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56章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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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鬼啦!”
    人們驚恐地尖叫起來,瘋了一樣往開處跑,有人被不慎撞到,還差點被人踩上幾腳。
    “大家不要慌!”付清歡一邊喊一邊看著周圍的人群,“這是死者死於非命體內的怨氣,散了就好了!我這就替死者作法,讓他安心瞑目!”
    付清歡說完就朝著柴堆走進了兩步,閉著眼睛裝模作樣地念叨起來。
    “誰都不能離開!”封隱沉聲喊了一句,所有人都被語氣中的嚴肅與威懾震住,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腳步,猶豫著轉身,隻見那個戴著黑色鬥笠的人站在火堆前,宛如地獄來的索命使者。
    而通紅的火光映在那年輕女子的臉上,勾出她帶著虔誠的柔和眉目。
    屍體一點一點彎曲,然後停了下來,保持著一個詭異的彎度,繼續被火炙烤著,最後徹底化成了灰燼。
    而這時送骨灰甕的人也來了,付清歡直接扯了裙子的紗邊當做濾網,替老漢的家屬從柴灰裏過濾出了骨灰,裝進了甕中,柔聲安慰道,“這樣就好了,明天城門一開,你們便送老人入土吧。”
    佘老漢的家人千恩萬謝地走了,眾人也是唏噓不已,護城河邊仍舊是燈火通明,付清歡接受了眾人的謝意,慢慢走到封隱身旁,“看清楚了嗎?”
    “沒走的人有四個。”
    “哪四個?”
    封隱不緊不慢地說出了那四個人,“答案已經出來了。”
    付清歡聽完他的話,微微一勾唇,“我也知道了。”
    圍觀的群眾們慢慢散去,回到了棚屋裏繼續等著子夜的到來,而封隱和付清歡因為解決了佘老漢家的麻煩,也得到了百姓們的敬重,兩人剛一坐下,棚屋的老板便送上了茶水和點心。
    “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還請兩位不用嫌棄。”
    付清歡捏起那一小塊軟軟的糖糕,眼尾一挑,忽然把手裏的糖糕朝著老板丟了過去!
    老板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剛本能地接住糖糕,便看到了付清歡臉上明朗的笑容。
    老板輕輕搖了搖頭,放下了接糖糕的左手,隨後看向一旁的封隱,微笑道,“有什麽話,過了子夜再說。”
    封隱沒有攔他,耐心地和付清歡坐著守夜,亥時一到,便有不少男女老少自發地來到了護城河邊,手捧蠟燭對著河麵吟唱起來。
    “七月十五鬼門開,已故的先人魂歸來,亥時夜歌河邊火,送去受祭的親人喲,來年再來,來年再來,地下的亡魂喲,無憂無患,無憂無患……”
    付清歡和封隱始終坐在棚屋裏,以異鄉人的身份,目睹這古老而又充滿美好寓意的儀式,駝背的店家跛著腳站到門外,輕聲跟著人們唱起來。
    儀式一直持續到了亥時三刻,更鑼響起之時,人們停止了歌唱,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佘老漢的家人又走來重複了一遍謝意,抱著老人的骨灰甕去了墳地。
    封隱和付清歡就這麽靜靜地坐在桌邊,看著店家和夥計在臨時棚屋裏收拾。
    護城河邊很快隻剩下了三個人。
    “看來那場詐屍的戲是給我看的,”店家沒有再跛腿走路,那嚴重佝僂的背也挺了挺值,高大的身量儼然屬於詹道華,“你們最後能猜出是我也不奇怪,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那個屍體會如你們所願,當著眾人的麵‘站’起來。”
    “這個道理很簡單,”付清歡輕輕一笑,“那屍體在河裏泡久了,體內必定有大量水分,而當它被放在烈火上炙烤時,肌肉裏的水分便會被燒幹,裏麵的神經進行收縮,身體便自然而然地蜷曲起來。”
    “原來如此,姑娘真是冰雪聰明,”詹道華忍不住大笑,“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她是我的王妃。”一旁的封隱漠然接過話。
    “原來是隱王妃,難怪會一直陪在隱王身邊,是我糊塗了。”詹道華輕輕搖頭,付清歡卻明白他的意思,他不相信封隱會帶著自己的妻子來這裏,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城門快關了,我們回去再詳談吧。”付清歡說道。
    “我並不住在豐城裏。”
    “既然能夠恰好目睹那兩人被害,先生的住處應該是在城外吧。”
    “正是。”詹道華對著封隱點點頭,“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位不如隨我回去吧。”
    封隱一心想要求一個答案,當然不會拒絕他的邀請。
    詹道華也是騎馬而來,隻是把馬栓在了比較隱蔽的地方,三人來到湖邊的一處小屋時,遠處傳來了子時的更鑼聲,悠悠地在護城河的上分回蕩,仿佛是在慰藉那些遊蕩的亡靈。
    詹道華的屋子不大,但拾掇得很幹淨,牆上掛著他無聊興起寫的一幅字——一冬也是堂堂地,豈信人間勝著多。
    封隱兀自坐著喝茶,付清歡則默念著這兩句詩,轉頭問道,“先生還在牢獄裏待過?”
    詹道華笑了笑,“不瞞王妃,我前半生的一半時間,都是在牢裏過的。”
    付清歡一愣,“先生不是宮裏的畫師嗎?”
    “我原先不過是罪奴之後,身處的環境與牢獄無異,當畫師也不過五載,中間得罪了不少人,也在號子裏斷斷續續待了不少時日,後來又在牢裏待了將近一年。你還別說,在牢房裏蹲久了,倒也能悟出人生的另一種境界。”
    “你說後來又在牢裏待了一年?”封隱敏銳地捕捉到他話裏的重點。
    “我知道王爺為何來找我,”詹道華臉上的笑意略為淡了點,“其實過去的一頁早就被揭過去了,王爺又何必如此執著於真相。”
    “沒有人會想抱著那麽大的疑惑過一輩子,何況我自幼因為母妃早亡,受了不少欺侮,這些屈辱與怨恨,又豈能在一朝一夕間消去?”
    “但是王爺把該報的仇全都報了不是嗎?”詹道華一臉了然,“就算現在知道了往事,也不會對現狀有什麽改變。”
    “多說無益,先生請給我一個答案。”
    “這個倔性子,還真是跟你母妃一模一樣。”詹道華搖了搖頭,似是在輕歎,又似是在追憶,“不論別人怎麽解釋怎麽勸,就是改不了初衷。如果她當時不是執意要留下來,後來也不會落到那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