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兄弟相敘

字數:2915   加入書籤

A+A-




    絕塞恩仇錄!
    冷清的月光下,玉龍關裏十分的寂靜。忽然劃過十分沉重的一聲,“嘎——”關口的大門慢慢打開了,一行整齊的隊伍不緊不慢地走進來。“噠噠”的馬蹄聲十分清脆的,穿透了深夜的寂靜。這一行人到了司馬守將的營房,下馬拴到廄裏,全都進去了。
    城牆上的士兵看著那裏,司馬守將是常常夜裏探尋歸來,並沒有當事。隻有那個當值的守衛長,叫做李虎,是玉龍關守將的親近,生了一點疑心,總覺得那進城隊伍裏幾個士兵好像是陌生的。
    司馬衛光三人跟著哥哥進到營房裏,安排趙旺和劉同一在營房裏住下。司馬衛光仍舊跟著哥哥,從營房裏後門出來,順著牆邊陰暗裏走到了司馬衛超的居所。
    到這時候,他們才放輕鬆了,笑了一陣,又互相寒暄起來。
    司馬衛光道,“哥哥,這幾個月可是又瘦了許多。”
    衛超自顧看看,“哪裏。家裏還好嗎?”
    “都好,爹爹娘娘都好。嫂嫂和侄兒也都好,這次來我沒有告他們,也沒有托他們的話。”
    衛超笑起來,“無礙的。你這次來是什麽事?”
    司馬衛光靜下來,聽聽外邊的動靜。
    “可放心,我這裏不會有人過來。”
    “是個重要的事情,爹爹讓我親口告訴你,這月末裏,朝廷要有人來關上,拿了詔書來,是要撤下都尉,把哥哥你換上去。”司馬衛光說著高興起來了。
    衛超卻鎖緊了眉頭,“這個事情……都尉可是大將軍的,大將軍知道嗎?”
    司馬衛光心裏也嘀咕起來,他知道這個事情不那麽簡單,“大將軍應當不知道。”
    衛超的眉頭更緊了,“那不好辦,這朝廷的人來搞一遭,是為了什麽?”
    司馬衛光壓低了聲音,“說是要製約一下這大將軍,要把大將軍的勢力分割給州城。”
    司馬衛超歎了口氣,“朝廷從來不知道這邊關的情勢,邊關的安危可全靠著大將軍把持,要限製大將軍,分割了他的勢力,那邊關可就危急了,關外契丹人最近鬧得緊。”他想了一想,“這也是父親的意思?”
    司馬衛光想著哥哥肯定不知道大將軍私底下的事情,暗通外族,擴充軍力,是要有不好的打算,但是他沒有說,“是父親的意思,他與那甘有賢談的,具體我也不知了。”
    “那好,這大將軍的勢力是如日中天,在這邊關也是需要限製限製,”他又停了停,“可別是惹火上身就好,想父親也必有主意吧。”
    司馬衛光沉默了一會兒,“父親必有打算。父親要我來告你,月末的時候從外邊收一些駐紮的兵回來,那都尉若是不聽朝廷的,要壓一壓他。”
    “我知道,”司馬衛超竊笑了一聲,“關外還有幾支,冬天來了,我正要收回來。”他這已想好了借口。
    司馬衛超接著收起笑來,“還有一事,衛光你既然也來了,那就為我走一趟。關外清河嶺舊長城那一段,有個土城關,裏邊駐著許多兵,那些兵也是屬咱這玉龍關,派在外邊盯著關外風聲,那土城關的守將是我的好兄弟孫興義,我不方便派人去,你去一趟,就給他說,讓他到時也來這玉龍關附近駐一駐,有個防備。你到那土城關之後也不必再回來,從那土城關走,過一段山裏小路即可以回關裏,你可以讓孫興義帶你去走。那裏離著咱北關州城也更近了。”
    司馬衛光道,“那好。可需要什麽信物。”
    司馬衛超從抽屜裏取出一半段鐵質圓形飾物,“將這給他。”
    司馬衛光接過來,心想著哥哥的計劃還是來的快,這剛告訴他要撤下都尉的事情,他便全都計劃好如何應對了。
    司馬衛超放下了心,又笑起來道,“正好,你一路過去也可領略一番這關外戈壁的壯麗,也不枉來我這一趟。那土城關挨著是契丹與漢族通商的一個市鎮,十分熱鬧,你也可以去那裏走走看看,很多新鮮玩意,買一些帶回去給妹妹,也給你侄兒買些。我這防務忙得緊,也沒抽得空,我也很想去看看。”說著,兩人都笑起來了。
    司馬衛超又道,“裳妹怎樣了,就快二十,要趕緊嫁娶了。父親可有打算?”
    “父親說過,是說要與那甘有賢的公子,那公子我小時也見過,十分聰敏,讀書甚多,不過,裳妹可不答應,她是一心想跟著吳京山了。”
    司馬衛超歎口氣笑笑,“吳京山也不錯,隻是家裏從商,父親可看不上,再說跟著吳京山可要留在這邊關。這老皇上去世,咱父親可是想著回到中原長安,可不忍心把妹妹還留在這邊關啊。”
    “裳妹脾氣哥你也知道,她可不聽這些。說是等我與那將軍小姐婚後,吳京山家裏就來提親的。”
    “最近邊關事多,大將軍也折了許多將士,還折了兒子,這婚禮是要推後了。”
    司馬衛超又歎了口氣,好像總是胸口壓著什麽,氣不順暢,“這是多難之秋啊,中原也到處起義的、鬧亂子的,這許多藩鎮也都不大聽中央的,不隻大將軍這一個,朝廷可管不過來,接連又許多災禍也趕著都鬧出來,不太平了。”
    “好了,哥哥不說這些,等過了這段不忙了,你可回家看看了。”
    “好好。”
    兩人又聊了一些閑話,聊了許多以前的事情,聊了童年,追憶往昔不免讓人感慨,到夜更深了,兩人便擠在一張床上,像小時候那樣,背貼著背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