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院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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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夢浮生記!
天鴻書院的開院大試!
在廬州城這塊地上,除了以前黑子那種整天“一心隻背三字經,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怪物之外,稍微有些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一次機會,一次能踏入修煉一途的機會,一次極其難得,萬人相爭的機會。
但同時,也是難如登天。
天鴻書院的開院大試五年舉行一次,地點在廬州城,目的是為了給凡間適合修煉之人一個踏上修道成仙的機遇,也算是虛無縹緲的仙門向凡人所露出的一道縫隙。
開院大試由天鴻書院舉行,對參與者沒有別的要求,隻有一條年齡限製不得超過十五歲!
是的,這僅僅隻是屬於那些懵懂少年們的仙緣。
通過院試之後,便可由靈界的眾多正道名門所挑選,帶去靈界。其中那些個資質好的,便能直接成為內門弟子,得到各種關注與培養;資質差的,就隻能暫時當個外門雜役,待其表現出色,修煉有成之後,再次對其評定是否能有內門弟子的資格。
畢竟修煉一途,不是光靠資質來說明問題的;很多時候,毅力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由。
但前提是,你得通過開院大試。
五年一屆的廬州城盛會,參與者大部分都來自五湖四海,反倒是廬州城本地人少些。在每屆愈增的參試少年之中,能過最後三關的,寥寥無幾,百不存一。
直白地說,萬人之中,差不多最終隻能百來人能留下來。
一般有意踏入修煉一途的少年,都會在十五歲左右的時候才去參與。像黑子這樣懵懵懂懂,在十來歲便直接一頭闖入的莽撞少年也不是沒有,但是能最終通過的,屈指可數。
而且,開院大試也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每位少年,終生隻可參與一次。
凡塵仙緣,定然是珍貴至極,此生能遇一次便已是萬幸不已,豈能如自家後院那般,讓你想來幾次便幾次?
所以私塾裏有心參加天鴻書院開院大試的學童不是沒有,而是很多——隻不過都是想著下一屆罷了。
黑子的年齡,也注定了他在參試者中的“鶴立雞群”。
次日一早,這間小小的私塾院門前便是車馬喧天,人聲鼎沸。
來人除了那些個苦著小臉的私塾學童們,更多的則是來送行的各家長輩。
小胖子朱有才的父親朱大貴正親切地在一旁同許琅說著話。作為財大氣粗的朱員外,他在許琅三言兩語的恭維之下,立馬拍著胸脯保證此次“遊學”的費用,全由朱府一力承擔,讓許夫子無需掛念雲雲。
許琅自然是喜笑顏開,無有不從。
黑子成了風頭正盛的那個人,被許琅囑咐端正地站在院門前,不可隨意動彈,相當於是這間私塾的“牌坊”。
他努力仰著一張黑乎乎的小臉,嘴角還得拚命擠出點笑意來。黑子父母在一旁心欣慰地望著自己的寶貝兒子,真是越看越滿意。
“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上路了。”
許琅溫和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朗聲笑道:“諸位請回吧。”
“我兒啊,到了廬州城裏定要遵循許夫子的安排。”某位父親肅然地拍著自己兒子的肩頭。
“知道啦。”這位半大少年拉聳著臉,有氣無力地回答。
“千萬別亂跑,多看看別人在開院大試裏是怎麽做的。”另一位父親則是語重心長地細細囑咐。
“哦”應答之聲仍然是有氣無力
車輪璘璘,馬蹄噠噠,街道兩旁的景物在不住地後退著。望著視野裏爹娘那漸漸模糊的笑顏,黑子張著嘴怔怔出神,沒有由來的感到了幾許惆悵。
車廂裏沒人敢說話,顯得有些壓抑。就這樣一路沉默地坐著,過不了不知多久,廬州城那巍峨的城門已隱約可見。車廂裏的半大少年們按耐不住好奇,一個個俱是伸長了脖子,不住地往外打量著。
到了大路上,馬車與行人逐漸多了起來。看他們臉上的興奮之色,多半也是衝著廬州城天鴻書院的開院大試去的。
車夫不得不高聲呼喝拉車的馬兒放慢蹄足,降下車速。到了城門摟口時,人流驟然洶湧起來,車速更是緩慢得有如龜爬,待到擠進城去之後,眾人齊齊鬆了口氣。
車夫輕車熟路地將馬車趕往城東的一處三層酒樓前。酒樓門口人流如織,樓內的掌櫃連同個夥計不停地迎來往送,看起來生意頗為不錯。黑子抬頭看去,隻見頗為氣派的摟簷下掛著一副碩大的黑色牌匾,上麵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龍飛鳳舞。
有才酒家!
“都進去,都進去,諸位千萬別客氣1
到了自家地界,在馬車上昏昏欲睡的小胖子朱有才陡然變得生龍活虎,精神奕奕起來。他豪邁地衝著麵前一幹暗暗咂舌的同窗們揮了揮胖乎乎的小手,然後大搖大擺地率先轉身踱進酒樓裏去。
黑子愣了愣,也想跟著進去,許琅卻是直接一把按住了他的肩頭。
“先去天鴻書院報名,晚了可就得排一天的隊了。”
“哦。”黑子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許琅又朝著那些學童們囑咐了幾句,然後領著黑子一路往天鴻書院走去。路上行人如潮,人聲鼎沸,大都是匆匆趕往天鴻書院方向的。許琅身如遊魚,三兩下便能繞開別人,飛快地往前走去;黑子隻能笨拙地邁開雙腿,一路上不知踩了多少腳後跟,惹來了多少副白眼,才能勉強跟上那抹雪白挺拔的身影。
就這樣匆匆走了許久,待到許琅猛然頓住腳步之時,黑子已是汗如雨下,小臉黑裏透紅,活脫脫像是一口燒熱的鐵鍋。他拖著步子站到許琅身旁,不住地喘著粗氣。
“到了。”許琅頗為感慨地說道。
黑子愣愣地抬起頭來,望向眼前排起兩條長龍的人群,不用許琅說他也明白這是報名的地點了。看著眼前這架勢,若是自己現在排隊,怕是得排兩三個時辰不可。
“嘿嘿,跟我來。”
黑子正在沮喪地想著,猶豫著要不要加入那長長的排隊大軍之時,突聽得夫子古怪地笑了笑。他望向許琅,有些不明所以。許琅也不解釋,隻是示意他跟著自己往前走去。
眼見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徑直往院門口走去,那些費力地排了半天隊的少年們俱是齊刷刷地冷笑著望向兩人。天鴻書院的不近人情是出了名的,沒看到剛才有人試圖攀關係都直接被取消了參試資格嗎?
來參加開院大試之人,莫不都是心高氣傲之輩,看到兩人將要碰壁,也不出言提醒,俱是在一旁抱手環胸,存了看笑話的心思。
周圍冷冷的目光不住地戳到自己身上,黑子縮了縮腦袋,一聲不吭地緊緊跟在許琅身後,待走到院門口的登記處時,他甫一抬頭,便怔在了原地。
神色倨傲的白麵少年跟隨在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身後,正冷笑著望向自己。
那人是多日未曾露麵的柳清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