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
    在場高手如雲，付前遠不是發現新變化的唯一一人。
    而氣氛詭異地注視下，一路充當保鏢的艾柯，第一個忍不住跟阿凱確認，似乎對出點兒成果還是暗藏了些許期望的。
    “我不確定……”
    可惜就算看上去銜接得如此自然，當事人依舊不是太有勇氣就這麽攬下功勞。
    阿凱教授看著那突然多出的通道，一時隻是喃喃自語。
    善咒前院長害人不淺啊，好好一名未來學術之星，硬是給整不自信了。
    “所以你剛才在做什麽？”
    感慨之間付前隨口問了一句，幫助理清思路。
    “一個我還沒有嚐試過的奇跡，想看一下有沒有可能幫助跟現實產生聯係。”
    沒有辜負付教授的苦心，阿凱迅速回過神兒來，解釋起前麵的作為。
    “我不是很確定成功率，但按照記錄裏說的，這應該是個效果極其溫和的奇跡……結果剛才好像還是引發了很大的動蕩，我不理解……”
    聽得出來，吸取了前麵的教訓，這位在操作上已經是保守了很多，並且方向也很務實，隻可惜效果貌似還是不理想。
    “動靜是有一點兒。”
    對此付前也沒有做無意義的寬慰，剛才確實有某種激蕩出現，甚至是一路波及全船，隻不過轉眼間又平靜下來。
    另外雖然沒有走過去看，但付前還是有比較大的把握，那條向下的通道，絕不是什麽通往善咒院的上岸之路。
    “但凡事往好處想，至少我們似乎多了一個可探索區域，並且很大概率由你引發，出發點和結果都是好的。”
    當然這並不耽擱付前下一刻隨口勉勵，說的也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不管通往何方，對目前這支缺少行動參考的隊伍，任何新東西都是好東西。
    另外雖然早有先例，但付前並不傾向於這次動靜，還是由涅斐麗從中搗亂。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類似的小動作不僅缺少動機，還容易被抓到尾巴。
    奇跡的效果反常，大概率還是由斯托斯和她先後認可的那個判斷導致——長夜裏麵，概念象征和現實都已經混雜不清。
    在一個基礎規則都有問題的地方做實驗，出點兒意外再正常不過。
    “我去看一下。”
    而幾乎是付教授做完總結瞬間，已經有人直接接上。
    剛剛完成探查工作的蘇半神，十分自然地再次說道。
    ……
    看看，什麽叫決斷力。
    付前對蘇糕的反應毫不奇怪。
    就像前麵說的，領導從不在於話多，思路清晰意誌堅定，關鍵時刻一錘定音才是重點。
    截止目前，那條向下的通道裏看不到一絲光亮。
    相反似乎可以從中感到前麵湧動在船外的虛無，以及完全無法被窺探內部的黑暗。
    麵對這樣的一幕，實在很難抱有什麽樂觀想法，以至於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墮入永夜，一條徹底的不歸路——然而還是要去的。
    不管觀感是什麽樣子，眼前情況下這樣的發現不可能被放棄。
    而蘇糕同學明顯第一時間就明確這一點，且依舊沒有忘記自身是此次調查的負責人，直接就再次以身涉險。
    “你前麵已經行動過一次了，這次我來吧。”
    不過下一刻艾柯證明了她這位半神同樣不是孬種，意識到必要性後，直接提出大家輪流冒險。
    “沒關係我也是。”
    不過回應她的卻是付前。
    知道蘇糕不喜歡做這種拉扯，付顧問直接接過了這個活兒，並在說話同時上前一步，再次和蘇半神站到一起。
    ……
    這邏輯是不是有點兒不大對？
    看得出來，付專家給出的理由相當挑戰思維力。
    注視著他的動作，艾柯張了張嘴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那一步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位學宮教授不僅支持蘇糕的決定，甚至也準備跟她一起再次涉險。
    這可不比前麵在船內行動，危險指數要高出更多。
    作為一名“行動顧問”，理論上來說完全不需要這麽做的……是不是太有職業道德了點兒？
    “那就辛苦你們了。”
    不過這會兒不是感歎的時候，下一刻旁邊一直沒有吭聲的斯托斯，就直接批準了這項申請。
    “不過我跟你們一起，否則一些位階太高的東西可能難以應付，然後這裏看上去目前還算穩定。”
    並在下一刻話鋒一轉，不容置駁。
    “好。”
    有一說一很有道理，不管怎麽講，老爺子依舊是明麵上的唯一二階。
    付前心中點評同時，蘇糕也已經是沒有推辭，應了一聲走在前麵。
    “你們繼續守在這裏，暫時不要再做任何額外動作。”
    而斯托斯跟上之前，不忘對阿凱以及艾柯特別交待了一下。
    很明顯他也能看出來，奇跡的力量在這種時空狀態下很有些不可控。
    為了提高三人組還能回來的概率，這時候最好是不要亂來。
    ……
    “好像真的停下來了。”
    新多出的向下通道，跟船上其它的一樣簡陋。
    與此同時通道通往的地方，觀感甚至更加不佳。
    很明顯那不是什麽隱藏的方舟第四層，僅僅一條簡陋木梯傾斜向下，末端儼然是深埋進一片感知不到任何東西的黑色裏。
    就這麽順著走下去，怎麽看都有種英雄一去不複還感。
    而斯托斯閣下點評間，蘇糕已經是邁步走下。
    前者的說法倒是沒什麽問題，無論如何這種放梯下船的造型，多少是個暫時停留的模樣，而非方舟還在行動，隻是內部空間又獲得了拓展。
    又一次短暫拋錨嗎？所以理論上來說，此去即將踏入千年之前？
    從這個角度想的話，倒似乎也別有一番意義。
    當然壞處是會增加一個不可避免的擔憂，即如果下去後這艘船又重新啟航了呢？
    到時候這支探索小隊的處境可就不太妙——已經不妙了。
    “什麽都看不到，這裏情況似乎跟船裏剛好相反，在強行讓我們失去視覺。”
    緊隨蘇糕身後步入黑暗，付前很快就聽到了來自老爺子的最新點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