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暗流湧動(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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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拉拉……夏亞踏著小碎步從林間走出,耳邊似乎還回響著剛那一陣陣激昂、熱情、的歡呼之音。
    “王,歡迎回來。”
    剛剛從林間走出不到片刻,就突然迎來一句恭敬的問候。
    四百多位十月軍團的士兵,列隊在小道兩旁。他們身披鮮紅大袍上麵印著十月團徽,胸前銀白鐵甲還有鎖鏈扣環,手握腰間寶劍眼神剛毅有神。經過多日的累積,不論是戰鬥力還是防禦力都提升數倍有餘的十月軍團,此刻竟然統統來到了這裏。
    他們分成兩排直線,各站著兩百名士兵,十月騎士團縱馬巡邏與樹林四周,手中均拔出腰間的利刃,完全一副隨時都會發動攻擊的備戰姿態。
    “啊啊……”夏亞抽了抽眼角,僅僅是一次巡視而已,用得著如此大動周折嗎……
    道路正中一身銀甲的月下騎士正牽住一匹黑色寶馬守望著夏亞。
    臉上沒有怒意也沒有喜悅,僅僅是普普通通的站在那裏,看到夏亞走來也不如往常般前往迎接。
    “嗬嗬……生氣了嗎?”夏亞走到月下的麵前,伸出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問道。
    月下沒有回答,隻是微微垂下眼簾……表情變得有些失落。
    “王,您到那裏去自然是您身為王者的自由。但是,下次請務必告訴我您想要到哪裏去,這樣的話,即使您想要去的是地獄,我也會先縱身跳入地獄之門為您鋪墊一條通暢順利的道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您如同防賊一般不想讓我知曉您要去哪……”
    這樣啊,原來是因為這樣才出動了半個十月軍團前來尋找我麽?真是了不起的家夥,同時……也不愧是我的雅尼婭……我最信賴的近衛騎士。
    “抱歉那,雅尼婭,讓你擔心了。”夏亞一邊笑著一邊揉著雅尼婭的腦袋,內心的心情非常溫暖。
    搖了搖頭,月下拒絕了夏亞的道歉。
    “王者……不能向任何人道歉。您又忘記了,我的王。”
    正午的朝陽透過林間的縫隙,灑照在夏亞那張略帶尷尬的麵孔上。
    “果然,你還是很嚴格啊。”夏亞一副無奈的表情如此說道。
    夏亞無奈了,但是,雅尼婭卻露出了微笑。
    “恩,畢竟……我可是王的騎士啊。”
    看著終於露出一絲笑意的雅尼婭,夏亞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隻見他一掀披風便利索的翻身上馬。
    而這時月下也對周圍的士兵們輕輕一揮手,頓時,四周的士兵們迅速將夏亞包圍在了中間,他們舉起手中的盾牌,將長劍駕在盾牌上麵以龜型陣完全把夏亞保護在內。騎士們也迅速脫離了樹林間,奔跑到隊伍的前方負責開路。
    整個過程極快,甚至連夏亞都還有些發楞的時候,他就已經被完全嚴密的保護起來了。
    “真是的……你太誇張了,月下。”夏亞歎了口氣說道。
    而雅尼婭卻堅定的搖了搖頭:“為了王的話,一切都是理所當然,既沒有常理,也沒有規則,一切都是為了您而動。這才是我們十月軍團。”
    ………………………………………………
    夏亞盯著月下看了半響,然後不發一言扭頭駕馬欲走。
    “……該回去咯,雅尼婭。”
    能理解,這種狂熱的忠誠——夏亞。
    雅尼婭微笑著低頭領命。
    “遵命,我的王。”
    果然,是您的話就一定能明白——即使是肉體死亡,那執著的心情也是永遠的月下騎士。
    “行軍!!”隨著小隊長一聲充滿後勁的怒吼聲。
    十月軍團邁開步伐,在光輝的照耀下踏上了返城的路程。
    ——————————————————
    “哦哦,回來了嗎?”站在塔樓上的弧光騎士,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那麵唯有十月軍團才配擁有的紅色金紋的榮耀薔薇旗。
    在他的身周是上千名已經拉開弓弦的普倫弓箭手,看那密密麻麻幾乎站滿整個城牆的士兵,還有那已經被搭上黑色駑鐵的死亡巨駑。夏亞完全不可能想象,僅僅是自己一次隨意的漫步,竟然引得整個普倫城都發布了戰爭警戒。
    因為是處於上層的關係,所以夏亞非常難理解自己麾下的騎士們已經對自己忠誠到了什麽樣的地步。不論是經常在身邊的雅尼婭,還是聖歌、聖槍、弧光、大地都是一樣對夏亞極為愛戴,但是這種愛戴已經不是理論上的心情,而是認為即使是愛戴都是一種“必須”和“理所當然”的來自靈魂深處的鐵則。
    “哼!竟然被月下那家夥猜中了。沒想到,王竟然真的會到那種地方去,身為王的禁衛首領真是失職……”難得從繁忙公務中脫身的聖歌騎士,羅蘭一臉不爽的說道。自從擔任了普倫的安全職責後,羅蘭就承擔著比任何人都要沉重的包袱,所以連接近王的身邊的時間都急劇減少。這一點讓羅蘭非常惱怒。
    “喂喂,你和月下的關係還是那麽差啊?不是都並肩戰鬥過了嗎?”弧光騎士一臉無語的表情。每當這兩個家夥聚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什麽,隻要有話題就必須爭一爭,有時到了無話可說的時候,她們竟然直接開始比誰對王更加了解這種事情……
    當然,這件事除去守護騎士們私下了解一點外,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包括夏亞。(ps:知道的已經被滅口了,大地騎士與聖槍騎士是被武力威脅……弧光是特例。)
    “嘖,所以說,女人真是麻煩啊。”弧光嘴裏叼著一根草根,歎了口氣。
    “哼,這和那個是兩回事,同為守護騎士我還沒愚蠢到在戰鬥期間還內訌。但是真正的問題還是王,我無法理解王到底為什麽要對那群人那麽好!”聖歌騎士氣呼呼的說道。
    弧光騎士搖了搖頭,然後對自己身旁的副官擺手示意。
    明白其意思的副官立刻轉身,向那千名弓箭手大聲喊道:“收弓!!”
    頓時弓弦放鬆,箭支回收的聲音響成了一片。
    弧光騎士轉身往城牆下走去,同時示意聖歌騎士跟上來。
    進入城樓內部後,弧光騎士才開口對聖歌騎士說道:“聖歌,你認識那幫人的統領嗎?”
    “恩?認識不認識的……倒不如說和她有過一次交鋒,很強。”聖歌說道。
    “她?”弧光騎士有點驚愕的問道,在英文裏他和她的區別是非常明顯的。
    聖歌露出了一副比弧光更吃驚的表情:“難道你不知道嗎?你可是百發百中的神弓手啊!”
    弧光騎士抽了抽嘴角……無言反駁。
    “先不管那些。既然交鋒過的話,那麽你應該知道她一點底細才對把?來說說看。”弧光騎士開口道。
    聖歌卻直截了當的搖了搖頭:“不知道,準確來說那是數月前英普談判時期的事情。我和月下被王派遣先行一步,當到了那裏時剛好見到鏡中騎士的封地遭到圍攻,為了防止村子被攻破的事情發生我於月下聯手擋下了那百多名士兵。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她出現了,揮劍很快攻勢也很凶猛的將我和月下一擊打退了回去。那速度超越人類的眼球所能捕捉的動態極限,我就是在一瞬間的被對方的速度迷惑,才可恥的敗下陣來……”
    武力絕高嗎?弧光騎士的眼神便的敏銳起來。
    “那麽之後呢?”
    聖歌騎士想了想,然後繼續說道:“之後談判成功就再也沒見過。一直到數天前,那次出征征討法國軍隊時,才意外的遇見到了那支大不列顛軍團。當然,更加意外的是那個時候那個軍團的首領竟然是她……”
    “是貴族?”
    “不,根據那些大不列顛人的表現和語言間流露出的信息來看,應該不是貴族,好像是一介騎士侍從把……而且地位很低的那種。”
    弧光騎士挑了挑眉毛,曾今他也對這個她展開過一些調查,隻是因為時間及短並且人手不夠,收集到的信息幾乎寥寥無幾。
    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她似乎從小便被父母丟棄,是一家貴族收養了她,並且從小就開始接受一係列的訓練但並非是作為騎士,而是作為一名騎士的助手來紮實的訓練無疑。隻是……沒想到僅僅是一介騎士侍從竟然能夠做到一名軍團長的位置,跨越貴族的鐵壁,士兵的認同,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家夥非常不簡單。
    實力之類的的就不說了,最為要緊的是似乎有氣運在眷顧著她……
    “在這之前王於她見過嘛?”弧光騎士漸漸的皺起眉頭,腦袋裏在迅速思索著什麽。
    聖歌搖搖頭。
    “士兵們對她如何看?”
    “剛剛的聲音你難道沒聽到嗎?距離那麽遠,卻還能清晰的聽到呼喚著她的名字。恐怕,是非常受士兵愛戴把。”聖歌騎士眯了眯眼睛,諾非地位與立場不同,這般被軍士們愛戴的領導者,即使是守護騎士們也非常想要與其結交。
    等了半天,聖歌騎士沒有等到弧光騎士的回音。
    “怎麽了?弧光。一副很嚴肅的表情?”
    弧光騎士緊皺著眉頭,卻也不回答,隻是自顧自的開口問道:“聖歌,那個人……”
    “恩?怎麽了?”聖歌騎士奇怪的看著弧光。
    “那個人對於普倫而言,對於王而言都太過危險了……”
    微微收縮眼孔,聖歌騎士緊盯著弧光。
    “你說什麽?!”
    弧光騎士:“能夠從一介奴仆依靠自身實力爬上一個軍團的人,不論怎麽看都實在太過離譜了。在這個被貴族、血統、出生、等枷鎖牢牢扣住的世界裏,能夠打破這一係列規則成為人上人的家夥,絕非什麽簡單的人物。而且你剛剛也說了,她從奴仆到軍團長這種極為懸殊的地位變化,僅僅隻用了不到幾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別人一生三萬六千天,整整近百年的時光都無法完成的事情。然而這種絕佳的人才是我們普倫的還好說……但是,她偏偏是大不列顛的……。”
    弧光騎士的眼神逐漸變的有些危險起來,那屬於鷹一般的銳利目光,就好像此刻盯上了什麽獵物般。
    “就算如此,王如此大恩對她,她也不會揮刃相向的。雖然並沒有深刻接觸,但是從她的眼睛裏以及為拯救祖國而甘願挺身而出的大義裏,我無法看出她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還有她身邊的那三個人也是一樣,作為隨時會成為敵人的立場或許不應該如此說,但是確實是非常值得我們尊敬的騎士。”聖歌騎士反駁道,弧光騎士的話稍稍有些刺激到了這位狂熱騎士道的小姑娘。
    “聖歌,你難道以為整個世界都是普倫王城嗎?!別忘記了那些隻要有足夠金錢,連自己的祖國都能賣掉的貴族階層!”
    “額!”聖歌騎士一愣,確實,剛剛她下意識的認為隻要“她”自己不願意,那麽就沒人能逼她和王對抗。然而聖歌卻疏忽了,並非每個國度都如同普倫王城這般注重精神上和信仰上的領域,其他國家更多的是物質領域與信仰領域的雜交體質。
    “想想看,如果一旦她在對抗法意誌帝國中一戰成名,那麽大不列顛貴族勢必會將她吸進自己的內部加以控製。而且一旦失去了法意誌帝國的入侵威脅,大不列顛與普倫之間的戰爭,這幾乎是整個世界都默認會爆發的。那麽到時候,一個武藝可以力壓你與月下騎士,名譽受到士兵狂熱效忠,又被整個大不列顛帝國支持的強大統帥就會出現在我們普倫的麵前!”弧光騎士大膽的猜測著,並且一點點的論證著。
    “不!我認為就算如此她也會拒絕對曾今的恩人舉起屠刀才是!”
    “聖歌,她是為了誰而戰鬥?”
    “為了她的祖國,和她的人民,非常值得尊敬的大誌!”
    “那她的祖國被誰控製?她的人民的大部分屬於誰。”
    “當然是王,額!”聖歌騎士開口就想說是尤瑟王,但是她忽然想到,似乎就在前不久大不列顛那邊已經傳來了尤瑟王病危的消息。此刻整個大不列顛內部都亂成一鍋粥,外有強敵內有奪權,貴族在其中更是興風作浪,可以說如今大不列顛半個帝國都是掌握在那些貴族手裏。
    也就是說如果有一天趕跑了法意誌帝國,那麽隨即要麵對的,可能就是被貴族所控製的她……在大義與祖國之名下,她是否真的能夠忍住內心的悲哀,對普倫王城舉起手裏的劍…………這個,真的無法確定。
    在離開箭塔前,弧光騎士對聖歌騎士說了最後幾句勸告。
    “王,愛著她。這也是為什麽王會對待那些士兵如此好的原因。但是,終有一天會因為時勢的逼迫而讓他們兩人走上戰場,身為守護騎士的我們無權更沒有那個能力去破壞王自認的幸福,所以我們隻能做好一個萬一的準備。”
    “萬一?什麽萬一?”聖歌騎士問道。
    弧光騎士緩緩轉過背影,僅僅是用眼角掃視著聖歌騎士。
    “一是隨時準備將她從那群大不列顛手中死死保護著。二是……”
    “什麽?”聖歌騎士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明天,會有不少外來的愛國人士要求參軍。”弧光騎士緩緩轉過頭,忽然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可以想象,在最困難時期便加入她的領隊,並且作戰優秀又深受上層信任的愛國者會受到怎樣的待遇。近身侍衛?禁衛首領?還是如同名叫蘭斯洛特的那三個人一樣?”
    “弧光,你到底?!”聖歌騎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明天我會派一名十月騎士混進去,並且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裏讓他以最快的速度爬升地位。所以讓我們祈禱到……老實說,我最恨的就是被最信任的人從背後一劍刺殺要害的這種事情……”
    帶著一聲深深的歎息,弧光騎士垂著雙肩,但是挺直著背部邁出了陰暗的塔樓。
    違背騎士道的精神,不惜玷汙雙手也要維護王城繁榮的冷血射手!
    這就是————榮耀至上,情義皆避的弧光騎士,魯濱遜.威爾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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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連同明天的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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