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意外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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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手回天!
柳亦如冷著臉站在江留身前,仿佛已經猜到他要說什麽。
“亦如,你一直是老師的驕傲,學校對你的期望很高,憑你的成績完全可以考入華夏最高學府。但是池莫寒不同,平時不學無術,成績在年級排到倒數行列,還經常逃課。我都和你說過很多次,希望你離他遠點,別讓他耽誤你的學業,這是為了你好。”
江留話語真切,語重心長。
柳亦如強行擠出一絲微笑,顯然對老師的說法不是很讚同。
“謝謝江老師,不過我作為班長,幫助同學是應該的,不應該因為學習成績差,就疏遠某位同學,這也是老師平常教導我們的,難道不是嗎?”
江留沒想到柳亦如會這麽說,讓他頓時啞口無言。
“江老師,要是沒別的事,我繼續參觀去了”說罷柳亦如轉身離開。
江留曾多次找柳亦如談論過此事,令柳亦如十分反感,畢竟和誰做朋友交流是自己的事,別人無權幹涉。而且池莫寒是他的學生,對待每個學生都應該平等,不應該有偏見,同學說也就罷了,他要再說就有點違背師德了。
況且柳亦如對池莫寒有著特殊的感情,她絕對不會因為汙言穢語,子虛烏有的傳言或者成績,就去抹滅她對池莫寒的認識。
她四處望了望,沒見到池莫寒的人影,於是也離開了展區去找他。
池莫寒在博物館閑逛了許久,終於找到一處無人遊覽的場所。
這地方處在整個醫學博物館的角落,剛穿過石門就能看到一尊塑像,塑像後麵還有間跟他家醫館差不多大的房子。
房子的匾上寫著五個金色大字——華佗紀念堂。
池莫寒一屁股坐在離塑像不遠處的石凳上,剛坐下,不遠處就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還挺特麽會找地方!全班同學都在那站著,你倒會偷懶!”
‘混混幫’中的胖子首先出現在池莫寒的眼前,接著其他三人也都跟了過來。
“這地方選的不錯,省著咱們廢功夫了”吳峰嘴角上揚,鄙視的望著池莫寒。
池莫寒好不容易找到安靜的地方,剛想閉目養神就被這幾個無賴打斷,心情很是不爽。他抬頭看了一眼吳峰,也不願與其磨牙,站起身就要走。
可剛走沒幾步,就被大壯攔下。大壯這結實粗壯的‘麒麟臂’看來是擼了很久才練成。
“特麽見不得人啊?先別急著走,我們還有事想找你聊聊!”
池莫寒眉頭一皺“平時在校咱們也沒相處,找我有什麽好聊的。”他心裏清楚這幾個人的德行,無緣無故的不會找他聊天,多半是因為柳亦如。
吳峰走到池莫寒身前,陰笑的瞪著他“嗬嗬,你小子挺拽啊,撞了我說聲不好意思就完事了?”
“不然你想怎麽樣,打我一頓?”池莫寒不卑不亢也盯著他。
“好,你牛b!主動想挨揍的人我還是頭一次碰到,既然你這麽要求,我們就滿足你!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挨揍,就看你怎麽表現了!”
池莫寒沉默不語。
吳峰接著說道“不想挨揍以後離柳亦如遠點,如果讓我再發現你倆有接觸,我就打斷你的腿!”
“嗬嗬,我可以保證不接觸,但大班長可不擔保,你要是不放心大可找學校開除我,你應該有這個能力,前提是有正當理由,別到時候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就得不償失了。”
話音剛落,吳峰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不僅跟他搶女人,現在當著死黨麵還敢這麽跟自己說話,太打臉了。
“你特麽真是給臉不要臉!怪不得你媽死的早,要不然看你這個,也得自殺。有爹養,沒娘教的玩意,今天我就替你父母教你怎麽做人!”
隨即給其他三人使了個顏色,於是‘混混幫’將池莫寒團團圍住,連逃跑的空隙都沒留。
池莫寒不是願意惹事的人,之前的幾句惡毒嘲笑他都能忍,唯獨吳峰的這句話觸及到他的逆鱗。
池莫寒的母親因為生他的時候不幸難產去世,從小雖然跟父親長大,但對他來說,母親是偉大的,即便不能陪伴他身邊,但母親卻用生命詮釋了對他的愛,所以池莫寒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母親。
他目光猙獰的盯向吳峰,依稀還可以看見臉上的青筋跳動。
眨眼之間,隻見池莫寒抬起腳狠狠的踹在了吳峰的肚子上。反正已經走不掉了,這頓揍是免不了,莫不如先下手為強。
吳峰捂著肚子啊啊叫了幾聲倒在地上。
其他三人見吳峰挨了打,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砸了過去。
幾人廝打在一起,池莫寒又怎麽會是這幾人的對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嘴角鼻子全都是血。
暴揍一頓池莫寒後,幾人累的氣喘噓噓,不過吳峰似乎還不算完,泛著凶狠的目光上去又補了兩腳。
“呼……呼……特麽的!還敢動手,老子踹死你!”
池莫寒向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今挨了揍豈能善罷甘休,哪怕死也要找個墊背的。
他倒在地上深呼了幾口氣,微微睜開眼,見四人喘著氣休息,猛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是誰就撲了過去,瘦猴被他摁到在地,朝頭就是一頓猛錘。
這時吳峰也紅了眼,也沒觀察周圍有什麽,朝池莫寒背部就是一記猛踹。池莫寒猛然感覺後背有一股強烈的衝擊,然後整個人徑直向前麵的塑像撞了上去。
鮮血從池莫寒的頭部不停流下,瞬間染紅了他的臉龐,強烈的眩暈感席卷而來,腦袋疼的如同炸裂一般。
瘦猴罵罵咧咧的爬起來剛轉身,就被驚在原地,其他三人也是同樣的表情。
隻見池莫寒顫顫悠悠的站起身,望了眼塑像,瞬間一道白光閃過,緊接眼前變的漆黑無比,仿佛置與現世隔絕,意識像被一種莫名的力量所吞噬,外界嘈雜的聲音,這時也變的極其安靜。
他隻感覺頭痛欲裂,僅僅幾秒便昏迷了過去,重重的倒在地上。
“這……池莫寒……你怎麽了?”柳亦如站在石門口,捂著嘴,惶恐著望著倒在地上的池莫寒。
柳亦如滿博物館的找池莫寒,路過時聽到有聲音,便想進來看看,萬萬沒想到,第一眼見到的確是池莫寒倒在地上,而且渾身是血。
她急忙跑到池莫寒的身邊,也不顧身上素色的連衣裙會不會染上血跡,扶起池莫寒,當看著滿臉是血,昏迷不醒的池莫寒,整個人都傻了。
“亦如,是……是他自己撞了的,跟……跟我們可無關!”吳峰慌張的解釋。
柳亦如的眼淚梨花帶雨般的落在池莫寒臉上,平時一向沉穩,處事不驚的麵容全然不在,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此時淋漓盡致的浮現在那精致的麵龐。
她慌忙從包中掏出電話,用顫抖的手勉強撥了出去。
“爸……快……快派救護車,我同學受了重傷,就在通市醫學博物館”柳亦如抽泣聲不止。
掛了電話,柳亦如溫柔的撫摸著池莫寒的臉龐,抽泣聲也戛然而止。突然,她望向吳峰,語氣中透露出那種陰寒刺骨的冰冷。
“吳峰!他要是有什麽意外,就讓你爸媽為你準備後事!我說到做到!”
吳峰和其餘三人頓時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由內而發。柳亦如雖平時不與男生有過多接觸,但對於知書達理的她也不可能會說出這番話。
更讓人驚恐的是她的表情,她神色變的極度可怕,眼神中還泛著濃濃的殺意,不禁讓毛骨悚然。
‘混混幫’已經被嚇的全身顫抖,原本隻想教訓池莫寒一下,誰也沒料到會發生意外,他要是死了,四人全是殺人凶手,這輩子就毀了。
於是四人對視一眼,拔腿就跑。
柳亦如也沒有阻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吳峰和這幾個人要是真敢跑路,她絕對能幹出讓他們家破人亡的事。
救護車很快趕到,江留和一幫同學也連忙趕到現場,問發生了什麽事,可柳亦如一句話都沒說,‘混混幫’也被嚇的魂飛魄散,早已逃回家躲了起來。
柳亦如幫醫生用擔架把池莫寒抬上了救護車,朝通市人民醫院駛去。
到了醫院,柳亦如的父親柳浩初等在急診室,見她渾身是血吃驚道“亦如,你怎麽全身都是血,沒受傷吧!”
“我沒事,你快救他,你一定要把他救醒,求求你了爸爸!”柳亦如抽泣道。
……
柳浩初愣了愣,在他印象中從來沒見過女兒這麽狼狽,抽泣不止,而且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失態’。不過當務之急是搶救傷者,他也沒過多過問。
柳亦如守在急診室外,全身顫抖的在廊裏來回踱步,無神論的她,抱著拳祈禱上天讓池莫寒平安無事。
柳浩初麵無表情的從急診室走出,柳亦如連忙上去詢問“他怎麽樣了,是不是……”說著說著眼淚又流了下來,整個人都攤愣在了原地。
“放心吧,亦如,還不相信爸爸。他就是頭被撞破導致大量出血,外加腦震蕩,全身有淤青,暫時還不會危及到生命,不過得住院觀察,看看會不會留下後遺症”。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他不會死……”柳亦如回過了神,破涕為笑。父親的醫術她還是相信的,不過還是十分焦慮,內心忐忑不安想要進去看看,但卻被柳浩初阻止。
“現在他的情況還不是很穩定,正在輸血,你冷靜點。”接著柳初浩頓了頓,問道“亦如,你今天的表現很讓我吃驚,這個小夥子當真隻是你的同學?”
……
柳亦如這時心裏想的全是池莫寒的狀況,一直透著急診室的門窗向裏探望,父親的問話根本聽不進去。
柳初浩見狀,歎了口氣,於是走到護士台為柳亦如牽腸掛肚的這個同學辦理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