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30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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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答應進宮的那一天起,我就沒有想過要離開這裏。”劉氏繼續繡著手裏的花樣。
“為什麽不讓顏玉卿帶你出去?他既然在宮裏來去自如,自然也有辦法帶你離開,裝病詐死,什麽方法不可以?”
“他是有這個本事,但是這也要耗費不少精力。”
“這點精力比你在宮裏度過的青春,算的了什麽?”
“是算不了什麽,但他無須這麽做,”劉氏顏色淡淡,“他不缺我一人。”
付清歡心裏“咯噔”一下。
“這對你不公平。”
“世上從無公平之說,我用半生自由換他短暫停留,心甘情願。”
付清歡無言以對。
殿內的氣氛安靜得讓她有些壓抑,付清歡終於坐不住,向劉氏告了辭。
顏玉卿不缺紅顏知己,如果不是有所目的,這宮院他又能來幾次?她不懂得劉氏口中的心甘情願,卻不能肯定劉氏這樣不算愛情。
她邊走邊想,忽然覺得四圍都靜的過分,午後的蟬鳴都聽得格外清楚。
“這裏是什麽地方?”付清歡抬頭,看到一座比宮室,匾上寫著姮娥殿三個大字,外頭站著四名侍衛。
“回王妃,這是顏妃娘娘昔日的寢宮。”
付清歡微微一愣,原來這裏就是顏妃先前住的地方。
“這裏麵可以進去嗎?”
“回稟王妃,先帝遺旨,任何人都不許踏入姮娥殿半步,就連隱王爺也不能進去。”
付清歡看了看那四個麵無表情的侍衛,又看了看那巍峨而冷清的宮殿,“看來先帝對顏妃真是一片深情。”
宮女輕聲稱是。
明月和晚晴要到宴上才能來伺候她,不然她還可以問點關於顏妃的舊事。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莫不是那老皇帝把顏妃視作是月宮的仙子,即使永遠離開自己,心裏卻仍舊百般牽掛?
“你怎麽在這裏?”
付清歡聞聲回神,看到封隱帶著朱恒朝自己走來。
“我閑著沒勁,就到處看看,恰好走到了這來。”付清歡看向封隱,卻見他目光停在緊閉的殿門上,隨即吩咐了身旁的宮女,“你下去吧,我跟著王爺走走,待會就去赴宴。”
宮女識趣地退下,付清歡上前兩步,站到封隱身邊。
“我不信你沒有進去過。”
封隱不置可否,“你是來找寶箱鑰匙的吧,顏玉卿精明狡猾,不會白白替你做事。”
“沒錯,”付清歡很坦然地承認,“隻不過我實在是找不到。”
“如果我說鑰匙根本不在我這裏呢?”封隱轉過頭,嘴角一勾,冷魅中帶了一絲清狷。
“什麽?”付清歡瞪大了眼,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所以他費盡心思潛入隱王府,是在做無用功?”
封隱笑意漸深。
“他真是功名一世糊塗一時,被你這麽當猴耍,”付清歡笑著搖了搖頭,“你騙他鑰匙在你手裏,是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自己找鑰匙?”
封隱點了點頭,“可是至今毫無頭緒。既然他的價值你已經利用完了,不如就投到我的陣營中來,幫我找到鑰匙,我可以給你更多你想要的。”
“你這又是在慫恿我過河拆橋,”付清歡開玩笑道,“我不會跟他說你耍他的事情,但是我還是會幫他找鑰匙,謝謝你給了我提示。”
“給了你提示你也未必能找到,這把鑰匙,我找了五年,姮娥殿,禦書房,但凡能想到的地方,我都找過了。”
“那你知道那箱子裏裝的是什麽嗎?”
封隱搖了搖頭,繼而一笑,“但我知道絕對不會是什麽寶藏。”
“我也覺得不是,顏玉卿應該也清楚得很,他大概職業病犯了,就是好奇。”
“所以你沒有必要將鑰匙去找給他,那東西的對我來說,更為重要。”封隱忽然抬手,輕輕放到她的肩上,深邃的藍眸一直看到她心裏去,“所以你若能找到鑰匙,一定要交給我。”
付清歡沒有往後退,卻別過臉避開他的目光,“你都說了,我找不到鑰匙。”
“我不想錯過任何一個找到鑰匙的機會,”封隱鬆開手,“畢竟那是我母妃的遺物。如果你能把鑰匙找來給我,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你母親生前留給你的東西。”
“你怎麽不早說?!”付清歡有些發怒,“你明知道那東西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就因為我知道重要,所以才明白如果什麽都給了你,什麽都告訴你,你便會無牽無掛地一走了之。”
“我說話算話。”
“我也是,”封隱頓了頓,“所以等你找到鑰匙,我便將你母親的遺物給你。”
付清歡瞪著他看了一會,隨後倏然一笑,“你讓我想到了一副場景,你坐在一匹驢子背上,手裏拿著一根釣竿,一個蘿卜懸在驢子麵前,驢子被蘿卜引著走,卻怎麽也吃不到蘿卜。”
“你想說你是那匹驢子?”封隱被這個比喻逗得笑了起來。
“是啊,被人白白利用,卻始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封隱頓時就笑不出來了。
付清歡轉身就走,封隱隨即跟上,“我沒有白白利用你。”
“可你還是有事情瞞著我,甚至騙我,我感覺得出來。”付清歡頭說完,腳下又是一頓,轉身正視封隱的藍眸,“既然我們是盟友,那就應該相互坦誠。”
封隱頭一回嚐到心虛的滋味,卻仍舊麵不改色地看著她,“有的事情你慢慢會知道的。”
“你真是個說謊的高手。”付清歡覺得有些煩躁,轉身便走。
封隱也沒再解釋,一聲不吭地跟在她後麵,直到進了設宴的東華殿。
兩人從進門到落座,便被文武百官門看著。
付清歡雖然沒有把心事都寫在臉上,但笑意也沒有達到眼底。
王琰今日穿的真是那件金色的羅裙,坐在人群中間好不顯眼,相比之下,付清歡跟封隱同色的衣裙就低調得多,王琰本想著壓了付清歡的風頭,心裏正得意,見到外頭進來的幾個丫鬟,臉色隨即一白。
“皇姐是不是不舒服?”封昊軒見她麵色有異便問了一句,卻見她眼睛死死盯著門口處,隨即明白了她的異常是為了什麽。
封昊軒眉頭一皺,卻不能當著這麽多外臣的麵,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雖說北陵沒有非皇室成員不得穿黃的規矩,但是這丫鬟未免也太不規矩。
晚晴知道封昊軒在看自己,仍是泰然自若地走到了王琰的身後。
封昊軒這才想起來,這個臉上有疤的宮女是王琰自己的人,便沒有多說什麽。
“長公主和她的宮女穿一樣的裙子呢,”付清歡忽然抬手一指,隨後湊到封隱耳邊說道,但是坐在周邊的幾個卻都聽得分明,轉頭一看,可不是這樣!“她們一定關係很好,這樣是顯得主仆一心嗎?”
封隱沒料到付清歡會來這麽一手,心裏有些不悅,卻隻是應付著點了點頭。
王琰的臉色更難看了一些,但又不能否認,隻得咬著牙說了句,“王妃一個婦人家,今日怎麽穿得這般寒磣,記得前些日子的賞荷宴上王妃還穿得光鮮。今天忽然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合禮數?”
付清歡聽著王琰的奚落,眼圈忽然一紅,淚珠子在眼眶裏打起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