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67章 你不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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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個時辰天都要黑了,付清歡決定先去找城外的詹道華,照例給他紮了針,還順手幫忙收拾了下屋子。
“我聽說獨身的男人都會把日子過得一塌糊塗,現在看來這話果然不假。”付清歡把飯桌上的墨跡擦掉,又把地上那些裁剩下的紙片掃到一處去。
“王妃說這話是在埋汰我這個糟老頭子嗎?”詹道華不以為忤地笑著。
“我可沒這麽說,先生是畫界奇才,特立獨行也很正常。”付清歡把銀針收起來,放到了桌上,“我們過兩日便要動身離開了,這銀針留給先生,先生既然已經記下了我紮針的手法,往後自己調養應該不成問題。”
“你們接下去準備去哪兒?”
“這得看王爺的意思。”付清歡起身告辭,又朝裏看了看她和封隱先前睡過的房間,被子還是掀開了放在床上。
她拿了一張百兩的銀票在桌上,“天氣轉冷了,先生讓人做對護膝吧。還有那屋子的頂最好還是讓人修補起來,不然冬天屋裏太冷,先生的老寒腿就更難好了。”
“記住了。”詹道華笑著點點頭,目送付清歡坐上馬車離開。
但付清歡的心思卻還在自己的方才所見上。她記得她和封隱來這兒借宿的時候,這兒沒有這麽亂,被子也是疊得整整齊齊,顯然是有人在悉心打理的,可是如今這被子放了兩天都沒疊,說明那個替詹道華打理屋子的女人最近沒有回來。
是為了避開他們?付清歡沒有排除這個可能。
回到茶館,付清歡又坐了一刻鍾時間,費良如期出現在了自己對麵。
“好久不見。”付清歡很客氣地對他做了個“請”的動作,費良也毫不拘束地坐了下來,“之前泰安錢莊的事情,我還沒好好謝過你呢。”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
“這一回我又有事情要拜托你。”
“請說。”
“替我監視一個人。”付清歡壓低了嗓音。
“什麽人?”
“出北門往南兩裏地,有一個臨湖的小屋,屋子的頂缺了一半,裏頭住著一個年近花甲的老人,他的身份我不便相告,你所要做的,就是幫我看著他近期會和什麽人來往,”付清歡又頓了頓,“尤其是女人。”
*
付清歡回到太守府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封隱一直到半夜都沒有回來,付清歡在床上躺了一會便沉沉睡去,隻是到半夜時,忽然感到有人在輕輕撫摩著自己的臉頰。
她睜開眼,卻看到封隱坐在自己的床邊,月光透過窗紙落在他身上,湛藍的眼如同深潭,那張俊美而狷狂的臉上帶著複雜的神情。他似乎是在打量她,又似乎是在忖度著什麽。
封隱挪開目光,抬手解開自己的衣襟,付清歡往床裏頭挪了一些,聞到他身上帶著股淡淡的酒味。
付清歡覺得他有些喝醉了,怕他酒勁過了身上會發冷,便把被子往他身上攏了點,不料他卻整個人欺過來,一直把她擠到床的最裏麵。
封隱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有些重,付清歡皺著眉想把他推開,卻發現根本推不動他。
“是你先勾引我的。”封隱含含糊糊地說道,一邊不由分說地把手伸進她的衣襟,常年習武的指腹帶著薄簡,碾磨著她柔嫩的肌膚。
付清歡被她掐得一痛,“嘶”了一聲往後一躲,卻發現自己退無可退,隻得握著他的手腕,想讓他下手輕點。
不料他卻忽然覆上她的身軀,捏著她下巴的手帶著高溫,目光卻是一片冰涼,“你是不是很想走?”
這不是封隱第一次問她這個問題,付清歡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你是不能走的,我不會放你走。”他的聲音低沉而迷人,帶著一股悠遠的飄渺,“那個女人想從我身邊帶走你,我不會讓她如願的。”
那個女人?
付清歡默了一會,隨即想到了毓秀山莊裏的那個女人。
“你可以讓我見見她。”
“不,”封隱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你現在不能離開。”
付清歡還想問,他卻已經封住了她的唇,炙熱的鼻息落在她的臉上,逐漸加重的喘息危險而誘人。
他用舌尖撬開她的唇,重重地吻著她,一手將兩人的中衣扯落,幾乎不留給她喘息的餘地。
帶著醉意的封隱有些不知輕重,床幃晃動,付清歡有些招架不住他狂亂的攻勢,隻得將腿搭上他柔韌的腰,盡可能地去迎合他,她的身上冒出了薄薄的汗,隱忍的呻吟也從嘴邊溢了出來。
封隱翻來覆去地要了她三次,付清歡有些無力地把手垂在一邊,隻覺得喉嚨有些幹澀,他卻還從身側摟著她,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親著她泛紅的臉頰。
“弄疼你了?”他的聲音沙啞中帶著清明,看來是酒醒的差不多了。
付清歡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我可能有點喝多了。”封隱解釋了一句,隨後鬆開她下床,兜了件衣服開門叫人打熱水來。
外麵的天已經亮了大半,清晨的露氣從門外湧進來,付清歡的頭有些昏沉,等到下人把水桶放在了屋裏離開,才感覺封隱把自己從床上抱了起來,本能地把手放在身前擋了擋,下一秒便被放到了溫熱的水裏。
浴桶很大,封隱把衣服丟到一邊,把兩條長腿跨了進去,蹲下身兩個人恰好盛滿了浴桶的三分之二。
“你說的那個女人,做了什麽事情?”付清歡有些費力地打起精神,有些害羞地把身子往下沉了點,封隱臉上卻毫無倦意。
“不過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掀不起什麽風浪,”封隱微微眯起眼,湊過去吻她的側臉,“那點小事朱恒就能替我解決了,接下來的幾天你可以好好休息,養好了傷我帶你去蜀川。”
“去蜀川做什麽?”
“辦點事,”封隱替她按了按有些酸軟的腰,“我這次出來就是為了那件事。”
“不是為了拿那把鑰匙?”
“鑰匙是我自己的事情,蜀川的事情是替皇上解決的。蜀川地處中原旱情嚴重,連連上書要求減免賦稅,朝廷已經做出了最大的讓步,他們卻得寸進尺,現在要求得不到滿足,幾個團體聚到一塊湊成了一個義和幫,要地要糧不停鬧事,蜀川的太守頂不住壓力,隻得向朝廷求援。”
付清歡想起來之前在禦書房聽到的那段對話,不由微微皺起眉,一邊沉思一邊拿起打濕了的帕子擦過肩頭,瑩白的肌膚上泛起了一層水光,看得封隱眸色一深,還不等她反應過來,兩隻手又被他抵在了浴桶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