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割袍斷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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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往港口的官道上一匹黑色駿馬楊鬃飛騰,馬背上的人心急如焚一路揚鞭,絲毫沒有一絲鬆懈雷電疾馳朝著港口飛奔而去,就怕遲了。
蕭遙咬著牙壓下滿腔憤怒,這沈醉秋,怎麽敢,居然趁著他進宮拿藥材之時,將琉璃帶走。
愈接近港口來往人潮就愈多,整個喧騰港口邊上船隻首尾相接的,河麵上也是擠滿了擠滿了搬貨卸貨的搬運工與貨物,還有沿著港口叫賣的小販及川流的人群。
過多的人潮讓蕭遙不得不拉緊手中韁繩,緩步向前就怕過於急躁會傷到無辜的百姓。
睜大眼瞳,抿著雙唇仔細搜尋停在港口的每一艘船隻,就怕太過心急會漏掉沈醉帶著玉琉璃搭乘的那艘船隻,這時港口邊上一艘上頭沒有半點貨物的桅杆準備出航大型船隻吸引他的注意。
兀地,他的黑眸射出一記飽含憤怒的銳芒,捉緊手中韁繩往那船奔馳而去。
“醉秋!”他縱身下馬,渾身散發著憤怒氣息朝站在船塢上,指揮著下人趕著將剩餘物品搬運上船的沈醉秋怒喊。
雙臂抱胸的沈醉秋冷冷看了憤怒的蕭遙一眼臉龐上沒有一絲表情,依舊繼續指揮著船工把最後的物品放在該放置的船艙。
“醉秋你這什麽意思?”蕭遙對著沈醉秋暴喝質問。
“什麽什麽意思?”相較於蕭遙的暴怒,沈醉秋十分冷淡的反問。
“妳把琉璃自護國寺帶走是什麽意思?你明知道她現在的身子不適合移動,更不適合做長途旅行!”蕭遙銳利的雙目登時噴出火光。憤怒的雙手用力拽緊沈醉秋的衣襟怒吼。”你不顧她的身子狀況帶她搭船,不是要她的命嗎!”
沈醉秋冷冷的扯開蕭遙的手,神情淡漠的透著寒語。”即便如此也是我沈家的事,與逍遙王你無關!”
乍聽。蕭遙直壓抑在心頭的那把怒火根本無法抑製。一拳便朝沈醉秋冷淡無波的臉龐揮去。”她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你敢說與本王無關!”
“嗤,你未過門的妻子!”沈醉秋若無其事抹去嘴角血漬,冷笑了聲。”你們之間有任何信物?或是叡親王有派媒人上們到我沈家來提親?”
信物!
蕭遙頓時喊不出口,他與琉璃兩人之間的信物,已經經由父王的手交還給他!
“既然沒有信物自然就沒有所謂的婚約關係,我們沈家自然可以安排琉璃到任何地方養傷。”沈醉秋絲毫不顧念多年的情誼決裂無情的提醒他。”又何須經過你逍遙王的同意!”
“即便信物現在在本王手裏,不論是口頭上的承諾亦或是我與琉璃兩人之間的關係,她都是我蕭遙認定的妻子。”蕭遙咬牙噴話要沈醉秋別忘了他與玉琉璃早已有夫妻之實。這是大家心知肚明之事。
“從事發至今,從未見叡親王親自上門道歉,亦或上護國寺探望舍命救他的琉璃一次。這意思也表現的很明顯,就算你認定,有口頭承諾或是其它關係又如何?”沈醉秋鄙睨的掃他一眼,凜冽反問。”隻要叡親王不同意,你是永遠不可能將琉璃娶進門,不是嗎?”
“胡扯,要不是發生這事件,本王與琉璃已經拜堂……”蕭遙憤怒反駁。
一名船工彎著身體跑來打斷他們兩人之間的談話。”少主,所有準備工作都已經完成,隨時可以啟航!”
“知道了。通知下去準備啟航!”沈醉秋手一揚冷令。
“是的。”船工得令後隨即退開快步跑回船上。
“沈醉秋,你敢!”蕭遙朝他爆吼。
“沒什麽我不敢的!”沈醉秋眼底浮著一層寒霜,冷冷對視蕭遙那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怒眸。”琉璃她沒有欠你,卻為叡親王家犧牲太多,既然你無法守護她。現在就由我這個親大哥來守護她!”
“琉璃是琉璃。即便你是她大哥,你也無權為她決定未來。或是她的婚事!”蕭遙沒有一刻這麽後悔讓玉琉璃認祖歸宗回到沈家。”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
“那就等琉璃醒來,親口跟我這個大哥說,她要回到你身邊!”沈醉秋也絲毫不肯讓步,並且將話說絕。”屆時我自然不會阻止,但再她還沒完全清醒前,我與父親就有權利決定她的去處與未來,甚至她的婚姻!”
蕭遙憤怒的握緊拳頭咬牙威脅。”醉秋,你敢做主將她嫁給別的男人,你就看那個娶她的男人,是否有這個命迎娶她!”
“不想讓我與父親做主將琉璃嫁給別的男人,我勸你,最好別企圖阻饒我們將琉璃帶走,更別企圖運用各種關係查出琉璃目前的去處與情況!”沈醉秋對他的威脅絲毫未看進眼裏反而恐嚇蕭遙。
“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可以承諾你,在琉璃傷好之前不為她作主她的婚姻大事,但你不得透過任何關係搜尋琉璃的下落,如若讓我知道——”沈醉秋抽出雖身護身短刀,拉起衣袍奮力一割,”你我之間的情誼,及你與琉璃兩人之間的事情就像這斷袍一樣!”
“你!”蕭遙震驚地瞠大眼,她萬萬沒想到沈醉秋居然會為此事不顧多年情誼,甚至不惜與他割袍斷義!
“也趁這時間讓你們兩人好好思考,尤其是蕭遙你,仔細想清楚,琉璃是否真的是你想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而不是你的一時興趣嚐鮮的對象!”
“本王現在就可以很明白確定告訴你,琉璃不是本王嚐鮮的對象!”蕭遙提高音調憤怒告知。
沈醉秋應該是最清楚他與琉璃兩人之間情感的人,如今卻說出這樣的話,讓他更加大為光火。
對於琉璃是他們叡親王府理虧於她,卻也演變成沈醉秋攻擊他,讓他無法理直氣壯將他的女人帶回他身邊的最佳利器!
“蕭遙,你不需現在告訴我你的答案,你需要的是時間去厘清你自己的情感,這段期間,如若你有新的省悟,認為別的女子才適合何你,你也不需對琉璃感到抱歉。”
“即便一百年過去,本王還是可以很肯定告訴你,本王要的女人隻有玉琉璃一個女人!”蕭遙憤怒的語氣裏充滿篤定與堅持。
“如是這樣,隻要在琉璃養傷這段時間,你身邊並沒有其它女人安慰你!”沈醉秋拿高那塊被他割斷的衣袍提醒他。”而琉璃傷好,她也想清楚,想要再度回到你身邊,我這做大哥的自然會帶著她回到盛京,不過……”
“不過什麽?”
“再她未回到盛京之前我不允許你用任何方式找尋她搜查她的下落……”他鬆開手那塊被他割下的衣袍隨即被一陣強風吹走,一陣翻飛後便掉入水麵上沉入水底。”否則你便像這袍子一樣,將永遠不能在見到她!”說完,沈醉秋便頭也不回的轉身上船,不再與蕭遙有過多交集。
沈醉秋一上船便讓船長火速開船一刻都不準多作停留後,便疾步走下床艙趕至玉琉璃所待的房間。
他一推開艙門便心急問道。”娘,琉璃現在如何?傷口還在繼續流血嗎?”
坐在床沿不斷未愈琉璃替換額頭上濕巾的沈夫人,拿起手絹試著眼角上淚水。”傷口上的血已經止了,可這身上的持續高燒始終降不下來啊……”
一聽到沈醉秋的聲音,意識幾乎陷入昏沉的玉琉璃勉強的睜開眼睛,”大哥……事情……”
沈醉秋坐到她身旁握住她的發冷的手心,沉點下顎。”放心,事情大哥都幫妳辦好,妳隻要專心養傷便可。”
“她……很生氣吧……”一想起蕭遙,玉琉璃的心就一片酸楚難受得幾乎無法呼吸,眼淚更是眼角奪眶而出。
“琉璃,大哥不解,為何妳要做這決定……”
“我不能害他……我自己心裏很清楚,這身子有可能會撐不過去了,繼續流在盛京,如果我真的撐不過去,那當下他一定會受不了的,我不能讓蕭遙走上與太子竣一樣的後塵……”她的意識又開始昏迷。”隻有離他開,讓他誤認為我在某處療傷……隻要幾年後情淡了……他……”話未說完她便又因高燒昏了過去。
沈醉秋眼一怔驚慌的直喊。”大夫,快來!”
蕭遙像失了魂一樣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直到夜幕低垂滿天星鬥閃耀,他才像個遊魂般的走回叡親王府。
徒中任何人與他打招呼說話,他完全不做應答就像沒有其它人的存在,自顧自的往前走去,直到她回到了他所居住的逍遙居。
燈還未來得及點上,便聽到逍遙居裏傳來陣陣驚天動地翻箱倒櫃的巨響,和聲嘶力竭的怒吼發泄聲音。
從未有過的情景,大半夜裏的嚇壞了叡親王府裏的下人,連忙將已經睡下休息的叡親王請來,請他安撫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的蕭遙。
叡親王一進到蕭遙居裏便見到裏頭一室的殘敗亂,對著頹坐在床沿的蕭遙怒喝。”你這是在做什麽,這是身為一個王爺應該有的行徑嗎!”
“王爺……多可笑悲慘的身分……這個王爺的身分連自己的女人也無法保護……”蕭遙低沉冷笑出聲笑聲裏卻充滿荒涼與悲傷。
叡親王眼一怔,暗怔,莫非——
“王爺……你知道我有多恨這個身份嗎……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不是在這個皇家出生,豈碼……還能捍衛守護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蕭遙亦哭亦顛的大吼後,頹廢的站起身搖搖擺擺的再次走出王府,這次之後他便未再回到叡親王府……(未完待續)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