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條絕密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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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絕塞恩仇錄!
    走出來小段路,便又能看到遠處山中的大火。晚上風大,那火焰的氣勢更加迅猛。那姑娘之前卻不曾知道這山裏起火的事情,為之感到好奇,小聲問旁邊的兩人,“那山上怎麽那麽多火?”
    尹龍陽湊過去說道,“不知怎麽就起來了,那大火把這裏都包圍住了。”
    “那我們還怎麽出去?”
    “能找到通道,我和牛大哥就是從火裏穿過來的。”
    牛仁和聽到他們說話,說道,“這大火比來時更洶湧了,不知道還能否有路出去。”
    法師笑了笑,“不妨事,我知道有條很好走的路,是個秘密的通道。”
    正走著,看到後邊山頭火起,“那幾個和尚把法師的房子也燒了。”黃子裕說道。
    宏嘉法師道,“這一燒了,我也就無掛礙了。”
    宏嘉法師帶著一行人翻了幾個山頭,來到一片快要幹涸的池塘邊上,順著池塘走去,穿過一片亂石,見有一條溪流從前邊流出,匯集到這池塘裏,他們順著溪流前走,不知不覺往地麵下走去了,卻是一道幹涸的水渠,再往前走,隻見溪流從土石縫中流出,更往前走,便見一個大洞,水渠便是從裏邊出來的。
    幾人進了洞裏,點起火把,聽裏邊嘩嘩的水聲,這洞十分悠長。走了許久見前邊一條大河擋住去路,水勢洶湧,一個個漩渦順著河水從上而下,法師道,“這裏需要牛老兄來一把飛仙,把我們帶過去才是。”
    牛仁和已是疲憊,強起了飛行之術,把幾人接連帶了過去。那姑娘十分驚奇,“從未見過這等法力,這位師傅好生厲害。”
    牛仁和苦笑一聲,“姑娘可不要把這事情說出去。”“我知道,天機不能泄露的道理。”尹龍陽在旁邊一樂,“姑娘好生聰明。”那姑娘看尹龍陽一眼,掩麵又笑了。
    這大河與洞壁之間有一條狹窄道路,眾人順著河流往上遊而走,越走河水越加凶猛,拐過幾道彎,來到一片寬闊的地方。這裏好像曾有人住過,洞壁旁堆著許多稻草,稻草後還掩著幾間矮小的木房。木房前空地上堆著幾個低矮的石凳,中間一堆篝火。宏嘉法師便要大家在這裏休息,大家也都累了。尹龍陽向前將那姑娘從騾子上扶下來,隻覺她的手臂那麽輕柔卻像沒有骨頭似的。眾人在石凳上坐了,各拿出吃食,分與大家。
    隻有尹龍陽取出自己的口袋、葫蘆,獨自吃起來。那姑娘在尹龍陽身邊坐著,見他不和大家同吃,便問他,“公子,你吃的是什麽?怎麽不和大家一起吃呢?”
    尹龍陽笑笑,“我這裏有餅吃,就不搶大家的了。”
    “你可真好玩,自己吃獨食,你怎不把餅分給大家,也來吃點大家的東西。”“我這個,就我能吃。”
    眾人聽了全都笑了,那姑娘也捂嘴笑了,“是什麽東西隻有你能吃。”伸手便從他手裏拿過餅來,動作輕盈快捷,尹龍陽稍慢了一步才反映過來。
    “姑娘,不可。”尹龍陽慌忙去奪,那姑娘輕盈地轉身,動作甚是靈敏,尹龍陽抓了個空,趴在了那姑娘的身上,聞著一股芳香的味道,更覺得姑娘的身體也是那樣柔軟,瞬時心中蕩漾了。
    牛仁和咳嗽了一嗓子,表示這個行為可不妥當。那尹龍陽也以想到,趕忙回過身來,撓撓腦袋,“對不起了,姑娘。”
    那姑娘卻嘿嘿笑起來,拿著餅送進嘴裏,嚼起來。那牛仁和更有點生氣,卻想這麽好個姑娘竟隨便搶陌生男子吃過的餅來吃。那黃子裕也覺得這姑娘真有點胡亂玩鬧,與剛才那端莊的樣子不符,甚是奇怪。隻見這姑娘嚼了幾口,連忙皺起了眉頭,連忙跑到一邊把嘴裏的餅都吐出來。“這是什麽破餅!”把餅狠狠地扔到了那大河裏,嘟著嘴巴回來了。
    “這個餅好難吃。”她拿了水壺咕嘟喝了一口水,仰起腦袋在嘴裏咕嚕咕嚕涮了一遍,轉身吐在旁邊了,也不再顧得掩嘴巴。牛仁和與黃子裕見了更是驚奇,想這個端莊女子竟那麽粗魯的涮嘴還隨便吐出來了。尹龍陽卻覺得這姑娘的行為甚是喜歡,不由得說了一句,“真是可愛的姑娘。”
    別人都未聽到,隻有那姑娘聽到了,撲哧笑了起來,轉臉悄聲問他,“你可是喜歡上我了?”
    尹龍陽紅了臉,“這麽好的姑娘,誰見了不喜歡上。”
    那姑娘聽了更開心地笑起來,眾人都不知所以。“對了,你怎麽吃這麽難吃的餅?”那姑娘問道。
    尹龍陽嘿嘿笑起來,“我這個袋子裏的餅,隻有我自己能吃,別人吃起來都是苦的。”
    眾人聽了驚奇。
    “那你這葫蘆裏的水也是隻能你喝了?”姑娘問他。
    “這我不知道,要不你再來試一試。”尹龍陽壞笑了起來。
    “我才不試了呢。”
    黃子裕問道,“敢問公子,你這袋子和葫蘆是從哪裏來的?”
    尹龍陽剛要說,牛仁和趕忙接話,“這是我的一個遠方叔叔從某個仙人那裏得到了,留給我這個堂弟的。”說完瞧了尹龍陽一眼,尹龍陽已明白了,“是的,是的。”
    “那可真是寶貝,從來未曾見過。”黃子裕笑起來,轉身又問那位姑娘,“敢問這位姑娘姓氏?可是哪家的?”
    那姑娘微笑著點頭,“我姓齊,名字是叫齊盈盈。”
    尹龍陽聽了十分開心,“真是一個好名字。正所謂,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盈盈一水間,脈脈竊私語。”
    齊盈盈聽了也十分開心,纖纖手指在尹龍陽前邊擺了擺,“公子,你可說錯了,這首迢迢牽牛星可不是這麽說的,‘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才是。”
    尹龍陽說道,“這不得語實在太殘酷了,牽牛星與這河漢女好不容易相聚一回,總也要溫存一番,說點心裏話才是。”
    齊盈盈笑道,“這世上卻也是這麽殘酷的,公子所想的是世外的美夢了。”
    眾人吃著喝著聽他倆閑談,也覺得有趣,之外,牛仁和便多有一點擔憂。
    黃子裕見他們聊起詩賦,便說,“這詩賦我也是十分喜歡,我這裏有一首中原大詩人的詩篇,不知道你們可曾聽過。”眾人便都看向他,準備聽著。那黃子裕站起身子,提起一口氣,聲如洪鍾,朗誦道
    “十裏一走馬,五裏一揚鞭。
    都使軍書至,匈奴圍酒泉。
    關山正飛雪,烽火斷無煙!”
    眾人聽了,都拍掌道好。齊盈盈說道,“真是一首好詩,將軍的朗誦也是十分地氣勢。可我是一女兒家,隻能讀些女兒情懷的詩篇,之前卻從未讀到這大氣磅礴的,真是遺憾,不知這是哪位詩人?”
    黃子裕看向牛仁和,牛仁和道,“我也不知這是哪位詩人,法師可知道否?”法師也擺擺手,“我整日裏誦佛誦經,也不知道這些。”
    那尹龍陽道,“這可是百年前的大詩人王摩詰的詩篇,聲勢磅礴,真有盛唐的氣象!”黃子裕不禁驚奇,未想這少年也知道王摩詰。尹龍陽道,“我也想出一首詩篇,朗誦不了,隻是背給大家聽聽吧!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卻說尹龍陽未有黃子裕的底氣,朗誦起來也是抑揚頓挫,十分有些氣魄,眾人也拍手叫好。那齊盈盈更是歡喜,“讀的真是好,沒想到公子還有這幅才情!”忽而嬌羞起來。尹龍陽見此,更加心中蕩漾。
    那黃子裕也很是高興,他閑時最喜歡讀詩,便又講了幾首,尹龍陽卻都能說出出處,也能有引風格相近的附上,而論起詩歌來,更是引經據典,眾人無不為之驚歎,甚而引起了道家經典,連佛經也都引用了。
    那法師甚是高興,便多問了尹龍陽一些佛經典故,尹龍陽卻全都知道。牛仁和也講了一些道家偏門經典,卻也難不倒他,每部作品無不能隨便摘引,甚而倒背如流。
    尹龍陽笑說,“我先前在家裏,書籍許多,沒事便翻翻,我的一項小把戲就是看一遍就能銘刻腦子裏,總也忘不掉了。”
    眾人都為之驚奇。齊盈盈道,“那公子如此好記憶,棋藝也必當聊得了。”
    尹龍陽笑說,“常在家裏去仆人下棋,未曾出去遇到過高手。”
    “那太好了,我最喜歡下棋,要請教公子。”
    阿婆忽然說道,“要說這下棋,牛仁和道士可是最拿手的,普天下不多有比過他的。”轉身問法師,“是吧?法師。”
    法師微笑著點點頭。
    “那更好了,我要跟你們去,好好和你們切磋一番。”齊盈盈高興地拍起手來。尹龍陽見她越發可愛。
    眾人又聊了一會兒,大都累了,各自找地方睡去。那齊盈盈在那關著的時候,不分晝夜,被叫起來的時候,卻是睡了一天了,這時候便不困了,在篝火旁燒火。
    黃子裕見她未睡,便走過來,問她,“敢問齊姑娘,那鎮守邊關八鎮的齊大將軍可是你什麽人?”
    齊盈盈忽一緊張。“姑娘別怕,你或還不知,我是黃子馳的哥哥。”
    齊盈盈放鬆下來,“原來是子馳的哥哥,你說的那個齊大將軍是我父親。”
    “原來如此,你可知子馳去做什麽了?”
    齊盈盈連連搖頭,“他從來不告訴我,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黃子裕正要再問,齊盈盈說道,“我覺得困了,要去休息了。”
    “那不多打擾。”黃子裕便離開了。
    再說那尹龍陽在稻草裏躺著,也未睡下,心裏隻想著齊盈盈,偷偷地瞄著她。隻見那齊盈盈從石凳上站起來,笑盈盈地看了他一會兒,走去另一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