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一十六章 先知已死(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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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那味了。
    不僅回答得響亮,能看到那一刻黑醫臉上甚至洋溢著笑容,很是開懷的模樣。
    似乎前麵一係列的交流,就隻是為了這一刻,欣賞自以為是的外鄉人,在聽到這個消息後的反應。
    這種置生死於度外的惡劣,那一刻甚至讓付前想起了另一位故人小醜。
    當然比較可惜的是,嚴格來說真實的曆史裏,小醜的命運是露麵瞬間就被自己殺了,之前的種種交流乃至互相成就,早已是歸於虛假。
    “嗬……你可以嚐試幹掉我,隨便多少次。
    “雖然我甚至沒那麽確定,在這裏麵死了還會不會重生。”
    不過那一刻付前心中的惆悵,似乎被稍稍誤解了一下,黑醫幾乎是迫不及待地繼續說道,甚至自曝弱點。
    “其實我很好奇你居然能把那扇門和我聯係起來,作為對這份信心的回報,看好了。”
    而似乎是不想被誤解成虛張聲勢,下一刻黑醫臨時占據的身體,已經是在飛速發生變化。
    原本體表的灰色,那一刻竟仿佛有形之物,快速動了起來。
    沒有消失,相反覆蓋的範圍還在放大,甚至霧一般逸散到了空中——跟那扇門後一模一樣的霧。
    幾乎眨眼間,黑醫周身就已經被包圍。
    確實是剛才沒見過的招數,此刻展示出來外加黑醫的說法,似乎不難理解他的意思——
    “門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門後的霧?”
    付前那一刻沒有試圖避開,而是伸手觸摸,可惜沒什麽反應。
    “其實你可以直接稱作毒,這才跟我比較適配不是嗎?”
    麵對這等膽色,黑醫也是不甘示弱,繼續分享。
    “不過你說得確實沒錯,那扇門隻能算小小的障眼法,核心是接觸到後麵的東西……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掌控那樣的東西,這也是為什麽我說,你們對這個牢籠還是知道得太少。”
    那一刻打量著四周,黑醫眼神睥睨。
    “總而言之你們出現在這裏,可以理解成因為吸入毒藥陷入了某種幻覺,可惜的是我隻接觸了毒藥的配方,沒有解藥的。”
    ……
    聽上去這才應該叫次元之毒啊。
    老實說黑醫雖然分享得很熱情,但比喻乍一聽還是有些不恰當。
    好在作為有豐厚積累的學術帶頭人,付前的閱讀理解能力到底還是過硬。
    眼前是中毒之後的幻覺?聽上去好像讓所有東西一下變得不真實,包括操作過程裏,也有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比如為什麽幻覺讓肉身都轉移了,而不是失足墜樓。
    但別忘了未見之丘的疑似核心本質——季豐老爺子意誌的具現化。
    一旦上升到這個高度,一切本來就不夠真實,門外門內類比成夢中夢都行,無非是深度的區別。
    這種情況下通過接觸致幻物品,達到了這種撕裂“現實”跨越次元的效果,似乎就不是完全不可想象了。
    所以在這方麵,付前還是傾向於相信黑醫的說法的。
    “某種不可思議的智慧出現在你的意誌裏,消化後獲得了這份能力?”
    與此同時他關注的是,黑醫獲得“配方”的過程。
    “其實沒那麽不可思議,我隻不過是做了先知做的事情,嚐試真正和這座牢籠達成聯係。”
    然而黑醫竟還是搖頭,直接告訴聽眾為什麽前麵會提到先知。
    “我的力量遠做不到這一點,這是祂的力量,所以我認為這甚至就是祂自己的意誌,你們根本什麽都不懂——包括所謂的先知,一直以來也沒有做出正確解讀。”
    ……
    所以這算是貼近世界意誌獲得饋贈?超級罪犯領悟到“舉世皆醉我獨醒”這樣的大殺器?
    聽得認真,那一刻付前表示很有收獲。
    而此次任務的成因,似乎終於有了蛛絲馬跡。
    黑醫版的“次元之毒”,是嚐試天人合一的過程裏,季豐分享給他的?
    雖然自己的精神世界怎麽折騰屬於自由,但總覺得反映出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妙。
    未見之丘的情況確實變複雜了。
    至於黑醫對袁方的銳評,老實說還真有點兒難以反駁,畢竟後者此刻就還坐在上麵,形如活屍呢。
    除此之外,付前一時不免還想到一個人——領主。
    身為邪惡陣營但卻在打擊犯罪,之前就感慨過那位的行為,反常到難以理解。
    有沒有可能屬於類似情況?
    “所以你是怎麽和這座城市達成聯係的?總不能是呼叫了一個號碼吧?”
    付前想了想直接問道。
    “當然不是,其實更像是被呼叫。隻是很可惜作為外鄉人,我相信你永遠無法切身體會。”
    黑醫冷笑搖頭。
    “這也是為什麽我篤定死亡天使跟你不一樣,因為我就是在那種特殊的感應裏知道這個稱呼的。
    “好了,我的分享就是這些,接下來祝你們順利,隨便做什麽。”
    ……
    被呼叫,然後回應後就領悟了神明之力?
    這麽說的話,領主的行為莫非就是在回應?
    雖然被下了逐客令,但那一刻付前已經很是滿足。
    別說一些特殊感應了,理論上季豐在這些人腦子裏直接吼都正常,所以除了證明季豐有些活躍,在付前看來不存在操作上的問題。
    而如此一來,各種反常行為似乎都可以理解成對呼叫的回應了,領主之前的行為似乎有了解釋。
    所以這種事情在到處發生?機緣大放送?甚至其中疑似還有阿尾的痕跡?
    季豐到底想幹嘛?或者說那位前輩又出了什麽問題?
    “好啊,感謝分享,那我就不客氣了。”
    思索間付前不忘禮貌道謝,同時又一縷金色光輝從手上燃起。
    當然不是律令殘渣,這是摧毀意誌的癲狂之火。
    “你幹什麽……我說過了沒有解藥,你耳朵聾了?”
    這樣的動作明顯激發了一些反響,黑醫一時眉頭皺起。
    “當然聽到了,我隻是不信。”
    付前搖搖頭,一把再次捏住了對方的脖子。
    哼,拙劣的模仿。
    你以為我小醜兄的氣質,是誰都能學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