂得付出和喜歡的人縱然身居高位,也不過是一介冷血的暴君。
    想到這裏,當夏亞再度看向阿爾托莉雅那張潔淨美麗的麵孔時,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在她那柔軟的麵孔上輕輕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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