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段文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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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因斯坦的手機!
    “你,我送你去醫院。”段文靜啜泣地看著半躺半坐在馬踏飛燕雕像底下的孫光明,強忍著說道。
    孫光明看著雙手上動脈流出來的血已經在地上淌了兩個小坑,太陽底下紅的那麽妖豔,似鮮花一樣,抬頭看著段文靜笑道“沒事。”
    段文靜不由分說的反身拉起他的兩隻胳膊,彎曲下瘦小的身體,想把孫光明背起來,但她一個小小的女生如何背得動一個近乎一米八的男生,嚐試了幾次,隻剩下哭聲了。
    “你手機呢,打120,110。”孫光明笑道,看著段文靜在自己麵前手忙腳亂的找起自己手機來,但似乎沒找到。
    段文靜突然看到地上剛才孫光明手中扔掉的透明玻璃片,立即彎腰把它撿了起來。
    “這個,也是手機,你在上麵摁一下。”孫光明左右手互相捂著手脖子上刀口,發覺自己說話開始有氣無力,顯然是失血過多了。
    “它,它不會亮”,段文靜突然開口道,瞅著近在咫尺的孫光明。
    “給我”“幫我按著傷口”
    孫光明示意段文靜,段文靜立馬俯下身子,用兩隻手分別用力按住孫光明鬆開的雙手手腕上傷口,孫光明右手輕輕拿著玻璃片,感覺玻璃片似無物一樣輕,拇指在玻璃片上劃了一下,玻璃片突然亮了起來。
    網絡——目標——發送
    “校警嗎,沁芳園,叫救護車!”
    孫光明有氣無力地說道,慢慢鬆開手機,玻璃片又掉在了地上,在土地上彈了一下。
    孫光明看著幾乎俯身趴在自己臉上的段文靜,一股若有若無的女生味道彌漫而來,輕輕笑道“別離我這麽近,我喘不上氣。”
    段文靜似乎也才發覺,連忙稍稍仰起頭離孫光明的臉遠了一絲絲。
    “你,為什麽,救我?”段文靜可愛的兔寶寶一般,看著幾乎貼著臉的孫光明輕輕問道。
    孫光明笑了笑。“因為你是咱們班的,沒理由,不救你。”他說。
    段文靜兩眼裏突然湧出淚花道“一定要堅持住啊,我不想你死。”說著又哭起來。
    孫光明感覺著雙腳上的涼意,那是腳脖子上傷口仍在流出血液。人是直立的生物,地球重力使身體裏血液自然而然往下身聚集,如果不是心髒的瓣膜一開一合,其實血液是無法上到頭部的,更無法產生動脈搏動的巨大動力。
    而此時,他心髒仍在快速跳動著,四肢末端大血管全開了口,加上兩腳朝下,恐怕腿上的血液都已經快流幹了。
    孫光明大口喘著氣,感覺呼吸越來越急促,視野也越來越暗,但他耳朵裏聽到了跑進花圃裏的聲響。
    “警察!警察!在這裏!”段文靜稚嫩地大聲喊著,孫光明最後看了她一眼,已無力扭頭去看是不是校警跑了過來,然後意識開始漸漸模糊。
    他感到自己被抬了起來,旁邊段文靜的清秀的叫喊聲夾帶著哭聲,似乎是這個世界全部的聲音。
    然後自己被放在了一個平坦的地方,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眼皮外模模糊糊的變亮了些,而後幾個人在他身上亂摸。
    昏昏然地,孫光明知道自己正在被搶救,幾個大約是針頭的東西刺穿了他身體,不過一點也不疼,一股子清涼的清泉從左邊胳膊中間流進皮膚之下。
    也許是錯覺,孫光明感到有人抓著他的手,那感覺很柔軟,也很溫暖。
    四周冰冷下來,但冰冷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又開始變得暖和了點,有人在耳旁大聲地喊著。
    孫光明聽得很模糊,但逐漸的卻能聽到了。
    “孫光明!”段文靜一邊哭一邊按著旁邊醫生的叮囑大聲地趴在孫光明耳朵旁叫喊著。
    “有反應,瞳孔反應,緩過來了”
    “就是失血過多,傷口都不是致命傷。”
    “這小子可真夠慘,四肢都被割了,晚幾分鍾就沒救了。”
    孫光明靜靜地聽著旁邊的說話聲,慢慢睜開眼皮。
    “哎眼睛睜開了”一個女聲說。
    孫光明看見了,段文靜在自己旁邊大聲地哭泣,他也聽見了。
    “同學,他沒事了,別哭了,死不了。”左邊站著的一個白大褂胖女人臉上帶著笑意。
    “課代表,你醒了,沒事了。”段文靜強忍住哭聲,看過來,呢喃著對孫光明說著。
    旁邊的護士走過來把孫光明身上白色的病號被蓋蓋,看著他,和善地笑道“同學,沒事,你死不了的。”
    “謝謝醫生。”孫光明輕輕抬起頭,吃力的說道,又禮貌地笑笑,發覺視力慢慢恢複,便睜大眼睛看了看病房。
    “是你女朋友報警及時,再過幾分鍾就算救護車去了也把你救不過來。”
    “我,我們不是,男女朋友”孫光明看了看段文靜,段文靜臉蛋紅撲撲的很可愛,定定地看著他,也不反駁也不說話。
    “你得在醫院住半個月,那個,你家裏人電話你有嗎?”後麵站著一個男醫生問道。
    孫光明目光一暗,開口道“那,那個,醫藥費多少錢啊?”
    段文靜突然站起來“我出。”她隻輕輕說了兩個字,旁邊幾個白大褂都看向她,都不說話了。
    孫光明發現不知何時他拉著段文靜的手,白皙柔軟的女生的手,連忙輕輕鬆開了。
    段文靜扭頭低下頭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而後那些醫生都走了出去。
    “那個,段文靜,”孫光明想說什麽,但段文靜立馬打斷了他輕輕開口道“我說了我出,你是救我的”,孫光明笑看著她“你有錢?還有,那個,我的手機,在哪兒。”
    段文靜連忙從旁邊桌子上把那個透明玻璃片拿給孫光明看,孫光明拿著玻璃片看了看,心道這個玻璃片手機,似乎關鍵時候還有點用。
    他看了看站在那裏的段文靜,仍如一隻小兔子一般安靜,隻是大眼睛裏閃動著光,輕輕抿著嘴。
    “錢的辦法我來想吧。你,那個,你回學校去吧,明天還有課呢。”
    段文靜兩隻腳動了動,不知是該走還是不該,兩隻小手在身前交叉著扣著指頭尖,孫光明看得出來她也沒那麽多錢,這醫藥費,看來得向學校申請一下幫助了。
    “回去吧。”孫光明看著段文靜,後者輕輕地“嗯”了一聲,點了點頭,又拿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朝病房門口慢慢地走去。
    “謝謝你。”
    段文靜走到病房門口突然轉過來說道。
    孫光明笑了笑,對她點了點頭,目送著她走出病房,才鬆了一口氣。
    段文靜走後,孫光明拿起身上的玻璃片手機看了看。
    床頭大大的玻璃窗戶投射進來白天的自然光,現在大概正是中午,不過他的病床朝北,所以沒有陽光直射。
    黃金比例的玻璃片看上去普普通通,完全透明,跟窗戶上的玻璃似乎也沒啥兩樣。
    “這真的是從未來通過時空穿梭回來的高科技手機?”孫光明自言自語道,用手點了一下手機屏幕。
    玻璃片上突然從一無所有的幹淨透明顯現出畫麵來,仍然是開機畫麵——九宮格格子。
    第一行手機管家、智能粒子、百科全書
    第二行軟件、計算器、攝像頭
    第三行網絡、空間(空白)
    三橫三豎的磁貼條目各占據一個方格,孫光明從第一行第一個條目開始查看。從早上得到這款未來的高科技手機,叫什麽,超弦手機之後,他還沒有認認真真看過這個手機的功能和內容,不知道這手機到底有什麽牛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