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滄州韓遠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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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家三國!
    李源冷哼一聲,自認為用威嚴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可文醜調皮地吐了下舌頭,全沒有當回事,不過卻不再說話。
    此時,秋風微起,樹葉嘩嘩而響,仿若群燕展翅。野草樹葉久經風雨,隨風而靜,隨風而動。
    群山靜默,屏氣凝神,似乎他們也在看好戲,如果他們能說話,肯定炫耀他們的經曆。
    “快來看,又要打仗了。”
    “我勒個去,才數千兵馬,比當年的韓小子差多了。”
    “韓小子?就是那個胯下之辱的傻小子?”
    “你怎麽罵他傻小子?他可是幫助劉小子打下一個王朝的。”
    “何止是我罵他?就連他自己都肯定罵自己。”
    “我靠!你們忘了白起那個小孩了嗎?這才多少年?”
    “白起到過咱們這嗎?”
    “怎麽沒有來過?那時正值隆冬,白小子深夜失眠,大雪紛飛,掩蓋了天地。而他,就坐在一塊大石上,望著我怔怔出神,觀其眼神,差不多是想探討人生,當時……”
    “去你的,老流氓。那是探討人生啊?那是對人生的審視!”
    “你怎麽叫他老流氓?”這聲音肯定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這廝就愛瞎琢磨,當初有一馬車從這經過,萬不料從其內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登時就說這女人是在向他留情告別……”
    “哎!古來英傑多寂寞……”大家一聽歲數最大的老大哥說話了,一聽此言,肯定是有高論啊,“看來我寂寞的太久了。”
    呃!大家當做沒聽見,又開始聊起來,有時候是暴行累累的嬴小子,有時候是放蕩不羈的許由,有時候是騎黃牛摘野棗的老子……
    正應了那句詞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過不多時,李源借著月關看到看到前方人影晃動,逐漸清晰,不過沒有預想到的軍隊,而是三三兩兩人群逶迤而進,隱約聽見啼哭之聲。觀其裝束,不過是百姓打扮,根本談不上威脅。
    不過,李源卻不放心,誰想著是不是敵人的計策呢?以百姓為餌,待我軍安撫,乘時殺出,豈不追悔莫及。
    “咋是老百姓呢?那些斥候都眼瞎了嗎?”文醜在旁抱怨道。
    “不能全怪他們,戰亂頻起,各個驚心,說是草木皆兵也不為過。”李源望著陸續走過的百姓,心中疑慮漸漸消散,隻因百姓神色甚是淒楚,而恐懼者卻沒有多少。
    此時斥候來報,後麵沒有發現叛軍,這批難民拖拖拉拉足有五六裏長。
    李源疑慮頓消,將得到的情況告之龐德,令其按兵不動,而自己則帶著親兵走出,典韋與文醜護住左右。
    人群中驟然見到這群人出現,皆驚懼不已,有的甚至慌不擇路逃亡龐德埋伏之處,這一逃不要緊,引起了連鎖反應,人群中有人高呼“土匪來啦!”頓時大人叫,小孩哭,他們喪氣的臉上煥發了“勃勃生機”,更甚從前。
    “都別跑啦!此乃護羌校尉李將軍,特來隴西平叛的。”有一親兵喊道,可是呼喝不住,百姓似泛濫的洪水,哪管什麽高山深澗。
    李源對那個不知高呼之人,心中生出了憤怒,也不管他是耍小聰明,還是真的害怕土匪。正所謂槍打出頭鳥,第一個人“勇”於高飛的人,總是冒著最大的危險,占最大的便宜。
    李源對這些百姓也有些憤怒,不過這種憤怒生於悲憫,而不是來自聽風就是雨的窠臼之情。
    “別喊了!”李源喝道。
    他們想跑就跑吧,有多遠跑多遠。
    親兵們雖然不解其意,但也紛紛停下喊叫。
    “什麽人?”李源正在望著奔逃的百姓,孰料身後響起炸雷般的聲音,緊接著眼前一黑,典韋已越過其身,擋住前方。
    “哎呦!我的媽啊!這就是典韋嗎?李大哥,我是滄州韓遠媸啊!”這聲音一驚一乍的,讓人有些煩躁。
    “滄州?”他倒是聽過鏢不喊滄這句話,這廝咋咋呼呼地,一副自來熟的親近之話。
    “二弟,讓他過來吧!”典韋看他身無一物,退了一步,緊挨著李源,隻要這廝有一過分舉動,立刻將他結果。
    “這真的是惡來典韋啊,我今天終於見到真人啦!”韓遠媸看到這二米多高的黑大漢,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小眼睛露出渴望,身子略微顫抖,但是毫不露怯。
    典韋被他瞅地一激靈,覺得他眼神十分“惡心”。他不知道,這人是他的小粉絲啊!
    “哼!”文醜盡管不知道典韋什麽時候得了這一稱號,但還是對眼前人露出不滿,急忙冷哼一聲表示自己的存在,好讓他也受到讚揚。可是這廝隻看了他一眼,就跟自己將軍套近乎去了。要不是怕影響不好,直接將他拎起來,質問道“俺的稱號是啥?”
    “李大哥,你簡直我們的最佳崇拜者啊!“韓遠媸眼露星星崇拜道。
    李源皮笑肉不笑,謝道“謝謝諸位的抬愛,我今天之所以能獲得這個獎,首先要感謝我生我的父母……”
    韓遠媸大笑道“李大哥真幽默!”
    “你怎麽混得這麽慘?”李源看他大冷天的還穿著單衣,心中有些幸災樂禍。
    韓遠媸歎道“不瞞兄長,我以為憑我的才氣肯定有一番作為,哪料自打一來這兒,我就沒有享受一天好生活,不是做苦力就是逃難。”
    “好啦!好啦!”李源打斷道,“這裏百姓來自哪裏?”
    “這要怪王國那廝,前幾日縱兵搶糧、搶姑娘。奶奶的,我都二十六啦!還是一光棍,可誰叫咱是守法的公民呢,堅決不去做犯法的事。”
    李源眉頭一黑,也不說話,就那麽盯著他。
    韓遠媸察覺自己的毛病又犯了,打斷自己滔滔不絕地講述“王國不僅縱兵搶糧搶人,動輒殺人。再加上韓遂與李相如的聲威,凡是能跑的都跑啦,不能跑的要麽死,要麽加入。我就是那能跑大軍中的小能手,這幾年逃跑的經驗可謂是……”他看到李源又冷下的臉,忙住嘴,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怎麽“毛病”又犯了?這廝聽不懂自己的口才,是他的損失,他不想聽,我還不想說呢。就我這口才即使比不上諸葛亮,也不下於鄧芝、李恢(說降馬超)。
    李源看他低著腦袋不發一言,還不知道心裏怎麽編排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