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生見鬼

字數:4771   加入書籤

A+A-




    還我陽壽!
    “我相信這世界上有鬼!”
    “你問我為什麽會相信?”
    “因為我看得到它,而且一直都看得到!”
    我叫陳天魁,對了,我的名字不是算命老先生掐指所算出來的,而是我老爹自己給我琢磨出來的,其實他自己也沒撒文化勉強初中畢業吧,按他給我說的意思,取這名是希望我們老陳家有人能像天上的北鬥魁星一樣奪目耀眼。但他卻沒有想到,他親自給我琢磨出來的得意書名卻變成了我倒黴的諢名。“成天虧,成天虧”讀書時我的同學們全都這樣叫我,晦不晦氣,哎一聲長歎!
    直到現在我都有些懷疑是不是我老爹當初給我取的名字實在是太晦氣了,所以影響了我的一生,即使現在我還算比較順利的完成大專畢業並參加了工作。“你問我為什麽會這樣想?”黴,鬼影不離,衰啊!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注定了與其他小夥伴有著不一樣的人生。“什麽,過不一樣的人生,其實也挺好?”那就請你耐心看完我的離奇故事之後,你再來仔細斟酌斟酌吧!
    “這已經是你一周之內第七次自己踩著自己的鞋帶兒絆倒了,你走路眼睛望哪了?”媽媽沒好氣的訓著上小學的我。
    “陳天魁,你考試是不是從來不帶筆的?下次如果再出現這種情況你就自己出去不要參加考試了,聽到沒有!”監考老師大聲並嚴厲的喝斥著我,而同桌好友則非常默契的慌忙遞給了我一支筆,似乎是早有準備。
    明明考試前才檢查過自己的筆,怎麽一到考試就出不了墨?!這已經是我初高中逢考必出的問題了。而平日裏像逃個課上網被老師抓,下堰塘抓魚反被塘主抓,學校裏調戲個妹子差點被旁邊打籃球的男友揍等等,這些情況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沒錯,黴運似乎從小就跟定了我。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能看到很多本不應出現在我們世界上的“朋友”。
    那時我的家在農村,蓋的兩層小樓房,我年紀也還很小,記得有一回已經大晚上了,我在爸媽關掉電視之後準備睡覺時,猛然來了一陣尿意,於是我像平常一樣匆忙跑出門去尿尿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孩在我家小院東腳的柳樹下朝我招手,意思好像是招呼我過去,那小孩周身漆黑,也看不清樣子,隻是感覺有些呆頭呆腦的。
    我當時沒有多想也沒有過去,隻是在心裏麵尋思怎麽平時一直都沒見過這個小孩,而且大晚上的外麵一片漆黑有什麽好耍的!然後我並沒有理會他,徑直朝經常尿尿的地方走去,順利泄完渠水之後就匆忙回屋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沒有沉住氣,便問了老爹“昨晚我出去尿尿的時候,看到我們院角有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孩朝我招手想叫我過去一起玩呢,隻是因為當時天太晚了所以我就沒有去,但是他好像不是我們村子裏的,我都不認識!”。
    “大晚上一個不認識的小孩?”我爹一副狐疑的臉。
    “小子你看電視看花眼了吧,大晚上誰不睡覺來找你玩?,去去,做作業去!”然後這件事情直接就這樣被他無視了。但是我知道,我沒看花眼,真的看到了。
    從那之後,我就能經常看到那種不一樣的“朋友”。可說給我爹媽聽,他們總說我是小糞球盡瞎說,時間一長我也就不再在他們麵前說起,直到我讀初中見識的東西多了才知道有種東西叫“鬼”,但是我仍然覺得它們不是鬼,因為它們和我在電視裏看到的,以及和同學們眼中所描繪出來的鬼怪有很大區別
    首先它們樣子不嚇人,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猙獰恐怖,獠牙森森那種;其次它不害人,也不像電視裏那種野鬼纏身,害人性命,至少說,我還沒有發現來傷害過我的“朋友”。所以我和它們一直是和平相處,雖然依舊黴運連連,但日子過得倒也還算平靜。
    直到後來遇到一件事的發生,讓我徹底改變了我的“朋友”不害人的觀念。
    記得那應該是我讀高中的時候了,我住校,那天天氣很沉很陰,像是下暴雨的前奏,下午放學之後我們寢室的六個好基友,在校食堂草草吃完飯後相約去球場踢足球,本在下午放學前就商量好的事,可“大腸”,同寢室好基友外號,臨時變卦說下午兩節數學課太傷腦犯困,本來昨晚網吧通宵就沒睡好現在是實在跑不動了。於是就忙和我們幾個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就回寢室補覺去了。
    “我靠哪有這樣的貨,明明說好的事說變卦就變卦,3v3變成3v2了,這可就怪不得我們仨欺負你倆了!”說這話的是我們寢室的“二哥”,平時說話犯衝,做事犯二的主。
    “說個毛,兩個人一個守門,一個半場跑?不累成狗才怪,等我去球場邊拉個人來先。”說著益鬆子便走向了籃球場拉人。說這話的是和我一組,鐵哥們二人組的“益鬆子”。怎麽說呢,他算是我學生生涯裏最鐵的兄弟之一,泡吧,打球,接葷段子,調戲妹子樣樣都來,等後麵有篇幅、時間再慢慢訴說我和他那深厚的兄弟情誼。
    這不,話剛說完益鬆子就拉來了個打籃球的哥們來踢足球了。
    其實我們寢室幾個雖然經常踢足球但都是懷著娛樂至上,進球更棒的心態玩,玩玩而已,而我尤其如此,甚至可以說是渾水摸魚一點不為過,隻知道敵我雙方球門位置,而如若想是秀球技破球門的話,那是萬萬不要指望我。
    可想而知我們這邊就隻能靠鐵哥們兒益鬆子挑大梁,我和那籃球兄弟隻能打掩護,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們這邊很快就潰成狗了。
    但是我們玩得高興,其他的都不重要!
    而就在下半場正當我們要奮起反擊時,突然狂風大起,天上的烏雲也開始快速聚攏了起來,看來馬上是要下暴雨了。於是我一邊快速朝寢室方向跑去,一邊大聲戲虐的向二哥喊道“今天算你們走運,不然下半場必反超你們!”
    二哥也不甘示弱的大聲笑道“隨時奉陪,就怕今天已經把你虐出了陰影,擔心你以後已不敢再戰了,哈哈”。於是我們就這樣伴隨著互掐和打趣聲,一起跑回了寢室。
    剛走到寢室門口我瞬時就感受到了一股滲人的怨氣直襲全身,不好!我猛一推寢室門立即就發現躺在下鋪靠窗邊的大腸整個頭都被窗簾布嚴嚴實實的包裹了起來,大腸的身體還正在不停的痛苦扭動著,兩隻手和腳卻像是被束縛住了不能動彈。
    “快救人!”我大吼道。
    同寢室的兄弟們顯然也被大腸的這種情況嚇了一跳,立馬一蜂擁的圍向了大腸,並解開其包裹在頭上厚厚的一層窗簾布。
    而我現在則正雙眼直直的盯著趴在大腸身上,正扭過頭來怒目而視我的青麵紅衣女鬼,它剛好壓在了大腸身上,兩隻手摁緊了大腸的雙手,兩隻腳也不落的死死抵住了大腸的雙腳,它看著我直直望著它,隨即沒有再使勁壓製,而它現在似乎更詫異的是“這小子看得到我?壞了我的好事!”隨即從窗外消逝不見。
    好凶狠的目光,還好它沒有向我這邊撲來,可它為什麽沒有撲向我呢?正在我準備往下細想時,“砰!”一聲炸雷直接打斷了我的思緒,來不及細想了,先看看大腸怎麽樣了?!
    手腳慌亂的基友們終於把似乎還在睡夢中掙紮的大腸叫醒了過來“大腸,大腸醒醒”,在猛烈搖晃中大腸緩緩睜開了眼,“怎麽了!”
    “怎麽了,該我們問你在幹什麽?外麵大風吹起窗簾把你頭緊緊裹住,都快把你憋死了,你怎麽都沒醒,沒感覺?”“啊,是真的?我以為是我在做夢,在夢裏我的頭像被什麽東西給死死纏住都快不能呼吸,而手腳卻怎麽也動不了,急死我了!”
    “夢魘,你被噩夢魘住了身子,所以不能動彈!”說話的是黃瑞,寢室裏的“書迷”,什麽雜七雜八的書都看,就是不愛看課本,特喜歡看小說,不知是他看書太刻苦還是太入迷,年紀輕輕的頭上卻冒出了些許星點白發,我們私下都笑他是緊跟時尚潮流,挑染白發走前頭。大家聽後也都覺得黃瑞說得對,隻是剛才那種情況太危險,事後大家還是覺得有些後怕,此時寢室裏是出奇的安靜!
    這件事當然隻有我真正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我不能說,一是怕大家聽後不相信反而會笑話我;二是怕大家如果相信我說的話後,大家是不敢再呆在這個寢室裏了,也許連這個學校都不敢再呆下去了;第三也怕學校如果知道我在寢室裏胡亂煽動鬼怪擾亂人心,會直接把我開除的!
    它走了,但是它還會不會回來?這是我心裏一直擔心的最大問題,也許是我從小就和它們有所接觸,所以我現在倒還不是太害怕,隻是這次的遭遇打破了我十幾年對它們的看法,在這次遭遇之前我一直覺得鬼並不可怕,因為它從來就是鬼域人間各行其是,互不打擾,但經曆了這次遭遇之後我也算是明白了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就恰似好人與壞人,善靈與惡鬼,原來一直都是我自個兒太天真。
    那一夜我徹夜未眠,看著寢室裏的哥們兒逐一睡下,我思緒萬千。我可以不告訴他們我見到了青麵紅衣女鬼,但是我不能讓他們一直處於危險之中,所以我必須做點什麽!叫他們大晚上的冒著外麵的風雨全部跟我離開寢室,說寢室裏鬧鬼,他們肯定覺得我有病。沒辦法今晚隻有將就在這寢室守一夜了。
    我決定我今晚不睡覺守通宵了,就算夜裏真的出現危險,我也能第一時間叫醒大家逃命,還有就是今晚我也確實沒有困意,腦子裏像被注射了興奮劑,哪能說睡就睡的著,他們當然是沒有看到那攝人心魄的紅衣女鬼!
    就這樣一夜過後什麽事也沒有再發生。第二天我本來是打算找個道士來驅鬼保平安做場法事的,奈何學校是斷斷容不得那種牛鬼蛇神,畫符鎮凶的事,出現在反封建反迷信的校園裏。所以這件事就被暫時擱置了,就這樣,這件事過去了很久之後學校裏也沒再出現什麽鬼怪作祟的情況,這隨著時間一長我也就逐漸淡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