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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偉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細想一個孩子拿著手雷的樣子。
    “我在拉掉拉環的時候，腦子裏一直在想和尚經常念叨的那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但是，那個時候，我在心裏對著那幫渣滓說道，你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扔掉手雷，我及時趴倒在外麵。一聲巨響之後，我晃著被震暈的腦袋，慢慢站起來，朝院子裏望去，隻見地麵被炸出一個大坑，那幫人全都不見了。我感覺到有什麽滴在我臉上，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頭頂的樹杈上有一截血淋淋的腸子。”
    趙偉聽得震驚，忘記了自己的手被克裏斯汀娜抓的痛得要死。
    “當天我就離開了家鄉。幾天之後，我又餓又累，來到了城裏，我實在受不了了，在一個中國人開的包子鋪前偷東西時，被抓住了。他本來想打我的，他的老婆卻阻止了他，不僅給我包子吃，還給我洗了洗臉。洗臉之後，兩人驚訝地看著我，還說了很多話，那時我還聽不懂漢語，後來才知道，他們當時覺得這個小女孩長得很漂亮，還是金發，像個洋娃娃，便想收留我做女兒，因為店主的老婆身體有問題，不能生育。於是，我成了他們的養女。後來，戰事擴大了，城裏不安全了，養父母就關了鋪子，帶我回了香港。幾年之後，養父在外麵找了個女人，生下了自己的孩子，養母知道此事後，又氣又急，生了急病，沒幾天就死了，我被養父趕了出來，再次流落街頭。這時的我，已經十三歲了。”
    “十三歲的我站在香港廟街夜市，看著街邊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一邊抽著煙，一邊大聲談論她們的生意情況，她們有意無意像我看來，似乎在看當年的自己，我恐懼地看著她們，似乎看見了我那無可避免的結局。這時，一個留著長發，胳膊上露出青龍紋身的男人走到我身邊，萎縮地笑問道，小妹，沒錢花嗎，來我們這裏吧，有錢賺，還快活。我立即逃走了。”
    “我下定決心，寧可死，也絕對不要做那樣的女人。但是，我該怎麽活下去呢？身上的錢已經用完，我已經兩天沒有吃東西，山窮水盡了。我又回想起了小時候的感覺，被饑餓驅使著，不得不去偷食物的感覺。沒想到幾年過去，我又要重回原點了。”
    “我站在一家點心店外麵，看著剛出爐的香噴噴的蛋糕，恨不得上去抓起一個就跑。但是那老板看見我一直在外麵，起了疑心，對我很警惕，我沒辦法下手，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幾個古惑仔拿著砍刀衝了進去，逼著那老板還賭債，雙方一言不合，打了起來，那老板被砍了一刀，疼得推門奪路而逃，幾個古惑仔立即追去。我高興極了，衝進了點心鋪，把我拿得走的蛋糕點心全都拿走了，然後我立即逃到附近的一個公園，找個角落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這一頓是解決了，可是下一頓呢？明天呢？我想，我必須去找個工作了，十三歲，未成年人，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壓榨的。於是，下午我就去漫無目的地尋找，結果……”克裏斯汀娜搖搖頭，一絲苦笑，“我就這樣進入了特工的世界，但是細節不能再說了，抱歉。”
    趙偉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她接觸到特工的世界之後所承受的痛苦，肯定要遠遠超過以前。
    真是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女強人，原來身世竟然那麽悲慘。
    趙偉還記得克裏斯汀娜在飛機上的鎮定自如，一個人解決了一撥恐怖分子，還拆除了炸彈，受了重傷的情況下還能堅持指導自己迫降飛機，這樣的一個幾乎是超人的女孩，原來內心裏隱藏著這麽多的痛苦，像是一道永遠都不能愈合的傷疤，不住地滲著鮮血。
    克裏斯汀娜呼了口氣，忽然發現自己竟然緊緊攥著趙偉的手，她搖搖頭笑笑：“見笑了，不好意思。”
    說完便鬆開了手，趙偉抽回被攥得生疼的手，陪著笑臉說道：“沒關係，tina，我這才知道，原來你不是超人。”
    “超人？”克裏斯汀娜笑道，“特工也隻不過是個職業而已，隻不過這個職業專業性更強，要求更高罷了，超人什麽的，不敢當。對了，你要喝點什麽？放心，我不會在水裏下什麽自白藥之類的來窺探你的**的。”
    她竟然罕見地開起了玩笑，趙偉心中暗暗佩服，剛剛還已經沉浸在往事中悲痛得不能自拔，轉眼間就已經嬉笑如常，她的精神力量真不是吃素的。
    “隨便吧，我葷素不忌。”趙偉笑著說道，於是克裏斯汀娜轉身去了客廳，趙偉看著她窈窕的背影，實在無法想象她是怎麽從那樣的人生中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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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就全都弄好了。”
    山田站了起來，拍了拍手，他剛才在更衣櫃的下沿，還有天花板上的通風小孔，都安裝了偷拍設備，經過調試，已經找到了最佳的角度，可以最大限度地將女更衣室裏的一切盡收眼中。
    他滿意極了，想起即將被他一探究竟的千繪和其他體操隊員的身體，他露出了招牌的猥瑣笑容。正要離開，他忽然一拍腦袋：“竟然忘記換燈了，幸好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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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裏斯汀娜煮著咖啡，她哼起了歌，隨手將淡黃的頭發挽起，箍成發髻，露出雪白的脖頸，隨後左手放在桌上，隨著她哼的歌曲，輕輕打著拍子。
    趙偉看著她那纖柔的腰肢，短裙下麵性感的黑絲長腿，忽然想起在飛機上時，她色誘嚴井俊三時，那赤身**的樣子來，忽然小腹有些發熱起來，趙偉一搖頭，努力把這些衝動從腦中排擠出去：開什麽玩笑呢，人家剛剛才說完那麽淒慘的身世，這邊你卻開始不老實了。
    “來，請用吧。”克裏斯汀娜轉過身，款款走來，微笑著遞上咖啡。
    她的笑容很是明豔，趙偉不敢直視，站起來接過咖啡，目光卻又落在她胸前的雪白半球上。
    令人捉摸不定的女特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