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75章 知道我爹是誰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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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付清歡的惡名,整個太守府的人看著她都繞著走。付清歡從房內到太守府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她走到大門口,才有一個士兵攔住了她。
    “你不能出去。”士兵麵無表情地說道。
    “難不成太守大人還下令禁足我這個小人物?”
    “外麵危險,你出了事,我們不能對隱王交代。”
    “我跟王爺約好這個時候見麵的,”付清歡見他態度生硬卻誠懇,態度也跟著緩和了不少,“我自幼習武,有能力保護自己安全。”
    士兵聽到她說她會武,眼裏流露出了幾分詫異,隨後恭恭敬敬地給她讓了道。
    付清歡一路走一路打量周圍,太守府門外的地上有一塊黑色的痕跡,那是昨晚刀疤男被燒時留下的痕跡。
    想到刀疤男手下昨晚看封隱的痛恨眼神,付清歡的心有些發緊。
    明明是大白天,街上卻看不到幾個人,蜀川八月的日頭還是毒辣,一個勁地炙烤著這座城池。
    百姓們閉門不出,就連街邊的乞丐都躲到了巷子裏,付清歡走了好一會才看到一個老乞丐縮在一戶人家門口,看樣子像剛吃過閉門羹。
    當老乞丐聽到付清歡詢問黑岩山的方向時,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還看了付清歡好久。
    付清歡給了他一枚碎銀,隨後找地方雇了一匹馬,朝著老乞丐指的方向行去。
    空曠的街道上,隻有她一個人騎著馬,沒過多久胸口的傷隱隱作痛,磨得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不過眼下最大的難題就是,黑岩山在城郊,而蜀川此時到處都設置了路障,付清歡還沒靠近黑岩山便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
    “站住,做什麽的?”
    “我爹在陵安生了重病,我要去探親。”付清歡隻得下馬。
    “探什麽親,”那士兵看起來有些不耐煩,“叛亂平息之前,任何沒有通行證的人,都不得擅自出入蜀川,誰知道你是不是黑風寨的人。”
    “知道我爹是誰麽?”付清歡不甘示弱地瞪著他,這句話被古人今人都說爛了,但是功效還是很明顯。
    那士兵被說得一愣,陵安是北陵國都,眼前這人的衣著又挺考究,這讓他不得不猶豫了一下。
    “讓路,”付清歡拿了張銀票往士兵胸前一拍,耽擱了我探親,你們誰都負責不起。”
    士兵接住銀票看了看,的確是陵安那邊錢莊的字號,看樣子這男人的爹真是在陵安當官的。
    付清歡見他讓路,二話不說重新上馬,出了城,沒過多久就到了黑岩山附近。
    山腳下有四個土匪守著,旁邊的一顆大樹上懸著一個鈴,下麵還垂下來一條線,看樣子是土匪們報信用的。
    清歡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馬拴好,又摸了摸腰間的弩,朝著另一邊的密林走去。
    這一片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付清歡小心翼翼地前行,走了好一會才看到有個巡山的土匪在密林裏行走。付清歡避開了那人的耳目,朝著反方向往上走,樹木越來越少,山勢也越來越陡峭。
    看著這山腰上的最後一棵樹,付清歡總算明白為什麽黑風寨在這裏的守衛這麽鬆懈——
    因為正常人根本沒法通過攀岩上山頂。
    付清歡拔出綁在腳邊的匕首,用力紮進石縫中的硬泥,然後借力往上蹬了一腳,爬上了一點。
    沒爬多久,付清歡就覺得有些體力不支,胸口上的痛感也變得明顯起來,而且天色漸漸暗下來,她很清楚,如果天黑之前她上不了山頂,這裏夜間的寒冷會讓她染上風寒,這個病在這個時代足以要了一個人的命,何況她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全。
    饑餓感也在這個時候爬了出來,付清歡讓自己盡可能地無視了這一點。
    她不能鬆懈,不然就會從這坡上滾下去,然後摔個全身骨折,堅硬的眼石會刺穿她的內髒,讓她在幾分鍾內停止呼吸。
    付清歡機械地重複拔刀紮入抬腳上坡的動作,最後總算爬到了山頂,她的體力已經完全透支,後背被汗水浸透,前胸痛得幾乎要燒起來。
    付清歡仰麵躺在地上,看了看幾乎已經全黑的天空,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她為什麽要這麽費盡心思去找封隱?
    如果封隱就這麽死了,就不會有人以血蠱為由強留於她,也不用讓她摻合那些複雜的權謀鬥爭。身世的事情她可以通過別的途徑查明,雖然會多花上點時間,但是這無關緊要。
    如果封隱死了,她或許能活得更舒坦些。
    付清歡為這個想法思慮了很久,隨後從地上站了起來,緩了口氣,把匕首塞進袖子,借著夜色的掩護一點一點靠近山寨內圍。
    這個點恰好是晚飯時間,山頂上冒著炊煙,付清歡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夥房。
    原本幹淨精致的袍子上沾滿了泥灰,付清歡還拿袖子抹了把臉,又把頭發撥亂了些,隨後堂而皇之地走進了夥房。
    “怎麽還沒做完,上頭催了半天了。”付清歡走到灶台旁邊揭開蓋子,見裏麵蒸的是大豆米飯,聞起來挺香,吃上去味道就不怎麽樣了。
    “這又不能怪我,”灶台後頭,唯一的夥計正在往灶膛裏塞柴火,“要不是那妖怪王爺昨晚害死了二當家,大當家也不會發這麽大的火讓我們在墳前守一天。”
    “那是不是不用給那妖怪送飯去了?”
    “什麽送飯?”
    “大當家不是已經把人抓來了嗎?”付清歡走近了說道。
    “胡說八道什麽,大當家剛才跟著我們回到山上,你……”那土匪話說到一半,後頸便覺一陣鈍痛,昏了過去。
    付清歡鬆了一口氣,看來封隱並沒有落到黑風寨的人手上。
    她手腳利落地換上了那土匪的衣服,隨後把他捆起來堵住嘴丟到一邊,用柴火遮住他的身子。剛把這些事昨晚,外麵便有人走了進來。
    “他娘的,”來人揭了鍋,第一句話就是罵句,“又是大豆蒸飯,這鬼日子要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付清歡躲在後麵,不動聲色地燒火。
    “大當家發話說今天不吃晚飯,你待會別去找晦氣。”
    付清歡沉默著聽那土匪念念叨叨,還聽說今天晚上土匪頭子要跟“先生”還有幾個小頭目開會。
    先生——付清歡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字眼,這山寨裏都是土匪,哪裏有什麽先生?
    “你啞巴了?怎麽大半天不出聲兒?”那土匪覺得灶台後頭靜得有些詭異,隨即朝著付清歡所在的地方走去。