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聚散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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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家三國!
    李源歎了口氣,也不再想了,吩咐道“何曼,你留下收拾輜重糧草,明日往冀縣駐紮。”
    他現在是護羌校尉,金城郡是回不去了,隻好往漢陽郡駐紮。
    典韋一聽此令,露出微笑,出來近一年了,甚是思念妻子。
    李源前往張溫居處,一進廳堂,還有一人在,那就是孫堅,他任議郎,明日也要回京述職。
    “末將參見大人。”李源施禮道。
    “流德不用多禮,你也是來告別?”張溫問道。
    “是的,眼下安撫羌人為重。”李源起身道。
    張溫點了點頭,道“嗯!流德一切謹慎行事。”
    “多謝張公!”
    “文台明日也要離開,屆時為你們送行。”張溫笑道。
    孫堅有感張溫的提攜之恩,不舍道“還望大人注意身體。”
    三人說了一會兒話,李源與孫堅就告辭了。
    二人默默無言,在府門道別。
    翌日,長安城外,旭日東升。
    張溫、董卓、袁滂、周慎、鮑鴻,陶謙都來送別了。
    李源舉起酒盞,道“我李源何其之幸,能與諸位共戰沙場,建功立業。今千言萬語,難表李某之情,唯有薄酒一杯,以表此心。”
    說罷飲了盞中酒,諸人也各自飲了。
    “諸公保重,再會之時,我等再痛飲一番。”李源施了個羅圈揖,他特地走到了孫堅身旁,“文台兄,今日一別,不知何時能在重逢?”
    冬日的陽光鋪在他爽朗的臉上,說不出的風情,他笑道“隻要羌患未除,終能相見。”
    李源亦是笑道“是啊!隻要天下未安,你我何愁不相逢。再見之時,定與兄把盞言歡,一醉方休!”
    孫堅豪情道“把盞言歡,一醉方休!”
    二人各自帶著本部人馬轉身而去,一個向西,一個向東,就像兩條河流,不知還要流淌多少年能融合徜徉。
    孫堅重拾心情,問道“種德,你說李源是什麽人?”
    時業當然知道他是什麽人,不過卻不能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他道“未來的涼州會有三條惡虎,一為董卓,二為韓遂,這老三便是李源了。”
    孫堅皺眉不解,道“董卓蠻橫無禮,可謂惡虎;那韓遂明為首領,其實不過是一俘虜,我看是隨狼惡犬而已,焉能為虎?李源更是謙虛豁達,惡從何來?”
    時業笑道“他日三條惡虎逞凶鬥狠時,我再說明。”
    行了半日,剛到高陵縣內,孫堅於馬上吃著幹糧,突然前方出現一彪人馬,觀其數量,不過三百餘人。
    待得近了,他才發現,這支人馬穿得是破衣爛衫,套著數件單衣,還有血跡點綴。
    他心生警覺,也有些好奇,急忙攔住去路,問道“你等是何處兵馬?統領是誰?”
    為首之人身長七尺三,麵相普通,單手握刀,此刻聽到問話,觀其陣勢,心中已定七八分,掛刀於馬上施禮道“我乃護羌校尉的手下,黃邵是也。”
    “嗯!我乃議郎孫堅,我怎麽沒有見過你?”孫堅常與李源來往,他營中有些武藝的都混了個臉熟。
    黃邵一聽,恭敬道“我是去年四月份奉命辦事,故而大人未見我麵。”說著將李源手劄遞上。
    孫堅一看,再無懷疑,那裏還蓋著揚武都尉的印章呢。
    他送還黃邵,道“你家大人已去冀縣的路上了,若連夜追趕,興許能碰上。”
    黃邵收好手劄,施禮道“多謝大人。”
    時業早已看到他身後兩將,心癢難耐,問道“黃大哥,你身後二人是何人?”
    “先生有禮!黃邵看他麵相俊朗儒雅,不敢托大,“這是青州管亥。”
    那被喚作管亥之人,身高七尺,麵相樸實,膚色略黑,頓時的身子穿著單薄的衣裳,要不是手握一把冷森森長刀,不似武將,倒像個農民。
    “這是河北文醜!”
    時業一聽文醜二字,渾身一哆嗦,仔細打量此人看他身長八尺,麵若獬豸,並且坑坑窪窪,塌鼻梁像是被人砸進去的,濃密地絡腮胡子也不能將他往外翻拱的齙牙蓋起來;可是他兩隻眼睛炯炯發光,這要是換做相貌還算差強人意的,就會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但在他臉上卻更加彰顯他的的醜陋與凶暴;再看他那毛茸茸的右手,緊握一杆三尖兩刃刀,似乎永遠處於警備狀態,讓人感覺他不似人,而是一頭山間野獸;聽到介紹,武器也不放下,就那麽在馬上抱拳一拱,算是行了禮。
    孫堅當然不會放在心上,但也不喜歡此人。
    這隻是一次插曲,誰也沒有當做一回事,當然時業感受不同。
    黃邵也頗為頭痛,他也不喜歡文醜為人,但這是李源交代的任務,他自然是拚勁全力辦好此事。
    管亥還好說,但是這文醜卻不識好歹。當初他幾經輾轉,才打聽到文醜身在何處,見了麵,表明來意,這廝愣是不願去西涼。
    他本想一走了之,但又想多立功勳,隨即軟磨硬泡起來,直到聽到自家大人又立了戰功,升為護羌校尉,他才著急了,因為想升官。
    他最後邀請文醜,不成則走,可這次文醜就下定決心來了。
    雖然文醜缺點多多,但其武藝高強卻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他較量,也隻能走個十來回合。
    一行人馬,連夜趕路,行至子時,已到美陽縣,途中並未發現李源兵馬。
    若不是急於相見複命,他們已在長安城歇息,西風幽幽,掃過大地,拂過眾人。
    黃邵心知不能在趕路了,隻能進城歇至天明。
    很快來到美陽縣城,黃邵抽了抽鼻子,在城下喊道“守門官可在?”
    他的聲音似乎都挨凍了,顫抖不已。
    頓時,原本黑乎乎的城上亮起了火把,隻聽城上喊道“你等是何人?”
    黃邵扯著嗓子喊道“我乃護羌校尉李大人部下。”
    “可有憑證?”又是一聲探尋。
    “有大人手劄在此,能明身份。”
    不一會兒,一個籃子從城頭落下,黃邵將手劄放進去。
    “李將軍此時正在城中,你等稍等片刻。”
    黃邵又聽到這一句話,立刻讓他興奮不已。
    城中,李源早已睡下,迷迷糊糊被何曼叫醒,迷迷糊糊聽到黃邵二字,身子一怔,登時清醒過來“黃邵回來啦?”
    他與典韋本是同榻而眠,他早已醒來,警覺性非是李源可比,他嗡嗡道“回來啦!”
    何曼適時遞過手劄,他手掌竟有些顫抖,他以為黃邵不是死在外麵了,就是又加入了黃巾,萬不料時隔大半年他回來了。
    他急忙掀被穿衣,領著騎兵護衛往城外而去,打開城門,他一馬當先,出城遙望,月光似日,積雪成光,一隊人馬佇立,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將軍,黃邵來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